54 既做了,怕有何用
房中亂做一團,也無人搭理那小厮。
小厮又高聲喊:“夫人,前頭老夫人娘家老舅爺正鬧呢,老爺被罵的狗血淋頭,您快去瞧瞧吧!”
屋子頓時一靜。
丁氏轉身:“什的?老舅爺好好的發什的瘋!”
“老舅爺不曉得從哪聽說老夫人斷了腿的事,正鬧着要老爺給個交代。”小厮忙道。
“我去瞧瞧。”丁氏狠狠瞪了雲嬌一眼,這才領着周氏等人去了。
“姨娘怎樣?”雲嬌走到榻眫,:“蒹葭,去請大夫。”
“不用了姑娘,”曲嬷嬷忙道:“掐掐人中,再喂些水姨娘便可蘇醒。”
幾人圍着床榻一陣忙活。
錢芳館長舒一口氣,緩緩睜眼。
“姨娘,”雲嬌一喜:“可有何處不适?”
錢芳懵懵的看着雲嬌,似還有些不曾回過神來。
“姨娘?”雲嬌擔憂,又喚了一聲。
“無事,”錢芳館這才醒神,想起方才之事,忽地一把抓住雲嬌的手:“嬌兒,你方才不曾與你二舅母起争執吧?”
雲嬌哪敢如實說,連忙搖頭:“不曾,二舅母那般厲害,嬌兒哪敢。”
“那便好,那便好,”錢芳館這才松了手。
“姨娘,可要叫大夫來瞧瞧?”
雲嬌見她臉色着實難看,不由心疼。
“不必了,”錢芳館虛弱的搖頭:“曲嬷嬷,将方才餘下的藥端來,我喝了好睡會。”
曲嬷嬷應聲去了,片刻端了藥回來。
雲嬌喂錢姨娘服了藥。
錢姨娘又叮囑道:“嬌兒,我身上不好,你替我到前頭去照應照應,該使的銀子別省着。”
雲嬌自然應允。
照應着錢姨娘睡下,雲嬌與吉雅茹這才出了偏廳。
“雲嬌,你怎敢惹二舅母,她那個摞摞藤你又不是不曉得,沒得惹一身騷,想想都怕人。”
摞摞藤是一種野草,生在溝邊呈藤蔓狀,葉子和莖幹皆是毛刺,人若是不小心挨一下便是一道血痕,很是厲害。
吉雅茹便以此草比作丁氏,怕錢姨娘聽見了,也是出了偏廳才敢議論此事。
“左右婆奶奶不在了,待頭七過了我便回帝京去了,她又能奈我何?”
雲嬌抿了抿唇,既做了,怕有何用。
“這離着頭七還有幾日呢,你這般咒周氏,便不怕二舅母伺機報複?那可是她最為親近的娘家人。
她那個人,最是小肚雞腸,別人拔她一根蔥,她都能要回來三根,你今日真是太過沖動。”
吉雅茹愈說愈發憂心忡忡。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怕什的,”雲嬌笑了笑。
“你還笑的出,”吉雅茹連連搖頭。
兩人攜手去了前廳。
前廳中,四鄰都已請了出去,廳中餘下的皆是家中親眷。
老舅爺坐在正堂中央瞪着面前的錢世海,橫眉怒目的。
大淵朝,無論喜事喪事,舅爺都是得罪不得的。
老夫人無故斷了腿,如今拿不出個交代,這可是大大的不孝,若是事情鬧大了,外頭的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眼下四鄰雖都打發了,可扶松的卻都還在,這要是傳出個不孝的名聲,別說往後錢勝說親了,便是錢妍也休想嫁出去,這家中人人都落不得好。
是以雖是寒冬,錢世海孝帽子前頭卻沾着汗水。
錢世林也在一側站着,最邊上是溫氏。
丁氏已然重新穿上孝服,站在錢世海身畔,陪着一張笑臉。
“舅爺,上公堂就不必了,這事說起來也是作孽。
都怪我那招上門的女婿,簡直不是個人,我也是瞎了眼才招了他,他趁着我們都不在,去奶奶房中想翻些財物,也不曉得怎弄的,就踩斷了奶奶的腿……”
“那個畜生在哪!”老舅爺如何聽的下去,拍着桌子豁然起身。
“舅爺您先消消火,”丁氏一臉讨好,接着揮手放聲道:“那個狗娘養的,我哪能饒了他,他敢斷奶奶一條腿子,我已經叫人把他兩條腿子都打斷了!”
雲嬌在心中冷哼,這二舅母撒謊連眼睛都不眨的,活像真的。
丁氏接着又是一臉憤憤,仿佛極為替婆母不平:“老舅爺要是不信,我這就叫人把他擡得來。”
老舅爺冷哼了一聲。
“快去擡來!”錢世海忙吩咐下人。
幾個小厮應聲去了。
不一會,沈長東便被七手八腳的擡來了。
是真的擡,連個門板都不曾有,便由幾個小厮随意的抱頭抱腳,半擡半拖的進了正廳,直接丢在地上。
沈長東腿傷未愈,如何經得起這般折騰,一路痛苦哀嚎不止,此刻躺在地上,已是渾身顫抖,滿面涕淚。
“豬狗不如的畜生,”丁氏沖過去朝着他的腿便是一腳:“天雷怎麽不劈死你個大不孝的東西,我今朝要把你屎都打的流到褲裏。”
沈長東痛的滿地打滾,連連求饒:“娘啊……娘!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饒了你,你可曾饒了我奶奶!”丁氏追着他踢:“你害死我的好奶奶,我今朝就要你的老命,你要讨饒就下去朝奶奶讨饒吧!”
說着又追上去連踢數腳。
沈長東滾了一會便眼睛一翻沒了動靜,已然痛的昏死了過去,腿上的舊傷被踢的破了,褲腿上沾滿了鮮血。
丁氏這才停住腳,瞧着老舅爺。
老舅爺曉得她是何意,這是問他這般處置可還滿意。
他方才瞧着,這畜生不如的東西确實是斷雙腿,此刻又當場被打的昏死了過去,他氣頓時順了些。
心中也是暗暗稱奇,聽聞這丁氏平日裏是個胡攪蠻纏之輩,瞧不出竟還是有些孝道。
他沉吟一番開口道:“此等畜生,還不打出門去,留在家中作甚?”
錢世海這才開口道:“舅舅,照理說這畜生早該打出去,只是勝兒大了,妍兒也要說婆家了。
若是外頭曉得他們父親如此不堪……”
餘下的話便不必說了,老舅爺自然明白。
老舅爺擺了擺手:“罷了,擡下去吧。”
錢世海夫婦松了口氣,打發人将沈長東擡了下去。
廳中複又嘈雜聲起,人人盡皆忙碌起來。
吉雅茹不解,拉着雲嬌輕聲問道:“便是留着沈長東,他這臭名聲不也傳出去了嗎?錢勝錢妍不照樣尋不到好親事?”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