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淩峰和安德森先道了歉,為了他們耽誤的行程,如果他們真的有急事的話。
态度很是誠懇,而且在公事上也對安德森財團做了些退讓和補償,倒是讓安德森有些詫異。
若對一個人的态度,已經達到公私不分的程度了,那應該是真的在意的吧?
可是親生父子之間,是可以愛上的嗎?
那他對艾尼斯的态度,是不是也太過了?
同樣心思有些亂糟糟的安德森沒有心思和淩峰多做寒暄,大多數的心神都放在了離他很近的艾尼斯身上,本來很自然的握着艾尼斯的那只手,也漸漸的熱了起來。
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安德森說着話,淩峰在試探安德森和艾尼斯對周晨究竟是什麽樣的态度,以及套出他的小兒子在德國的一些生活,而安德森也隐晦的表示他關心的是他弟弟的朋友,這個關心的前提,是他弟弟的原因。
他弟弟唯一放在心裏的朋友,他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有什麽意外的。
談話告一段落,淩峰也表示了歉意,安德森也放下了他的底線,雖然多少有點被迫的感覺,但是不在他地盤,而且對方為了一個人也有點入魔的趨勢,倒也沒讓安德森有多少郁悶的感覺。
畢竟他現在也沒多少心思去想這些東西。
艾尼斯很想拉着周晨一起,去單獨的說些話,問點八卦什麽的,但是他哥抓着他的手不放,而淩峰顯然也沒有為他們單獨安排一個空間的意思,他就只好在他哥的威懾之下,乖乖的坐在一邊,聽他們暗藏機鋒的相互交談。
漸漸的就無聊了起來,看着沙發另一端他的好朋友周晨閉着眼睛,艾尼斯也逐漸升起了困意。
所以當安德森再一次習慣性的轉頭,看艾尼斯的時候,就發現他的頭一點一點的在打瞌睡了。
眼神一下子就柔和了下來,連聲音都輕了很多,和緩了很多,仿佛怕吵醒艾尼斯一樣。
“今天很晚了,有些事情不如明天再談好了,不知道淩宅是否有客房?”安德森在現在離開和在淩宅住一晚之間權衡了一下之後,看着困意外顯的艾尼斯,很容易的就選擇了後者。
淩峰自然同意,而且對安德森對他這個弟弟的容忍和心意也重新認識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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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抱着他的弟弟消失在樓梯轉角處,在管家的帶領下去了客房,淩宅的客房并不缺少,但是安德森只要了一間,對此淩峰不發表想法。
轉頭,看着從安德森和艾尼斯出現之後就稍微的放松了情緒,以至于終于睡過去了的周晨,淩峰心裏有些鈍疼,不過心裏卻對周晨的在意有了想法。
周晨有了在意的人,他當然不高興,但是卻慶幸,逼迫他不要只想着離開,只想着和他完全沒有關系的籌碼,多了很重要的一個,不是嗎?
攔腰将周晨抱起,察覺到他的身體一僵,就已經知道周晨肯定睡得不深,甚至他剛一碰他,他就醒來了。
但是他的小兒子要裝睡,他自然也不會戳穿。
周晨不知道他除了裝睡還能做什麽?他醒來的瞬間身體已經懸空,而他本人也已經穩穩的被淩峰抱在了懷裏,若是以往,他或許會睜開眼,然後自己走。
但是正當想要睜開眼的時候,卻想到了他可以忽略的那個吻,突兀的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這一遲疑,就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再睜開眼的話,就顯得真的很尴尬了。
抱着周晨一路走向他的卧室,距離不是很短也不是很長,但是淩峰卻莫名的希望這條路再長一點,他的小天此時就在他的懷裏,無處依附,只能靠他,也只有依靠他,很好不是嗎?
将人放在他的床上,如同以前那一次一樣,只是這次他沒有裝醉,也沒用用抗的,很清醒心裏也很柔和。
淩峰本不欲打擾他的睡眠的,所以并沒有鬧他,只是靜靜的将他放在心上的人摟在懷裏,緊緊的環住,或許在第一次他有這個機會的時候,他就不該在放開了。
現在,也不是太晚,不是嗎?淩峰有些不确定的想着,但随即卻堅定了信心,不會太晚的,他不允許。
在淩峰的懷裏,周晨的情緒有些緊繃,并未如淩峰所願的睡過去,反而失眠了起來。
夜已經很深了,身邊的淩峰仿佛已經睡過去了一般,但他依舊不敢大意,腦子裏一直思索着淩峰的态度,心裏想着對策。
輕輕的擡手摸了摸唇,因為被啃噬和被他用力擦過的原因,有些火辣辣的疼痛,周晨思緒一轉,心裏冒出了一個主意來,只是不管做什麽,都需要一個好的精神和體力才行。
具體的操作,還是等他先把疲倦用睡覺趕走再說吧。
周晨這一覺睡的并不安穩,夢裏那個人追着他一直跑,然後他被抓到了,被關在籠子裏,放在外面展覽,而那個抓他的人,站在一邊笑着逗弄籠子裏的那只他變成的猴子。
壓抑和無望在夢裏無限度的放大起來,對淩峰的恨意也是一樣的放大起來,他不确定那個被裝在籠子裏無力掙脫,還要被人展覽的猴子是不是和他一樣的心情,但是哪怕是已經睡醒了,周晨的胸腔裏依舊被剛才的那種燃燒起來的憤恨和瘋狂的複仇感填充着,讓他一瞬間分不清是不是還在夢中。
有些呆愣的坐在床上,周晨的心情還泡在不知道算不算噩夢的夢裏,沒有清醒。
淩峰從旁邊也坐了起來,剛打算說點什麽的時候,卻被周晨擡頭間眼裏的恨意所刺傷,雖然他能看出來周晨的情緒并不清醒,但是或許不清醒的時候,才是最真實的,不是嗎?
手掌緊握了一下,為了那個人無意識的恨,心中的痛意無法平息,淩峰聽見他心裏的嗤笑聲,然後出手,将還不太清醒的那個人一把按在了床上,再次的欺身吻了上去!
少了些柔情,多了些兇狠的啃噬和瘋狂的幾欲溢出的占有欲,在這個吻裏被周晨明顯的捕捉到了。
已經漸漸的清醒過來的周晨,沒有再去掙紮,而是在腦袋裏想着他昨晚的那個想法,無論如何,他都想知道淩峰最真實的目的,也想知道他為何這麽做?
若真的如他推測的那樣是真的對他有興趣的話,他也想知道,究竟是哪種程度,知道的多了,他才能制定出可行的計劃來。
而且他昨天晚上也想清楚了,艾尼斯和他哥在中國幫不上他什麽忙的,只有他們先回了德國,等他自己再次逃出去的時候,才有個依靠。
比上一次好多了,不是嗎?
上一次他雖然想逃,但是什麽都沒有,連對前路都是不确定的,但是這一次,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回到有安德森和艾尼斯的德國,淩峰的影響力到不了的德國。
既然如此,那就先要讓艾尼斯同意和他哥哥先回德國的想法。
他從不懷疑安德森清楚的知道怎麽做才是最有利的,但是有了艾尼斯卻總是能輕易的影響安德森的想法。
比如來淩宅這件事情,若是沒有艾尼斯的話,安德森恐怕不會輕易的踏進別人的大本營。
身上的人很火熱,兩人之間唇齒交纏也很火熱,但是周晨的腦袋卻是一片清明和冰涼的,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身上的人戳在他大腿處的欲望,再加上在他唇齒間交纏的感覺,讓周晨有些寒毛直豎。
他不清楚這是排斥還是害怕,或者兩者都有,但是不想發生這種事情卻是真的,在這種時刻,他一點也感覺不到欲火,身上也出現了不少雞皮疙瘩。
他閉着眼睛等着事情的發展,他不知道淩峰會怎麽做,而淩峰接下來的做法,會決定他短期內的計劃。
害怕嗎?當然。
周晨閉着眼睛,但是身體僵硬以及緊抓着床單握起的拳頭,以及因為過分緊張額頭身上冒出的冷汗,都讓淩峰冷靜了下來。
他伏在周晨的身上,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喘着氣,也聽着周晨因為重獲空氣而大口大口的喘氣,帶動着胸腔的起伏,呼吸間的默契,顯得仿佛他們真的契合一樣。
“為什麽?”等稍微喘勻氣息,周晨就問了這句話,如果他沒有本能性的逃走的話,這句話本來該在第一時間問的。
周晨沒有睜開眼,他或許還是不想相信這種事情居然發生了,而且還發生第二次了。
淩峰将人攬在懷裏,捏着他的下巴,擡起他的頭,硬聲說道:“…睜開眼睛!”
周晨條件反射的睜開眼睛,入目的是淩峰漆黑中帶着侵略和掠奪以及認真的眼睛在與他對視,他直覺性的想脫離這個視線,其實每次和淩峰對視的時候,淩峰深邃的眼睛總讓他覺得有危險在其中醞釀。
“看着我。”淩峰輕聲道,他已經從心上的人讓他心痛的眼神中走了出來,眼神又重新恢複了柔和。
周晨再次看去,那雙眼睛裏明顯的負面情緒仿佛沒有出現過一樣,柔和中帶着認真,目光灼灼的與他對視。
“這些話,我只說一次,但是以後随時都有效。我的确無法将你當成兒子,或者說,就算當成兒子,也無法和雲天相比。但是,你依舊是不一樣的,如今不比他在我心裏的重要性低,我對當初不顧你意願将你帶到淩家當成了雲天的擋箭牌的這件事情,很後悔但是也很慶幸。
後悔當初選擇了這一個讓你接受不了,如今我也有些接受不了的方式進入了你的生活,卻也慶幸,有這麽一個契機讓我進入了你的生活,讓我認識了你。”淩峰與周晨對視的眼裏,浮現出一抹溫柔,很真實的溫柔,比曾經周晨記憶裏的那些溫柔都真是柔和。
周晨垂下眼睑,靜靜的聽着,他沒有打斷淩峰的話,他真的想聽聽淩峰的心思,想知道,他能說出什麽花來?
又與他所知道的事情,所認知的事情,有那些不同。
這次淩峰沒有再強迫周晨與他對視,而是有些苦澀的輕笑了一聲:“呵~你離開快四年了,這四年裏我沒有一刻是忘了你的,你一定不會信的。”
周晨擡起頭,将他的下巴從淩峰已經放松了的手上挪開,然後說道:“淩先生說完了吧,很好聽的說辭,但是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換了口味,想要這具身體嗎?對與兒子這麽相似的人這麽執着,這麽熱情,還真是對你兒子愛的深沉啊!”
摸了一下唇角,周晨諷刺的笑:“得了,淩先生有錢有權,我自然無法與你抗衡,您說,我要怎麽配合你,現在嗎?脫衣服嗎?你給多少錢?大概想玩幾次?”
說着,手指甚至放在了已經被淩峰在他睡着了的時候,脫得只剩下見襯衫的扣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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