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真的栽了

第11章 我真的栽了

卡拉是個年輕男人，被阿坤帶過來的時候光着膀子，一點也不像個商人。

長得也很随便，我自認為他是怎麽也比不上我的，但自從他在陳随面前被我扣住，陳随整個人就變了。

夜裏露重，淩晨兩點我醒來時，陳随還在熟睡，床頭燈打在他臉上的陰影很好看，讓我忍不住瞧了他幾分鐘，然後輕輕下了樓，關門的那一刻，我驚覺自己這幅做派比袁佳怡那渣前男友還要猥瑣，我又不是幹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幹嘛怕他發現。

于是我深吸一口氣，示意樓下扣着卡拉的阿坤把人帶出去。

卡拉看着我的眼睛裏仿佛粹了毒，或許恨我打斷了他的生意。

阿坤把他嘴巴上的布條拿下來，他就開始叫嚣，整個人還挺冷靜地，他說:“袁二爺，好久不見了。”

我端了一杯紅酒，裝裝樣子，讓大病初愈的我看起來氣勢好些，裝作不在意地問他，“你認識我？”

他冷冰冰地笑了一聲，“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您貴人多忘事，怎麽卻不記得我了。”

我将腦子裏的人都翻了一遍，确實沒有他的面孔，便做好心地勸他，“很遺憾，就算是熟人，你跟陳柯達做的那檔子違法生意，我也沒辦法不插手，這是讓你懸崖勒馬。”

說到這裏，陳随就打開了門，穿着松松垮垮地睡衣，迷迷糊糊地站在門裏面，半個身子都藏在門後面，看着我，然後看了一眼卡拉，他突然就清醒了。

他磕磕絆絆道:“怎麽…了？你在幹什麽？”

我避開他的問題，道:“你醒了？”

他想了想，才道:“是的。”然後轉頭看着卡拉，“有客人？”

“……”我一時不知做何回答。

陳随卻笑了笑，對卡拉說:“你來了。”

“認識？”我看着陳随，覺得胸口突然一悶。

陳随看着我靜默了片刻，點頭了。

然後他跟我提出要求，“可以放了他嗎？”

我搖頭，殘忍地拒絕了他，告訴他，這不可能，在當着他的面讓阿坤把卡拉帶走了。

另我沒想到的是，他為了卡拉跟我置氣，卡拉被帶走的兩天之內，他已經不止一次跟我提起卡拉這個名字，并且每次的态度都很強勢，他要求我放了卡拉，不然我會後悔。

我從來沒見過陳随這麽強硬地跟我說話，他只是我的一個玩偶罷了。

但如今他的底氣，也全是我給他的。

卡拉被帶走的第三天，陳柯達躲去了他的私人渡輪，聽說一直在海上飄着，還沒敢上岸。

而陳随偷偷去了碼頭，我猜他想見卡拉，所以早早讓阿坤把已經帶去見過警察的卡拉帶了回來，我決定在家裏等他回來，我打算給他一個機會解釋自己的這一切舉動。

不出意外，他淩晨溜出去，下午就回來了，看着我時眼睛裏都是充血的。

他也不跟我拐彎抹角，“小襲哥哥，卡拉呢？”

我當着他的面給阿坤打了個電話，然後告訴他，卡拉死了。

他瞬間像失去了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一樣，脫力地坐到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了。

“你不該殺了他，你不該殺了他。”他就這麽一直重複這句話。

他在接下來兩天裏，連飯也不吃覺也不睡，快把我氣死了，捏着他的下巴喂了幾次，給他喂安眠藥讓他睡覺，他總算沒被自己拖死。

等他精神好一點我就邊做邊捏着他的下巴問他，“怎麽，那個男人你不過見了一面，就想跟他殉情？你這麽愛他？”

他還是聽不得卡拉的名字，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在我壓着他的時候，把我推翻在一旁，穿好衣服下樓去了。

又過了幾天，國外的一個合作夥伴回來跟我聚會，夜裏大家喝多了酒，各自回屋睡覺，我覺得口幹舌燥，半夜起來喝水，聽到客房還有聲音，走近了隔着客房的門縫，瞧見了讓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陳随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單手提着匕首，拿冰冷的刀刃在那個男人臉上拍了兩下，一個不慎，那人臉上就挂了兩處劃傷，陳随在這時開口了，“在你死之前，我得告訴你個消息，其實袁襲早就知道你在做白粉生意，這次叫你回來，就是為了解決你，所以你就算叫了，他下來也只會用比我更殘忍的方式殺了你。”

到底是個死，那人卻知道我的手段，所以乖乖閉嘴，只是壓着嗓子問：“你到底想幹嘛？”

“想幹嘛？”

“你剛才在廁所門口攔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老婆？還有我可不喜歡你這樣的男人。”

聽着話意思，那人卻對陳随産生了什麽想法，他媽的，居然背着我吊我的男人。

“你喜歡袁襲是吧？”那人問道。

“你可不知道他什麽樣的人，你不過是他衆多情人中的一個，你就算愛他愛的要死，他也不會給你多一點疼愛，不如跟了我。”

“所以你們這些男人都得死，先是你，然後是他，一個都跑不了。”

陳随說完，手起刀落，直接果斷了那人的性命。

這一切是我始料未及的，他扔了帶血的刀子，拿床頭的毛巾擦了擦手，去了廁所洗手。

他回來躺在我旁邊的時候，我覺得後脖子一涼，原來陳随他不喜歡我，他還想殺了我。

可我卻不想殺了他，也不想再死一次了。

我讓阿坤安排了私人飛機，連夜飛去了M國，遠離陳随，我想這樣時間會讓我忘了他。

袁佳怡在電話裏打趣我，她說她以為我會一直喜歡陳随，畢竟那個身段樣貌的男人，除去身份連她都心動。

我在M國呆了五年，袁佳怡回去了幾次，每次都跟我說，陳随好像憔悴了，連以前小白臉一樣的皮膚都粗糙了，胡子拉碴的，怪難看。

我想象不出那樣的陳随是什麽樣。只要他安全就好。

有一天袁佳怡突然用手機給我發信息，說讓我去機場接她，我很了解她，她那個性子最害怕麻煩了，要來也不會讓我去接她，但我還是去了。

然後我見到了五年後的陳随，還是那麽個天生麗質出場就光彩萬丈的男人，根本一點也沒有憔悴，收拾得比我還幹淨爽朗。

我由于根本沒想到是他，所以他帶着墨鏡站在我旁邊的時候，我的視線還在人群裏搜羅袁佳怡的身影，直到他一把抱住我，腦袋在我胸膛上蹭，用久違的語氣跟我撒嬌，“小襲哥哥，你為什麽要抛棄我？”

我先是驚了一跳，然後腦子裏條件反射出一句話，如果我不跑可能我現在已經死了，再也沒辦法活了第二次了。

但我很快釋然了，既然躲了五年還是沒躲過他的追殺，那我還是認命吧，死在他手裏，總比死在陳柯達手裏好。

陳随跟着我回家後，直接拉我上樓，我好奇問他幹嘛，他一邊光腳上樓梯一邊回頭看我，說：“我想了。”

我一時間沒懂，“什麽？”

他突然俯身吻住我，把我的口中攪得一塌糊塗，趁着呼吸的空隙，說：“我想你了。我們做吧。”

我突然明白了，他是喜歡我的。

……

我進去的時候，他太緊了，擠壓得我渾身發抖，爽過頭了，沒來由問了一句，“你這五年沒找嗎？”

他又是受了刺激一樣，渾身的力氣爆發，把我推翻在側，然後水靈靈的大眼睛瞪了我一會兒，說：“我先去洗澡。”

我不甘心，追去浴室問他，看他一邊淋浴一邊被我操 弄得氣喘籲籲，面色潮紅，我說：“你…究竟是什麽身份？”

“你的情人，你忘了？”

“以前是的，現在……”

“現在是男朋友。”

“那你喜歡我嗎？”

“你覺得呢，袁襲，你俗不俗，誰他媽不喜歡你會跑過來被你幹？”

“你不能說髒話。陳随。”

“我樂意，我就說，有本事……啊…有本事別碰那裏……”

陳随在這五年裏早就收買了袁佳怡，他直到現在才來找我，就是為了把我當初一走了之留下的爛攤子給收拾了，我的幫會被他壯大了，連阿坤都說怕他了。

但他在我這裏，還是那個柔柔弱弱任我蹂躏的男人，只不過這次我付出了真心，而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