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下去陪她啊

“蘇蘭當時和母親談話，被我聽到了，啧，那個小賤人，為了榮華富貴頂替穆舒謠的位置，就該有這樣的下場！我只不過是讓她死的痛快點而已……”

原來蘇蘭染上HIV，還有她墜崖而死，都是蘇若的所作所為。

甚至蘇若說，蘇蘭墜崖時服用了蕊液已經神志不清了，她出現了幻覺，在幻想裏，穆舒謠聲稱要揭發所有的秘密，因此蘇蘭才會口裏喊着“不要！你必須死！”

蘇蘭墜崖，也是因為和“穆舒謠”的撕扯打罵。

真相竟然是這樣。

陸冷霆松開蘇若，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許多。

穆舒謠……

她的逆來順受和委曲求全，讓他心底的鈍痛數倍放大。

“她在哪？”

蘇若一愣，“什麽？”

陸冷霆像是恐怖的遠古巨獸一樣盯着她，讓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我問你，穆舒謠在哪！”

蘇若惱羞成怒，“她已經死了！陸冷霆，你就真的不懂珍惜眼前人嗎？我這麽愛你，你的心裏卻惦念着兩個死人！”

陸冷霆從身後掏出随身攜帶的匕首，橫在她頸間，語氣薄涼沉靜，“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她在哪？”

蘇若吓得魂都沒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取肝手術是你安排人做的！我……”

一股刺鼻的腥味傳來，竟是她吓得尿了褲子。

陸冷霆厭惡地別開眼，“送去別墅後院關着，人跑了唯你們是問。”

偌大的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他孤寂地站在黑暗中，良久，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觸碰到一片潮濕。

對不起，穆舒謠，你到底在哪裏？

……

在院長的葬禮上，陸冷霆恭敬地鞠了三躬。

一切已經真相大白，蘇若被打得半死也說不出穆舒謠的下落，最後被送進監獄，判了死刑。

醫院恢複了從前的景象，但是陸冷霆越發固執地相信穆舒謠沒有死，即便醫院給出的死亡證明足夠令人信服。

如果穆舒謠沒有死，她會在哪裏？

他去遍了她會去的地方，從她老家的水城到她上過的大學，只要見不到她的屍體，他就會一直找下去。

最後，他按響了許薇薇家的門鈴。

許薇薇開門看到是他，瞬間垮下了臉，冷漠地合上門，“請回吧，我和我的家人不想見到你。”

陸冷霆這還是第一次吃閉門羹，他卻絲毫沒有惱怒，只是倔強地不肯走，“她沒有死是不是，告訴我她在哪裏。”

許薇薇沒有再開門，他就站在門口等着。

沒一會兒，一個樣貌疲憊蒼老的婦人走過來，看到一個年輕男人站在自己家門前，不解地上前詢問。

陸冷霆客氣地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陸冷霆，是舒……”

不等他說完，婦人就指着他痛哭起來，“就是你害得我兒子成了植物人！你當時為什麽不肯救他！”

陸冷霆愕然，旋即明白過來，她是林儒風的母親。

“伯母，對不起。”

是他怨恨穆舒謠和林儒風關系親密，才冷心袖手旁觀，現在他懊悔不已，如果不是林儒風，穆舒謠會一直在精神病院被關到死的。

這時，許薇薇開了門，紅着眼眶拉走了林母，“媽，別難過了，儒風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陸冷霆聞言悶悶出聲，“他的所有醫藥費用我會負責，我還會請國外最好的名醫為他治療，你們一家人的生活費用，我也……”

“陸先生。”

許薇薇擦了擦眼角，冷漠地開口打斷他。

林母哭哭啼啼地走進屋裏，門口只剩下他們兩人。

許薇薇充滿恨意地看着他，“你現在的歉意是從何而來？因為知道冤枉了舒謠嗎？我呸！你根本不配得到舒謠！”

“陸冷霆，我知道，你懷疑儒風和舒謠的關系才見死不救，但是在你的命令下，除了我們，還有誰可以救舒謠？我大着肚子，你是想讓我們一屍兩命給舒謠陪葬嗎？”

他艱澀地扯了扯嗓子，卻沒有說一句話。

許薇薇也恢複了理智，“你滾。”

陸冷霆沒有動彈，“告訴我，她沒有死，她在哪裏？”

許薇薇再也壓抑不住憤怒，上去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既然現在這麽後悔，當初為什麽要那樣對舒謠！為什麽要對我丈夫半見死不救？！”

“陸冷霆你這個冷血惡毒的混蛋！你要是真的想贖罪，就去地下陪舒謠啊！”

她快速轉身從屋裏拿了個花瓶出來，咣地摔在他面前，碎片飛濺，“滾！”

陸冷霆一言不發地沉靜看着她，半晌後，僵硬地挪動了步子。

臉上的刺痛讓他清醒地感受着她的離去帶來的痛苦。

穆舒謠，你真的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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