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蝶之毒華之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碼字時一直在聽這首歌……

不知不覺間，你和斯波純一關系越來越要好。

你們的親事也被提上了日程。按繁子的意思，在你今年的生日宴會上與斯波訂婚，明年你從學校畢業後就結婚。

雖然你表面上總是笑意盈盈，仿佛真的就是個沉浸在美好戀愛中的單純少女。但是私下裏，你卻麻木不仁，連思考都停止了。

吳次奧自從上次出現過後，每天晚上都會将你帶去那個房間，逼迫你殺人掏心。漸漸地你也習慣了這種行為，再也不會因為吃了別人的心髒而吐得昏天地暗。你掏心的技術也變得好起來，瞬間奪去別人生命，被你殺死的人不會有太多痛苦。

你總是在思考，自己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呢？為什麽要持續下去呢？幹脆就這麽死了吧？

可是當吳次奧拿出你父母的靈魂威脅你時，你便非常幹脆利落地聽從了他的要求。你做事從來不會猶豫，哪怕心中思緒繁亂，該做什麽的時候，你還是會果斷去做。

什麽都好，就算父母不能複活也不要緊，讓他們投胎轉世去吧，別再叫他們的靈魂受苦了。這是你唯一的心願，可惜……吳次奧始終掌握着他們的靈魂，不肯放過他們。

“放心吧，等一切結束後，我就讓他們解脫。只要你乖乖聽話，他們便不會受苦。”吳次奧是這麽說的，他總是這麽說。

你愣愣地坐在花園的角落，想着吳次奧昨晚的承諾，他最近說這種話的次數很多，與其說是講給你聽的，反而像是講給他自己聽的。

——“快結束了。”

——“一定會結束的。”

——“不會一直這麽下去的。”

你除了相信，沒有別的辦法。

無意識地拔着手邊的植物，你的大腦就像放映機，只是不停回放吳次奧說的話，你自己卻沒辦法好好思考了。狗不會因為主人給它吃狗肉而難受，你做不到像狗一樣生存，所以你只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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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花草會很痛哦！”

突然插播進你大腦的話語吓了你一跳。

轉頭看去的時候，發現你家園藝師真島不知何時站到了你的身後。

有別人在你能很快進入狀态，一下子就恢複成了天真大小姐的樣子，讪讪地松開手上可憐的花朵。

“抱歉……把你整理的庭院都……”你坐着的這一塊地方都已經禿掉了，周圍全是被你拔得四分五裂的花草。

真島笑了笑沒生氣，你發現雖然他此刻面上溫柔，周身卻散發着壓抑的怨氣，你習慣性地悄然抒發力量，驅散怨氣，連真島坐到你身邊了都沒注意。

“我身上有什麽髒東西嗎？”真島問道。

“咦？”

“就是說，大小姐從剛才起就一直盯着我肩膀，是有哪裏不對勁嗎？”

你搖了搖頭，“沒有，我剛才發了下呆。”你當然不會說什麽靈異話題，讓這位園藝師覺得你腦子有問題。

“大小姐……”真島的語氣有些猶豫，又充滿着擔憂，“您心情不好嗎？”

你最近快訂婚了，訂婚對象還是個英俊帥氣的成功人士，想也不可能有什麽不好的，你很自然地回道：“沒有，我剛才就是在想考試的問題，有點煩惱呢。這個學期快結束了，期末考該怎麽辦。”

“诶，大小姐是那種會在意成績的人嗎？”真島看上去很天然地問道，并且還解釋了一下他怎麽知道的，“曾經和女仆聊天的時候聽說過，大小姐經常缺席考試，零分也無所謂呢。”

你有些尴尬，如果說是你原來的世界，為了将來的工作、為了人際交往，你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一直都規規矩矩上學、考試。不過現在這個世界，你壓根沒覺得自己能在這裏生存多久，所以對于成績什麽的也不甚在意。

先頭只是為自己的行為随便扯了個謊，被人這麽戳穿，對方還沒有惡意的樣子，讓你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真島倒是很體貼地沒有糾纏這個問題，“我來這個家工作，也有好幾年了呢……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小姐那麽痛苦的表情。”

你不自在地摸了下臉，暗下決心以後不能再那麽不小心了。

“您……不喜歡這門婚事嗎？”真島輕聲問道。

你又愣住了，顯然他将你先頭流露的痛苦當成了“煩心婚事”，如果你現在拒絕的話，又該怎麽解釋呢？

算了，剛才讓他以為你在逞強好了。

“沒有這回事。”你低着頭悄聲答道，面帶憂郁又勉強露出了笑容。

你對自己的演技很有自信，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你各種不自然的地方，你時常對着鏡子練習各種表情，務必做到“真情流露”。

“如果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請告訴我吧……我很想為您做些什麽。”真島的眼神變得有些陰暗，明明表情依舊是那種為你擔憂的溫柔，卻讓你本能地感到了危險。

自從吳次奧對你的靈魂動了某種手腳後，你便特別敏感。無論是對于即将發生的事，還是對于身邊人的情緒，總是能感知到一些你也說不清的關鍵點。

這個時候的真島，究竟在想什麽呢。

你心下有些警惕，不過面上沒有變化，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說着，你便跑掉了。

真島這人表裏相差太大，如果沒事還是少接觸的為妙，你怎麽看他都不覺得他像個園藝師，你也沒什麽欣賞庭院的水平，所以完全無法理解野宮子爵挖角他到你們家的意義。

………………

…………

……

“聽說了嗎？绫子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真是讓人恐慌，我這段時間連宴會都不敢去，就怕也……”

“誰說不是呢。”

少女們喋喋不休地說着失蹤同學的八卦，你趴在課桌上聽不下去，起身離開了教室。

你知道隔壁班失蹤的那個女孩去哪了，你甚至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就是那個被你挖心吃掉的同學，明明以前從來不會注意，但在你殺了對方之後，卻對與她相關的事怎麽也忽略不了。

只要聽到別人提起她，你腦海裏便會回想起她死前的哀求。

本來那個少女身為華族大小姐，應該參加着各種宴會，享受奢侈的生活，然後嫁給家裏精挑細選的男人，生下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的這個未來，斷送在你手裏。

這可真是件奇怪的事，不認識的人你就不會想太多，遇上認識的人你卻會想個不停。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存在，毫無差別。

“等等！野宮同學！”宿田在你身後追上來，“野宮同學，就快要上課了，你去哪裏？”

你假裝沒有聽到，加快了前進步伐的速度。

自從上次你假意答應宿田去上課，實際上卻沒去之後，宿田便像是盯上你了一樣，不停督促着你好好念書，他已經挖出你在學校的好幾個睡覺點了。

上課鈴聲響起後，你這回終于被他正面攔住。

“野宮同學，現在趕緊回教室還來得及。”

你嘆了口氣問道：“宿田老師為什麽總追着我不放呢？”

宿田很認真地回答說：“因為我希望你能有一個愉快的校園生活，難得能毫無家計負擔地上學，何不認真參與呢？”

“我覺得挺愉快的。”

“完全不和同學接觸，也不與其他老師交談，上課總是翹課，一直在睡覺的校園生活怎麽可能愉快呢？”

想法完全不同的人，溝通起來也困難。你幹脆不跟他讨論校園生活如何才算愉快，而是上前走了幾步，貼近他的胸膛，擡起頭問：“老師……你确定只是擔心我的校園生活嗎？”

你的呼吸都噴到宿田臉上了，他瞬間像是熟透了的西紅柿，別說臉頰了，耳朵和脖子都通紅起來。

宿田倒退好幾步，還強撐着答道：“當然是這樣的！”

你再次逼近他，“我真是失望啊……難道宿田老師對我沒有別的想法嗎……你整天只關心着我的上課問題，我還以為你對我有別的意思呢……”你雙手搭着他的肩，在他耳邊軟綿綿地說着，還時不時吹口熱氣。

“不、不是這……”

你沒管他結結巴巴的反駁，滿懷惡意地在他耳垂上輕舔了一下，可以明顯感受到他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老師……”

宿田猛地推開你，“不是這樣的！”他喊道，然後狂奔而去。

作戰勝利。

你發現這辦法還真不是一般地有效果，本來無論怎麽說都不放棄的宿田，現在一下子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整所學校最舒服的睡覺點，就是保健室了。但自從被宿田發現你一直去那睡覺後，你便只能放棄那裏。今天你總算得到了安靜，可以去保健室睡了。想必接下來一段時間，他都不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