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

“你剛才去哪了？”零皺着眉頭問你,他問到了你身上那過于刺鼻的香水味,如同藍堂英那樣連續打了好幾噴嚏，“這味道有夠難聞的,把你僅剩的女人味也遮蓋掉了。”

你白了他一眼，又踹了他一腳,沒說話。

零也不在意你的無言與粗暴,他早就習慣了比自己更沉默的你。

“這是我向理事長要來的槍……對吸血鬼專門的武器,因為小巧很适合女性……如果有一天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了,你就用這把槍殺了我吧。”零低聲說着，聲音難得溫柔。

你看着那把精致的槍，覺得自己的手上就像被放了塊燃燒的鐵塊，幾乎要燒穿你的掌心。但是你沒有推拒,你很明白零有多麽害怕自己變成“嗜血的吸血鬼”。

此刻你所能做的，除了收下這把槍讓他安心，也就只有再次申明自己的決心——“我絕對不會讓你變成那樣的！”

零仗着身高摸了摸你的腦袋，壓根不覺得你真能救他。

你有些惱怒地揮開他的手，快步走向教室。

找到當初咬他的純血種就可以了，只要有那個純血種的血，零就能得救！

必要時，就算零永遠也不原諒你，你也要盡你所能去做——包括為了得到與純血種抗衡的力量，而殺許多死普通人。

………………

…………

……

你得到的第一顆靈魂，是來自于某個陷入瘋狂的低等吸血鬼。

那天因為學校放假，黑主灰閻委托你和零出去采購，你不小心與零走散，遇上了一只LEVEL E。雖說作為“黑主優姬”，你并沒有真正進行過什麽殊死戰鬥，可你到底還有以前的經驗，非常輕易便幹掉了這只吸血鬼。

靈魂進入身體時讓你産生了莫名的快感，即使只有一點點，你的力量也在內部湧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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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久旱逢甘霖，大約便是如此吧。

零找到你的時候，一條拓麻和支葵千裏也來了。

“看來用不上我們了啊……”一條拓麻有些意外地看着你，“可以拜托優姬為我們保密嗎？擅自離開學校這件事。”

對于你來說，在此時此地遇到一條和支葵，根本就是餓狼遇到綿羊。夜間部的人未經允許，是不能随便離開學校的，但是他們現在卻在這裏，不是個很好的開戰理由麽？就算不是人類的靈魂，吸血鬼的靈魂也可以……

“保密不保密的，可要看兩位學長的回答了……為什麽你們會在這裏？”也許是你心中太渴望靈魂、太渴望殺戮，說話間不自覺洩露殺意，連零都感到你不太對勁。

有些為難地撓了撓臉，“如果你很介意的話，今晚半夜到月之寮來吧，到時再慢慢解釋好嗎？”

還未等你拒絕，零便先你一步同意了。一條和支葵迅速離開了現場，讓你萬分遺憾。

“你怎麽了？”零擔憂地看着你，想起黑主灰閻曾說過你小時候遭受過吸血鬼的襲擊，他還以為你被挑起了過去的糟糕回憶，所以變得奇怪起來。

因為零的關系，你被欲望沖昏的頭腦，算是稍稍清醒了一點。

還好沒有真的打起來，否則兩個吸血鬼貴族，你勝算不大，哪怕加上零的戰鬥力，也只是兩敗俱傷。不過這倒給了你一個很不錯的啓發，你其實可以去當吸血鬼獵人，這樣就能光明正大殺戮了……就是樞、零還有黑主灰閻恐怕會阻礙你的決定……

晚上回去後，黑主灰閻煮了一大堆你不喜歡的飯菜，你想着當吸血鬼獵人的事，頗有些食不知味。

飯後你和零去了月之寮，當然，你們并不受歡迎。也就一條看起來特別開心，還說這事他的生日派對。

“我知道優姬是想問白天的那只吸血鬼吧。”一條自己說笑了幾句，發現并無人捧場，還算識相地說起了白天的事，“那只吸血鬼是……”

“LEVEL E。”你接話道。

一條意外，“呀，優姬知道？”

“問題是LEVEL E都應該在貴族的管制下才對，怎麽會跑出來？”你的語氣很差勁，因為你想起了零如果繼續下去，也會堕落到這種地步……必須早日找到當初咬了零的純血種，只要有那只純血種的血，零便能得救。

“偶爾也會發生意外。”一條沉聲解釋，“瘋狂的吸血鬼脫離貴族的支配，在人類社會裏游蕩……今天我們接到報告，知道有LEVEL E的吸血鬼在街上出現……”

“所以一條和支葵才會奉命去獵殺他。”玖蘭樞走了出來，“奉了……我的命令。”

說到底還是沒解釋清楚那只吸血鬼怎麽跑出來的。你面無表情地看着樞。

“行了，那就這樣吧。”你不耐煩和樞扯談，他最會轉移話題模糊焦點了，不想說的事絕對不會讓你知道。

樞似乎想要叫住你，可始終沒有真的行動，只是有些消沉地看着你離去。

倒是一條攔下了你。

“別急着走嘛，優姬，今天可是我生日喲~！不對我說聲生日快樂嗎？”一條笑眯眯地拉着你，将你拉到蛋糕前，“不管怎麽樣，先吃塊蛋糕吧！”

說着拿起了刀，支葵走了過來：“我幫你……啊，對不起。”頓時，一條手上瘋狂流血。

“別浪費了……”支葵說着，便湊下去吸允。

零明顯臉色變差，大步離開了月之寮。

有些無奈地任由支葵作為，“你是故意的吧？”

“嗯？”支葵還一副天然呆的樣子，仿佛他是真的不小心一般，專心致志舔舐着一條手上的血。

突然，支葵的動作頓住了。

不只是他，連在場的其他吸血鬼都停止了談笑，往你們這邊看了過來。

你默然地看着支葵，并沒有發怒也沒有指責，卻散發着某種讓他恐慌的壓迫力，把他看得心虛起來，忍不住往一條身後瑟縮了一下。天知道你內心其實很火大他這種欺負零的行為。

将一條受傷的手拉到嘴邊，你也輕舔了一下。

怎麽說呢？你現在果然只是人類，一點也無法嘗出血有什麽美味的。

倒是樞因為你的行為，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優姬？”

“我先走了。”你沒理樞，放下一條的手往零離開的方向走去。

你在游泳池邊找到了頹廢的零，血液錠劑散落一地，他還在嘔吐，顯然是無法接受血液錠劑的緣故。

零畢竟不是天生的吸血鬼，他這個樣子你并不意外。

他似乎呢喃着說了些什麽，仿佛撒嬌般湊到了你的脖子這邊輕舔起來，随時準備下口。

你沒有掙紮，不過零也沒有得逞。

槍聲響起，他的肩膀被打傷。

“真沒想到我要用這把槍，親手收拾我心愛的學生。”一個戴着眼罩抽着煙，看上去很不良的男人拿槍指着零，“帶着對我的恨意消失吧，吸血鬼。”

“老……師……”零驚訝地回頭。

“零，就算渴望鮮血，你還是有剩下那麽一丁點覺悟的理□？”

零愣了一下，沉默着閉上了眼睛，一副決定赴死的樣子。

你的火氣冒了上來，前段時間好不容易将零穩住，讓他不至于去尋死，又讓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打回原點。

不由分說地将零拉到身後，你的手掌堵上了眼罩男的槍口。

“你是那個白癡隐者的養女吧？”眼罩男開口問道。

“滾。”你只回了一個字。

就在你們僵持不下的時候，黑主灰閻跑了過來，“到此為止了！就是這樣，我才讨厭吸血鬼獵人啊！！”

“好了好了，你還打算拿這危險的玩意兒對着我的孩子們多久啊！？”黑主灰閻說着，就想扶你們站起來，不過你們誰也沒領情。

“你是誰？”你沉着臉問道。

“夜刈十牙，身份是吸血鬼獵人，也是零以前的老師。”眼罩男說着，看向了零，“對吧？零。”

零淡淡地“嗯”了一聲，還是一副毫無生氣的樣子。

“別忘了我當初說過的話，要不然你現在就放棄的話，那我也直接……”你對着零提醒道，沒将話說完。他像是這才驚醒般，抿着唇凝視你。

你堅定地回視過去。

面對你的固執，零只有妥協的份，長嘆了一口氣向你保證：“我不會放棄的，不到最後一刻，絕不。”

夜刈十牙似有驚訝地看着你們互動，又很稀奇零竟然這麽快振作起來。

你防備着夜刈，拉着零回去卧室。雖然上了高中後，你們各自都離開了黑主灰閻的住所，住進了日之寮，但你們原來的房間都還在，有時候巡邏太晚，也會直接睡那裏。基本上因為零的狀态不穩，你們睡在一起的時候比較多。

“真是個不得了的小姑娘呀……”

身後似乎傳來了夜刈十牙的一聲贊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回到住所就想開始碼字的，但是不知不覺間就查起學校資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