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心疼,李瑜他不行

那一瞬間,天子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他目光狠狠震了一下,腳步猶豫了一會兒,忽然發現這是他自己的屋子!

李瑜猛然回頭,吱呀一聲,房門當着他的面關上了。他敏銳的耳朵還能聽見門外傳來曹公公和幾個小太監賤兮兮的低笑。

李瑜:……

李瑜很懵。

李瑜還沒搞清楚狀況,但這并不妨礙李瑜板着一張臉走到床邊,他表情深沉眼神冷靜,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然而這此情此景中,這般過分冷靜的神情,在花宜姝看來反而假得厲害,她面上還是一副嬌羞之态,心裏卻已經樂開了花。

曹公公啊曹公公,你可當真不愧是天子身邊的第一近侍,這手段之隐蔽,行動之速度,我花宜姝自愧不如!

廿二那天,曹公公來了澤芳苑,走之前迅速往她手裏塞了張字條,花宜姝打開一看,嗯?欠條?下邊還有一行解釋說明。看了那行字,花宜姝終于明白曹公公為什麽一直拖着欠款不給了,原來不是暗中給她使絆子,竟然是窮得還不起錢,堂堂大太監竟然連一萬兩都給不起,曹公公的清廉叫花宜姝大為震撼,也是在那時候她終于徹底相信了安墨所說曹公公是天子身邊最大忠犬這條設定,處在這樣得天獨厚的位置,他竟然連一兩銀子都沒貪,他不是忠犬?還有誰是忠犬?

也罷,如今都是在天子手底下混口飯吃,她又何苦為難人家?更何況跟曹公公作對有害無利。

一來,她目前做不到安插另一個人替換掉曹公公的位置,那麽只能和曹公公交好,這對她往上爬極為有利,而曹公公也需要一個天子的枕邊人幫他鞏固地位,他們彼此正好互利互惠。

二來,依照大盛朝的規矩,父母至親去世,子女要為其守孝三年,期間不得歡飲宴游婚娶,這才是孝順,然而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臣子守孝不出,天子可以下旨奪情;子女到了适婚年紀不能拖上三年,那麽只要趕在斷七之前舉辦婚禮,便不能算壞了規矩。

人死後每隔七天須得祭奠一次,家境富裕的人家還會請和尚道士做場法事,每隔七天祭奠做法,一共做七次,斷七就是最後一次,也就是說,花宜姝如果不能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把她和天子之間的名分坐實了,那就要等上三年,三年啊!等到那時候天子這塊嫩豆腐都馊了!天子十九歲還是處子就足夠駭人了,他怎麽還可能等她三年?

起先花宜姝還沒想到這一茬,安墨是個現代小姑娘更想不到,還是曹公公特意過來提醒,花宜姝才猛一個激靈想起來。怪只怪她從小在青樓長大,每日除了學些讨好男人的技法外就是絞盡腦汁怎麽逃離青樓怎麽逃離不光彩的出身,卻忘了世俗禮法。要她真是好人家好好教養長大的女兒,絕不可能忘了這麽重要的一件事。

曹公公倒不意外,只當她在花府裏從小備受苛待無人好好教養,不過做天子的女人只需讓天子高興即可,那些繁文缛節倒是次要了。而天子不會在岳州待太久,離開岳州後又有別的正事要辦,當然是要趁着這段時間趕緊把事兒給辦了。

見曹公公是真心提醒,再看他為了把她和天子湊成一對忙裏忙外忙上忙下,花宜姝心裏對曹公公的最後一點芥蒂終于放下,甚至還想親熱地跟曹公公好好聊聊,奈何她這個“随了花熊性子”的人設還不能崩,每次見了曹公公只能不冷不熱地處着。

察覺天子走近,花宜姝眼珠微微一動,思緒回歸,仰頭朝着天子笑了起來。

為了今天晚上順利将天子這塊嫩豆腐吃進嘴裏,花宜姝可做足了準備,光是妝點她那張臉就耗了不少精力。做紅酥時她的妝容很濃,極盡妖冶媚态,做花熊女兒就要全力将自己與紅酥徹底割開,而濃妝會讓她變得跟紅酥更像,但新娘子又大多妝容較濃,因此花宜姝毫不猶豫拒絕了曹公公請來的妝娘,自己對着鏡子搗鼓了大半天才滿意收手。

此時燭光下她一擡臉,豔色只在眉梢眼角之間略略一點,餘下全是不勝涼風的羞怯與喜不自勝的嬌态,真真是色若春曉勝三分,貌比清荷多婀娜。

李瑜原本要質問,然後他看呆了。

室內一片靜谧,花宜姝悄悄捏住天子的衣角,同樣是安安靜靜鴉雀無聲,若不是桌上喜燭燃燒的微響提醒着她,她幾乎要以為時間停止了。

傻樣,看呆了吧!姑奶奶的美貌果然天下第一。

但她可不能讓李瑜就這麽呆着。趕在他回京之前,她必須把這個不識情滋味的愣頭青捏在手裏,否則無權無勢無靠山的她到了京城還憑什麽跟那群簪纓鼎食之家的貴女鬥?

花宜姝從小就明白,人活着就要争,權力、名聲、地位、金錢……全都是争來的,沒有誰會好心讓着你捧着你,除非你是他的天王老子。既然她前世不修,沒有投胎成別人的天王老子,那就只能憑着後天鑽營趕超那些提着燈籠投胎的。

“陛下,今天,我好開心。”花宜姝往前一撲,想趁着李瑜這股呆勁兒直接将人牢牢鎖住,有前車之鑒在,花宜姝還有些擔心自己會撲了個空,沒關系,她穿得厚,不怕摔地上,然而這一次李瑜不閃不避,還擡手接住了她。

花宜姝微微一愣,就聽一道聲音在頭頂響起。

【啊啊啊啊一定是曹得閑又畫蛇添足了!朕好氣朕好氣……】

【朕的屋子日夜有人守着,花宜姝怎麽能進來?一定是曹得閑自作主張!】

【啊啊啊這才幾天吶她一定覺得朕是個急色鬼!】

【怎麽辦怎麽辦這可如何收場?】

花宜姝靜靜聽着,微微勾起嘴角。然後,她就感覺到對方的手緩緩往上游移,在她裹着紅色絲綢的脊背上流連片刻,又撫上了她精心绾好的發髻。

【朕只是覺得她說話中聽,朕只是可憐她再也見不到心上人,這才提出帶上她。朕一開始……真沒想要納了她啊!】

花宜姝嗤之以鼻。既然沒想,那你的手在做什麽?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東西!

【都到了這一步,如果朕将她趕出去,她一定會傷心地去跳河自殺吧!畢竟她那樣愛慕朕。】

花宜姝:……

【雖說她有些偷雞摸狗的壞毛病,還遠遠配不上朕,但朕心地善良,是仁德之君,決不能讓一位姑娘為朕丢掉性命。】

【不過也好,将她長久留在朕身邊,有朕做榜樣,相信她一定會改掉那些不良嗜好。】

花宜姝:……

她靠在李瑜懷裏,仗着對方看不見,狠狠翻了個白眼。

下一刻,她的臉被對方擡了起來,花宜姝微微一驚,立刻做出羞怯的神情。

燭光下,天子的面色正經極了,也寡淡極了,半點看不出他心裏聒噪得像幾千只鴨子,他開口,聲音壓得分外低沉,與他心裏那清朗活潑的少年音色有所不同,“夜深了,歇息吧!”

天子的雙手将她頭上珠翠一一摘下,绾發的簪子被拿走,養了十幾年的青絲便流水一般傾瀉而下,盡管李瑜神色極淡,但花宜姝仍能從他的眼底看見隐隐的激動。

花宜姝也很激動,她一張臉燒得通紅,卻不敢把心裏的期待表現得太過明顯。

幔帳垂下,身子順從地卧倒……花宜姝一夜無眠至天明。

她難受啊,太難受了。

她心疼自己啊,太心疼了。

因為李瑜啥也沒幹,就一直摸她的頭發,一直摸一直摸,摸了一整晚!

【啊,好可愛,好好摸,不比那些養貓的差哼!】

聽着李瑜得意洋洋的心聲,花宜姝表情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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