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生氣,花宜姝是為了權勢……
那天晚上後, 李瑜躲了花宜姝兩天。
曹公公走後,頂替他的新內侍姓陳,陳內侍每日都會給陛下泡上好的毛尖茶, 看着陛下喝光後再候在旁邊繼續上茶。
這是這兩日, 陳內侍發覺陛下跟以往不大相同了。比如在陛下看書的時辰,他常常忘了翻頁,而是盯着自己的手看個半天。
陳內侍吸取曹公公的教訓, 在天子身邊謹言慎行,只是不論他偷瞧多少次, 都沒能發現天子那只手有什麽奇妙的地方。
陳內侍摸不着頭腦,不過想到自己收了曹順子的好處,于是開口提了一句,“主子,您今日可要去夫人那兒?”畢竟天子可都兩日沒過去了。
陳內侍話音剛落,卻親眼看着陛下拿書的手哆嗦了一下。
陳內侍:???
“是誰讓你來說的?”片刻後, 天子冷冷地給出了回應。
陳內侍心裏微微發顫,卻因為曹公公的前車之鑒在, 忍着沒有立刻跪地求饒, 而是笑道:“主子可冤枉奴才了, 除了主子,哪裏會有別人來指使奴才?奴才不過看着主子有些思念夫人了,才提這麽一句。”這麽一句話說完, 陳內侍就暗道糟糕,天子的心思豈是可以随意揣測的?他怕是要完!然而出乎陳內侍的預料,聽完這話的天子并沒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反而合上書往側屋走去。
陳內侍擦擦汗,心想莫非自己誤打誤撞的這麽一句, 反而騷到了陛下癢處?
陳內侍的那個裝出來的笑未免也太假,李瑜一眼看穿,不過陳內侍竟然說他思念花宜姝了!
李瑜暗自納悶,自己有那麽明顯麽?明明他沒有說夢話喊花宜姝,更沒有在紙上寫花宜姝的名字。
這個新內侍,眼力界兒可比曹得閑好些。
李瑜進了側屋開始燒香。
話說這兩日,陛下燒香燒得似乎格外勤快。陳內侍小心地候在外邊,眼見天子燒完香後又拿起了筊杯開始占蔔。
道家天尊,你快告訴朕,花宜姝忘沒忘記前天夜裏的事?
筊杯摔下,一陰一陽,大吉的卦象。
看來花宜姝已經将那件事給忘了。自己可以去看她了!
見到卦象,天子心神一松。唇角微不可察地揚起,卻又很快撫平下去。
天子自己糾結了兩日,卻不知曉花宜姝壓根不将這件事放在心上,這兩日李瑜不來,她自己跟安墨一起嗑瓜子吐槽話本不知多快樂,偏生李瑜耳力敏銳,隔着一堵牆就聽見了裏頭的歡聲笑語。
花宜姝:“這個千金小姐好傻噢,被書生親一口就傾心了?”
安墨單手嗑瓜子:“也許,這位小姐比較單純。”
花宜姝雙手嗑瓜子,“我看吶,她是蠢得可憐。無媒無聘尚未成婚,哪個正經書生會去吻人家姑娘的?”
安墨托腮,“也許是情到深處情不自禁?”
花宜姝:“哼,才相識幾日就情到深處了?傻妹妹,我教教你怎麽分辨對方待你是不是真心。”
安墨滿臉好奇,“怎麽分辨?”
花宜姝一伸手,安墨立刻将自己剝完殼的一小碟瓜子奉上。花宜姝将這碟瓜子一口悶了,咀嚼幾次吞下去,才慢悠悠跟她分析起來,“首先,看這個人和你配不配。一看權勢、二看家財、三看相貌。姐姐我打個比方,倘若你是世家出身的千金大小姐,相貌出衆、才華橫溢,有一日你意外落難,流落鄉野,這時候有個英俊農夫救了你,他說他對你一見傾心,不顧一切地追求你,你答不答應?”
安墨思忖起來,“那我要考驗考驗他是不是真心。”然後她就被花宜姝一指頭摁在了腦門上。
“笨啊你。這種不要臉的貨色,一腳踹飛他都是輕的。”見安墨愣愣的,花宜姝解釋道:“你是大家千金,哪怕流落鄉野,你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哪件不是稀罕物,這農夫若有自知之明,應當曉得他是配不上你的。既然配不上,何苦表白心意,不是徒增彼此煩惱?再者,他明知配不上還要糾纏于你,像這話本裏說的,碰一碰大小姐的肌膚,抱一抱大小姐的身子,或是以深情為由親你一口……這哪裏是愛重,分明是既圖你的財又圖你的色,等你情不自禁落入陷阱,他就能借着你娘家的權勢地位扶搖直上。到時候他翅膀硬了,想納幾房妾室就納幾房妾室,還會管你的死活?”
安墨嘶了一聲,她覺得花宜姝把人想得太黑暗了,反駁道:“也許這農夫也才華橫溢,為了求娶大小姐不懈努力,最後登上高位風光迎娶呢?”
花宜姝輕呵一聲,“那豈不是更能說明此時他是配不上大小姐的?既然如此,他就應該默默憋在心裏,等将來功成名就再提親事。”
安墨:“那也許他是擔心小姐不肯等他,擔心功成名就後好多年過去小姐會另嫁他人呢?”
花宜姝不屑一顧:“那他也應該去找小姐的父母提親,而不是無名無分就與小姐談情說愛。”
安墨:“也許錯過了這個農夫,小姐就再找不到這樣的知心人了呢?”
花宜姝:“你想多了,小姐有才有貌家世出衆,哪裏尋不到好人家?總歸不會是這話本裏這樣的人,還說夢話對小姐訴衷腸,可笑死我了,誰會分不清自己做沒做夢?還那麽湊巧就被小姐聽到了,你怎知他不是有意為之?”
她們兩人還在說話,一牆之隔的李瑜臉黑了。
他越是回想自己和花宜姝相識以來的種種,越是為這其中巧合心驚。
——才相識幾日就情到深處了?
當初在岳州,花宜姝對他剖白心意時,他們可不就是相識才幾日?
他自己可是與花宜姝相處了許久,最後又共患難,才開始對她傾心的。可是她呢?她那時候才和他見過幾次,就深深愛慕了?她是不是像那個書生一樣,也是別有所圖?
——碰一碰大小姐的肌膚,抱一抱大小姐的身子……
她比書生更過分,她把他的褲子都撕爛了,不但碰了他的肌膚,還将他撲倒在地上。她那時候是不是也不愛重他?
——誰會分不清自己做沒做夢?
那天晚上,她說自己是在做夢,她真的是在做夢麽?
李瑜搖了搖頭,不覺開始給花宜姝找借口:也許是因為她那時病了,病糊塗了才會分不清。
——到時候他翅膀硬了,想納幾房妾室就納幾房妾室……
花宜姝這樣想,那将來她翅膀硬了,會不會背着他偷偷養面首?
李瑜一張臉黑了又紅,紅了又白,白了又青,可謂相當精彩紛呈。
【住口!朕命令你不要再說了!】
突如其來一聲厲喝吓了花宜姝一個哆嗦,手裏的扇子都摔到了地上,她一擡頭,就見李瑜已經站在了門口,正用一雙冷冰冰的眼冰冷冷地看她。
她緩了一會兒,才分清楚剛剛是李瑜的心聲,并不是李瑜親自開口。
心道這小處子怎麽回事?吃了炮仗不成?忽然這麽大氣性。
鑒于李瑜向來是這麽副冷冰冰的模樣,其他人也瞧不出他有沒有生氣,還是一如既往行禮奉茶。
安墨也趕緊從床上爬下來,整理好衣衫端端正正地站着。
花宜姝卻忽然朝安墨看了一眼,安墨愣了一下才會意,按照之前說好的離開了。
李瑜坐到了羅漢榻上,唇角抿直一言不發,其他人習以為常各幹各的,唯有花宜姝從剛剛那道心聲裏知道了這人在生氣。
可他為什麽生氣,還将氣撒到了她這裏?
花宜姝摸不着頭腦。
她抱起喵喵叫的雪裏拖槍,想将它捧到天子懷裏去。
卻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朕不愛貓,拿走。”
【再可愛也是公貓,朕才不要,別想着拿一只公貓就能哄好朕!】
【不不不,如今就是母貓也不管用!】
花宜姝:……
她剛剛猜對了,這人真吃了炮仗!
屋內的侍女都有些驚異,這些日子以來,無論夫人說什麽,陛下都是依從的,還以為這次兩日不見,陛下會對夫人多些憐愛呢,怎麽如今這樣冷漠?
她們都悄悄看着。
花宜姝面上倒是沒有露出半點異樣,依舊是笑盈盈的模樣,她将雪兒放到地上,“既然陛下不愛貓,就吃些茶解解渴吧!”
【誰說朕渴了?朕才不渴,朕不喝!】
花宜姝心裏翻白眼,這還叫不渴?火氣沒把你喉嚨燒幹?
李瑜心裏亂糟糟的,甚至打定主意要冷落花宜姝一番,好考驗她是不是真心。可是對上花宜姝笑盈盈捧過來的茶,他靜默片刻,還是接過來喝了。
【這茶一定跟上一次一樣苦。】
然而一入口,李瑜怔了一下。
不苦,非但不苦,還甜絲絲帶着點回甘。是他喝了十年,最愛喝的那一口茶。
他微微蹙眉,“這茶……”
花宜姝笑道:“是妾身特意讓曹公公沏的。”
“怎麽又提他?”李瑜眉心擰得更緊,其他人見了怕是早已經退卻了。花宜姝卻擺手遣散室內婢女,然後支着下巴笑看他。
她的相貌實在太好,這一笑起來,好似江面濃雲初散、水波粼粼搖碎月光。
可是李瑜心裏還是氣悶,只要一想到面前這個人也許是和那個書生一樣,只是貪慕他的權勢,将來得勢了還會抛棄他養好多面首,他就又恨又氣。
【不不不,朕不要再想這些,朕要想曹得閑!】
【她這是要做什麽?又是誇曹得閑的茶好,又是親自把他的茶遞到朕面前,難道她也覺得朕做錯了?她也覺得朕不該處置曹得閑嗎?】
花宜姝:???
她目光動了一動,立刻與天子同仇敵忾起來,“陛下,曹公公那人沏茶雖好,卻實在蠢笨,身為您的貼身內侍,不懂察言觀色也就罷了,還屢屢自作主張,倘若我身邊有這樣的丫鬟,我不單要罰她,還要重重地罰她!否則其他人見了,豈非有樣學樣?長此以往,不就亂了規矩,到時候誰還當我是正經主子,誰還肯聽我的話?陛下您處置得對,曹得閑就該被重重地罰!”
李瑜聞言輕輕舒了一口氣。
其實不止是這次江南之行,還有從前在宮裏時,曹得閑好幾次自作主張,他都輕輕放過沒有責備,以致許多人都以為那是出自他的授意。當時宮裏人多眼雜,他沒有去澄清,就像是花宜姝說的那樣,一旦他澄清了,其他人見曹得閑自作主張沒有被責備反而得到天子的默許,豈不是有樣學樣?
只是曹得閑越來越大膽了,也許是因為仗着自己是跟了他十年的老人,也許是看出了他心軟不忍心處置,他竟然在他明确了意思後還自以為是地辦了事。念及十年情分,李瑜不願看他将來越過了線,更不想将來不得不殺了他,只能趁這時候廢了他。
當時雖然是一時沖動,可是過後李瑜并不後悔。
就如此罷!讓他安安分分當幾年雜役,磨一磨他的性子。
不過身邊其他人顯然不知他的用意,李瑜偷聽八卦聽慣了,自然也知道有人在暗地裏議論他不講情面,果真天家無情雲雲。
這些人明面上沒有做錯事,李瑜不會發作他們。李瑜只是覺得孤獨,果然,這些人都目光短淺,不懂朕的用心良苦,不懂朕是一個多麽有德行多麽念舊情的人。
随他們的便吧!畢竟皇帝本就是孤家寡人,他們做好他們的奴才臣子,他做好他的皇帝,他不該有所抱怨。
可是現在花宜姝直白地支持他,花宜姝說他沒有錯,錯的是曹得閑……李瑜心裏忽的一暖。
【果然啊,花宜姝是懂朕的,即便她……可是她理解朕,這一點是真的!】
李瑜目光裏的冷意軟化了,但他又想起之前聽見的那些話,心裏那股別扭勁兒又起來了。
【不對不對!若她真心愛朕,那她自然應該理解朕,這沒什麽好誇贊的,這是她應該做的!】
花宜姝:……
狗還是你狗。
心裏這樣想,她面上笑得更加甜了。仿佛李瑜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生死大事。
“只是有一件事,在妾身心裏埋了很久了。妾身想要請示陛下。”
【她想要什麽?】
“你說。”李瑜暗暗警惕,仿佛花宜姝提出任何跟權勢利祿沾邊的東西,都侮辱了那份真心真意。
花宜姝扭着帕子故作遲疑,“妾身想,把曹得閑要到妾身身邊來。”
李瑜微微一愣,“為何?”
花宜姝本就不打算瞞着李瑜,畢竟李瑜本性敏銳,他就算看不出她說謊,也會潛意識覺得不對勁,她又何必給自己埋刀呢?她将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妾身父親沒了,親戚也沒有一個,将來去了京城,妾身害怕,妾身想,曹公公畢竟是京城人士,又在宮裏待了那麽多年,想必能幫扶妾身一二。”
【原來如此。原來她心裏如此不安嗎?】
【她好傻,她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難道朕不會照顧她嗎?】
忽然覺得自己不被信任,李瑜原本壓下的氣悶又浮上心頭。
花宜姝繼續道:“不過,這是原因之一。”
李瑜追問:“那麽原因之二呢?”
“原因之二嘛……”花宜姝嫣然一笑,“自然是妾身知道陛下心軟,不忍心放曹公公一直做個雜役呀。”
【只是如此麽?】
李瑜心裏失望,表面冷淡,“你倒是猜得很準。”
花宜姝笑看他,“所以陛下應不應允?”她可不會犯曹得閑那樣自作主張的錯,不論李瑜心裏樂不樂意,她都要磨到他親口應承。
李瑜下巴往下垂了一點,又很快昂了起來。
即便這幅度過小,那也是點了頭的。
花宜姝大喜,“多謝陛下!”
比起之前刻意端莊的笑,這回她笑得分外真心實意,李瑜看得怔了怔,心裏更加氣悶。
【果然,只有從朕這裏得了好處,她才會這樣笑!】
花宜姝:……
我雖然是為了自己,可不也成全了你麽?你又別扭個什麽勁兒?
心裏罵他矯情,但小處子的心情不能不照顧,害個羞他都能躲兩天,這別扭勁兒要是不過去,他不得躲半個月?
花宜姝眼睛一眨,忽然起身,在李瑜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坐到了他腿上。
李瑜:!!!
他震驚得渾身都僵了。
花宜姝雙手摟住他脖子,模樣歡歡喜喜,“妾身好高興呀陛下,妾身就知道陛下喜愛妾身,妾身就知道陛下一定會答應的!”
她不光說,還撅起嘴親了他一口,柔軟的唇畔相碰後一觸及分,她卻樂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兒一般,掩着嘴靠在他懷裏癡癡地笑起來。
李瑜被她驟然襲擊,懵了一下,眼前又浮現出那天山洞裏纏綿悱恻的親吻。他目光一錯不錯地盯着她,從她笑到微微發顫的雙肩,看到她彎得像月牙一樣的眼睛……
沒有半分勉強,沒有半點刻意……
【所以,她對朕……是真的?】
【一定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她怎麽可能笑得這樣開心?】
【假使朕為了其他目的接近一個人,還要朕親那人一口,朕不但笑不出來,朕還會惡心得吐出來。】
【所以朕剛剛在懷疑什麽?】
【哈哈,朕真是自尋煩惱。】
心裏的郁氣散了,李瑜思及自己方才所思所想所言所行,微微抿唇,不好意思起來。
【幸好她不知道朕心裏在想什麽。】
李瑜猶豫了一會兒,伸出手,輕輕抱住了她。
他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心裏無聲吐出三個字。
【對不起。】
花宜姝:……
花宜姝表示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都不知道這一天李瑜在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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