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老而不死是為賊
一聽這話, 門衛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每次上課都積極參加,下課就翻臉不認人。
這過河拆橋是不是太快了?連他這個老頭子都看不慣這作派。
寧嫣淡淡一笑,“老張師傅, 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才是運輸隊的主人。”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暗收藏鋒芒, 老張的臉色變了幾變, “你……”
不等他說完,寧嫣就越過他直接往裏走,熟門熟路的找到辦公室。
幾位領導都在, 态度挺熱情的,還給寧嫣補發了三個月的工資, 也是六十塊。
寧嫣嚴重懷疑他們兩家是商量好的,但這是好事, 她欣然接受了。
一下子多了一百二, 再加上之前的錢, 她有二百多,嗯, 她也算是有錢人。
所以, 她真心實意的感謝領導的支持和照顧。
領導對她的工作相當滿意, “客氣什麽,我們又不是外人,以後遇到難題還得來請你。”
這三個月幫他們解決了不少難題, 還用幾輛廢棄的卡車拼湊出了一輛好的, 可好用了。
這卡車有多貴啊, 相比之下,補的那點工資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值得!
寧嫣滿口答應,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領導,人家是大忙人,怎麽好意思經常麻煩?我們父子的手藝也不差的,有口皆碑,還不用另外掏錢,不用包吃。”
是老張,他一直跟在寧嫣後面。
幾位領導皺了皺眉頭,老張還是這麽自傲自負,還不能容人。
偏偏,他是不可替代的那個人,運輸隊離不開他。
平常一般的問題他都能解決,日常得靠他維護。
寧嫣又不願意來當修理工,只能靠他們父子,兩相權衡只能忍。
“寧嫣也教了你們三個月……”也學了不少東西,至于這樣嗎?
老張師傅的臉色一變,“是相互切磋。”
他可不想有一個小老師,哪怕只是一個名號,也不行。
他丢不起這個臉。
寧嫣對他心裏的小九九一清二楚,只是懶的計較而已。
“老張師傅,你放心,我不可能搶你的工作。”
她其實知道他的心結在哪裏。
不僅僅是因為她搶走了他的風頭,業務能力比他更能打。
最關鍵的是,他想要一對一的開小竈,只給他們父子上課,全都無私的教給他們,但還不能占老師的名份。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而寧嫣的原則是,只要想學,都能來聽。
這不,運輸隊的人只要不出差,都會跑來聽課。
這麽好的機會誰想錯過?哪怕學個一招半式也是好的。
自己學會就不用求人,不用裝孫子讨好別人。
寧嫣的教學生動有趣,還提供卡車的構造圖和工作原理,細節掰碎了往他們腦袋裏塞。
只要不是很笨的人,都學到了不少東西,小毛小病也能自己修了。
前幾天跑長途的卡車半路忽然抛錨,路上也沒有什麽人,是司機硬着頭皮自己上。
結果,居然修好了!
司機回來後就找到寧嫣感激了一通,誇她教的好,他是照搬那一套理論知識。
誰能相信,就學了三個月,車子的小毛小病就能修了。
當時大家都激動壞了。
只有張家父子不怎麽高興,感覺地位受到了威脅,更想将寧嫣趕走了。
老張冷哼一聲,“有些人啊,會點皮毛就覺得自己了不起,眼高于頂,不懂得尊敬前輩了。”
前輩?寧嫣不禁笑了,他聽她的課,連聲老師都不肯叫,怎麽好意思倚老賣老?
“你說的太對了,人要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骨頭不能太輕,也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有本事不聽啊,聽了還裝作什麽都沒生過,還明裏暗明的擠兌。
心胸之狹窄,讓她大開眼界。
老張沒想到她說話這麽尖銳,臉色變了幾變,“你說誰呢?”
寧嫣的培訓課程都結束了,沒有了顧忌,她尊重有本事的人,但不能容忍一個無取理鬧的sb。
“說那些當了女表又立貞節牌坊的人喽。”她表情誇張的大叫一聲,“啊,老張師傅,你的臉發青了,咋回事?不會是犯病了吧?”
她的忍耐是有限的。
老張習慣了她不動聲色的反擊,忽然來了一個猛的,有些受不了,“你……你……”
寧嫣嘴角微翹,透着三分涼薄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拂了拂衣角,“髒—死—了。”
這語氣,這表情,這三個字,配在一起如一道重拳,擊中老張的胸口。
老張只覺得渾身的熱血往腦門沖,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站都站不穩。
“爸。”小張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趕緊伸手去扶,但來不及了,老張的身體直往前倒,啪一聲摔倒在地。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氣暈了?不是吧?這麽小氣?
小張吓壞了,不停的搖晃老張的身體,“爸,你沒事吧,你別吓我。”
老張清醒了幾分,大口大口的喘氣,胸口劇烈起伏,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張又氣又怒,大聲怒吼,“寧嫣,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寧嫣冷眼旁觀,神色淡淡的,“關我什麽事?我又沒有碰到他,你們家祖傳專業碰瓷?”
她不但沒有做錯事情的羞愧害怕,反而理直氣壯。
這可把小張氣壞了,“是你把他氣成這樣的。”
這鍋寧嫣可不背,當場怼回去,“分明是有病不去看,想撈一個重病不下火線的勞模稱號,只顧自己的私利,卻不想想單位的領導得承受多大的壓力。”
張家父子确實夠自私的,容不下別人。
“不知情的以為運輸隊領導過度嚴苛,拼命的壓榨和剝削工人呢。”
領導們的臉色都變了,老張的行為确實不妥當,必須嚴厲阻止。
小張都傻眼了,從來沒見過這麽會狡辯的人。
老張暗叫一聲不好,掙紮着坐起來,捂着胸口氣喘籲籲的道,“我沒病,我……是被你氣的。”
寧嫣看着這對狼心狗肺的父子,真當她好欺負?
她輕笑一聲,“我說什麽了?難道你承認自己是女表子?”
老張整個人都炸毛了,出奇的憤怒,“你……你才是……”
寧嫣拂了拂發絲,漫不經心的開口,“友情提醒,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我記在小本本上,随時都可以用诽謗的名義告你,現場的人都能作證。”
老張氣的渾身直哆嗦,五內俱焚,眼眶通紅,哇的一聲哭了。
我卻,哭了,居然氣哭了!
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哭的像個三歲的小娃娃。
所有人目瞪口呆,說哭就哭,這老臉都不要了?
寧嫣看着這一場鬧劇,微微搖頭,“老而不死是為賊。”
清脆的聲音響徹全場,哭聲一頓,老臉徹底崩了,莫名的喜感。
“撲哧。”有人笑了。
寧嫣一轉頭,就見寧英傑呆呆的站在門口看着她。
她嘴角微勾,“大堂哥,你別怕,要是他們父子給你穿小鞋,你就學他,一哭二鬧三上吊,鬧的越大越好,讓全橫山縣人民都知道,對待極品,就要更極品。”
匆匆聞訊趕來的寧英傑:……
他妹的戰鬥力太強了,根本不用他幫忙。
寧嫣踩着輕快的腳步走出去,“大堂哥,幫我去搬東西,咱回家。”
“好勒。”寧英傑給她當了三個月的助教,條件反射性的聽她的話。
哇塞,她哪來這麽多東西?
但他沒有多問,默默當搬運工。
他忽然想起一事,“小嫣,我想去一趟供銷社。”
“行。”寧嫣也正有此意,有車子護送,那她再去買點裝備。
供銷社永遠人滿為患,吵吵嚷嚷,喧嘩而又熱鬧,擠的水洩不通。
大家搶着買東西,營業員再冷淡的态度也打消不了他們的購物熱情。
兄妹倆費力的擠進人群,好不容易擠到前面,寧英傑客客氣氣的開口,“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我要一盒蛤蜊油,一根紅頭繩。”
營業員不耐煩極了,“為人民服務,一毛。”
等寧英傑歡歡喜喜付了錢,拿到買到東西,寧嫣走上前,“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我要兩盒雪花膏,兩盒蛤蜊油,三米深藍色的布料,兩包大前門,兩雙43碼的棉鞋,一包水果糖……”
她念了一堆,打算把手頭的票都用光。
營業員眉頭緊皺,“停停,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念的我頭疼,統統沒有貨。”
寧嫣明明看到了貨架上的東西,這營業員夠任性的。
另一個營業員忽然快步走過來,“有有有,寧老師,我幫你拿。”
寧嫣一眼就認了她,笑眯眯的打招呼,“你是陳海文的姐姐,海燕姐姐吧,我們見過一面的。”
陳海文是機械廠的職工,也是她的學生。
陳海燕喜笑顏開,“對對,你的記憶真好,是我。”
“我家海文腦子笨,別人都學會了他還沒有學會,是你耐心的替他補課,讓他跟上了進度,我們全家都很感謝你。”
在這三個月內,寧嫣辦了一件大事,跟機械廠領導商量了一下,訂了一條規矩,每個月月底考試,看大家學的怎麽樣。
前三的工人将記檔,重點培養,有好的職位優先考慮。
這不,機械廠的學習氣圍特別好,都在不要命的學習,沒時間搞事情了。
寧嫣對每個學生都一視同仁,非常有耐心,有問必答,從不收人家的好處,廣結善緣。
所以,不光機械廠上上下下對她印象好,他們的家人對她也有好感。
家人的家人,朋友的朋友,就這樣寧嫣靠這種方式建立起了自己的人脈圈。
“應該的,這是我的本份。”
同事好奇的問道,“哪個寧老師?”
陳海燕笑道,“你連她都不認識?她是機械廠的寧老師。”
同事怔住了,就是那個很有名的機械專家?可沒人告訴她,是個小姑娘啊,還是個長的挺好看的小姑娘。
陳海燕的态度特別好,不厭其煩的将她要的東西都找齊了。
她還悄悄的問,“有內部處理的瑕疵商品,不需要票,要嗎?”
“要。”寧嫣的眼睛閃閃發亮,摩拳擦掌。
陳海燕帶她去倉庫挑,寧嫣沒有多拿,也沒有挑好的東西,就挑了兩件顏色染壞的罩衫,兩斤灰不溜秋的絨線,“謝謝海燕姐姐,我今天真是太幸運了。”
陳海燕見她極有分寸,暗暗點頭,值得交往。
她從雜物中拎出一件又大又厚的棉衣,翻到腋下,“這裏破了一個洞,地方不顯,修一修能穿,要不?”
“要。”寧嫣已經有了一件新棉衣,但這件料子很紮實,能當被子蓋。
寧英傑坐在拖拉機上等着寧嫣出來,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等的心浮氣燥,才看到寧嫣拎着大包小包出來。
他上前搭了一把手,“小嫣,你買什麽了?怎麽這麽多?”
寧嫣是囤物狂,看到好東西就想囤着,以後說不定想買都買不到呢。
“過年之前出不來,多買點備着。”
寧英傑跟她相處了這麽久,對她有幾分了解。
她不怎麽愛打扮,但對美食無比狂熱,吃什麽都特香。
她舍得吃喝,每個月的吃飯津貼花的精光,有時還不夠。
“你錢夠花嗎?不夠的話,我借給你。”
寧嫣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有錢嗎?”
寧英傑:……
紮心了,老妹!
他都忘了,每個月工資都要上交,再由他媽分配,給他兩塊的零花錢。
兩塊錢看着多,但交際要花錢,跟工友們吃上幾頓飯就見底了。
有時出遠門,也得帶點錢防身。
有時還會給妻兒買點小東西,錢根本不夠花。
響午時分,家家戶戶炊煙袅袅。
張淑芳拖着疲憊的身體從屋子裏走出來,拿着食材走進廚房,開始洗洗弄弄。
李銀娣抱着軟乎乎的兒子蹭過來,笑容滿面的讨好,“媽,你幹活這麽辛苦,我來做飯吧。”
張淑芳看了小孫孫一眼,滿眼的憐愛,逗弄了兩下,“不用,你陪孩子玩吧。”
小孩子養的很好,小胳膊肉乎乎的,一口一聲奶奶,叫的張淑芳心都化了。
李銀娣抿了抿嘴,“媽,我也很能幹的,在娘家時我什麽都會做。”
她确實很能幹,家裏家外一把抓,農活幹的不比男人差,養雞喂豬洗衣服都很麻利。
但張淑芳不敢讓她進廚房。
每次她下廚做飯,食材總會少三分之一,偷偷給她娘家送去。
張淑芳說也說了,罵也罵了,但兒媳婦認錯态度良好,就是不改。
遇到這樣的兒媳婦,張淑芳的心很累,寧願自己辛苦些。
“出去看看英傑和小嫣回來了嗎?”
李銀娣死活不肯走,還用委屈的眼神盯着張淑芳。
張淑芳只當沒看到,揚聲大叫,“英蓮,摘點青菜和豌豆,洗洗幹淨,今天做菜飯吃。”
寧英蓮歡歡喜喜的竄出去,不一會兒就帶着食材回來了,“媽,有豬油嗎?跟菜飯拌一拌可香了。”
她有意無意的将李銀娣擠到一邊,給她媽打下手。
張淑芳微微搖頭,“就知道吃,等小嫣回來後,你跟着她好好學,你要是有她一半的能耐,我就心滿意足了。”
寧英蓮呵呵一笑,“媽呀,你夠貪心的,人家可是給兩大國營單位工人上課的老師,得到上上下下一致認可,我啥都不會,聽都聽不懂。”
她看過寧嫣的備課教材,跟天書以的,一個字都沒看懂。
張淑芳看着沒出息的女兒,有些無奈,“那你多看書,多向她讨教啊。”
本來嘛,她對兒女們的未來沒有什麽要求,順其自然。
但寧嫣的出現,她有了危機感,人家的孩子那麽優秀,自家的孩子再怎麽着也得有個鐵飯碗吧。
土裏刨食太苦太累,她這輩子就這樣了,但她的兒女還年輕,還有機會。
寧英蓮奇怪極了,“媽,你以前老跟我說,會幫我挑一個好男人嫁過去,什麽都不用操心,現在怎麽變了?”
張淑芳被堵住了,這什麽破孩子啊。
還不許她轉變思想啊?
說話之間,張淑芳往鍋裏放了一點油,等鍋熱了,将青菜和豌豆紅蘿蔔丁放進去翻炒,炒出香味,再将米飯放進去,炒拌均勻後放一點鹽,放适量的水,蓋上蓋子。
不一會兒,飯菜的香味漸漸蔓延開來。
“去叫你爸和二哥回來吃飯。”
寧英蓮應了一聲,飛快的往外奔,剛走出院門就看到拖拉機突突的開過來。
“小嫣,大哥,你們回來了。”
寧嫣跳下車,笑吟吟的挽上寧英蓮的胳膊,“堂姐,實驗屋整好了嗎?”
寧英蓮滿心的歡喜,“好了,我帶你過去,啊,我先回家拿鑰匙。”
院門緊鎖,寧英蓮開了鎖,率先走進去。
破屋經過修繕後不一樣了,推開院門過去,入眼的就是一個大院子,有兩百平米左右。
前面多了一間土胚房,三開間,但沒有隔斷。
本來的兩間破屋修好了,打扮的幹幹淨淨,還照她的要求,每間屋子都搭了土坑,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
能住人了。
寧嫣轉了一圈,讓寧家兄妹幫她将東西都搬進東邊的房間。
房間不大,就十幾平方,但寧嫣已經很滿足了。
她拆開袋子,将被褥鋪在坑上,新棉被折成豆腐塊放到一邊,忍不住摸了一把,軟綿綿的,手感絕佳。
帶回來的生活用品一一擺放整齊,一下子就有了煙火氣,以後就是她的家。
單間,她一個人住的地方,想想就美滋滋。
寧英蓮呆呆的看着她,“小嫣,你要住這裏?這樣也好,最近知青點的氣氛不大好。”
寧嫣站在窗邊看向外面,這裏真安靜啊。
“不,是我們住。”
“啊,什麽?”寧英蓮的眼睛都瞪圓了。
寧嫣微微一笑,“一旦進入研究,二十四小時都要耗在這裏,不出成果就不開院門,你來幫我嗎?”
她的笑容充滿了自信,讓寧英蓮不由自主的上頭,
“幫。”寧英蓮打定主意跟着寧嫣混。
寧嫣看向正在打掃院子的男人,“大堂哥,幫我把野草也除了吧。”
“行。”
中飯吃的是菜飯,食材很豐富,挖了一小勺豬油拌一拌,好吃的不得了。
寧嫣吃了一碗意猶未盡,但不好意思多吃,張淑芳見狀拿起她的碗往廚房走去。
寧嫣知道大堂伯家也不富裕,做飯都是照着人頭做的,“伯母,不用了,我夠了。”
張淑芳特意多做了一點,“你們年輕人在長身體,吃再多也不夠。”
李銀娣見狀,心裏不是滋味,酸溜溜的道,“媽,她在單位裏吃的好,不會饞這口吃的。”
夥食好不好,看她的臉色就知道了。
寧嫣每天有一個葷菜,要麽是一個雞蛋,要麽是小炒豆腐,要麽是肉未粉絲,每天換着花樣吃,吃的小臉粉撲撲的,氣色很好。
“我就喜歡伯母做的飯菜,有家的味道,特別好吃,跟食堂的不一樣。”
張淑芳被哄的眉開眼笑,“喜歡就多吃一點,管夠。”
她給寧嫣盛了滿滿一碗,李銀娣眼紅不已,捧着空碗往廚房走去,但打開鍋子一看,空空如也,“媽,沒飯了?我還沒有吃飽呢,你怎麽盡偏着外人?”
張淑芳連頭都不擡,“你先交十斤大米。”
寧嫣從不白吃,每次來吃飯都是自帶口糧,有時還會多帶點糖果,不占寧家的便宜。
正是這一份自尊自強,張淑芳才格外喜歡她。
感情是雙方面的,只進不出,誰會喜歡?
李銀娣的工分也就夠她自己吃,哪有多餘的。“媽,我是你的親兒媳。”
“別說兒媳了,就算親兒子不懂事,也得扔。”張淑芳可不慣着她,她這脾氣不壓着,家裏的東西都會被她搬去娘家。
“你們幾個都聽着,要是做出讓寧家蒙羞的事情,我就讓老頭子打斷你們的腿,趕出家門。”
三兄妹乖乖點頭,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只有李銀娣不解的問道,“為什麽讓爸打?”
張淑芳呵呵一笑,“他力氣大,出手夠狠。”
寧春華:……讓他做壞人?
李銀娣:……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婆婆。
“那要是寧嫣做錯事情呢?也讓爸打斷她的腿?”
寧英蓮翻了個白眼,“說什麽呢,你會做錯,但她絕對不會錯。”
李銀娣從嫁進來的第一天就不喜歡這個小姑子,哪家的女兒像她這麽嬌貴的?吃喝跟哥哥們一樣,還能讀書。
“英蓮,這話是怎麽說的?”
同樣的,寧英蓮也不喜歡她,身為一個女人看不起女人,作為一個兒媳婦,心心念念都是娘家人,嘴裏永遠念着她的寶貝弟弟,千方百計補貼娘家。
在她心裏,親兒子還不如弟弟親呢。
“你笨,她聰明,就這麽簡單。”
李銀娣:……這個小姑子不能要了。
“英傑,你看呀。”
寧英傑吃完最後一口飯,抹了抹嘴,“妹妹說的沒錯,你太笨,平時多聽聽聰明人的話。”
李銀娣:……這一家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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