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蕭年突然想起來陸知舟一個老實正經的大學教授,他可能不太能接受蕭年這樣扭來扭去的東西。

加上這個舞确實有點挑逗的意味,陸知舟應該是理解不了。

行業有壁,蕭年也不強求,他對陸知舟笑了一下,随口說了句“拍着玩的”,就把手機拿了回來。

“不拍了?”陸知舟問他。

蕭年搖頭:“沒有,我回房間拍,我有手機支架。”

陸知舟看了眼正在删剛才壞掉視頻的蕭年,問:“你經常拍這個嗎?”

蕭年想了想:“還好吧,他們想看我一般都會拍。”

陸知舟:“他們,誰?”

蕭年點着屏幕:“朋友們。”

蕭年說完擡起頭:“怎麽了?”

陸知舟不看他,拿起桌上的一杯水:“沒事。”

蕭年又重新點擊了錄制,并在行李箱裏找到了他的手機支架。

不是第一次拍這種視頻,蕭年特別熟門熟路。

在房間裏,他很快找到了光線好的地方,很快放好支架,然後再看一眼原視頻,跟着跳起來。

蕭年的房間沒有完全關上門,于是接下來這些時間,客廳坐着的陸知舟,耳朵裏不斷不斷地傳來那首歌的音樂。

10秒的節奏,單段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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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正在看一個學生的報告,明明電腦上是純良無害的word文檔,但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有剪影。

扭來扭去……

陸知舟看了兩行又翻回去,看了兩行又翻回去。

最後他用力地把電腦蓋上,站了起來。

陸知舟突然出現在蕭年門口時,蕭年吓了好大一跳。

本來這一遍已經是最好的那一遍,他也快錄好了,突然被吓得這一跳,這遍又廢了。

“卧槽!”蕭年忍不住爆粗口:“幹嘛啊,你吓死我了。”

陸知舟什麽都不說,不看蕭年也不道歉,伸手抓在了房間門把上,把門關上,砰的一聲。

蕭年:“……”

吵到他就說嘛,擺什麽臭臉。

蕭年不知道家裏隔音怎麽樣,但還是把音樂再調小一點,重新錄了一遍。

錄完他就發到了群裏,然後接受大家的彩虹屁,順便大家也問他,晚上有沒有空,出來嗨啊。

那蕭年這不就來了。

蕭年出門時其實不太想理陸知舟的,因為他從房間出去到門口,陸知舟都沒有給他一個正眼,仿佛他不存在。

不過換好鞋後,蕭年還是說了句:“我出去了。”

陸知舟頭也不擡,仍舊那個姿勢:“嗯。”

蕭年心裏切了一聲。

然後很快,蕭年就忘了陸知舟這號人物了,他嗨起來了。

去完ktv去酒吧,去完酒吧去街頭賣藝,和志同道合的朋友談天說地。

直到淩晨,蕭年拿出手機想看幾點了,才發現陸知舟給他發了很多消息打了好幾個電話。

來自十點。

「晚上回來嗎?」

來自十一點半。

「還不回來?」

快十二點的時候連續三個電話。

現在已經一點多了,蕭年覺得這個老古董估計已經睡着,就意思性地給他回了個消息。

「不回了」

沒想到陸知舟還沒睡,秒回了。

「晚上睡哪?」

蕭年:「朋友家」

蕭年以為到這裏這段對話就結束了,沒想到陸知舟竟然打了電話過來。

蕭年之前住自己家時也經常夜不歸宿,他爸媽都沒這麽關心他,根本放任不管。

正經老實人就是不一樣。

“喂。”

蕭年找了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接電話。

陸知舟問:“怎麽這麽吵?”

蕭年:“在外面,怎麽了?”

陸知舟:“喝酒了嗎?”

蕭年:“喝了點。”

陸知舟:“哪個朋友家睡?”

蕭年一下子笑起來:“我說了你也不認識啊,怎麽了?”

陸知舟:“你現在住我這,我得負責你的安全。”

蕭年啊了聲:“沒事沒事,我很安全,你安心睡吧,謝了啊陸老師。”

然後蕭年就把電話挂了。

果然陸知舟就只是走個過場,後來就沒有再發消息過來,蕭年看了好幾次手機,确定它沒有動靜之後就丢一邊了。

不過好景不長,下雨了。

他們是在露天的地方搞的活動,雨這麽一下,所有人都淋濕了。

到小明家時,他和小明都濕透了,夜已經很深了,兩人随便洗洗就直接倒床上睡了。

第二天小明要上班,蕭年索性就一起出門回陸知舟那。

已經九點多了,蕭年在屋子裏逛了半圈,确定陸知舟已經離開了家。

他昨天淋了雨沒有直接處理,頭發也沒吹就去睡了,好像有點感冒,此刻腦袋有點疼。

他突然想起陸知舟浴室的那個大浴缸,既然想到了就特別想泡澡,想着那人也不在家,就借用一下。

澡泡得果然舒服了些,蕭年還從冰箱裏洗了櫻桃來吃,這會兒一個人窩在浴缸裏看着電視,惬意的很。

但這份惬意還維持不到十分鐘,就被打破了。

“嘩”的一聲,蕭年看着突然打開的門,和門口站着的男人,愣住了。

浴室裏全是水霧,蕭年藍色頭發的發尾有點濕,臉頰兩邊是紅的,嘴上也是櫻桃的紅色,而他因為要看電視趴在浴缸邊上,一邊肩膀聳起,露出分明的鎖骨。

水特別清澈,陸知舟的視角,什麽都能看見。

蕭年還知道不好意思,稍稍地側了一下身子,遮一下。

“你怎麽回來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兩人同時開口。

蕭年:“九點多吧,我以為你上班了。”

陸知舟:“我出去買菜。”

蕭年眉毛挑了一下。

他再一次在心裏感嘆陸知舟的生活習慣。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在這裏不合适,陸知舟和蕭年說完這些就看着要離開。

一個也不說抱歉沒提前說就用了你的浴缸,一個也不說抱歉打擾你洗澡,氣氛好像有那麽點不可言說的尴尬。

但蕭年是什麽人啊,他能允許尴尬這種事存在嗎?

所以在陸知舟打算拉上門時,蕭年人一軟,語氣一變,低聲喊了句:“老公~”

陸知舟果然頓住了。

然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蕭年。

蕭年抿着嘴,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看着陸知舟:“來都來了,要不要一起洗嘛,嗯?老公。”

蕭年這種語氣拿捏得特別好,恰到好處的軟,恰到好處的勾魂。

陸知舟抓着門把的手緊了一下。

陸知舟:“別鬧。”

然後嘩的一聲,陸知舟把門拉上了。

蕭年在浴缸裏發出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這個笑聲還沒三秒,突然被打斷了。

“嘩”。

陸知舟又拉開了門。

蕭年瞬間僵住。

不是吧?

是的……

蕭年是被陸知舟撈出來的,不過這個家夥還曉得在冰涼的瓷磚上墊上浴巾。

做之前,蕭年聽到陸知舟的最後一句話是:“最後一次。”

大概是昨天的酒還沒散,浴室的溫度也高,蕭年這次有點放肆,他還把陸知舟咬了。

咬在他的肩上,隔着襯衫咬的,很快那塊咬痕就透着襯衫顯現出來。

也把陸知舟咬興奮了。

陸知舟這次也放肆,竟然會抱他了。

雖然這次陸知舟也沒有脫掉衣服,但是襯衫全濕了,蕭年依稀能看見這個人的身材。

不愧是家裏有健身器材的男人,足夠讓人吧唧嘴。

結束後,兩人就近洗了洗。

主要是陸知舟在洗,蕭年實在沒力氣。

陸知舟自己洗完幫蕭年洗,洗完幫他擦幹淨,抱回他的房間。

你說這個男人吧,搞的時候這麽賣力,結束了就這麽無趣。

好端端的,道上歉了。

“對不起。”

蕭年大無語。

不過蕭年耍不動嘴皮子了,他有點難受。

“沒事。”

就這一句話,陸知舟就聽出蕭年的不對勁了。

“怎麽了?”陸知舟往床邊走了點:“不舒服?”

蕭年聲音很低:“困。”

陸知舟嗯了聲,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蕭年突然一個心冷委屈,更難受了。

臭男人。

就在蕭年在心裏罵了陸知舟一百遍後,陸知舟突然又進來了,手上還拿了一個東西。

他靠近蕭年,用那個東西在蕭年額頭上滴了一下。

“有點燒。”陸知舟說。

蕭年心情好了點,順嘴皮一下:“被你做壞了。”

陸知舟:“……”

陸知舟:“早飯吃了嗎?”

蕭年:“沒。”

陸知舟:“我給你做點粥,吃完吃藥。”

蕭年低低嗯了聲:“謝謝老公。”

陸知舟:“……”

陸知舟:“別叫我老公。”

蕭年聲音一頓一頓的委屈:“哥哥不給叫,老公不給叫,那我叫你什麽?”

陸知舟:“我沒有名字嗎?”

蕭年更委屈了:“有名字就有名字,兇什麽兇。”

陸知舟頓了一下,聲音輕了些:“我沒兇。”

蕭年嘴巴捂着被子:“哼。”

蕭年确實有點困了,這個男人說了要去煮粥也不走,一直站在床邊不知道在等什麽。

蕭年本來想等他走了再睡的,但實在是頂不住困意,就漸漸地閉上了雙眼。

就快睡着時,陸知舟突然往他那邊走了一步,大手伸了過來,在他臉上比劃了一下。

不知道在比劃什麽,晃來晃去的。

蕭年莫名重跳,但腦子已經不太清楚了,就随便哼唧兩聲表示回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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