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 第 24 章

“不是啊。”

蕭年是一邊笑一邊說的, 他問陸知舟:“為什麽你會覺得他是我的前男友?”

陸知舟沒看蕭年:“随便猜的。”

蕭年無語:“這也太随便了。”

蕭年正想解釋,陸知舟緊接着又問:“小奶牛是什麽?”

蕭年哦了聲:“外號吧。”

陸知舟:“為什麽叫你小奶牛?”

蕭年有點懶得解釋:“有點說來話長。”

陸知舟竟然挺好奇:“你慢慢說。”

蕭年想了想:“事情是這樣的,我和這個新郎官是大學的一次歌劇活動認識的, 我們兩個社團合作嘛, 然後當時要做海報,那個美工小姐姐可能太困了,把我的名字打成了小奶牛。”

蕭年伸出食指, 在半空給陸知舟畫:“蕭年是xiaonian,她打快了,打成了xiaonain, 識別出來變成了小奶牛。”

“還是直接打在海報圖片上的, 後來開會, 導演放大海報對着大家說, 怎麽我們還有人叫小奶牛啊,”蕭年聳了一下肩:“所以那天開完會, 大家都開始叫我小奶牛, 無語。”

陸知舟聽完這個說來話長,笑了笑:“挺可愛的。”

蕭年嫌棄:“一點都不可愛。”

過了一會兒,陸知舟又問:“子亦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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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年有些驚訝:“你聽到了啊。”

陸知舟:“聽到了。”

蕭年:“耳朵挺靈的嘛。”

“他是誰?”陸知舟問:“需要在你耳邊說。”

蕭年為陸知舟突然的八卦之心感到匪夷所思,不過他還是回答了。

“哈哈, ”蕭年自己都不知道的聲音有點不自然:“也是當時一起合作歌劇的,朋友吧。”

不知道陸知舟怎麽的這麽敏感,下一句問的就是:“前男友?”

蕭年一下子笑了起來:“怎麽什麽人都是我的前男友啊, 不是, ”他說:“他就是……”

蕭年說到這兒突然停下了, 然後對陸知舟笑了一下:“就朋友。”

陸知舟說:“他追過你。”

蕭年瞬間把眼睛睜大:“這你, 猜到的?”

陸知舟語氣淡淡:“果然是。”

蕭年:“厲害啊, 這都能猜到。”

“怎麽說呢,”想着還有一段路程,蕭年索性就給陸知舟回憶回憶這件事,滿足他八卦的心:“當時我和張子亦是那個歌劇的主角,然後大家就是,正常交流嘛。”

“後來,也快到演出了,大家就說演出前放松,就包了個別墅吃吃喝喝睡覺。”

“就是那個午睡,我在客廳沙發,因為太熱了,想起來開空調,然後我一睜眼。”

蕭年說到這兒拍了一下手:“你猜我看到什麽了?”

陸知舟做了個一點不合格的捧梗隊友,竟然只說了個:“嗯。”

蕭年只好獨自激情:“一睜眼就看到張子亦,他的臉就在這。”

蕭年比劃了一下。

陸知舟聽到這兒突然停下腳步:“他要親你?”

蕭年點頭:“是的。”

陸知舟皺了一下眉:“親了嗎?”

蕭年擺手:“沒有。”

蕭年道:“我他媽吓死,一腳把他踢開了。”

陸知舟大概是想象了那個畫面,笑了起來。

“就很難,踢完晚上還要和他一起逛超市買食材,”蕭年說着搖搖頭:“他就在超市的飲料區和我表白的,給我堵在那條道上,讓我聽完了才放我走。”

陸知舟問:“你接受了嗎?”

蕭年緩緩轉頭:“陸知舟先生,您有認真聽我說的話嗎?”

陸知舟低頭笑:“知道了。”

蕭年還是說:“我接受了他就是我前男友了啊。”

陸知舟:“是的蕭年先生。”

蕭年因為陸知舟這聲稱呼笑了。

陸知舟又問:“後來呢?”

蕭年挑了一下眉,不禁吐槽了出來:“我沒想到你這麽八卦啊,還追問到底啊。”

陸知舟無奈:“我不是八卦。”

蕭年:“那你這是什麽?”

陸知舟沒回答,而是又問:“後來你們演出成功嗎?”

蕭年點頭:“成功了,演出是演出,生活是生活,不過演出結束後我們就沒怎麽聯系了。”

陸知舟嗯了聲:“你大學是什麽顏色的頭發?”

話題突然轉到這兒,蕭年有些驚訝。

他想了想,大概又是新郎官提了那一嘴,從沒見你黑頭發。

“你對我很好奇啊陸知舟先生。”蕭年說。

陸知舟:“不可以嗎?”

蕭年點頭:“可以,當然可以,歡迎好奇,”他摸摸自己的頭發:“染過金色,也挑過染,還有棕色,紅色,就什麽顏色不良,什麽顏色往頭上呼吧。”

陸知舟聽完看了看蕭年的黑發。

蕭年問:“你喜歡什麽顏色?”

陸知舟笑了:“我喜歡什麽你染什麽?”

蕭年:“那不一定,萬一你喜歡綠色呢。”

陸知舟說:“我不喜歡綠色,”他又看了蕭年的頭發:“都可以,你什麽顏色都能駕馭,”他又說:“不過頭發還是不要頻繁染,傷身。”

蕭年乖巧:“知道了陸老師。”

你說這事巧不巧,這邊剛聊完張子亦,他們前腳到民宿,後腳張子亦就來了。

彼時他們正在上樓梯,就聽門口有人喊蕭年。

蕭年和陸知舟同時回頭。

又同時轉頭,對視了一眼。

張子亦看着是跑來的,氣喘籲籲,外套沒穿,領帶也解開了。

他說:“我聽周鵬說你來了。”

蕭年對他笑笑:“是啊,好久不見。”

張子亦看了眼蕭年邊上的人:“我不知道他邀請你了。”

蕭年哦了聲:“我是替我媽媽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他結婚了。”

張子亦點點頭:“那行,你們先上去吧,我去忙了,有什麽事可以找我,我手機號沒變。”

蕭年客氣:“好啊,我手機號也還那個。”

張子亦匆匆來,又匆匆離開,他來這一趟,好像把什麽平衡給打破了,空氣瞬間安靜了。

直到帶他們過來的服務生走了,陸知舟仍舊一言不發。

“一張床啊。”

進房後,蕭年第一句說的就是這個。

陸知舟不太在意的樣子:“我睡沙發。”

蕭年唉了聲:“自讨苦吃啊,又不能要兩間房。”

陸知舟沒應話。

蕭年想了想:“要不陸知舟,你晚上試着和我睡一覺吧。”

陸知舟這下有反應了,開行李箱的手停了一下。

“哈哈哈不是那個意思,”蕭年也發現了歧義,但很快他又皮了:“也可以是那個意思。”

陸知舟:“你睡,我睡沙發。”

蕭年心裏啧了聲。

這個房間是一室一廳,沙發在外面,雖然看起來不小,但也不大。

陸知舟拉行李箱出去時,蕭年再次和他強調,如果不舒服,“随時歡迎你進來睡我”。

和在家裏一樣,一道門,兩個人又兩個世界了。

這邊蕭年在床上玩手機,門外,陸知舟才打開電腦,就接到了林岳凡的電話。

林岳凡:“哎喲哥,您終于出現了。”

陸知舟無奈:“又什麽問題?”

林岳凡:“都在郵箱裏了,你看看吧,幫我們弄一下圖就行。”

陸知舟插上耳機,一邊聽林岳凡的電話,一邊看郵件。

“明天能回來嗎陸老師?”林岳凡問。

陸知舟:“不能。”

林岳凡疑惑了:“不能?不是參加一個婚禮嗎?一晚上不夠?”

陸知舟繼續修改電腦上的圖:“不夠。”

林岳凡:“那什麽時候回來啊?沒有你天要塌了啊,後天總能回來了吧?”

陸知舟:“不一定。”

林岳凡驚了:“為什麽啊?你是去的B市吧?”

陸知舟:“嗯。”

林岳凡:“B市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

陸知舟:“有事。”

林岳凡:“B市能有什麽事?”

陸知舟:“關你什麽事。”

林岳凡:“……”

林岳凡:“行,不說,行。”

電話安靜了數秒,林岳凡不滿意地補了句:“和蕭年待久了你蕭裏蕭氣的。”

陸知舟笑了:“這是褒是貶?”

林岳凡:“看在蕭年面子上,那就褒吧。”

“這才蕭山一角,”陸知舟說完按了一下enter鍵:“發給你了,這幾天沒什麽事不要找我。”

林岳凡:“唉……”

“嘟……”

陸知舟吧電話挂了。

林岳凡:“……”

這也是和蕭年學的!

沒多久,民宿二樓的這兩人就被通知可以吃晚飯了。

房間裏的蕭年收起手機開門出去,見陸知舟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走吧。”蕭年說。

陸知舟:“嗯。”

這萬萬沒想到,樓下接他們去婚禮現場的,竟然又是張子亦。

有張子亦在場,導致蕭年整個興致缺缺,也不好和陸知舟聊什麽。

而蕭年沒發現的是,凡是他們有站位變化,最終陸知舟總能站在他和張子亦中間。

也因此張子亦沒辦法和蕭年好好聊什麽,三個人一路就這麽安靜過去。

終于到了禮堂的小花園門口,張子亦也終于離開了,蕭年這才又興奮起來。

一進去,蕭年就看到門口一個大泳池。

“哇,”蕭年感嘆了一聲:“晚上不會還有泳池party吧。”

說着,兩人就走到了泳池邊。

這會兒,下面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游泳打鬧了。

“你會游泳嗎?”陸知舟問蕭年。

蕭年:“那肯定會啊,”他也問陸知舟:“你會嗎?”

陸知舟:“會。”

陸知舟這話才說完,蕭年瞬間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把他往泳池裏推。

“啊!”

蕭年大叫一聲,随手就抓住陸知舟的不知道什麽東西。

然後他轉頭,看見陸知舟在笑。

是的,就是這個臭東西推的他。

蕭年:“……”

其實他們離泳池還有一點距離的,但是一點也不影響。

“陸知舟先生,你幼不幼稚?你多大啊?”

沒想到話音落,陸知舟又推了蕭年一下。

蕭年趕緊又摟住了陸知舟的脖子,腿也勾了上去。

陸知舟低聲笑出來。

蕭年無語:“你有病啊!”

蕭年放開陸知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卻聽陸知舟喊了聲:“媽。”

蕭年:“媽?”

下一秒。

“啊不是媽,那個,”蕭年瞬間乖巧:“阿姨好。”

當初在家裏見過一面的,陸知舟的媽媽。

“等你們很久了,現在才過來。”陸媽媽說。

蕭年保持微笑,也微微退一步退到陸知舟身後。

這場面讓陸知舟來,他當隐形人。

陸知舟:“你不是在Y島?”

媽媽說:“過來吃個飯就走。”

陸知舟:“嗯。”

媽媽看了眼蕭年,蕭年馬上展現笑容,媽媽也笑了。

“我以為你不來的。”媽媽又對陸知舟說。

陸知舟還是嗯了聲。

媽媽又說:“好,我去別的地方走走,你們玩。”

陸知舟:“好。”

蕭年和陸知舟一起目送媽媽離開。

等人走遠,蕭年诶了聲:“你和你媽媽的關系好平淡啊。”

陸知舟:“是不太熟。”

蕭年挑了一下眉,他沒想到陸知舟會這麽回答。

沒想到的是,他們晚上吃飯,竟然和陸媽媽一桌。

這種好像熟,又好像不熟的關系,把蕭年好一陣折騰,感覺有點尴尬,但實際好像又和他沒什麽關系。

倒是陸知舟,還和平常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好在場上的婚禮儀式結束菜就上桌了,蕭年也心無旁骛地開始吃起這鎮上的特色。

只是到了螃蟹這盤菜,陸知舟很自然地就幫蕭年拿了一個。

然後很自然地把殼去了,果肉全送到蕭年的小碟子裏。

這要是以往,蕭年三五下就黏陸知舟身上了。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他的撒嬌完全沒辦法施展,旁邊媽媽眼神穿透。

特別是陸知舟把鉗子肉給他弄好遞過去的那刻,蕭年覺得他媽媽的笑容都要扯上頭皮。

然後他可能是腦子抽的,嘴裏明明想說的是謝謝陸老師,話出口,竟然變成了。

“謝謝老公。”

蕭年說完人就麻了,但陸知舟态度卻十分自然,根本見怪不怪,回了句“客氣”,就繼續幫蕭年弄螃蟹身子。

蕭年根本不敢看陸媽媽。

他甚至覺得,他這一只腳,已經踏進了陸家大門。

蕭年你這也過于假戲真做了吧。

要不順便把孩子名字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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