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魂體,是最微妙的東西。
虛,從欲望而來的力量,釋放本性貪婪吞噬着。
整,死去會繼續輪回的魂魄。
死神,與普通整不一樣待遇的魂體,維護和平;死去便會化為屍魂界的靈子。
[那你去死吧!]浮竹腦中轉着這話,這代表海燕放棄、紫音從此就消失了?看着海燕奮戰的身影反複的問自己:這樣就行了麽?
他的猶豫讓紫音被吞噬。
他的遲疑愧對那些受傷的部下。
紫音她、應該希望面對的人是自己才對。
浮竹十四郎,你在做什麽?
你的手為什麽要發抖?
你在困惑着什麽?
元柳齋老師的教導你忘到哪裏去了?
刀與觸手相向碰出火花,一起一落對戰着,露琪亞從先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目光落在地上的斬魄刀上。忽然閃過個奇怪的聯想,因為那把斬魄刀上有沒白百合的墜子,一點被挂上的痕跡都沒有,猶豫的對浮竹開口。
“隊長……那把刀,不是紫音的。”
“刀不是?”浮竹聞言也看過去,刀刃的水紋确不同于紫音斬魄刀的精美程度也沒有佩飾,蹙眉想了想開口喚道。“海燕,小心!”
海燕應一聲切斷虛的手腳,踩在他身上手抓住深紅色的觸角。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還是解放了斬魄刀。“讓水天逆卷吧,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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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點,我們都會記住你了。絕對不會忘記你的……]
[永遠,永遠……]
“嘻嘻~你碰到我了,你終于碰到我了。”它笑着,海燕手上裏的斬魄刀消失。他駭然瞪大眼,心中滿是震驚。“還有這樣的?”
浮竹X露琪亞:“怎麽會?”
“隊長,我們去……”露琪亞拔出半截刀,不忍失去斬魄刀的還有獨自奮戰。
“我去。”浮竹擡手擋住她,目光堅定明亮。[不能再對部下見死不救,他一定要保住海燕。]
“隊長,不要過來!”
“海燕?(海燕閣下?)”
“這家夥,把小不點吃掉了。把都最喜歡的孩子吃掉了,不給小不點報仇,我還有何面目面對孩子和她?我……怎麽都,要将它——殺掉!”海燕徒手扯斷它的觸角,眼中的悔恨與憤慨難以平息。他喜歡紫音啊~那個呆呆又可愛的妹妹。
“海燕……”浮竹閉上眼睛矛盾着,他怎麽能看着部下浴血奮戰而袖手旁觀。
“拜托你了隊長,讓我來做!”
“去吧。”我到底在做什麽?
“隊長?海燕閣下的斬魄刀……”露琪亞看着幾乎在和虛肉搏戰的男人,心中壓着巨大的石塊。
“那是他的尊嚴!海燕向都保證過護着紫音,保護她的一切。”可沒有人讓他這樣做過。旗本達也沒有,都、也沒有。
“……”海燕閣下。
“嘻哈哈……死神,你虛弱很多呢!不需要同伴的救助麽?”
“啰嗦,對付你、我一個就夠了。”
“是嗎?那就和她一個下場吧。讓你的身體由我來自由控制,用你的意思來把你的同伴殺了,呵呵~好愉快啊!”虛發出刺耳的笑聲,紅色觸角飛揚着鼓起起來,如尖刺一樣刺向海燕。他伸手去擋,虛靈壓放出龐大的靈壓,空氣都有瞬間的模糊。觸角完全融入海燕體內,虛的肢體散亂在地上。
“海燕閣下……”露琪亞瞳孔放大,驚愕的微顫着。
[海燕也被虛吞噬……]浮竹只覺肺部壓着千斤巨石,一股涼水從頭灌到腳。
“什麽?你在叫我嗎?”
“海燕閣下……”
“為何多次叫我的名字?如此地擔心我嗎?這樣迷戀我嗎?小姑娘!”虛完全不曾有裝扮紫音時的好摸樣,直直把陽光帥哥弄個了怪物。皮膚如死人,眼眶空空的,舌頭與牙齒都咧出來,難看得令人惡心。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海燕大人會變成這樣?
“既然這樣的迷戀我,那麽我就先來把你吃了!”虛躍過來,失去了急速便利的改版瞬步。有些奇怪吃下的東西怎會消化沒了?但很快放棄思考,目前來說吃掉眼前這兩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浮竹拔刀擋着虛,他錯過了太多。眼睜睜看着兩人遇難,如今不能讓露琪亞再遇到危險。他要将這只虛淨化,讓紫音與海燕都成為靈子,留在屍魂界的大地上。“快逃、朽木!”
“隊長?”
“快點,你想死嗎?”
露琪亞被隊長嚴厲又憤怒的表情吓到了,轉身就跑,拼命的逃,她不想死。她還沒來得急反應忽然發生的變化,昨天才一起快樂喧鬧的隊員今天失去了。那樣給她溫暖,安心感覺的海燕副隊長,也即将消失。[為什麽……為什麽……]
“隊長,你終于要動手了嗎?”還不是那個下不了手的笨蛋,嘿嘿~有隊長吃呢!多少虛都沒有的待遇,今天被他撞上了!
浮竹就這樣靜靜看着它,刀口凝聚衆着力量。忽然記起紫音第一次參加隊葬後的神情,低着頭從眼角滑出淚來。他輕輕的撫摸那顆小小的腦袋,說着死神一貫的宗旨。
“紫音,我們沒有時間悲傷。”
“為什麽?連哭都不允許嗎?別跟朽木隊長一樣,說什麽我們不該流淚,流淚怎麽了?”
“他們是死神,完成了屬于死神的職責,為此奉獻了生命。”
“我知道……”
“他們是護庭十三隊的驕傲,我們必須向前看。”
“如果有一天,我也成為‘驕傲’了,隊長……”
“別說傻話,好好去把文件看了。在隊長面前偷懶好的大膽子啊……”紫音、你想說什麽呢?
刀鋒切割虛的動脈,白衣銀發随着夜風飛揚。他面容冷酷沉靜,無視那虛驚愕的表情,右手握着刀柄筆直向前,左手壓在刀背上起式。
[隊長,請放心~有我志波海燕在一天,你就不會被累死的!啊哈哈……]
[=.=!是麽?我期待你表現。]
[既然我是副隊長了,全部交給我吧!但是,要是哪天……隊長可不要再疼愛那些懶鬼了。]
[呵呵……]
“你這個家夥,真的要殺掉我嗎?殺砍掉自己的部下?”
“當然要斬!海燕的身體絕不能讓你這種貨色吞噬掉!”沒救下紫音,不能讓海燕也重蹈覆轍!舉刀向前,刺喉嚨、斬腰,被閃開。“休想逃走!”
可身體卻不允許他繼續追擊,肺部的重壓終于向找到了宣洩口,疼得冷汗直流。血猛地咳出來,良久無法緩過這口氣。[這種時候……思慮過重嗎?再給我一點時間……]
露琪亞跑着跑着停下來,又邁開腳步奔回來。她并沒想太多,也沒有任何對策,只是想幫些忙盡一份自己的力量,不想丢下海燕閣下那樣逃走。林中的一切都太過幽靜,她腦中亂得厲害。遠遠的看着隊長發病,拔出刀失神的握在手裏。
“為什麽回來?朽木!”浮竹掙紮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的朝她跑過去。
[要趕上……]
[不能再讓部下……]
“快點逃!朽木!!!”
白刃穿過海燕的身體,魄睡被捅穿。浮竹站在不遠處,眼眸中都是哀傷。他還是遲了,讓背負這份承重悲傷的人變成了朽木。
“隊長,多謝了。讓我戰鬥到最後……”海燕在這一刻恢複神智,充滿感激的開口。
“啊、”
“海燕大人,難道你是故意的……”
“朽木,因為我的任性連你也受到牽連。對不起,一定很痛苦吧。謝謝你了,多虧你,我的心至少可以留在這裏。”
“海燕閣下!”不是!我誰都沒救下,我只是為了自己活下去……
“嗷嗷嗷——”一股陌生的靈壓暴動,露琪亞被龐大的壓迫震得昏過去,或許是她自己想要昏過去。浮竹駭然發現海燕的身體在扭曲,身後的刀口噴出大量水流。虛的觸角被擠出落到地上扭動,紅色崩裂噴出更多水。
這時,他真切感覺到熟悉的靈壓。飄逸的水帶破殼而出,潔白衣服的少女停在半空中。兩個身體長的發浸透在水中,慢慢落下,額頭上鮮豔的符文還在流動着。“紫音?”
是紫音?
這個摸樣是長大後的紫音?
“紫音!”
“唔~”紫音雙眸睜開一絲縫,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隊長?]
水袖崩潰,變成一把傷痕累累的刀。她的身體縮了回去,又稱為蘿莉狀。浮竹一怔,确認她活着的事實心也稍稍暖起來,喚着昏迷的露琪亞,以及到在地上的海燕。
“朽木、朽木!你怎麽樣?海燕、海燕!”
——虛圈
“達也君,那是旗本家的家徽吧?”
“‘守心’是刻在器皿上的,魂體上也成功,真讓人吓一跳呢!”旗本達也抿抿唇哭笑不得的遮住眼睛。他以為失敗了,不曾想這傻妞還記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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