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笨妞，他就一句話你臉都紅了。”

“沒、沒有……達也哥哥，我、我……對不起，我沒聽話。”

“紫音，我在想～我不是……該放手了。”

“唔？是說婚約？”

“現在不行。”如果說要解除婚約，犯錯的那個人當是我。

“噢。”紫音垂下小腦袋跟着他繼續走，只覺得路漫長又沒有盡頭。不到一小會，身子就重得邁不開腳步。“呼呼～等等，哥哥～我……走不動啦。”

“聖廊必須自己走完，繼續。”旗本達也停下腳步蹙眉堅持，這段路自己走完會有一定收獲，不能再寵着她。她撐起身體一步步邁着走，嘴角下垂着卻沒有抱怨。

“第三聖堂便是旗本家奉養的，那群老不死的讓你來這在催我結婚呢。”

“嫂嫂？”

“算了吧～別害了人家姑娘。”

“噢～”小姑娘眼珠亮亮的盯着他，這興趣高漲的征兆。旗本達也戳戳那顆不開竅的腦袋斥責。“小丫頭，別以為治不了你！浮竹如果有辦法在半個月內找到這來，我允許你跟他交往。”

“交往……達也哥哥～隊長，為什麽要跟我交往啊？”隊長跟她交往？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哎……沒什麽。”呆子！

——十三番隊

上至隊長下到無席位的死神忙得腳不沾地，工作人情，戰後複原，招收新隊員，陪護傷者，樁樁件件都需要人手來做。這一天忽然來了客人，隊長與三席都熱情歡迎，不曾想客人一開口他們就差點打起來。

“你想知道為什麽紫音回被判侍奉第三聖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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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本達也，到底有什麽意圖？

“老頭子們在催我結婚了，完成那些祈禱，紫音将有正式成為旗本家主母的資格。”

“你想說什麽？”浮竹眯眼凝視他，這種輕蔑的語氣讓他很不舒服。

“誰會對那麽個奶娃娃有興趣？這些老頭子怎麽看不出男人的喜好呢？哎～不過，是看她可愛罷啦，真以為我會娶她？”旗本達也很無奈的攤攤手，那欠扁的語調讓在外面旁聽的清音差點沖進去。

“你拿紫音當擋箭牌。”浮竹胸腔裏充斥着怒的意味。紫音那般信任他，從頭到尾都是利用嗎？“你至她的名聲與何地？”

“那丫頭不知道噢～我跟她說：其實那場宴會是‘認兄妹’，難道我這個哥哥當得不夠好？”

［隊長，這個是達也哥哥送我的，好厲害的～臭燕子都打不穿呢！］

［達也哥哥才不會在意，隊長帶我去啦，去嘛。］

［達也哥哥最好的哥哥……］

“你欺騙她。”

“恩。”确實有隐瞞。

“你現在是想要我怎麽做？”

“去找她吧～不然笨妞可就把當家主母的任務做全啦。啧啧～那我可是很困擾，傷害她還真有些下不了手啊。”他轉身搖着扇子，拉開門對清音勾出一抹笑，得到一個火山爆發的眼神。

“為什麽是我？”浮竹很快回味過來，他似乎故意來氣自己的。目的絕不是想貶低紫音，要做早就做了才對。

［那個笨妞～從始至終，心都是落在你身上的。］旗本達也邪魅的拉長眼線，樂呵呵的調侃道。“浮竹十四郎，恭喜你，成為蘿莉控大軍中的一員～”

［蘿莉控、蘿莉控……］浮竹石化了。

“蘿莉控？”清音眨眨眼瞅着浮竹好一陣，發出整天的尖叫聲。“隊長，你、你、喜歡……”

——第三聖堂

莊嚴的大殿下擺着白沙空地，不到一米六的少女舉着一米五長的棍子在沙地上劃着繁雜的符文。不出幾筆就香汗淋漓，跌在地上喘氣。如今靈壓淺薄，這樣耗費力氣的事實在難上加難。

［在這會慢慢恢複靈壓，更勝以往的純淨。當你将清心完全畫出來，也許會長大噢～］

“呼呼～長大嗎？”紫音摸摸自己平坦的胸，抱着腿垂淚。她和三十多年前一樣，是不是不會再長了？八千流也是，清音也是，長大的夢想成為無法實現的野望。

“哎～五年嗎？”腳尖踢着砂礫，悶悶不樂的堆砌着沙丘。有五年見不到浮竹了，即使調任六番隊她也經常偷偷回去的，而現在……連個出口都沒有。

“其實應該跟達也哥哥說～我會相思而死的。”

［我等你回來。］

［等你回來……］

“嗚嗚嗚～隊長，你讓誤會了。差點～差點……”

“咯吱、咯吱～嘭、嘭、嘭——”鏡面入口傳來碎裂聲，紫音擡頭一望，當即拍拍灰起身。将堆好的沙子‘浮竹’推倒、打散，拿起棍子繼續畫符文，這次更加賣力又專注。

這是作為一個在偷懶的小學生，遇到突擊抽查老師時的标準行為，以為老師不會發現他們自以為是的掩護。但紫音不同，她是個想認真就可以認真的特殊孩子，握着筆就到了異次元狀态，以至于浮竹一進門就被她震住了。

潔白狩獵服沾着點點細紗，金色的繡花此邊熠熠生輝。少女目不斜視的認真勁，白皙的臉都因運動而潮紅，拿棍子的手吃力的動着，一如她平時工作時一絲不茍的摸樣。想到這是‘旗本家主母修行’心裏湧起幾分不快，這小丫頭太認真了吧？都沒發現他這麽大一個人進來了嗎？

“紫音～”

“刷刷刷……”

“紫音！”

“嘩～哎呀……”紫音手中的棍子一轉沒抓住，整個人直接撲地。雙手捂着臉防止破相，卻聞到一股藥香，耳邊輕輕的嘆息聲。“這麽不小心。”

“呃？”她怔怔擡頭對上擔憂的視線，雙手抓住他的衣服撐起身體，又摸了摸蒼白的臉，不确定的問道。“隊長？”

“不認識了？”

“嘿嘿～”紫音讪笑着。在衣服上摸摸手心的汗水，又用手絹擦擦被自己抹黑的白臉。“抱歉～隊長，我只是以為做夢了。好久都沒人來，一個人幻聽啦。啊哈哈……”

一陣風吹過，浮竹禁不住咳嗽起來。紫音才認真的看他，織羽都有些破敗，似乎剛經歷過戰鬥一般。小心翼翼攙扶着虛弱的浮竹往後殿走，忙乎一陣後，熱了半碗湯遞過去。

“隊長，我這沒有茶。這是早上剩下的海馬核桃湯，你試試。”

“帶藥了嗎？”

“隊長，你靈壓怎麽這麽亂？”

“外面又發生什麽事啦？”

“沒事，不用這樣着急的問。要我怎麽好回答？”浮竹接過碗抿一口。後殿布置的溫馨淡雅，不少花草添了生氣。看來她在這雖然清苦了些，到沒被虐待。

“隊長跟人打架了？”

“沒有，只是破禁制話了點時間。”

“燕子，都姐姐還有……”紫音躊躇着。發生這件事以來，她一直沒好好跟浮竹說過，所有的消息都是從旁人那聽說的。

她想有個人撒嬌傾訴，可真當面對達也哥哥時，她只記得自己的錯誤，一句話都不好說。

想着死黨八千流吧？可她壓根沒見着人！

清音雞婆起來比母親大人更勝，她一開口就會沒完沒了。

母親大人也沒機會見，她只是托了達也哥哥帶了信回去，而後收到一堆吃食和衣物，明白母親大人這是在安慰她。

而浮竹呢？似乎沒有理由聽她撒嬌，而且奇奇怪怪的她現在終于有了旗本達也未婚妻的自覺。再和浮竹親近一點會被讨厭的，達也哥哥說：那是不守婦道的女子，會被唾棄的。

“都去現世，還沒有回來。”

“是嗎？為什麽去現世？”

“紫音～這件事到此為止，他們都會好的。”關于那些秘密，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噢，那隊長是來？”

“你可以偷偷出去了，不過一次不能離開太長時間。現在你的靈壓太低，長時間出現在靜靈庭外會有危險。”浮竹笑着摸摸她的腦袋，這被關得傻兮兮的摸樣還真讓人心疼。

“出去？”

“不高興？”

“不是，隊長～我可不可以……”不能說，不能說。紫音，不能讓浮竹認為你是沒節操的女子。

“想哭就哭吧。”浮竹張開雙臂無奈扯扯唇。她受了不少委屈，心疼壓了很多害怕與慌張，似乎還沒從那場變故中回過神來。這一個動作，打碎她所有的矜持，撲過去猛蹭着開始發洩。“嗚嗚嗚～哇哇……浮竹，我好害怕！那只虛張開那麽大的嘴巴來吞我，誰都沒來救我，嗚～好想跑的。可是一跑就會成為逃兵，我就不能驕傲了。”

“很勇敢。”

“嗚嗚～燕子出事了，都姐姐會不會生我氣？”

“不會的，放下心吧。”浮竹輕輕拍拍她的背，雙手抱起小人兒，讓她不要在低頭數螞蟻。在那濕漉漉的小眼神下，傾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小丫頭親了他兩次，他不親回來是吃虧對不對？

“诶！！！”紫音呆愣數十秒，捂着額頭雙頰爆紅。腦中只有一句：浮竹，親我了，親我了……

［浮竹能在半個月內找來，我允許你跟他交往。］

［達也哥哥～怎麽會這樣的？］

“紫音？”好笑看着她這般傻的反應，覺得自己真的虧了。

“啊？”神游中。

“旗本達也什麽時候跟你解除婚約？”

“達也哥哥沒說，會安排好的。”

“你就這樣由着他？”他不說，你就不問嗎？都幫他擋這麽多年婚事了，還這般沒自覺？

“達也哥哥說還不是時候，要是解除婚約，家主又賣我怎麽辦？再沒達也哥哥那樣的好人，會幫我追……”哎呀～她在說什麽呢？背過身佯裝鎮定的咳嗽一聲。“隊長怎麽問我婚約？”

“因為……”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姨媽來了。

想寫溫馨戲碼，一直找不到感覺，删删改改的總覺得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