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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央點頭, 鄭重點頭, 重複了一遍:“是能動院的許辭。”
本來在辦公桌後的這個男人就想找話題多和倪央說兩句話,現在倒是找到了個合适的切入點:“能動院有個聘回來的教授也叫許辭, 搞學術搞得很不錯,這你知道嗎?”
許是想顯擺自己,那人一笑:“當初我本科專業是機械工程的, 要是不是貪玩,說不定就和他是同事了。”
當初A大為了挖回許辭開的條件, 可是讓他眼紅不已。
倪央的眼裏有些茫然, 她搖了搖頭。
那個教授怎麽樣和她沒有關系, 她關心的是自己的學生。
心裏着急想知道考試名單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倪央開口軟聲說道:“麻煩您幫忙查一下,博士生許辭的考試安排,麻煩您了。”
辦公桌後的人見倪央沒有和他攀談下去的意思,還一口一個“您”, 實在生疏, 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嘴角微微努了一下, 滑着鼠标往系統裏輸入了一些信息。
他看了眼刷新出來的界面,皺了皺眉,又重新輸入了一遍,眉頭依舊緊鎖,擡起眼來看了眼身邊的倪央:“許是言午許,辭是舌辛辭?”
倪央在自己的手心裏筆畫了一下, 這麽多年用慣了英文,她寫起中文來還有些生疏:“是這樣沒錯。”
“沒這麽個人。”那人歪了歪電腦,示意倪央看一眼。
倪央掃了一眼屏幕,見那人檢索的詞條是在姓名欄輸入了“許辭”,範圍選中了“在讀博士生”。
而檢索的結果時“該系統中并無相關信息,請核對輸入內容是否有誤。”
“……”倪央的眉心也蹙了起來,“系統崩了嗎?”
辦公桌後的男人笑了一下:“A大的系統要是能崩,那國內高校就沒有哪個的教務系統是能不崩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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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央原本來打考試名單的時候,心裏格外輕松。
對她來講,第一次給學生上課并不容易,能把課好好上到最後,就好像她也交了份令自己滿意的答卷一樣。
可是現在許辭這裏出了問題,就像是這答卷上有一道題她好好做完了,結果回過頭來卻發現,這題根本不是需要她答的。
他不是學校的博士生……甚至連研究生本科生也都不是。
在教學管理組的那個老師幫她查完,說是在讀博士生裏沒有許辭之後,她又請他直接在全部學生的範圍內查詢了一遍。
最後的結果,依舊是“該系統中無相關信息,請核對檢索內容是否有誤。”
許辭不是這裏的學生?怎麽可能?他要是不是,那大姜也不是嗎?
還有老顧,最開始老顧和她介紹的時候,就是說的許辭是他學生來着。
還是,得意弟子。
老顧雖然性格皮了點,老頑童一個,但他總是皮中帶穩,在這種事上,沒道理騙她的。
許辭到底是誰……
倪央想把這件事想清楚,可是她越想心裏越亂,心裏還總是閃過許辭的臉。
他在她辦公室自習,安靜到像是讓她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倪央也一直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注意過他的存在,覺得即便許辭在她旁邊,她也還是在認真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的,可是……
現在她的腦海裏,鋪天蓋地都是他在她對面坐着戴着平光眼鏡,矜貴無比地拿着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地自習的樣子。
有些人即便不說話,只安安靜靜坐在那兒,存在感都強烈到無法讓人忽視,許辭就是這樣的人,他只坐在她對面,一句話都不說,就已經讓他的一舉一動都印在她腦海裏了。
不過……他既然都沒有在A大被記錄在檔案裏,那他複習個鬼啊。
倪央想不通,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她拿出手機,想問問老顧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卻看見了手機有好幾條未讀短信和兩個未接電話。
她竟然走神到連手機鈴聲都沒聽到。
倪央劃開屏幕之後,才看見是自己不小心把手機調至靜音了。
短信是劉慶宇發來的,語氣有些着急,催她早些到戲劇社社團活動的現場。
她看了眼接收短信的時間,又看了眼現在手機最上面顯示的時間,臉色猛然一變,忙把手機塞回到了衣服的兜裏,轉身快步往學校禮堂走。
離着戲劇社的戲劇比賽的第一場還有十幾分鐘,倪央估摸了一下,從她現在在的地方到戲劇社,大概她跑斷腿,就能趕着時間跑到那兒吧。
偏偏今天她穿了雙有根兒的鞋,跑起來姿勢清奇,路上常有行人側目看她,倪央臉皮薄,又不敢停住步子,把自己戴着的貝雷帽往下壓了又壓。
今天這運動量……妥妥超标了啊。
等到她氣喘籲籲到禮堂外面的時候,外面已經站着指引的場務了,場務旁邊還有個穿着正裝、梳了大背頭穿着锃亮皮鞋的人。
大背頭是劉慶宇。
倪央隔着這裏還有老遠的時候,他就眼尖地看見她了,跑過來給倪央提包:“老師你終于來了!”
剛才還有人說他所謂的把那個長相漂亮的女老師給請過來是騙人的,倪央又一直沒回他電話和短信,他這在這裏等着,急出了一頭汗。
倪央臉上帶着隐隐的歉意:“抱歉,遇到了點事情耽擱了。”
劉慶宇忙揚起笑:“沒事沒事,老師您能來就好,這事兒,是我們打擾到老師了,辛苦老師了。”
倪央神色微緩,軟聲道:“那帶我進去吧。”
劉慶宇忙不疊點頭,他把倪央帶進了禮堂所在的樓的入口,又到了禮堂房間的門口。
在門口那兒,劉慶宇頓住了步子,回頭看了眼倪央:“老師,裏頭有暖氣,暖和,你把帽子摘下來吧,不然就太熱了。”
他得讓倪央露着臉進去,讓他那幫兄弟好好瞧瞧,他是不是把人請來了。他這面子,是不是真挺大的!
許是因為差點遲到的緣故,又也許是心裏還被心事壓着,倪央的目光微微有些空濛,她輕輕“哦”了一聲,擡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劉慶宇立刻咧嘴一笑。
他推開門,動作頗為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倪央被劉慶宇這浮誇的動作吓了一跳,卻只覺得是小孩子愛玩愛鬧,笑了笑就進了門。
進了門倪央的步子就一頓。
劉慶宇和她說這是個學校內的比賽,她還以來看的觀衆不多。
可是現在這能容納至少千人的禮堂……似乎,座無虛席。
全是人,黑壓壓的人。
人多的場景讓倪央下意識有些抵觸。
在她頓住步子這一會兒,在舞臺下站着調整設備的幾個學生朝着她這邊看了一眼,有一個對身邊人嘀咕了些什麽,緊接着這幫學生就都跑過來了。
而劉慶宇在這時飛快向前一步,攔住了跑過來的那幾個人,湊到倪央身邊,笑眯眯地對她說道:“老師,往這邊走。”
只是劉慶宇話還沒說話,他身邊忽然走過來一個人,這人身子挺拔端正,臉色卻有些冷。
倪央也看見他了,看見這個害她胡思亂想,害她差點遲到的人,倪央細細的手指忽然微微彎起。
換做之前,她許是會主動喚他的名字,主動打招呼,可是現在她連他到底是什麽身份都搞不清楚,倪央沒心情開口說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情緒突然這麽暴躁了,但是許辭對她有所隐瞞這件事,的的确确讓她不舒服極了。
能讓倪央不舒服的事情太少了,她對很多事看得很淡,別人天天憂思惦記的事兒在她這裏輕如浮雲。
可是她這淡然的性子也有不好的地方,但凡是有讓她不舒服的事情,都能讓她記住很久。
許辭移步到了倪央面前,巧妙地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劉慶宇,他身上穿的衣服休閑,剪裁得體的褲子筆挺,看起來卻比穿着正裝的劉慶宇還要精神挺拔。
許辭擡手,迎向了倪央的手,又很快半途落下,手指微微一縮。
他看着倪央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她的眼睛一直很大很圓,濕漉漉得像是會說話一樣,可是現在這雙眼睛裏,卻糾纏着些他看不懂的情緒。
他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可是卻能判斷出來,她不高興。
她高興的時候,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她該軟軟地喊他的名字。
清隽的眉間剛升起幾分不解,他就聽見身後噪音響起。
劉慶宇對倪央說着話:“老師我帶你去你的座位那兒,快開始了,麻煩老師早點入席。”
許辭這時回身看了劉慶宇一眼,目光偏冷:“我帶她過去。”
他的語氣本就冷清,壓着幾分薄怒的時候更是有着不容被人拒絕的強勢。
劉慶宇當然認識許辭,他在倪央那堂課上老早就注意到了許辭,後來聽人說許辭能進國家實驗室,他還不信,經過國家實驗室的時候就稍微留心了一下,沒想到還真讓他看見了許辭從那裏出來。
毋庸置疑,許辭肯定是個大佬學長,他最開始的那點不屑早就消失殆盡了。
意識到許辭是大佬,他只想去抱他大腿。但是在倪央的課上他總是早來早走,也不和他說話,根本讓他沒有認識他的機會。
現在這學長和他說話了,卻這麽嚴肅,劉慶宇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端着今天比賽主辦人的态度快點趕許辭回去坐着,還是要趁現在套近乎。
劉慶宇只是愣了一會兒,許辭就已經帶着倪央走了。
許辭坐在第一排的評委席,他把倪央帶到了自己的座位旁邊的那個空座,那個座位前的桌上還正兒八經擺着寫着倪央名字的牌子。
許辭看見了那牌子,眉目便是微緩:“我到這裏看見了這上面的名字,猜是你,原來真是。”
他沒說的是,真好。
他的女孩和他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屬于他的,最開始的地方。
而在他說話的時候,倪央卻是撈過了許辭桌前的姓名牌,皺眉看着上面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今天她對我超兇
她兇起來也有點好看
不知道是什麽惹了她生氣
如果能讓她開心,我可以替那件事或者那個人跪搓衣板
明天,日六開始的日子,阿猹,NB(不接受反駁)(^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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