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變天

在亂世将至之時,會有神兵利器現世,得者可得天下,刀鋒所指,披靡無敵,這也是耳熟能詳的電影情節,大部分人對于特殊匕首的接受能力,遠比去接受一個單挑兇獸的大學生要來的好些。

“聽說了嗎,方家的兒子手裏,有一把匕首,能夠提升自身體能。”有人趁着歇息的當會,開始同周圍的人嚼舌頭,他随意尋了塊石頭坐下,翹起腿,一臉篤定。

有好奇的,便圍了過來,在旁邊坐了一圈,站着的也不少,催促他快些講,這一路上可不安全,能分神談論的時間不多。

那人老神在在的環顧四周,方才開始繪聲繪色的講述當時的場景,“……一腳就踹飛成年男子,那可還是個病秧子,他們家我知道,那男孩從小就不好養,藥不能停!”

“這也太神奇了,有誰見過那把匕首?”一名青年仿佛聽得興起,握了握拳頭,神采奕奕的問道。

挑起話頭的那人勾起嘴角,用眼神斜了下身後不遠處的那一家子,“就在那個帥小夥身上挂着呢,輕易不拿下!”

方家此時也正抽空子圍起來說話。

“兒子,你這東西,真有那麽神奇?”方母還是不太相信,明明就是兒子一不留神殺掉的兇獸,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接連幾次……也可能是運氣來了。

方餘淡淡的笑了笑,“媽,別聽人瞎說,以訛傳訛罷了。”

方父卻是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家兒子,尋思着之前幾次獵到兇獸,是否巧合的問題,目光在方餘腰間的匕首那裏停留了片刻,道,“小餘,你這東西,從哪裏弄到的?”

方餘察覺到父親的眼神,伸手将匕首從護鞘中拔出,遞到二老面前,鋒利的刀刃散發着冷冷的溫度,脫離護鞘的剎那間,寒光四起,方父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

“只是普通匕首,防身用,之前去外省上學備置的,軍訓比較嚴格。”方餘淡淡的說道,輕描淡寫的語氣,讓方父和方母稍稍放下心來。

不是偷來搶來的,過了明路的,那就好,方父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瞅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只覺得入手略沉,而且光是握着,都能感到有些涼意,便讓方餘把匕首收好,旁邊那些人,手裏斧頭砍刀這麽多,不比匕首好用?用不着來窺伺自家東西!

張家一家子就坐在旁邊歇息,方父也沒打算瞞着老朋友什麽,把事情經過同張父說了說,“也就是些沒見識的人,說破了天去,小餘那不過是一把軍訓配的匕首,大家折騰個什麽勁,那個李主任,看起來挺沉穩的一個人,怎麽就糊塗了呢。”

張父瞥了方餘一眼,他正把匕首插-回去,利落的動作和平靜的表情,背脊挺直,眉宇俊挺,倒是透着一股英姿飒爽之氣,張父沉思一會,低頭道,“那匕首的材質,我看不出來,不過能殺死兇獸,可非一般,必定鋒利的很。”

方父心裏同意,點點頭,“那是得小心些使用,小餘以前身體弱,這次出去外面讀個書回來,精神好了許多,體力也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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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一匕首就捅死了那頭龇牙裂齒的兇獸,旁邊看見的人都叫好,他雖然沒來得及拉住,在一旁捏了把冷汗,可心裏也是為這個兒子驕傲的。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之前的調養總算有了效果,這種事情不能半途而廢,見着了好處,更是要趁熱打鐵,現在是情況不允許,以後若是有條件,就得琢磨着如何繼續補補!

張父略帶狐疑,他是退伍軍人,眼力還是有兩下子,小餘這體力……上去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難道外省的軍訓,用的都是魔鬼教官?

隊伍依然在持續前行,努力跟上前方蟲族部隊的步伐。因為不斷遷移而造成難于覓食的情況,大多數人的表情一直嚴肅着,緊接着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降溫,給刷上了一層寒霜。

方餘走在天寒地凍的道路上,周圍的草看上去似乎快結冰了一般,根根筆直的挺立着,有風吹過,依然紋絲不動。人們緊挨着前行,帶着冬衣的還好些,穿得單薄的,只能将被子裹緊在身上,不斷往手裏哈着熱氣,在寒風中,吐出幾口白煙。

方母拿了條厚外套給方餘披上,方小艾已經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看上去像是個棉團子,此時正被張義拉着,以免不慎摔倒,這地有些濕滑,變得泥濘起來。

“媽,我不冷。”方餘下一秒就把身上的大外套給反披到母親的身上,他小幅度揮舞了下手臂,自己已經穿得夠多了,再往上疊,胳膊都無法伸直。

“你這孩子,怎麽能不注意保暖,凍着了怎麽辦。”方母臉一板,不容置疑的脫下大外套給自家兒子包嚴實了,系緊紐扣後,用手拍了拍,嘴裏嘀咕着,“看着還能再加一件。”

方餘牽強的挑了挑唇角,哭笑不得,有一種冷,叫你媽覺得你冷。

走在前邊一些的張父則是感激的接過方父遞過來的軍大衣,認真的道了謝,雖然他們私底下是多年的朋友,可危難之時,能毫無猶豫伸出手來援救,遠比提什麽老交情,更讓人感動。

“還是你想的周到,衣服帶得多,當時我們覺得太過厚重,南方冬天又不太冷,便關顧着收拾其他日用的家夥了,唉。”張父悔不當初,嫌麻煩幹啥,寧願自己累一些,也應該多抱上一床被子,現在兩條厚外套都給披到張母和張義的身上,若不是老友援助這一件,恐怕自己的腿會不給力。

方父自己身上也披着一件軍大衣,笑眯眯的擺擺手,“哪裏是我想的,一開始帶的衣物和你家差不多,還是小餘有遠見,說可能會變天,我想想也是,植物都變異了,更何況天氣,再說了,那些可惡的侵略者本就是會影響周圍環境。”

“是這個理……”張父點點頭,聽着方父的話,思緒中閃過什麽東西,一時半會的,又抓不住,只得無奈的撓了撓耳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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