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反噬

兩周後,方餘依照先前說好的,同希伯恩一同上了前線,他不是要證明什麽,只是覺得一直躲下去不是辦法,既然沒有能掌控得了一切的實力,那就只好以身試險,沒有什麽東西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就能得到的。

出乎意料的是,或許那些天伽族人另有準備,一連兩個月,他們都沒有在前線遭遇到所謂的王,甚至連精英級別的侵略者都沒有見到蹤影,這段時間的平靜讓不少蟲族開始放松警惕,方餘在離開營地不遠處尋找水源時,看見了一名站立在湖邊的男子。

對方身穿帶着金邊的黑色制服,身材提拔,比希伯恩稍矮,也不如自己高,體格有些龐大,但總體還算是矯健,在察覺到方餘的腳步聲後,那人回過頭來,眼神冷漠的掃了一眼,似乎在看一個未足輕重的小玩意兒。

這裏距離蟲族的營地很近,希伯恩就在篝火旁邊,只要他一出聲,雌蟲就能發現,但是面對看上去毫無威脅,實際上可能是心懷猛獸的男子,方餘只是微微眯起雙眸,一動不動。因為此時一把尖刀從身後無聲無息的抵住了他的腰部,冰涼的觸感隔着衣服都能透到骨子裏,他用眼角的餘光能看見刀尖上面有幽蘭的光芒婉轉流動。

利器大部分是塗毒藥,才會有這樣的色澤出現。

“你便是方餘麽,要找你真是大費周章。”說話間,那名上一秒還在水邊的男子,下一秒就出現在了人類的面前,漫不經心的冷冷說道。

腰間的刀鋒抵得更緊了,方餘沒有反抗,任由對方從上到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他盯着對方逐漸放大的臉龐,以及那緩緩擡起來,準備放到自己頭上的大手。

“王,您不必在此事上耗費精力,帶他回去後,自有別人效勞,提取這名人類的記憶。”手持尖刀的那名天伽族男性低聲說道,一臉無奈的看着那名湖邊的男子。

“無妨,我不想在回去的路上還會平生變故。”男子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屑,他五指合攏,按在了人類的頭頂,閉上雙眼,醞釀汲取記憶的精神力,将其灌入到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裝置之中。

持刀的男子見自己勸谏無果,只好握緊了手中的尖刀,皺眉不讓方餘能動彈分毫,以免傷害到王……不過很快他又覺得這種下意識的想法真是可笑,王是如此強大的存在,哪怕沒有自己限制住方餘的行動,憑借區區一名人類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王分毫。

他暗地斜了方餘一眼,心想此時這名人類估計心裏在無助流淚,身子害怕到連顫動這的樣簡單自然反應都辦不到了。

不料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這名戰士驚掉了牙齒。

方餘确實沒有反抗,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名天伽族的王啓動了手指上的一個指環,上面閃耀出點點銀光,随着光亮的變強而出現一種看不見的能量流,從自己的頭頂貫穿下去,但是在還未進入大腦之中,便形成一個折射,直接鑽進了天伽族王的眼睛。

精神力反彈!天伽族王捂着眼睛痛哼着彎下腰,咬緊牙關,臉色一片,慘白不可置信的擡頭用剩餘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人類。

不可能,區區一名普通下等種族,怎麽會使用精神力量,手握尖刀的天伽族戰士被他們王的情況吓到了,不禁放松了點力氣,手裏有些不穩,頓時便被原本壓制住的方餘動手将刀奪了過去,眨眼間手心一空,現場的情況倒轉了過來。

方餘無謂把玩着手中的武器,看着那名戰士圍在天伽族王的身旁,急得團團轉,卻又無可奈何,提取記憶力的時候,需要通過精神力開控制裝置進行汲取,當精神力受到攻擊反噬時,使用者則會受到加倍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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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腦海中的劇痛,可不是普通肉體上的疼痛可以比拟的,以前軍訓也只是了解過這樣的後果,可沒有親身實踐過。

天伽族王身體不受控制的掰斷了手腕粗的樹枝,靜谧夜色中的異響,引來了營地內高等蟲族的注意。等希伯恩第一位趕到小湖邊時,只見到人類站在湖邊,對着湖水似乎思索着什麽,他緩緩靠近,眼角的餘光觀察着地面上的殘餘。

淩亂的腳步和一些樹枝的斷口,都足以說明當時并不僅僅只有青年一人在此。再加上空氣之中若隐若現的某種外族男性的氣息,讓雌蟲禁不住露出了身體上的骨刺尖端,許久沒有變身作戰,單單是想象到人類可能受到侵害,怒氣就止不住的往上湧,幾乎要從身體的裏邊噴發出來。

他擡手環住方餘的窄腰,埋首在對方的脖頸處細細吸允,知道男人回抱住自己,才擡眼認真的盯着對方的雙眸,“發生了什麽事。”

方餘有些頭疼,他本是打算看看那些天伽族的人想要如何處置自己,随便試探對方的底細,卻不料突如其來的提起記憶,竟是一種類似精神力攻擊的情況,下意識的反應過來,便是把攻擊反彈回去,第一時間保戶住自己的大腦,那名天伽族王并不耐打。

“遇見了侵略者的王和一名精英士兵,剛開始帶着塗毒的匕首,我不敢随意出聲,不過他們已經走了,那名天伽族王被我的精神力反噬傷害到,恐怕一段時間恢複不過來。”

該解釋的東西還是要解釋詳盡,以免雌蟲胡思亂想,覺得自己太過于亂來,對安危不負責,他擡手撫摸了下希伯恩長直的發絲,給對方一個輕輕的-吻,唇齒氣息交換之後,感覺到雌蟲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下來,才繼續說道,“無礙,我沒事,他的精神攻擊并不強大,不過方才被侵入在即的一瞬間,我倒是反而窺到了他們的目的。”

希伯恩一把抓住方餘的手,将其引導放在自己的臀部上,雙眸微眯,吐息如蘭,“我寧願不知他們的目的,也不希望你為此把自己當成誘餌……”

方餘有些好笑的親了親雌蟲的額頭,“真不是我故意的,下次不會了。”雙手在雌蟲的身上揉捏着,感受那團挺翹的彈性,可惜附近匆忙的腳步聲傳來,其他的高等蟲族趕到了湖邊。

方餘淡定的把懷裏的人放開,至少手的位置要從那舒服的地方收回,這有點讓人可惜,不過現在正事比較重要。

同希伯恩回到營地後,兩人直接返回了軍部駐地,在戒備森嚴的會議室中,方餘告訴了雌蟲從對方腦海中提取到的信息,“他是為了給自己療傷,需要那枚死蛋的殘留液體。”

因為接觸時間很短,反噬的過程也很驚險,所以并沒有多少精力來仔細查看對方的記憶,方餘把握到最關鍵的點後,便被迫退出,天伽族王也踉跄後退,同自己拉開了距離。

羅斯和瑟爾因為是希伯恩的心腹,被允許在一旁旁聽,此時見方餘這樣說,羅斯不禁訝異道,“原來傳聞蟲皇被天伽族王強迫,生下了一枚蛋,居然是真的麽。”他垂手頓足,面容沮喪,那是他的偶像,竟然真的被如此欺淩,以後不能再自欺欺人的繼續認為這個說法是謠言了。

瑟爾也很崇拜蟲皇,覺得現在不适宜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幹咳一聲後,神情嚴肅的說道,“這說明天伽族王受了傷?”

羅斯努力緩了口氣,握了握拳頭,“沒錯,這是好機會,趁着他在地球上,我們可以直接擒王!”

“沒有這麽容易。”希伯恩打消了熱血上湧的下屬們,“他受了傷應該很是着急,想要立即恢複,既然硬是覺得方餘有可能知道死蛋的下落,那麽我們就算按兵不動,他也會找上門來,而且定是有備而來。”

現在找過去,的确不符合實際,如果要調走大部分的兵力,後方就會空虛,無法護得人類周全,如果帶着人類一起突襲對方的營地……希伯恩不想冒這樣的風險。

方餘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見三名蟲子都眉心緊皺,心下嘆氣,他們還真是不會抓住重點,不由得揚起眉梢,不緊不慢的說道,“那些侵略者會不會再次襲來,先放在一旁不論,你們就不好奇我為何能抵擋得住對方的精神力攻擊,且有能力将其反彈回去麽?”

話音剛落,三只雌蟲腦袋就轉了過來,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方餘被看得微微一怔,暗想這反應是不是突變得太快了些。

原本希伯恩心裏就對方餘的身手有些不太理解,畢竟以地球的生存環境和科技水平而言,方餘所掌握的知識,實在是超出了地球人類的範疇,從體能到智商,乃至今日才展現出的強大精神力,都不太像是普通人類能夠擁有的實力。

但既然之前方餘一直都沒有主動說,希伯恩也不像逼迫對方告訴自己什麽,時候到了,自然就會說,如果不願意透露,那他也不會非得知道,只要自己能夠好好的護住人類的安全便是。

羅斯和瑟爾也對這名看上去外表溫和,實際上強大到沒邊的人類抱有好奇之心,可頂頭的将官都在假裝看不見或者不詢問,他們也沒道理越級去幹點什麽,地球人的小秘密,或許是需要好好保管好,不能外傳的。

方餘見三只雌蟲一副糾結的模樣,微微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說道,“其實不算是什麽秘密,之前我在個人戰力的備注資料上也有提到過,參加了一場軍訓,回來後略有收獲罷了。”

三只雌蟲沉默了半響,羅斯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方餘啊,雖然說我不是對地球有什麽歧視或是看不起的意思,只不過,就以人類目前的文明水平,想要達到聯盟标準甚至往上的地步,實在是有些困難……”

正常人都辦不到的好麽,就連高等蟲族之中,普通得戰士恐怕都不會是眼前這名人類的對手,體能強悍,技術牛逼不說,精神力攻擊,橫掃同級別高手,連天伽族的王都能直接反擊回去。

就算考慮到對方受了傷,但那也不是人類力所能及的範疇。

瑟爾一臉贊同,希伯恩靜靜的看着人類,并沒有追問,也沒有質疑,眼底卻露出一抹心疼,他不知道要達到這樣的實力程度,需要受多少的苦,經過多少的累,要知道從底部往上爬,所付出的代價并不小,血汗交織出來的鋼筋鐵骨,才是真正能抵擋得住外力侵襲的實力根本。

雌蟲寧願自己的心上人無憂無慮的成長着,也不想他流血流汗的受罪。

方餘看見了情人眼裏的異樣的關心和擔憂,心裏暖泉流過,能有人這樣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着想,何其有幸,他回以一個無需擔憂的笑容,淡淡的說道,“我參加的軍訓比較特殊,當時也是一次意外,被抓到莫名的山頭上,認識了一名教官,他也是被迫過來訓練我們,目的是為了模拟出一套特訓的具體模式,作為給幕後操控者欣賞和展示用,旁邊還有不少低等蟲族圍着旁觀,當時幕後操控的可能就是天伽族。”

“你被抓了?!”希伯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也不顧周圍有其他蟲子在場,上前幾步,緊緊握住了人類的手,生怕一個不留神,人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大學時候的事情,那是自己還未認識對方的時候,希伯恩完全無法想象,如果那時候出了什麽意外,他卻還未能有資格站在人類的身邊,光是這個念頭閃過腦海,都讓人痛心萬分。

方餘不禁挑了挑眉梢,連以前的事情都如此在意麽,他拍了拍雌蟲的手背,手指尖輕輕滑過那白皙細膩的肌膚,彼此的溫度互相交織着,希伯恩的心慢慢放松了下來。

“後面我們完成訓練後,便同那名教官一起把那幾十只低等蟲族給宰殺了,逃了出來,半路走散後,死的死,傷的傷,便沒有再能聚在一起,後來我想教官許是被抓了回去,但是他可能是把我們的資料都銷毀了,所以并未有敵人上門找麻煩,再之後我回家休息,就遇上了……災變。”

無辜的地球變成了任人宰割的戰場,這讓方餘覺得自己現在既然沒有家人安危的後顧之憂,便應力所能及的做點什麽,總不能就這樣默默的看着,讓當年被抓去當試驗品的經歷,落在其他人的身上。

“請問您知道那名教官是……”瑟爾敏銳的發現了信息點,他的專長就在這裏,這分明就是一場天伽族的陰謀,或者是游戲,他們閑來無事的時候,就會想出奇奇怪怪的點子來引以為樂,以前天伽族可不是這種姿态,在新王逆襲上位後,曾經還能談到一起去的天伽族高層都被斬殺殆盡,剩下的,都是殘暴無情之輩。

方餘搖了搖頭,“看見你們後,我才知道那是高等蟲族,但是具體是誰自然不認得了,許是當時戰場上被抓到的戰俘,他脾氣溫和,待人也好,如果有機會,倒是希望能把他救回來。”

如果教官還活着的話,方餘心裏嘆氣,當時他從重傷昏迷中清醒後來後,有返回到那個山頭,卻沒有見到任何蹤跡,甚至是之前的那些設施和血肉都沒有留下分毫,就連自己身上的傷痕,也愈合得十分迅速,不留一點疤痕,現在想來,那幾乎完全是一場存在于夢境中的軍事訓練。

只是彌漫在空氣中似乎經久不散的血腥味,和自己腦海中對于無數種生存知識和戰鬥手法的記憶,讓他能确定那段經歷是真實的。

最後警察檢查了現場,其他的學員有的被歸為自殺,有的被歸為失足致死,自己差點被關進了神經病院,醫生不止一次強調,那些捏造出來的東西,沒人能夠相信。

方餘後來也沒有堅持,這種事情,關憑嘴巴說說是不頂用的,他也沒道理去給那些不知道內幕的人平添麻煩,誰知道弄出動靜來,會不會讓那些敵人大開殺戒。

低等蟲族的戰鬥力便足以讓沒有見過訓練的人吃到大虧。

羅斯和瑟爾帶着報告去給蟲族本星發通訊去了,有些事情需要和軍部高層進行溝通,一些資料也要同步更新,堅強的後盾不用白不用,希伯恩将官還不至于喜歡孤軍奮戰,個人的力量,總歸不能時時都起到決定性作用。

方餘回屋洗完澡後,躺在床上陷入之前的回憶,見雌蟲身上帶着水汽朝自己走來時,便一翻身将人抱在懷中,聲音低沉而悅耳,語氣卻是帶着絲絲懷念,“教官一直說,我的天賦不會局限在人類的水平,他不知道原因,但是對我很有好感,所以把一身的本事傾囊相授,短短時間我的實力突飛猛進,連自己都覺得訝異。”

“他很有眼光。”雌蟲的語氣一本正經,十分篤定,眼底還帶着幾分寵溺。

方餘伸手劃過對方柔嫩的臉頰,看上去如同冰山一般冷峻的面容,手感卻是溫潤如玉,彈指可破,“我不是在說這個,只是覺得,挺幸運的,在危難的時刻,遇到良師,在最好的年華,遇到了你。”

有時候不會說情話的人,往往一擊致命。

希伯恩眼神柔和了下來,閉上眼睛把自己送到了人類的面前,完全沒有絲毫阻抗,舒展來的身體,緊致而青澀的接納了情人的愛-撫,做了這麽多次,依舊濕潤窄小的入口,很能取悅青年的需求。

方餘埋首在雌蟲的肩窩處留下一連串淡色的痕跡,隐約聽見對方在自己的耳邊小聲說道,“我想早一點……認識你。”

這樣就能在危難的時候,站在你的身邊,而不是無計可施的細細聽你描述過去的驚險。

方餘擡眼看了眼雙眸微凝的雌蟲,把身子沖撞到了對方柔軟的內部,“……現在也不晚。”

喘息聲遮掩了兩人的低語,雌蟲一條腿架在床頭上,被人類撥弄着身體,雙唇微微張開,吐露出誘人的悶哼,方餘的汗液順着臉頰滑落,打濕了的發絲緊貼在額前,他把渾身無力的雌蟲抱在懷中,輕輕的安撫着,讓對方慢慢從激情的餘韻中放松下來。

“我不打算守株待兔,以靜制動。”方餘突然的一句話,讓希伯恩想要直起身來反對,卻不料腰間酸軟疼痛,根本無法從人類的手中掙脫出來。

“不……不行……唔!”雌蟲的話音剛落,胸前就被認真的捏了一小下,原本被親添得紅腫的軟肉,禁不住一絲絲的觸碰,他往上挺了挺胸膛,結實的肌肉展露出分明的紋理,顯得精悍而柔韌。

“別擔心,我會注意安全,但如果等他療傷好再過來,損失就不會僅僅是那一小截被掰斷的樹枝了。”方餘見雌蟲的反應如此之大,不禁淡淡笑着,就着摟抱的姿勢,輕輕撫-摸對方光滑的背部,“天伽族既然有王在,便不會善罷甘休。”

尤其是王的面子被人放在地上踩,還撿不回去的時候。

“如果只是等待,或許我能安全許多,但你們的傷亡定會增加,也不是什麽過意不去或者偉大的犧牲自我情操,只是不想讓自己太過于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方餘擡起雌蟲的下巴,目光溫柔而堅毅,“精神攻擊會産生一段時間的共鳴,我可以試試探尋對方的所在地,當然也有可能被反探尋回來,所以我需要先離開這裏。”

把最為嚴密的中心地帶暴露在對方精神力控制之下,是十分危險的事情,方餘覺得還是私下裏行動較好,孤軍作戰的方式不可取,但帶着大隊人馬赴死也不科學,還是精英部隊小股作戰為好。

希伯恩沒有說話,但是微眯的雙眸帶着毋庸置疑的抗拒,“……之前軍訓的時候你逃了一次,不代表還能避過第二次。”

方餘颔首,“确實很危險,天伽族王的實力可見一斑,雖然沒有正面抗敵,但我知道彼此之間的差距。”

他一邊輕聲說道,一邊心裏暗想,差距是有,但誰高誰低,就不知分曉,只是話不能說太滿,畢竟的确是沒有實踐對戰過。

希伯恩皺了皺眉宇,眼底帶着幾分懇求,“沒把握,不要去。”說罷雙腿在人類的腰上夾了夾,擡高臀部,努力磨蹭着對方的下面,好讓男人流連忘返,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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