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心生向往

安錦陽身體折騰不了,騎馬颠簸得厲害,有了個馬車倒也方便,那馬是高價買來的汗血寶馬,性子比較乖覺,趕上了路,拉着車就往前走,省了人不少心,衛雙行心裏有事,扶着安錦陽上了馬車,便閉上眼睛,意識一動就進了系統。

“宿體受長輩重視,博得好感度,系統判定為良性情緒,獎勵營養液1000l。”

“安錦陽受傷,參與者極力搶救,宿體産生一定認同感,系判定為良性,獎勵營養液1000l。”

“參與者打傷安父,導致被宗族除名,宿體頻頻産生憤怒難過不甘等諸多情緒,系統判定為不良,情節嚴重,懲罰靈魂淬煉一次,時長五分鐘,營養液清零。”

衛雙行看到這條愣了一下,他對安父沒感情,打了也就打了,可安錦清不是,安錦清是安父的兒子,就算是有仇,看見父親重傷昏迷還無動于衷的,那便也和禽獸無疑了,安錦清生氣是必然的,衛雙行在靖國做出這等舉動,說輕了名譽盡失,說重了是要去牢房裏蹲上十年八載的。

衛雙行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的舉動有失偏頗,但當時确實急紅了眼睛,照游戲規則,系統當真要懲罰他,他認了就是,不過因為一直沒發作,他還以為僥幸逃過一次,沒想還是來了,衛雙行接着往下看了一條,才知道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靈魂淬煉的痛苦也沒來。

“宿體二哥安錦文遭至祖母與安父的不喜,被懲罰進祠堂,宿體情緒激動,系統判定為良性情緒,免除參與者靈魂淬煉一次,時長五分鐘,魂弓魄箭十一箭可取用四箭,獎勵營養液50000l。”

“安府白氏陰謀即将暴露,白氏遭遇痛苦,宿體情緒激動,系統判定為良性,獎勵參與者營養液100000l,免除靈魂淬煉一次,魂弓魄箭可取用五箭。”

衛雙行看着這兩條有些懵,他以前拼死拼活連帶助人為樂,營養液都不見得來得這麽快,沒想到不過是讓安錦文和白氏倒黴了些,系統就一次性獎勵了這麽多,而且還免除他受靈魂淬煉之苦,想來安錦文這些年沒少欺負安錦清,白氏一個心機深沉的毒婦,安錦清十幾年來估計也是有苦說不出,和徐氏兩人十幾年被關在個破院子裏,不能出來,想必白氏也貢獻了不少力量,再加上考學的事,安錦清估計是心裏憋得狠了,這下兩人撕破臉皮,白氏收到了點顏色,雖然還不多,但似乎是安錦清覺得暢快了,系統這才獎勵了這麽多營養液。

衛雙行心想,安錦文去的那個祠堂,估計是個要讓人掉層皮的地方,若是效果這般明顯,他找個機會,把白氏弄進去走一遭,估計也能豐收不少。

如果對比起白氏和安錦陽這兩條,似乎毆打安父,也顯得沒有這麽嚴重了。

“參與者一次性獲得營養液100000l,系統獎勵配合內經使用的扶靈丹一枚(配合內經運行三十二周天後,可增加內力兩旬)。”

“參與者與伴侶運行雙修大全第一卷一百八十餘周天,系統秘籍解凍,參與者可查看後續兩卷修煉秘籍,請務必嚴格照秘籍條例執行,否則若産生不良後果,參與者自行負責。”

衛雙行頓了頓,那秘籍他昨晚修煉的時候拿出去了,在系統裏也看不見,安錦陽還在馬車裏,他也不能在系統裏多呆,衛雙行意識一動就出了系統,入眼心跳就漏了一拍,心裏直道了兩聲完了完了,不過好在他理智還在,沒有直接上前去搶,他要是搶了,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

況且這冊子早前有字的時候,他也随手放在床上,旺財那老頭分明是看不見的,要是安錦陽也看不見,他沖上去搶,豈不是欲蓋彌彰行為古怪麽?

衛雙行卻不知,安錦陽既然身為他的雙修伴侶,又是當事人之一,那是系統特定準許修煉此功法的人之一,要是看不見,又如何修煉?

安錦陽翻着手裏的冊子,有些不敢置信,他昨晚見衛雙行拿出這冊子修習并不避諱他,今晨見這冊子放在小桌上,瞧見上面雙修大全四個字,竟是鬼使神差拿過來翻來手裏翻了兩頁,看到後面他覺得自己是瘋魔了,才會産生這等難以啓齒的幻覺。

他先前便來回翻了一遍,這冊子只前三頁上有文字圖形,寫的正是昨晚兩人修煉的內息功法,等他細細讀完,往後翻閱,卻突然就瞧見了原本空白的第四頁上寫了交并合一術五個字。

題目下面圖文并茂,畫的是兩個男子赤身*交疊而卧的情景,安錦陽心頭一跳,把這書冊連着又翻了三四頁,畫這冊子的人畫技非常厲害,栩栩如生,他明明只是粗粗略過,入眼竟會覺得上面的圖畫活靈活現猶如真的一般。

上首的男子一雙手上下游走,行動間極為放肆,兩人肢體交纏口唇鼻息撲面,熱氣騰騰的汗水熱氣似乎已經從身體的每一寸的毛孔翻滾透希出來,沿着身體滑落在下首那人的身體上,烏黑的長發拖拽搖曳,被後仰着的脖頸拉帶出一道飛揚的弧線,熱氣蓬勃而發,神魂颠倒,看起來魅惑至極。

安錦陽口幹舌燥,再一瞟到那男子酣暢淋漓情熱攻心的側臉,頓時呆住了,那人微微抿着的唇線,緊繃的下颌,清秀的眉目,無一不是他鐘愛的,竟然是四弟!

四弟……安錦陽頓時臉上燒紅,心裏一慌便忍不住去看那下首之人的面貌,一時間腦袋裏崩地一聲炸開了花。

下首那男子雙眼緊閉滿面潮紅輕喘斯磨,鼻息煽動,顏色生動飛揚,多情歀擺,五官眉眼他再熟悉不過,竟然是他自己!

安錦陽一時間六神無主,又慌又亂,那圖像卻像是活了一樣,徑直在他眼前一一劃過,他居然看見他和四弟兩人交頸相引,肩臂,腰肢,恥骨,都緊緊相貼,如渴水的魚一般合化成一體,臉上都是心神俱醉更欲貪歡,相互緊抱不舍,似乎是情勢連綿久久不能停息……

安錦陽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都被心裏騰升的熱氣蒸得發紅發熱,身體腫脹難耐,骨髓俱酥,竟是恨不得那圖畫是真的一般,能在四弟身下前後婉承,齊齊律動,任由四弟縱橫馳騁揮灑自如,将他像圖畫這般揉碎撕碎了去,好讓他們當真能攀越那般九重瑤臺之上,四弟當真能為他露出那般飛舞神迷的神色,金風玉露,只羨鴛鴦不羨仙。

發乎于情止乎于禮,那是他四弟……他怎麽能想這麽大逆不道的事,那是他弟弟!

安錦陽臉色一白,身體一顫,原本端坐的身姿竟是完全垮了下來,手腳發軟心裏都是被激發了的燥熱情、欲,待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一時間羞憤欲死,他只當自己是因為肖想四弟入了魔,才會因為雙修二字,就對着兩頁白紙出了這等不可忍不能忍的幻覺!

安錦陽慌忙合上手裏的冊子,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息下來,可方才看得那些畫面卻如同印在腦力裏一般揮之不去,安錦陽心潮浮動,聽到耳邊熟悉的喚聲,更是一會兒臉紅滴血一會兒青白陣陣,眼神游離連看都不敢看衛雙行一眼了。

“大哥?”衛雙行暗自咬牙,昨晚走得急,他就沒把這冊子收回系統裏,竟是忘了原先系統就說只要照着第一卷功法運行上四十九周天,就能查看秘籍後面兩卷得內容,他雖還不知後面寫的是什麽內容,但若是一直這般對掌練功,倒是真是對不起雙修這兩字了。

衛雙行瞧着安錦陽又羞又氣又難堪又無措的模樣,心知他是被那秘籍後面解凍的功法吓到了,頓時後悔怎麽不早點收起來,安錦陽看到那般不堪的東西,以後估計都會和他保持距離,他想碰一碰他都難了。

可事到如今,他也沒辦法,衛雙行暗自磨牙,只覺得那系統早不解凍晚不解凍,現在解凍來惹得安錦陽嫌棄他,別說是雙修了,他往後恐怕就是想和安錦陽親近親近都難。

“四弟……”安錦陽語帶結巴,那上面原本只是正常的功法口訣,他卻瞧着冊子幻想出了些不倫的場面,當真不堪,安錦陽臉紅冒煙,心裏又慌又亂一時間六神無主,竟是對着衛雙行說了這輩子頭一次的謊言,“四弟,大哥随手翻了翻,把昨晚你教我的功法……看了一遍……後面……其餘的什麽都沒瞧見。”

這時候就能體現出老實人和人渣的區別了,衛雙行瞧着安錦陽欲蓋彌彰臉紅心跳的模樣,心裏不但松了口氣,還生出了股暗笑來,不過他是絕對不能表現在臉上的,衛雙行磨牙,接過安錦陽遞過來的冊子,點頭道,“嗯,大哥,天色還早,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嗯……”安錦陽見衛雙行不疑有它,心裏松了口氣,他現在心裏發虛,根本不敢看衛雙行,哪裏管要做什麽,只順着衛雙行的話點頭道,“嗯,四弟你也休息一會兒。”

“嗯。”衛雙行瞧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樣,心裏暗笑,一本正經點頭道,“我聽大哥的。”

旺財幫忙置辦的這個馬車裝兩個人算是寬敞的了,老頭估計也是想到安錦陽時刻需要躺着,便在裏面鋪了厚厚的毯子,還準備了薄被什麽的,如果趕路的時候錯過了宿投,便可以直接歇息在馬車裏,保暖防寒,遮風擋雨,也足夠了。

從鄭州去南疆有十幾日的路程,為避免萬一,衛雙行便打算五日後便棄了馬車帶安錦陽騎馬去,那毒留在安錦陽體內就如同定時炸彈一般,還是及早解除的好。

有這個念頭,衛雙行便整日拉着安錦陽對掌練功,他這幾日知道安錦陽沒了性命之憂,練功之餘便有些心猿意馬,有時候收功時看着安錦陽的模樣,就心癢難耐恨不得直接撲過去親幾口才好,可安錦陽這幾日神經緊繃,每日都只一本正經的修煉功法,言辭端正,除了了練功就是看書,除了看書就是乖乖睡覺,那模樣看起來不像是害怕衛雙行會做什麽,倒像是隐忍克制着,連和衛雙行好好對視都不肯,似乎是怕自己多上前一步,多說一句話,就能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來一般。

安錦陽這模樣看得衛雙行想笑,他心知安錦陽是被秘籍上的圖樣吓着了,他是隔了兩天待安錦陽淡定些才有空去看的,一看之下也是驚得差點沒把書直接甩出去,衛雙行只覺得系統造出這圖冊來,簡直要逆天了,那上面畫得栩栩如生生動如許,看得人口舌發燥面紅心跳,若不是上面有标注一些小字,随圖解說內息游走的功法,當真就是一本禁/書了。

對衛雙行來說都算得上驚世駭俗,更何況是安錦陽這個食古不化連春宮圖都沒看過的好大哥,衛雙行想通這一茬,知道安錦陽是真被吓着了,就是有心思,也好好的咬牙關在腦子裏,甚至連言行舉止都端正不少,戒了色,他倒是就着那扶靈丹修煉,平白增長了二十年的內功,一躍成了武林高手,再和安錦陽對掌雙修,連帶安錦陽體內的精元都漲了不少。

衛雙行這般對安錦陽,是因為心裏篤定他等得起,等得到安錦陽心甘情願的那天,可這招興許會适用一些人,但絕對不适合安錦陽。

安錦陽克制隐忍,你若是随了他的心願讓他這般克制有禮,你來我往,兩人這輩子恐怕都難有進展了,溫水煮青蛙便不适用這類人。

換做一般人大抵都懂得這個道理,就是有些個不懂的,兩人這般心意相通同處一室,也早就心亂情動滾在一起蜜裏調油了,偏生兩人一個性格克制,一個又七竅少了一竅,是以兩人同床同夢的相處了五六日,也未曾發生些迤逦的事,只不過兩人都刻意要消磨心裏的琦念,便都發了狠的刻苦練功打發時間,感情沒怎麽增長,內功倒是漲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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