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N＋1章 】【空洞】

雲端【第一幕】

蘇歆：女主1號，少女音

白鳳翎：女主二號，禦姐音

蘇子枭：男，青年音。

林昂如：青年音（偏向于少年但是有些區別）

廚師：大叔音

小厮：少年音

管家：老年男子音

書生：少年音

旁白：随便什麽音……

【第一幕】【第一晨

（街上人流湧動，小販和行人的聲音不絕于耳，遠處傳來豬呼嚕呼嚕的聲音）

蘇歆：哎哎！大黑大黑，往北往北，別咬着小孩子！

蘇子枭：孽障！為師早就叫你把大黑拴好的！

書生：這位公子……

蘇歆：（惡狠狠）你說誰是公子呢？你才是公子，你全家都是公子！

書生：（無語）呃……

（正在這個時候，大黑這只豬，掙脫了蘇子枭手裏的繩子，跑了，一時間人仰馬翻，亂作一團）

蘇歆：快追！師傅你為什麽不抓好它！

蘇子枭：胡說，明明是徒兒你顧着跟人吵架，忘記了大黑……哦對說起來，為師跟你講哦，你在別人面前不要講你是女子哦……你會讓盧二梅都無法自處了呢……

蘇歆：（氣憤）師傅你拿你徒弟我和着名醜女放在一起，我們還能和諧地做師徒嗎？

蘇子枭：徒兒快追，大黑跑沒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跑了很遠，大黑已經沒影了，一路下來引起了不少罵聲）

路人1：跑什麽跑，有鬼追啊？

路人2：我的李子！！

（此時他們看見不遠處有一群白衣人圍着大黑，刀劍之聲不絕于耳，大黑呼嚕呼嚕的聲音此刻竟有些凄厲）

蘇子枭：前面那是……

蘇歆：居然欺負我們家大黑！

（沖過去擠進人群抱住大黑，大黑溫順呼嚕呼嚕叫）

蘇歆：（激動地）大黑！！

（此刻白衣人都把劍尖指向了蘇歆）

白衣人1：什麽人？

蘇子枭：（賠笑）哎哎哎……能不能先把我徒兒放出來。

白鳳翎：你徒兒？

蘇歆：（心裏）這個女人離得略遠，看不清楚，只是看得到身軀清瘦，一襲白衣，神情孤高得很，似乎是這些人的頭頭……

蘇子枭：（繼續賠笑）是啊……

白鳳翎：（輕笑）我還當是你兒子。

蘇歆：（氣急）你——

白鳳翎：嗯？

蘇子枭：（急忙應聲）沒什麽，這孩子生性調皮，沖撞姑娘還望姑娘海涵……

白鳳翎：（疑惑）這孩子抱着豬做什麽？

蘇子枭：（故作吃驚）哦不！蘇歆你怎麽能抱着它呢……萬一這只豬傷了你怎麽辦？為師我行走四方還沒見過此等雄壯的豬……快出來快出來……

蘇歆：（被拖出來）哎哎……

蘇子枭：（賠笑）在下這就告辭了呵呵呵呵……

（脫離了人群，蘇歆氣惱甩開蘇子枭，人群漸漸遠處，大黑似乎是被那群人帶走了）

蘇歆：師傅……這……這豬明明是——唔！（被捂住了嘴巴）

蘇子枭：（壓低聲音）還不快走。

【場景轉換到茅屋，四周靜寂，清泉汩汩而流，鳥鳴聲細微動聽】蘇子枭：徒兒吃飯啦……

蘇歆：（惱怒）不吃！

蘇子枭：還生氣？

蘇歆：大黑為何就那麽丢了！就那麽交出去麽？

蘇子枭：（輕笑）那女人身旁那麽多人，你我如何是她的對手？

蘇歆：……（不滿地悶哼）

蘇子枭：（緩緩地）京城很大，沿途風景很美，雖是沒了大黑，但去京城一路賺些銀子也可上路。

蘇歆：（疑惑）為什麽要去京城？

蘇子枭：因為京城有許多沒有見過的東西，沒有領略過的人物。

蘇歆：還有呢？會有心上人嗎？

蘇子枭：（壞笑）為師掐指一算，徒兒你命中姻緣坎坷注定嫁不出去。

蘇歆：（氣憤）師傅你就不能說我點兒好的嗎？比如說我養了幾百頭豬成為一方首富，妻妾成群子孫滿堂。

蘇子枭：孽障！有妻妾成群的機會怎麽不給為師！你個小丫頭要什麽妻妾成群子孫滿堂！

蘇歆：……

蘇子枭：時候不早了，快睡覺！

蘇歆：（悶悶地）哦……

（不一會兒蘇子枭就睡着了，而蘇歆輾轉反側，外面蟬鳴聲聲，她爬起身來）

蘇歆（心理活動）：我總覺得那女人搶走了大黑，若是就這般不要了，甚是可惜……我養了一年呢！

（如此想着，蘇歆就提氣飛檐走壁，遠遠瞧見一家客棧屋頂上有一抹白影，悄無聲息地踩下去）

蘇歆：（心理）我只要這樣……一擊必勝然後詢問大黑就好……

（白鳳翎發現了身後悄無聲息靠近的蘇歆，閃身躲過，反身把蘇歆撂倒）

白鳳翎：（訝然）是你？

蘇歆：（幹笑）啊哈……

白鳳翎：你來這裏做什麽？鬼鬼祟祟的。

蘇歆：（義正言辭）今天……今天的豬是我的……

白鳳翎：可你的豬吓到了我，如何賠償？

蘇歆：（愣住）啊……？以身相許？

白鳳翎：（無奈）好端端的孩子，和誰學了這些不正經的？

蘇歆：（不服氣）哼我今年都十六了！

白鳳翎：（話鋒一轉不再理會她）喂，你會武功？

蘇歆：（讷讷地）要是會的話就不會被你壓着打了……

白鳳翎：（輕笑）你來要豬的？

蘇歆：（高興）對啊！

白鳳翎：看在你還是個孩子，豬便還你。就在後院。

蘇歆：哎！

（蘇歆作勢要跳下去，卻被白鳳翎喊住）

白鳳翎：你師傅都不介意，你為何不放這只豬？

蘇歆：因為是和師傅一起辛苦養了一年的！今日本打算去集市賣掉便有了盤纏，和師傅一同去京城。

白鳳翎：……

蘇歆：做人事可以吃虧可以吃苦但不能吃癟的白鳳翎：有何區別？

蘇歆：哎我不知道……師傅說的。

白鳳翎：（笑）我倒是不覺得你師傅多靠譜，你那麽聽他做什麽？

蘇歆：（認真）師傅就是師傅，家鄉大旱父母雙亡，只有師傅不嫌棄我，從難民中抱了我來，還教我輕功，此等恩情如何能忘？

白鳳翎：（遠遠地叫住她）走吧，我同你一起去，我怕你迷路。

（兩人一路兜兜轉轉走到後院，一路無言）

蘇歆：（驚恐地倒吸一口冷氣）這……

白鳳翎：……（沉重的呼吸聲）

旁白：客棧的後院早已滿目瘡痍，血腥氣味蔓延開來，屍體碎塊滿地都是，就連蘇歆心念不忘的大黑也被肢解。

蘇歆：小心！

（風聲呼嘯，屋檐下倒挂着的黑衣人對着兩人攻過去）

（刀劍碰撞，一時間混亂至極）

白鳳翎：那孩子，小心！

（黑衣人見不敵，便迅速隐匿）

蘇歆：你們跑了做什麽！還我盤纏！！

白鳳翎：（張了張嘴）額……（故作鎮定）小子，你是叫蘇歆吧！

蘇歆：嗯。你呢？

白鳳翎：白鳳翎，鳳凰的風，翎毛的翎。

蘇歆：那些黑衣人是你的仇家？

白鳳翎：（沉吟半晌）并不認識……（語氣一轉）小子，你的豬我也沒有辦法了，不如這樣，去京城的盤纏，我賠你便是……

蘇歆：那這麽成？天災*無論哪一樣都不是燒香拜佛能避開的，既然是*，你也并不認識那群人，我也就罷了，自認倒黴便好，和師傅一路賣藝變些戲法也是可以去往京城的。

白鳳翎：你是變戲法的？

蘇歆：對呀！

白鳳翎：哎——

旁白：白鳳翎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歆身子晃了晃，筆直倒了下去。

白鳳翎：喂，喂，小子！蘇歆？

【第一幕】【第二晨

白鳳翎：喲，你醒啦？

蘇歆：（迷迷糊糊）啊？

白鳳翎：你那般直挺挺地暈過去，吓了我一跳。

蘇歆：啊——你幹嘛摸我！

白鳳翎：（嫌棄）啧啧，這麽燙，你染上風寒了。

蘇歆：（愣愣的）哦……我師傅呢？

白鳳翎：我如何知道？罷了，看你還是個孩子，給你枕一下，不許打歪主意。

蘇歆：（心理）這裏？這裏是哪裏？搖搖晃晃的，大概是在馬車裏吧……白鳳翎身上很香，師傅哪裏去了……哦對，我是偷偷跑出來的……頭好暈……

（昏昏沉沉，蘇歆睡了過去，白鳳翎默然不語，良久，長嘆一口氣）

白鳳翎：呼……

【場景一換，已經到了另一家客棧】

白鳳翎：喝！

蘇歆：（苦着臉）我師傅呢？

白鳳翎：（沒好氣）我也想問，為什麽你大半夜來要豬，你師傅卻沒有管你，這師傅怎麽當的？（把藥碗往桌子上重重一磕）喝！

蘇歆：（嘟囔）你……你太不溫柔了……師傅給我喝完藥至少給我吃糖……

白鳳翎：（沒忍住，失笑）多大的孩子了還要糖？

蘇歆：哼……

白鳳翎：喏。

蘇歆：（心理）白鳳翎對着我伸出手來，手裏赫然是我平日裏饞嘴偷偷吃的糖果。

蘇歆：（受寵若驚）給……給我的？

白鳳翎：（鎮定）我不知道你和你師傅有什麽禁斷之戀……這和我并無關系，但想來你還是孩子便許了你這糖，日後少不得要吃苦，你這等嬌弱身子……

蘇歆：噗——你想到哪裏去了！

白鳳翎：這是些銀子，想來去京城也夠了。

蘇歆：（驚慌）不不不，我說了不要了！

白鳳翎：你若是不要，便是不肯原諒我了

蘇歆：（尴尬）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我……我這便回去……

（蘇歆着急地跑下去，一直到了客棧下面，獨留白鳳翎在那裏沉思）

白鳳翎：對不起……

【場景一轉，客棧下面】

蘇歆：（驚訝）師傅你怎麽來了？

蘇子枭：（沉聲）大半夜跑去，被人拐了，這下倒好，直接往京城方向去了……還不認錯？

蘇歆：（讪笑）原來我起來的時候師傅就知道……

蘇子枭：你為何生做了個女子呢……人家別人家女子賢良淑德溫和娴雅，你瞧瞧你，時時刻刻都要去打仗的架勢，日後若是真嫁不出去怎麽辦？若不是為師一路跟過來，你指不定要被誰拐了去！

蘇歆：（傻眼）那個……好了，師傅，白姑娘将大黑的損失錢還給我了……這下去京城不必賣藝了……

蘇子枭：（贊許）你也算是聰明，不過……難不成你我二人一路步行前往京城……一路山高水遠……

蘇歆：啊……？

蘇子枭：喏，那邊有頭牛……

蘇歆：徒兒知道了……（打開包袱）哎這裏怎麽會有一枚玉佩？

蘇子枭：啊？（沒聽清）徒兒你說什麽……？

蘇歆：啊……沒什麽。

蘇歆：（心理）這……大概是白姑娘不小心放錯了罷，一會兒送給她去……

旁白：師徒二人騎着大牛便去往了京城……

蘇歆：（心理）找白姑娘，卻聽聞白姑娘早已啓程，想來白姑娘去往京城，不如到了京城再做打算。

旁白：京城如此之大，而最為要緊的事……莫過于，牛丢了。

蘇子枭：徒兒莫哭，大概這也是大牛的孽緣……

蘇歆：哦……

（前面突然吵起來，紛紛攘攘的亂作一團，蘇歆急忙拉了蘇子枭前去看熱鬧，人聲鼎沸，他們擠到了前面）

蘇歆：白姑娘！？（驚詫地）

旁白：前面赫然正是白鳳翎，身前站着翩翩公子一位，似是在争執什麽。

蘇子枭：（壓低聲音）你莫要給我闖出什麽禍端來！

蘇歆：我……我把白姑娘的東西還給她可好？

蘇子枭：哎——

旁白：話還沒有說出口，蘇歆已經擠到了前面。

蘇歆：（氣喘籲籲）白……白姑娘，這是你的玉佩，你忘在我這裏了！

白鳳翎：（怔了怔）不……不是我的。

蘇歆：啊？

林昂如：既然如此，給我如何？

蘇歆：你是哪位？這是白姑娘的東西……白姐姐親手給我的。

白鳳翎：（沉聲）并不是我的。

林昂如：（輕佻）呵……

白鳳翎：（沉吟半晌）……如此，便送給他好了……林昂如，接好（把玉佩丢過去）

蘇歆：哎……？

林昂如：如此就多謝白姑娘了。

白鳳翎：（冷笑）你日後莫要後悔才好。

林昂如：我們走——

蘇歆：……（疑惑）

白鳳翎：小子，你不是和你師傅有禁斷之戀麽……怎麽又要跟這浪蕩子扯上？

蘇歆：……我不認識他。

白鳳翎：（尴尬咳嗽）咳……不提，你……

蘇歆：（開心地）是這樣的，我同師傅來京城賣藝，見識許多事情……

白鳳翎：來我家，也好有個落腳之處，你可願意？

蘇歆：（心理）白姑娘真是好人，知道我同師傅遠道而來人生地不熟，特地要來收留我。

蘇歆：嗯嗯，謝過白姑娘……

蘇子枭：哎——（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打斷）

蘇歆：師傅意下如何……

白鳳翎：嗯……？

蘇子枭：（嘆息）如此也好……

旁白：他們如此在白家镖局留下，蘇子枭雖然是心中疑惑，卻并不曾多言。

蘇歆：白姐姐怎麽來了？

（拉凳子請白鳳翎坐下，倒了茶）

白鳳翎：小子，姐姐帶你去吃東西，你可願意？

蘇歆：……啊？為何是我？

白鳳翎：（笑）你太能吃了，這次便是要去林家，林家的大少爺娶親，我思來想去，帶人去吃窮他們才好。

蘇歆：大少爺……是林昂如嗎？

白鳳翎：他排行第二罷了。

蘇歆：白姐姐和他們有仇嗎？

白鳳翎：……并不算有仇，只是有故人與他們不合……

蘇歆：哦，那我去……

白鳳翎：爹爹去外地不能回來，我自己去卻實在不自在，你同我去，也算是有個照應。

蘇歆：哦……要不要我變戲法……

白鳳翎：（失笑）不用……

蘇歆：我去只是吃，會不會丢了白姑娘的臉面？

白鳳翎：吃窮才好。

白鳳翎：（心理）這小子帶了玉佩一路前來京城都安然無恙，我倒是要看看，這孩子如何能保全……當初受追殺一路，誰知目标便是那玉佩，林昂如要了它也不知是何用意……帶了這孩子去，或許……或許會有用。

（林府喧嚷着，來回有着吆喝和賓客交談聲音，蘇歆坐在那裏閑得無聊）

蘇歆：不夠吃……（嘟囔）

小厮：（震驚）小公子……這……這已是今日上的第三桌子菜了……你一人獨吃了這些……

蘇歆：不夠吃……

小厮：……公子稍等，我這就……這就去端菜……

蘇歆：……哦

蘇歆：（心理）這林府，也真是小氣……不如我去廚房……

（後廚人聲嘈雜，喧嚷不止，傳來了一聲牛的哞叫）

蘇歆：啊！大牛！

廚師：哪家小子？快讓開！

蘇歆：不許殺它！

廚師：（冷笑）不殺它，堂上那小子如此能吃，不給他吃這牛，那吃什麽？

蘇歆：（心理）……這說的不就是我麽……

蘇歆：呵！你知道這是誰的牛嘛？牛自己跑開了你難道不知道它有主人嗎你就牽走人家？

廚師：管它誰的，如今林府征用了便是

蘇歆：你——你亂講！你知不知道這一頭牛是多少人的命根子！

廚師：嘿……這是哪裏來的野小子敢過來叫嚷！

蘇歆：你……你砍我做什麽！

旁白：一時間場面陷入了極致混亂，廚師，牛，蘇歆扭打成一團，一旁些許小厮在旁側聚攏。

廚師：站着幹什麽！快拿下這小子！

衆人：哦！

管家：（威嚴地）這是做什麽！都散了！

旁白：衆人都做鳥獸狀散去。

管家：前堂的菜始終跟不上去，也不知道白鳳翎從哪兒找了這麽個大肚漢給多少吃多少，還有心思在這裏纏鬥，還不去做菜！

廚師：是……

管家：你是哪家小子？（恍然大悟）哦！你是前堂那個吃不飽的孩子！（笑）你到後廚來，莫不是吃不飽？

蘇歆：（不好意思）嗯。

管家：那怎麽鬧騰起來了？

蘇歆：那牛是我的……

管家：呃……這牛……今日廚房确實是需要這牛，這樣，改日再送你一頭可好？

蘇歆：我……

蘇歆：（心理）這林家，也确實小氣……

【由遠及近傳來打鬥聲】

管家：去前堂！

蘇歆：……哎！

旁白：兩人來到前堂，蘇歆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面前的，赫然是許多黑衣人，如同當日在西辭鎮見到的一般，同衆人扭打在一起。

【背景音：打鬥，厮殺，驚慌逃竄】

白鳳翎：小子！你剛剛去哪裏了？

蘇歆：我……

白鳳翎：到我身後來，傷着了怎麽辦？

蘇歆：（心理）我第一次知道，除了師傅，還有別人對我好。心裏怪怪的，我……我躲在她的身後，覺得……覺得這世間，她是最美的了。

白鳳翎：小子，我想……那玉佩……大抵真的是個禍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