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002
旁邊的女孩轉過頭:“你好,你也是過來旅游的嗎?”
鄒白點點頭:“是,過來散散心。”
看鄒白願意跟她們答話,後面的女孩也漸漸加入進來:“你叫什麽?,我叫關憐憐,你是不是明星呀?長得真好看”
“我叫鄒白”鄒白搖搖頭,“謝謝誇獎”
大家一起聊開了後,鄒白才明白,他們這是社團活動,不過因為日期定的不好,恰好撞上大年三十,所以整個社團只來了七個人。
除開關憐憐,另外還有兩個女生:任秋靜,旅游團社長,曾子容,三個男生:楊信誠,孔立,顧邦。
不知道為什麽,鄒白總覺得楊信誠似乎對他有些敵意。
除開楊信誠,其他的五人都極力邀請鄒白加入他們的隊伍,說是人多熱鬧,鄒白假意推脫一番,畢竟誰也不知道到那個地方是什麽情況,也就答應了。
去監麻的車來了,一個背着軍綠色斜跨包的中年婦女走進來,一邊呼嚕呼嚕的嗦着粉,一邊叫道:“去監麻的上車了,去監麻的上車了。”
鄒白幾人起身,依次在下面排好隊,幾個人這才發現,去監麻的除了他們和一個男的,根本沒有人。任靜秋是旅游社社長,當下就有些着急:“楊信誠,你怎麽做的攻略?”
“應該沒問題吧,我在網上查過了,去花谷就是上這趟車”,楊信誠連忙解釋道。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任靜秋叫道。
鄒白看倆人像是要吵起來,連忙緩和氣氛:“別着急,當下最重要的是找個人問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來的時候也在網上查過了,花谷每年這兩天的人流量都很大,怎麽也不至于就我們幾個。”
曾子容許是被他們吓到了,小臉白白的:“鄒白說的沒錯。”
還沒等他們找人詢問,售票員已經等不及了,碗裏的粉條吸得呼呼作響:“上不上,不上我們就走了,每天就這麽一趟車,墨跡啥呢。”
眼看車門就要關了,顧邦一跺腳:“上呗,旅社都訂了,錢總不能打水漂。”許是不放心,他又朝車上叫道:“大姐,您确定這車能上春香旅館?”
“能到,我們這車終點站就在那兒”
聽她這麽一說,幾人瞬間放心了,陸陸續續上了車。鄒白上車才發現,原來之前那個男人早就上車了,正坐在最後一排補覺呢。
鄒白總覺得這個男人很怪,他走到最後一排,與男人并坐着,男人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到旁邊人,有規律的鼾聲漸漸響起。
孔立是個富二代,燙着最新流行的紋理燙,瞧着有點像年輕時的黎明,但是話很少,有點高冷。這次旅游團的花費就是他出的,雖然他們并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富二代放着好好的年不過,跑來這深山老林和她們一起過年。
“诶,你們玩不玩鬥地主?”顧邦跟關憐憐一樣,向來會調節氣氛,愛湊熱鬧。這次他來參加,主要就是覺得在家裏過的太無聊了。
“我參加”顧憐憐第一個舉手,然後看向鄒白,“小白,你玩不玩”
鄒白還真不習慣別人叫得這麽親密,況且他不會鬥地主,于是擺擺手:“你們玩,我休息一下。”
“我來一個”楊信誠坐到顧憐憐對面,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憐憐,我們跟他還不太熟呢,你又是女孩子,會吃虧的”
顧憐憐皺着眉頭帶上耳機:“跟你有關系嗎?我就覺着鄒白挺好。”
見顧憐憐生氣了,楊信誠也不敢再說什麽,鬥地主的氣氛也瞬間沉悶起來,還是後來孔立加進來,氣氛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山裏的空氣很好,雖然天氣比較冷,但好在車因為颠簸,開的也不算快,鄒白把窗戶開出一條小縫,貪婪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在城裏汽車尾氣聞慣了,現在能吸幾口新鮮空氣,整個人都感覺通暢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好了,男人也漸漸醒過來了。隔得這麽近,鄒白發現男人的眼眶裏布滿了紅血絲,就像蜘蛛絲一樣,一層層的蓋在他的虹膜上。
鄒白回過神有點不好意思:“我把窗子打開吵到你了吧。”
男人搖搖頭:“不怪你,我睡眠太淺了,一點風吹草動就睡不着了,今天還算是睡得久的。”
鄒白悄悄看看手表,也不過才半個小時,難道這人平常睡十幾二十分鐘就醒了?難怪眼裏的紅血絲這麽吓人。
男人拿出眼藥水往眼睛裏滴了兩滴,眼藥水順着眼角留到下巴,他掏出紙巾擦了擦:“你們怎麽坐上這趟車了?”
那邊,曾子容聽見聲音,也坐過來了,她疑惑道:“去花谷不是坐這趟車嗎?”
“可以坐這一趟,你是外地來的吧?”
曾子容點點頭,男人繼續道:“去花谷以前都是坐這一趟的,但是那邊的村民不太喜歡外來人,産生過沖突,前兩年差點鬧出人命。政府為了避免沖突,就在把招待點搬到鄰村去了,不過如果要是去看花谷,還是到李院村比較近。”
“啊?”曾子容膽子很小,一聽男人這麽說,立刻有些六神無主,“那我們要坐回去嗎?”
男人道:“今天怕是來不及了,每天往返李院村的就一趟,回去的那趟在六點就已經走了,你們只能明天回去。”
“那會不會出什麽事情?”曾子容明顯不太放心。
男人可能因為睡眠太少眼睛不舒服,又重新閉上眼睛了,但嘴上還是答道:“放心,每年都有這麽幾個搞錯的,只要你們不随便跑就行,老老實實待在旅店裏。”
曾子容松了口氣:“那就好。”然後走到前面去跟隊友叮囑了一下。
鄒白留了個心:“鄒白,怎麽稱呼?”
“胡波”
車子一共開了三個多小時,下車的時候大家都睡着了,還是售票員叫的他們,許是不放心,下車的時候還專門叮囑道:“我們明天早上六點發車,如果這兒住的不舒服,明天早點過來搭車。”
春香旅館正好就在下車點,也免去了大家提着大包小包到處找。但是也是真的冷清,店裏一個人都沒有,店裏的裝修也比較差,地上連瓷磚都沒鋪,牆壁的粉刷看起來就了一層,還有些地方根本沒塗勻,像是女生花了妝的臉。
進去的時候櫃臺上沒人,關憐憐叫了一聲,很快,後面傳來一聲清脆地回應:“來了來了。”
女人看起來快四十了,梳着一個老式發髻,身上還圍着一個碎花圍裙,随手在圍裙上抹了幾下後,就走到櫃臺後面拿出一個小本子,開始查訂房記錄。
“前天訂的房是吧?”
女人數了數人數,然後從櫃子裏拿出五把鑰匙:“兩個标間,三個單人房。”
鄒白有些奇怪:“老板娘,你這兒沒電腦嗎?那怎麽查訂房記錄?”
老板娘笑道:“我兒子在鎮上打工,他在那邊幫我查,查好了就告訴我。”
關憐憐和曾子容住201,任靜秋住202,楊信誠和顧邦住203,孔立住204,鄒白住205,則最後進來的胡波,拿了206的鑰匙。
任靜秋行李比較多,她力氣又比較小,于是道:“老板娘,可以給我換個一樓的房間嗎?”
老板娘笑道:“叫我春姐就行,一樓沒裝防盜窗,你們都是大姑娘,要是被村裏二流子翻進來,出了什麽事就不好了。”
曾子容拉拉任靜秋:“靜秋,老板,春姐說得對,一樓不安全。”
楊信誠接過關憐憐的行李:“憐憐你放心,我就住你對面,有事敲門我立馬過來。”
任靜秋嘁了一聲,嘀咕了一句:“狗腿子。”
“先上去放行李”鄒白就一個背包,于是順手拿起任靜秋的行李。
任靜秋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立刻把行李搶了回來:“不用你好心,我才不靠男人呢。”
孔立拍拍鄒白的肩,表示讓他不用放在心上,鄒白擡擡手,兩人相視一笑。
既然別人不領情鄒白也犯不着熱臉貼冷屁股,于是提起曾子容的小箱子,曾子容怯怯地說了聲謝謝。
當所有人都已經回到自己房間後,任靜秋仍然在苦逼的搬箱子。
鄒白打開房門,房間雖然設施不夠好,但是好在床鋪比想象中的幹淨。看起來,是因為他們要來,老板娘專門清洗過,裏頭的棉芯也松松軟軟,看來沒少曬。
鄒白躺了一會兒,隔壁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響,應該是任靜秋的東西搬完了。沒過多久,木制的樓梯被踢得“嘎吱”直響,傳來任靜秋的大嗓門:“老板娘?你這兒沒有衣架嗎?挂羽絨服的架子有沒有。”
春姐不知道說了什麽,任靜秋又怒氣沖沖地跑上來了,隔壁楊信誠的被門拍的直響。
“楊信誠,叫大家都出來開個會”
楊信誠答道:“怎麽了?”
“叫你叫,這麽多廢話幹什麽?”
很快,除了鄒白和神秘男人的房門,其他幾人都被叫出去了。
“鄒白,你出來一下,我們開個會”關憐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鄒白打開門:“你們的小會,我去是不是不太好。”
關憐憐道:“來的時候都說好了,我們是一個集體的。”
鄒白有點無奈,這姑娘倒是把她當自己人了,可是其他幾個人似乎并不這麽想。他本來想拒絕的,但在關憐憐極力的邀請下,只能跟着去了。
進去的時候,楊信誠的冷哼聲尤其明顯,鄒白沒把他當回事,畢竟他又不喜歡關憐憐,犯不着把他放在心上。
小會開始,任靜秋率先發話:“我建議,我們明天一早就走。”
顧邦疑惑道:“怎麽了?這麽着急要走?”
“這兒的環境太差了,連個衣架都沒有,我想挂個羽絨服,一個能挂的地方都沒有”
沒有挂東西的地方?鄒白想起了那個吊死的女人,他記得,那個女人就是在防盜窗上面吊死的。還有這個旅店也奇怪的很,一樓的窗子那麽低,為什麽不裝防盜窗。
“鄒白,你覺得我們是明天走還是就在這兒住?”關憐憐的聲音響起。
鄒白回過神來:“我就在這兒住,你們要是想走的話,不用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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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