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023(捉蟲)
兩個人渾身一哆嗦。
雞毛滿臉恐慌:“哥,你要想好了,我們還是回去求點符再來吧。”
鄒白一咬牙,按住門把手往下一壓。
門開的第一秒鐘,兩個人愣是沒敢往裏看,還是鄒白先轉頭往裏看的,第一眼他還有點不太相信,實在是太正常了,裏面老老實實擺着十幾張課桌,牆壁也刷得很白,反而不太像一個常年無人使用的教室。
“白哥,你确定這裏沒有學生上課嗎?”雞毛驚訝地望着教室的擺設,他吓了一大跳,這裏竟然跟他高中時期的教室擺設一模一樣,裏面滿當當坐了一教室的人,他下意識地往一個熟悉的座位看去,那裏不是阮柏是誰。
一臉慈祥的班主任站在講臺上:“何嘉木,快進來上課了。”
午夜夢回,沒有人知道他是多麽思念這個地方和這群人,雞毛鼻子一酸,想也沒想,擡腳就往裏走。
感覺到身邊的人有異常,鄒白轉頭看雞毛,不知什麽時候,他臉上早已布滿了詭異的笑容,明顯是中邪了。
當機立斷,鄒白往雞毛頭上重重拍了一掌,雞毛正感覺就要走進夢想的天堂,就感覺頭上一疼,再醒過來,一切都變了。
鄒白:“你剛剛怎麽了?”
雞毛看着陌生的教室,心裏說不清楚是害怕還是惋惜,他往後退了兩步:“我剛剛,看見我的高中了,但是你打我之後,場景就變了,真奇怪。”
“你的高中?”鄒白也往裏看,但是他怎麽看都是一樣的,哪裏有什麽自己的高中教室。
已經五點了,再過一會兒就有學生了,不能在這裏多浪費時間,鄒白對着教室拍了一張照片就繼續往樓上爬,但是冰冷的鐵門攔住了兩人,是警察鎖的,應該是怕人破壞現場。
“你們是什麽人?”
一個在身後聲音響起,一個人拿着手電筒往這邊照
鄒白心道一聲不好,這要是被人發現了,真是有理都說不清,他立馬反應過來,帶着雞毛往另一邊的樓梯跑。
身後的保安也立刻追過來了,對着胸口的對講機道:“嫌疑犯出現,在七棟三樓。”
“……”
得,已經成嫌疑犯了。
果然現在的保安沒腦子,鄒白想罵娘了,但是偏偏身邊的雞毛已經體力不支了。
雞毛快累趴了,嗓子也疼:“哥,我實在跑不動了。”
樓下保安的援兵此時也到了,從大門出去已經不現實了,鄒白索性推開窗戶:“你先跳。”
雞毛往下看了眼,大概兩米,他眼睛一花:“我還是去警察局吧,我死都不跳。”
下面有一個花壇,應該可以起到緩沖的作用。
鄒白:“往花壇上面跳,沒事的。”
雞毛哭了:“我怕,我還沒談戀愛呢?”
“敏感時期,要是在這裏被抓住了,你以為你能說得清,如果查不清楚,搞不好就把你當做殺人兇□□斃了,不想死就快跳”
鄒白有心激他,于是把事情的嚴重性故意誇大。
跟死比起來,摔一下當然不算什麽了,雞毛眼睛一閉,跳了,鄒白也緊随其後。
花壇的小樹枝瞬間被壓塌了一大片,身上也被樹枝拉出幾道血痕,不遠處叫喊聲連成一片,警笛聲也呼啦啦響起來。
鄒白頭疼,什麽時候辦事效率這麽高了?
大門也出不去了,現在人越多越容易隐蔽,于是鄒白特意往宿舍樓跑去,途中,他遞給雞毛一只橡皮筋和口罩,吩咐他把那一頭紮眼的雞毛頭紮起來,臉也遮住,免得被人看出來。
學生此刻都已經在洗漱了,陽臺上零星有幾個人,鄒白随便找了一棟往裏跑,門口的宿管阿姨正好不在。
迎面走過來一個人,鄒白沒注意,一下和他撞在一起,那人身上有好聞的青梅味。那人個頭和鄒白一般高,撞到一起後因為沖擊力,兩個人都各退了幾步才站穩。
鄒白來不及關心那個人,在皮夾抽了一千塊錢就繼續跑:“不好意思,如果覺得哪裏不舒服去醫院檢查一下。”
那人聲音深沉嘶啞:“鄒白。”
鄒白停住腳步,他心髒病真得要犯了,現在警察辦事效率這麽高的嗎?這才幾分鐘,連名字都查出來了。
那人又道:“你怎麽在這兒幹什麽?”
似乎不是警察,鄒白回頭,是那天在咖啡廳見過的魏喻,上身還是穿着一件白襯衣,下身則是西裝褲,這一身将他襯托得幹淨利落。
魏喻推了一下眼鏡,眼睛眯起,裏面有打探的目光。
鄒白有點怕他:“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後面有人在追我們。”
“行吧”魏喻轉身朝這邊走過來,“跟上,去我房間裏面說”
魏喻的房間在一樓,看得出來是臨時招待所,但是裏面很幹淨,看見幹淨的東西,鄒白的心情總是會變好,連帶着對魏喻的觀感都好了很多,對他也沒之前那麽害怕了。
魏喻看着兩人“全副武裝”的模樣:“現在安全了,可以說了吧?”
外面一時半會兒應該搜查不到這裏,鄒白松了口氣,他張口就編:“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這位朋友是做直播的,他聽說這學校有個兇宅,想過來探險,結果被學校的保安發現了。”
雞毛:“……”
哥,你還真是撒謊不打草稿。
魏喻:“哦,是嗎?”
鄒白心裏忐忑得不行,但是也想不到比這更好的說辭了,總不能說自己是來調查兇殺案的吧?
魏喻摘下眼鏡,又從桌上抽了張紙,細細擦拭:“我還以為你們是來調查兇殺案的呢?”
“……”
雞毛摘下口罩露出臉,眼鏡眯成一條縫,牙花子都快笑飛了:“哥,這可不能開玩笑,我們哪裏有資格調查兇殺案,就是來湊湊熱鬧。”
魏喻看見雞毛的臉,楞了一下,然後冷笑一聲:“嗯,專門來湊死人的熱鬧。”
外面的腳步聲已經逼近這裏了。
魏喻拉開櫃門,裏面是清一色的黑白西裝,他想了想,又轉到床邊,指着床底對兩人道:“進去。”
兩個人剛鑽進床底,警察正好搜查到這裏了。
外面有人講話,但是語氣裏帶着恭敬:“魏教授您好,學校出了點事,請問您剛才有沒有看見什麽陌生人從這裏路過?”
“沒有”
“打擾教授了”
又是一陣腳步聲,人走了。
床底很低,鄒白爬出來的時候已經蹭成了灰人,他嫌惡地看着自己滿手的灰塵:“借一下衛生間。”
魏喻:“自便。”
兩個人找魏喻借了衣服,由于雞毛的發型實在太顯眼了,鄒白下了狠心,找了把剪子,咔嚓咔嚓給他剪成了寸頭,還是那種狗啃的。
雞毛呆滞了。
鄒白推開雞毛的淚臉:“你有時間能把我們送出去嗎?感覺他們挺相信你的,要是說我們是你的朋友,應該不會太為難我們。”
“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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