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028
鄒白一甩油膩的劉海:“哥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曹高朗疑惑:“哥?”
“你別理他,整天哥啊姐啊說慣了”梁安捂住鄒白的嘴,拖着他往門口走去。
曹高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午休時間,那群糾察隊又過來了,與出門的鄒白梁安迎面碰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鄒白站定,低頭看地面,祈禱這群閻羅王趕快過去。
路過的糾察隊,腰上的武器腰上“叮叮”作響,像是一首催命符。糾察隊身上繡着火紅的祥雲,上面有一只跳躍的豹子。
鄒白低頭,看見一雙靴子在旁邊停下了。
“擡頭”聲音很嚣張。
鄒白擡頭,糾察隊隊長和梁安對上了。
糾察隊隊長伸出鮮紅的舌頭,在嘴角舔了舔:“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梁安靠在牆上,露出嘲諷:“是嗎?”
“你很嚣張”隊長取下匕首,擦着梁安的臉紮進後面的牆壁。
梁安的手指弓起,在匕首上發出噔的一聲:“彼此彼此。”
鄒白往梁安那邊挪了幾步,以免面前這個隊長發起瘋來。
隊長靠近梁安,猛吸一口氣:“你的靈魂很特殊,我們肯定在哪裏見過。”
“希望這只是你的臆想”
梁安推開他,帶着鄒白去辦公室。
看着遠去的背影,隊長陷入沉思,他肯定見過,但是應該是在很久很久。
辦公室裏老師都不在,鄒白在辦公桌上拿了兩張請假條,填上自己的名字,旁邊有一個蒙着灰的請假簿。
兩張請假條插進去,周圍響起一個機關啓動的聲音。
鄒白手上一痛,手背上出現一行字:十鐵板。
看來這邊的規則還挺齊全的,還能自動紋身。
下午沒課了,兩個人準備先回寝室,結合今明兩天的今天,在寝室比在外面稍微安全一點。
進寝室之前,鄒白左顧右盼的:“昨天那個麻花會不會還在?”
梁安:“不會。”
鄒白疑惑:“為什麽?”
梁安關上門,開始在寝室裏面翻找手電筒和背包:“你沒發現,他根本沒想傷害我們。”
麻花在床位坐了一整夜,的确沒有出手。
鄒白有點不明白:“那他來找我們是為什麽?”
“一個人突然登門,不過就是兩個原因,一個是報仇,一個是報恩”梁安從抽屜夾層裏翻出一個沾着灰的黑背包,還是非常老式的布包,像是自己家裏做的。裏面有一封信,但是上面的字已經被黑色墨水浸染了,看不清字。
鄒白接過信:“他是報恩?”
梁安搖頭:“這可不一定,也可能是準備今天下手。”
鄒白聞了聞紙張,皺皺眉:“這不是墨水,是血。”
“那這個包?”梁安舉起手裏。
鄒白把包接住,低頭聞:“也是血,不過應該很久了。”
也許是跟鄒白待久了,梁安也染上了一些潔癖:“再找一個背包,這個扔了吧。”
“沒事”,鄒白背起包,大小正合适。
一共找了兩個手電筒,一把水果刀,一捆繩子。
梁安拿出之前抄過來的路線圖。
晚上十一點,學校巡邏最薄弱的時間,從寝室樓出發。穿過槐樹林,十分鐘到達教學樓區域。七棟不在地圖上面,所以六棟和八棟成為主要目标。
六棟教學樓上面畫了紅圈,備注:醉酒電鋸樓管、蛇臉夫妻。
八棟備注也畫了紅圈,備注:剝皮嬰兒,吃腦蛇妖。
鄒白驚訝道:“他怎麽知道的?”
梁安:“他肯定去過,這也是我想拉他過來的主要原因。”
等待天黑的時間很漫長,鄒白無聊的拿着信看,透過日光,有幾個字比其他字更深,現在隐約還能看見痕跡,繁體字,月添,今天晚霞很好看。
“月添”,梁安喃喃自語,想起了那個藍衣男人,忽然覺得心裏有點不舒服。
鄒白看他:“你是不是認識?”
梁安搖搖頭:“不認識。”
希望不認識。
天黑了,寝室剩下兩人也回來了。
趙露瞪大眼睛:“你瘋了?請假了?”
鄒白怕她心肌梗塞,給她倒滿水:“坐下說,坐下說,小事。”
元葵倒是沒多說什麽,就吐了兩個字:“保重。”
這個保重有兩層含義,一個是做好打板子的準備,保重;另一個是,今天晚上的準備,保重。
十一點熄燈。
鄒白打開門,走廊上空無一人,他們放慢了腳步。樓下的大門關了,兩個人按照老方法,□□。牆上滑溜溜的,腳上使不上力,手也沒有着力點。
鄒白打開手電筒,一個碩大的眼睛眨了眨,兩個人雞皮疙瘩瞬起,同時往後退。
牆上布滿了眼睛,每個眼睛跟人頭一樣大,眼珠晶瑩透徹,眼白裏的血絲跟小拇指差不多大。在黑暗裏,它們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這個世界。
鄒白:“這怎麽辦?”
梁安想想:“直接走大門。”
宿舍大門是兩塊黑色的鐵門,但是竟然沒有鎖,大門開了一條縫,正好容一人通過。
出門的時候,鄒白往地上看了一眼,有一把漆黑的大鎖。
梁安:“有人撬開的。”
一個人影從花壇裏鑽出去。
鄒白:“曹高朗?”
曹高朗低着頭:“我,我能加入你們嗎?”
鄒白笑着伸手:“歡迎,等你好久了。”
“等我好久了?”曹高朗試着理解這句話。
梁安解釋:“我們是一路人,雖然我不知道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們的目的是要進入七棟,了解掌控這個世界的幕後操控者。”
“果然”,曹高朗苦笑一聲,“我就知道你們不是蔣爾張詩,你們直接告訴我,這個世界是不是真正存在?”
鄒白遲疑了,你跟幻境的人說他根本不存在,等于直接殺了他。
梁安直勾勾地盯着他:“沒有,這個全部是假的。”
曹高朗瞬間渾身脫力,癱坐在地上:“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你們也是生命,不過是和我們在不同的世界裏”鄒白肯定的告訴他。
片刻後,曹高朗自言自語:“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幾個月前還是幾年前還是幾十年幾百年?我每天都能夢見一個男人,他坐在學校槐樹林上面跟我講話,但是卻看不清他的長相。還有……”他停頓了,脫下上衣。
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疤,布滿了數字。
有繁體有簡體。
“正德十三年,我感覺我要死了”
“明萬歷四十六年,我的身體已經消失一部分了”
“康熙五十七年,我看見我身體上的字了,我是不是又要消失了?”
“……”
一百年循環。
作者有話要說: 很感謝粉紅色的薔薇花,每章都給我回複。
這章字數少了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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