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40.時過境遷故心變

莫夫人聽後,靜靜地坐在那裏,久久無言。

“我醒了以後,我才明白,既然生在皇室,就注定不可能幹淨。夫人,你知道林貴妃以至于林家是怎麽沒的嗎?”墨傾涵巧笑盈盈,如同一個幹淨的瓷娃娃,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右丞相以平民之女冒充林家嫡女進宮,欺君之罪。”莫夫人回想着當年那件震驚天下的事件。一代權臣,就這麽倒下了。當然,也有人說皇上早就想動林家了,這才借題發揮。

墨傾涵笑着搖搖頭,道:“林家權勢雖然大,還沒有大到讓皇上去除掉林家呢。更何況,林婉瑩本來就是丞相的嫡親女兒。只不過,父女*,林婉瑩就算是他林城的女兒也只能說是不是。”

“是你!”莫夫人不敢置信地擡頭看着墨傾涵。

墨傾涵笑了笑,不在意地說:“有什麽不敢相信的。還有,夫人,什麽是我?本宮不過是在皇上面前說想念父王了而已。可巧那林貴妃在丫鬟地撺掇下寫了首思念父親的詩罷了。皇上仁慈,特意恩準了林丞相進宮探望女兒而已。”

“不可能,太後不會允許你那麽做的。”太後對這個孫女的疼惜不是假的,墨傾涵若是動一些小動作,太後是不會阻止的,甚至樂見其成。可是墨傾涵這麽做讓皇家丢盡了面子,太後怎能應允?她可不認為墨傾涵的那點段數在成了精的太後眼皮底下能做什麽。

“皇祖母年紀大了,再加上小十一故去沒多久,病了。皇後娘娘痛失愛女,後宮都暫教林貴妃管理。再說了,玉嫔娘娘是一位很好的娘娘。”墨傾涵剛剛失去母親沒多久,皇後也痛失愛女,無力照顧墨傾涵。那段時間一直是玉嫔在盡着母親的責任。殊不知,卻是墨傾涵主動靠近玉嫔。當然,玉嫔與林貴妃之間的仇恨,也的确少有人知。墨傾涵一直都在想,倘若玉嫔還活着,也許她會是第二個皇祖母。

“夫人也倦了吧,傾涵先回去了。”墨傾涵笑了笑,轉身就走。

也許,她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墨傾涵再一次懷疑,自己這一次出來到底是對還是錯。倘若她還在京城,那麽莫夫人眼中的她還是那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即使這一切都是假象。

不知不覺總,居然走到了繡坊。墨傾涵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她怎麽會走到這裏來?無力地垂下身子,墨傾涵跌坐在地上。

一個人影出現在墨傾涵面前,墨傾涵緩緩擡頭。

郁清奕彎下身子,牽着那只軟弱無骨的玉手,壓抑住心底的怒意。墨傾涵擡起眼簾,看着這個冷清的人,心裏湧出一絲*。真想就這麽牽着一輩子。

“我陪你去放風筝,可好?”郁清奕淡淡地開口。

墨傾涵搖了搖頭,随即想起什麽似的,帶着期冀的目光看着郁清奕:“郁清奕,若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不會記得我?”

“傻丫頭,想什麽呢!”輕輕地撫上那細膩的皮膚,郁清奕略帶責備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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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傾涵的神色有些哀戚地搖了搖頭,随即露出了一個很無奈的笑容:“郁清奕,我變了,我真的變了,我變得連我自己都快認不出我自己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真的很怕,在那個大染缸裏我終究有一天會不再記得自己是誰了。也許,哪一天如果我不在了,她們就連那個心思狠毒的我也不記得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記得曾經有一個叫傾涵的女子存在過。”

“傻丫頭,你就是你。你若是真的心思狠毒,就不會把自己能得這麽狼狽了。”郁清奕把墨傾涵抱在懷裏說道。

“不,你不知道我都做過什麽。讓我一個人靜靜吧。”墨傾涵推開郁清奕,自顧自地走着。

對不起,不想讓你知道如此惡毒的我,所以讓我一個人靜靜吧。墨傾涵不知道的是,那個玄色的身影,一直緩緩跟着她的身後。

墨傾涵回到依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倒是極壞了梳鏡和紫和。還未等墨傾涵回到自己的院子裏,便聽到了今日是依夢竹的生日,依府正在為依夢竹慶生日。墨傾涵想了想,吩咐梳鏡去把那支新的蝴蝶步搖取過來,自行先去了依夢竹那裏。

遠遠的,墨傾涵就看到依夢竹呆呆地望着門口。見有人過來,依夢竹先是一喜,待看清來人,神色暗了暗。

“怎麽了,見到我那麽不開心。”墨傾涵見狀,倜傥道。

“表妹在亂說什麽啊!”依夢竹臉色一紅,慌忙說道,“倒是表妹你出去了一天怪讓人擔心的。”

“別岔開話題,你在等他。”墨傾涵認真地看着依夢竹。

依夢竹紅着臉低下頭,随即才擡起來,鄭重地說道:“表妹既然知道又何須再問。”

墨傾涵見狀,垂下眼簾,良久,才道:“你可知道他的身份?本來不該在你的生日時說這句話,可是,越晚說出,你受的傷将會越大。他的身份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一入侯門深似海。他雖然不是侯,可是你們的身份差太多了。你和她在一起,你注定要失去太多太多了,甚至會變體鱗傷,你可要想好了。”

“我……”

“傾丫頭,你怎麽在這裏站着,快過來陪師公喝一杯。”韓旭山的聲音響起。

“你好生想想吧。”丢下這句話,墨傾涵緩緩走向韓旭山。

随即擡頭掃了一眼,墨傾涵發現今晚來的人真是不少。也是,為了對付邪教衆多武林人士都集中在江城,又趕上依家小姐的生日,來的人自然多。

墨傾涵走到韓旭山對面,緩緩坐下,舉起酒杯飲着。上一次喝酒是是什麽時候了,好像是母妃剛去世的時候,父王整日借酒消愁,她便也跟着喝。沒想到才兩杯下肚就醉倒了,原本就傷心的她接着酒勁大鬧平西王府。最後還是太後告訴她,作為一個郡主,無論任何時候都不可以失儀。打那以後,她再也沒喝過酒。今日,她倒是想小飲一杯。

“傾涵姑娘似乎不喜歡依家。”低沉的聲音傳來,一時衆人都看着說話的人。

一個男子一襲黑衣,平凡的五官讓人看不出有任何不妥,卻給人危險的感覺。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墨傾涵和依家的關系,卻都很有默契的忽視這一點,未曾想到今日這個陌生的男子主動提了出來。倒是不遠處的龍舒越皺了皺眉頭。

“喜歡?怎麽可能!”墨傾涵臉色泛紅,迷離的雙眼顯示了她的醉态,“我恨不得誅殺依家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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