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44.前塵舊賬重新翻

身着素藍色衣衫,墨傾涵懶懶地躺在搖椅上,一邊的梳鏡輕輕地為其扇着扇子。墨傾涵似睡非睡地眯着眼睛,有着說不出的惬意。

“怎麽外邊那麽吵。”墨傾涵依舊眯着眼睛問。

“回主子。侍衛來報,有一個黑衣女子深受重傷躺在院子裏。”紫和說道。

女子?重傷?院子?墨傾涵發現自己太過于舒服了,以至于思維都有些停頓了,半天才抓住這三個詞。

“我去看看吧,再躺下去我就僵了。”墨傾涵嘴裏雖然如此說,卻還是在搖椅上斜倚了半天才起來。

紫和緊緊随着墨傾涵身後,生怕墨傾涵有什麽閃失。

“咦?是她!”墨傾涵驚訝地說。

“小姐認識她?”

墨傾涵沒有回答梳鏡地話,只是眉頭微蹙,緩緩道:“紫和,沒有人看見她進咱們院子裏吧?”

“沒有,據暗衛報這位姑娘被官府追殺,逃到咱們院子裏。暗衛見狀馬上将官府的人引開了。”紫和答道。

“很好,莫先生應該還在江城呢吧。梳鏡,去請莫先生來,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我病了。”墨傾涵一邊吩咐梳鏡,一片派人将女子送到客房。

江城舊案子沒結,又一連串死了這麽多人,不得已尹竹軒和江城城主一起封了江城。如今邪教右護法蘭芝重傷躺在了她的院子裏,怎麽想都覺得不簡單。

這個女子看起來沒比她大幾歲,卻一直在邪教苦苦掙紮。墨傾涵看得出來,曾經的蘭芝定是一個善良的女子,只可惜環境對一個人影響的太深了。記得她曾說過,她不記得過去了。從她有記憶起她就一直被人買來買去,後來碰上了邪教的前任護法,看她筋骨奇佳,就買下了她将她收做徒弟。

這時丫鬟打了盆清水,蘭嬷嬷拿出毛巾,輕輕地為蘭芝擦了擦身上的血跡。蘭芝身上的傷很重,真是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饒是曾經征戰沙場的蘭嬷嬷見了都露出幾分不忍。蘭嬷嬷掀開蘭芝胸前的衣服,将幹涸的血擦掉,露出了白皙的皮膚,依稀可見左胸口處的淺粉色桃花瓣印記。

“等等!”墨傾涵突然叫道。

墨傾涵沖向床邊,仔細辨認着蘭芝身上的胎記,接着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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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蘭嬷嬷不解地看着墨傾涵。

墨傾涵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一會兒莫先生來了的話,讓他盡全力救她,缺什麽藥盡管開口。紫和,你去給我查一查邪教右護法蘭芝的過去以及當年十一公主的死因……”墨傾涵沉吟了片刻,又道,“還有玉嫔娘娘生前做過什麽和文郡王急着回京的原因。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紫和雖然不解,不過她的任務就是服從墨傾涵的命令而已。

“蘭嬷嬷,你随我去拜訪一下水元賢。”

墨傾涵的轎子剛剛到昭幽閣在江城的院子,昭幽閣的人就迎了出來。都知道這位是閣主的心上人,哪個不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得了自家眼境極高的閣主的青睐。

饒是衆人早就聽說墨傾涵是個極品美人,這一件卻還是一驚。墨傾涵早已習慣了衆人的注目,更何況她現在可沒心情去管這些。墨傾涵面帶微笑,讓人絲毫看不出她有多急,卻還是被郁清奕覺察到了。

“你的身體還沒恢複,怎麽就出來了?有什麽事派人通知我一下就好了。”郁清奕略帶責備地說,眼底卻是化不去的濃濃柔情。

“沒事,身體早就好了。怎麽也該活動一下。”墨傾涵笑了笑,眼神卻有些躲閃。

進了屋子,見沒有外人,墨傾涵這才開口:“水爺爺呢?”

“去錢莊了,有事?”郁清奕問道。

“嗯。”墨傾涵點了點頭。

郁清奕也不多說,只是派人暗中将水元賢請了回去。沒過一刻鐘,水元賢就回來了。墨傾涵也沖蘭嬷嬷使了一個眼色,蘭嬷嬷會意地守在門外。

“不用了,若是有人偷聽別說瞞過閣主,就是連我都瞞不住。”水元賢開口阻止。

墨傾涵見狀,點了點頭,畢竟這事要是真的牽扯進來,蘭嬷嬷必是要知情的。

“水爺爺,你老是告訴我,你那天為什麽見了蘭芝失态?”墨傾涵看門見山地問道。

“很重要嗎?”水元賢嘆了口氣問道。

墨傾涵鄭重地點了點頭:“非常重要。水爺爺,你不用問,千萬別把自己卷進了,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

“出了什麽事?”郁清奕猛地看向墨傾涵。

墨傾涵垂下眼簾,低聲道:“其實嚴格來講跟我沒有什麽關系,只是想保住一個人而已。”

雖然當年她和玉嫔娘娘走得近多是為了互相利用,可是她确實是那真心照顧她,讓她有了母親的感覺。她一直都知道,那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仔細想想,這件事她是最有可能去做的。

“若是真有什麽事,不要一個人擔着。”郁清奕嘆着氣說道。

“她很像一個人。她叫蘇憐清,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摯愛。那時的我不懂她的心,可是等我後悔時已經傳出了她的死訊。”水元賢有些痛苦地說。

“她是什麽時候死的?”墨傾涵問道。

“天和十二年。”水元賢說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聽到這裏,蘭嬷嬷也不由得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不同于墨傾涵,當年的安和長公主她還是見過的,仔細想起來,那位蘭芝長得和當年的長公主真的很像。蘭芝,墨悠情,可是,這可能嗎?

蘇憐清,墨憐清,安和長公主,天和十二年和親溫國。十一公主出生後,太後甚憐之,只因十一公主生得極像遠嫁多年的安和長公主,太後唯一的女兒。而太後正是曾經的雲州知府蘇霆歡之女。

想到這裏,墨傾涵不由得後退,渾身顫抖。

“傾兒,怎麽了?”郁清奕上前扶住墨傾涵。

墨傾涵擺了擺手:“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墨傾涵只覺得頭痛欲裂,最後還是郁清奕親自給墨傾涵開了副藥,才略微放心下來。墨傾涵回到府裏,想了想,卻仍然不知道該怎麽做。

“小姐,告訴爺吧。”蘭嬷嬷勸道。

“可是這會讓父王分心的。”墨傾涵有些擔憂地說。沒有母親,沒有兄弟姐們,父親又在邊關打仗,這種時候她只能

自己拿主意,甚至還有考慮怎麽瞞住同在江城的墨悠荷。

十一公主必須認回去,可是她又不想把玉嫔的事情弄出來,甚至會連累從小就跟她交好的文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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