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55.宴席終散何日聚

望着遠去的背影,墨傾涵只覺得心裏涼涼的,有一絲疼痛。他還是走了,畢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可是她還是覺得好難過,好難過。他說讓她在京城等她,可是她卻沒有那麽多時間了。其實,不見才是最好的選擇。

“走吧,萍雲。”墨子暝緩緩走過來,給墨傾涵披上外衣。

這一次,平西王決定亮出身份回京。一路上應酬多了,路程自然也耽誤了不少。再加上墨傾涵半路上病了,莫志初只好陪着。如今已經入冬了,只可惜他們是從最南方往北走。一開始還沒覺得天氣變冷了,直到快進入北方方有冬天的感覺。南北溫差本就大,再加上墨傾涵自己沒有注意,要是一般人也不會這麽容易就病倒,只可惜墨傾涵體質本來就不好。

當衆人達到京城的時候,已經快要過年了。墨傾涵走了大半年了,京城倒是發生了不少事情。首先是依家大小姐以刺殺皇室的罪名全家被捕入獄,依家的二小姐卻在悠荷郡主的引導下走入了京城名媛的交際圈。南方戰火不斷,裔國的使團年後就要達到京城,商量結盟之事。沒過多久,十年前王淑妃與七皇子謀害太子未遂,卻誤殺了十一公主的事情在京城傳遍了,皇帝大怒,王家獲罪入獄,七皇子被軟禁。

平西王府內,墨傾涵坐在椅子上品着茶,眼睛卻看向窗外。對面的男子手中拿着書,眼睛卻慈愛地看着墨傾涵。

“想什麽呢?該不會想要去堆雪人吧?”墨子暝打趣道。

“想放風筝。”墨傾涵下意識地回答。

放風筝?墨子暝怪異地看着墨傾涵,這個季節放風筝?該不會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吧。

“父王,這麽做不會烙下把柄嗎?”墨傾涵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對,慌忙轉換話題。

“哼,你以為王淑妃當年跟那件事情真的沒有關系嗎?”墨子暝冷笑。

當年玉嫔本就是想要讓十一公主假死帶出宮,再在需要的時候給皇後致命一擊。未曾想中途出了差錯,竟然将十一公主丢失。湊巧十一公主又失去了記憶,這才使衆人一直都以為十一公主已逝。王淑妃無意中覺察到了玉嫔想要還十一公主,卻想借玉嫔之手謀害太子,卻不知道玉嫔只是想要把十一公主帶出宮去而已。

“父王,你是在報複七皇子派人暗殺你把。”墨傾涵了然地說。不過,墨傾涵很是贊同此舉。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了,她的手又何嘗沒有沾染過鮮血?她從不主動為難人,但是如果有人碰了她的底線,她不介意讓自己的手上沾滿鮮血。

墨子暝笑了笑,并未搭話。

“父王,小十一不會有事吧?”墨傾涵擔心地問。

“你問這句話都不下五十遍了。”墨子暝嘆着氣說,“萍雲,你要清楚,先不說她是否會記起過去,悠情已經習慣了邪教護法這個身份。貿然讓她回宮于她和皇宮都不是什麽好事。父王知道你與悠荷、悠情的關系好,就像當年的皇後、皇姐和你母妃一樣。可是人心是會變的。”

墨傾涵沉默不語,她知道墨子暝說的都是對的,可是放不下。她由于身體的緣故,平日裏可以交往的對象本來就少。再加上那些名門淑媛,哪個不是沖着她的郡主身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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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悠情早在兩個月前就清醒了,只留下一張字條就離去了,為此墨傾涵極為擔心。

“怎麽了,父王?”墨傾涵見墨子暝接過暗衛送來的紙條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不由得有些詫異地走了過去。反正這些事情,墨子暝基本上都不會背着墨傾涵的。

來京城?是誰要來京城?墨傾涵好奇地看着紙條,只見紙條底下是一個霜字。

“你皇姑姑要來京城了。”墨子暝解釋道。

皇姑姑?她可不記得哪個皇姑姑的名字帶霜字了。

“你皇姑姑喜歡自稱阿霜。其實這個名字還是你母妃起的呢。”回憶起過去,墨子暝一片溫馨,“你皇姑姑在外人面前總是冷若冰霜,你母妃就戲稱她‘阿霜’。索性,你皇姑姑幹脆私底下就用阿霜這個名字了。只是知曉她這個名字的人不多。”

墨傾涵知道,這位皇姑姑在母妃嫁入皇家以前就已經和親了。那時兩國開戰,先皇忌憚父王竟然不肯将兵權交給父王,軍中竟然無人能敵對溫國。不得已,只得把美名遠揚的嫡公主和親溫國。那是父王一生的痛。好在這位皇姑姑手段也是極厲害的,沒多久就生下了皇子,并将溫國的政權牢牢把握在手裏。這一次安和長公主也就是溫國的蕙淑太後回國,想必南方那邊也不會太辛苦了吧。

“父王,我聽說裔國想要要我和親?”墨傾涵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水晶問道,“結果第二天就又退親了?”

“是啊,聽聞你喜歡琉璃水晶,這不你手中的這塊還是他們的賠禮呢。據說是現從裔國取過來的。”墨子暝回答道。

“哼,真是愚蠢,以為娶了我就會得到天大的好處嗎?也是,父王你太能幹了,現在京城哪個人不認為萍雲郡主的身價比公主還要高?”墨傾涵有些嘲諷地說,随即神色一冷,“算他們聰明,真要是娶了本宮,那不是結親而是結怨了。”

裔國之所以提出要去萍雲郡主,其一是沒有适齡的公主,當然,更重要的是看中了平西王的權勢。而墨傾涵是平西王唯一的子嗣,平原王對萍雲郡主的寵愛,有眼睛的就可以看得出來。結果裔國使臣剛剛提出,第二天就反悔了。開玩笑,萍雲郡主沒有幾年活頭了,這要是剛娶回來就去世了,就算不被平西王遷怒,等以後大墨朝若想開戰,也有了借口。

“你想那麽多幹什麽?好了,你大病初愈,就好好休息吧。想好怎麽處置依家了嗎?總關在死牢裏也不是個事。”墨子暝寵溺地說。

墨傾涵聞言,怔了怔:“父王,你怪我嗎?”

墨子暝見狀,走到墨傾涵面前,認真地看着墨傾涵:“傾兒,不管你想做什麽,父王都站在你這邊。”

“父王……”墨傾涵眨了眨眼中的淚花,随即将話題岔開,“父王,小十一這麽多年在江湖上留下了不少痕跡,不會有事吧?”

墨子暝手段能力自然是極強的,可是江湖必定不是墨子暝的勢力範圍,恐怕多少有些困難。

墨子暝聞言,笑了笑:“放心吧。”既然某人想要娶自己的女兒,怎麽也給拿出些誠意來。江湖上的事情,當然交給江湖中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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