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70.恩斷義絕心寒殇
面前的女子一襲黑衣,明明年紀不大,眼神中卻有一種滄桑之感。女子靜靜地細細地打量着墨傾涵,就仿佛從未見過她一般。
墨傾涵呆呆地走上前,看着眼前這個女子,輕喚道:“小十一。”
女子聞言,露出一絲諷刺之色:“小十一?墨傾涵,你還記得我這個姐姐?”
墨傾涵聞言,咬了咬下唇,神色瞬間暗了下來。
“我原本以為,在這個無情的家裏,對我好的,無關利益的除了母後,就只剩下你和悠荷。原來我錯了,錯的離譜!昔日裏,我們三個一起大腦皇宮,有禍一起闖,有難一起當。雖然也會時常地吵架,卻在每一次和好後感情更深了。你知道我這些年在邪教過得是什麽日子嗎?呵呵……真是可笑,誰又曾想過邪教的護法芝蘭就是當朝唯一的嫡公主?而你,我的堂妹,你都做了什麽?袒護玉嫔,甚至,甚至合謀玉嫔還我皇兄!”墨悠情苦笑,“傾涵啊,傾涵,我真是小看你了。虧我皇兄待你如親妹妹!”
“對不起,小十一。”墨傾涵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
“別叫我小十一!”墨悠情痛苦地打斷,“十一公主早就被你們害死了。”
“我——當年我和玉嫔合謀,只是想對付林貴妃而已。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想借我的關系對付太子,卻誤傷了你。我墨傾涵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墨傾涵直視着墨悠情。
“墨傾涵啊,墨傾涵,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什麽也不知道的天真的公主嗎?倘若真的與你無關,你又為何會幫着玉嫔和文郡王瞞下當年的事情。算你還沒完全喪失天良,看在你知道了我是墨悠情的情況下沒有滅我的口的份上,我墨悠情幫你瞞下這一會。從今往後,你我二人恩斷義絕。”墨悠情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小——不,悠情,我真的沒有。只是,我不想讓宇哥哥出事。”墨傾涵急忙追到。
墨悠情頓住腳步,聲音冰冷:“不想讓他出事,就人心不給我一個公道。墨傾涵,這麽多年不見,你的本事真的見長。不僅讓我皇兄那你當親妹子,就是文郡王也不曾薄待你。如今,明明和郁清奕有了婚約,卻還是把我們教主迷得團團轉。你看,本來該和親的人是你,你卻拿悠荷頂替。別說什麽是悠荷自願的,整個皇室有資格和親的,除了你就只剩下悠荷了。你們同為郡主,享受着皇家的榮耀,最終付出的卻只有悠荷!你拿身體當幌子,哪怕悠荷就是不想嫁,恐怕也由不得她。這一次,若不是我自己憶起往昔,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對我說出我的身世?”
“小十一!”看着墨悠情消失的身影,墨傾涵跌坐在地上,只覺得喉嚨裏傳來淡淡的血腥味。
為什麽會這樣?無力地靠在牆邊,墨傾涵只覺得好冷好冷啊!她那個時候心裏全是仇恨,只想着怎麽對付林貴妃,哪裏會想到玉嫔借着她的關系拉近和太子之間的關系,才有機會對太子出手。她是不想玉嫔被牽連進去,她雖然知道玉嫔是在利用她,可是玉嫔對她的愛也絕不是假的,這一點剛失去母親的墨傾涵絕對感覺不錯。是她太自私了,只想着讓自己好過一些,卻忘記了這對墨悠情有多麽的不公平,以至于讓她誤解自己。罷了,既然如此,就讓她繼續誤會下去吧,也好過她死後再多一個人為她傷心。
“咳咳……”一陣咳嗽後,墨傾涵起身點上蠟燭,拿出手帕,費力地低下身子将地上的血跡擦去。這才扶着椅子起身,将浸滿鮮血的手帕燒掉。
第二日墨傾涵起身時,已日上三竿了。
“郡主,您醒了。”梳鏡見墨傾涵起身,慌忙上前,有些躊躇地看着墨傾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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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悠荷……”墨傾涵問道。
“郡主,寧和公主早已随着裔國時辰離京了,倒是……”梳鏡遲疑地看着墨傾涵。
“怎麽了,說吧。”
“郡主臉色不太好,要不要梳鏡去請太醫?”
“今日可是悠荷的大喜的日子,本宮未能趕上,就別在這裏找晦氣了。更何況,本宮只是因寧和遠嫁給有些傷感吧,過些時日就好了。”墨傾涵苦笑着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幸好梳鏡手快地抓住墨傾涵。
“無礙,說罷,還有什麽事情。”事實上,墨傾涵早就在前一日為墨悠荷送過行了,墨悠荷亦是知道墨傾涵不會來了。畢竟,兩個人誰也不想經歷分別的場面。
“只是,今日在大殿上出現了一個和長公主長得很像的女子,自稱是十一公主。皇上和皇後已經确定了她确實就是十一公主,還有……”梳鏡看着墨傾涵的臉色。
十一公主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墨悠情會以這種方式出現,随即淡定地說道:“還有什麽,一口氣說吧。”
“還有,就是水元賢已經知道了長公主。”梳鏡咬着牙說完。
墨傾涵怔了怔,是了,早就該知道,以她的手段能瞞住兩個人這麽久,已經是極限了。畢竟,她在皇宮裏的勢力大部分都是太後給的,而這件事情她卻不能對太後說。
“你退下吧。”墨傾涵有些疲倦地說。
梳鏡遲疑地看了看墨傾涵,不過想到寧和公主是自家郡主少有的好友知己,如今寧和公主遠嫁,自家郡主難過也實屬常事,因此也為太過在意。
墨傾涵呆呆地坐在鏡子面前,良久,拿出胭脂,掩蓋住慘白的臉色。捂住胸口,強忍着疼痛回到床前。郁清奕,對不起,傾涵恐怕要食言了。只是,傾涵會努力活到那一天,做你的新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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