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柱香過後,文絮璁在桌邊坐下,坦然的理着衣襟。
杜行清縮在牆角,衣服淩亂的散開,委屈巴巴的:“嘤~”
額角青筋跳了跳,文絮璁一眼橫過去。
他沒下重手,也不知這貨委屈給誰看。
“咳!”杜行清立即從地上一蹦而起,拍拍身上的灰塵,沒事人似的湊到文絮璁身邊坐下。
“我們總算進來了。”
文絮璁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你這個小學子是怎麽回事,”小侯爺不滿的撐桌教育他:“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看看你那一本正經不茍言笑的樣子,沒有我,你能光明正大從謝府大門裏走進來嗎?”
剛剛發洩了一番,現在也沒有動手的欲望,但我們小丞相不動手就靠着一張嘴也能讓杜行清輸的慘絕人寰。
“若你想要光明正大的進謝府,”文絮璁轉身,正對着他:“大可用你的名字,或是我的名字下拜帖,勿論堂堂正正的走進來,就是謝澤來院門處迎你,那都是必然之事。”
“呃,這個……”小侯爺張口啞然。
“但我們此行是為兵符而來,想要光明正大的走進謝府,怕是行不通。”文絮璁善解人意的替他反駁,白淨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不知怎麽的,那個對字哽在喉嚨口,怎麽也說不出來,杜行清往旁邊縮了縮,直覺讓他還是要小心為上。
“平陽王和王妃還健在,但小侯爺這樣方式,未免欠缺妥當。”
文絮璁現在還能想起杜行清是怎麽編了一個悲慘的身世來诓騙那位管家的。
“我和弟弟是京城周邊一個小鎮上的孩子,家裏還算有點餘糧,但前幾年流寇作亂,鎮子上的人死了大半,家中爹娘也不幸慘死,我帶着弟弟,一路與流寇拼死疏搏,這才逃出生天。”
Advertisement
管家聽得一愣一愣的,動了恻隐之心讓他們在府上找了個差事謀生。
“咳!”杜行清假咳一聲:“那都是權宜之策,權宜之策。”
“嗯,”文絮璁聲音低低的,向山澗流水似的,十分好聽:“所以我也沒有拿此事來要挾小侯爺。”
“……”話少的人向來一針見血,杜行清也曾聽過這個道理,但今日,身體力行的見識過了一番,尤其是那人一針見血還睚眦必報,實在是,說不出的滋味。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來說正事。”杜行清搓了把臉,強行把話題掰扯到兵符上來:“我們現今人在謝府,夫子那裏也已經告過假,接下來,就是專心搞兵符的事了。”
“我們人在謝府,只要知道謝澤把兵符放在哪,接下來不是難事。”
這兩人在人家的地盤上商量偷人家的東西,商量的十分坦蕩,甚至還有幾分沖鋒陷陣,領兵殺敵的講究兵法之意,但二人說到日薄西山,終于達成一致,先在謝府住下,偷摸打聽到兵符在哪,再悄悄把兵符偷走離開。
外面太陽都下山了,文絮璁站起來。
“你幹什麽?”
“休息。”
“晚飯還沒吃!你就要休息了?”
“不想吃!”
也不是不想吃,只是覺得不知道應該去哪吃,索性就不吃了。
“成,文公子你稍坐一會,我去給你找吃的。”杜行清認命的拿着茶壺往屋外走,這祖宗是他死皮賴臉纏過來的,怎麽能讓人家餓着。
文絮璁看着杜行清出門的背影,想說不用麻煩,但想起小侯爺金尊玉貴的,少不得要吃晚飯,又忍住了到嘴的話。
杜行清一走,屋裏安靜下來,文絮璁坐了一會,覺得人家去找吃的,他在這坐着幹等有些過意不去,于是同樣生下來沒做過什麽重活的丞相公子用手,擦了擦桌子,但桌子不髒,一臉冷清的小公子收回了手。
他又坐了一會,杜行清還是沒回來,小丞相又低下頭,用嘴輕輕吹了吹椅子上不存在的灰塵,還順帶着給杜行清的那把椅子也吹了吹。
做完這一切的文絮璁看了眼窗外,無聲的抿緊了唇,外面看着比剛才還要暗了一點,可是還是不見杜行清的影子。
在文絮璁給每個椅子都拍了灰,屋裏唯一的床架子也被他從屋外的樹上扯了幾條樹枝子握在一起,打掃得幹幹淨淨,就在他忍不住還要看看屋裏還有沒有其他什麽地方需要打掃時,門口傳來腳步聲,杜行清一手提着個食盒,一手提着茶壺回來了。
“丞相家的小公子,我回來了!”
文絮璁不自在的蜷縮了一下手指,想讓他別這樣叫,又覺得人家為了晚飯奔走,自己還要為這樣的小事計較,未免小氣。
正當文絮璁還在床邊糾結時。
杜行清看清了他手裏的東西:“你手裏那是什麽?這屋太暗了,你也不點個燈。”
找到火折子,杜行清對着它吹了吹,點燃了桌上的油燈,小屋瞬間被瑩瑩燭火照亮了,杜行清順手把火折子熄滅了,轉頭一看:“你在收拾床啊!”
手裏的樹枝被文絮璁緊了緊,他也不曉得為什麽,輕輕的嗯了一聲。
“真不錯,”杜行清誇獎了一句,接着把食盒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擺出來,朝他招手:“快過來吃飯,雖然這裏的飯是有點簡陋,但人在屋檐下,等咱們拿到兵符了,我再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燭火下,杜行清半張臉沒在陰影裏,另外半張臉在燈火下俊逸無雙,眼角的笑意像是冬日暖陽那般撫慰人心。
文絮璁被他拉到桌邊坐下,手裏還被杜行清硬塞了一杯熱水。
“這水是我在廚房燒的,不用擔心喝不得,這一下午我看見你捧着杯子好多次了,想喝水又不說,先喝一杯水再吃飯,對身體好。”
手裏的茶還在絲絲冒着熱氣,文絮璁一愣,低頭怔怔的不說話。
“你怎麽啦?”杜行清給他盛粥的手一頓,幾乎是驚慌失措的去攬過文絮璁的肩,杜行清憂心忡忡的:“你不會是在這裏不習慣,像家了吧!”
“沒有。”文絮璁躲過他的手,低頭喝水。
“那行,”杜行清仔細的在燈下瞅,看文絮璁神情态度都很正常,語調也很正常,就是比之前的聲音要輕了點,杜行清略微安心,姑且把這當做他累了,不想說話而已。
“那你多吃點,”杜行清把小菜都往文絮璁面前推,清炒土豆絲,時蔬蝦仁,筍尖炒肉,還有一碟小蘑菇,文絮璁面前的桌子堆的滿滿當當的,最後,一碗清粥放在他身前:“來,你的粥。”
文絮璁小口的把杯子裏的水喝完,擡眼時手上就多了一雙筷子,他又是一愣,等杜行清笑着說了一句什麽,他也沒聽清,就恍然似的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蘑菇。
“你喜歡吃蘑菇啊!”杜行清把蘑菇放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都給你吃。”
文絮璁小口咬着蘑菇,看了眼前那盤菜半晌,小聲的說了句:“多謝。”
“不客氣,”杜行清受用的眯起眼,喝了一大口粥:“你多吃點,是我把你拐到這來的,要是你瘦了,丞相大人那裏我沒法交代。”
文絮璁吃着菜,沒說話。
杜行清就去看他,青隽的小公子在燈下坐着,可乖的吃菜,小口小口,像貓似的,杜行清突然就笑了,這人生氣是真生氣,好哄也是真好哄,一頓飯就被騙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