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以來,何雲希都想找到心目中的那個他,他應該是睿智的、穩重的、儒雅的,讓自己心生崇拜的。而張營長呢,他粗魯、急躁、不夠理智,第一次見面就因為張晨曦出走的事莫明遷怒于她,還關了她禁閉,這件事充分暴露了他性格上的缺點,完全不是何雲希喜歡的類型。
可是為什麽剛才竟然心動了呢?
腦子裏逐漸浮現當日他緊張妹妹要關自己禁閉時的情景,專程跑市區只為買禮物向自己賠罪的歉疚,陪自己逛商場時無聊卻忍耐的神情,軍演時對自己的特別照顧,以及這個月來的點滴關心,原來張岩的每個表情在不知不覺中,都已被她記在了心中。
何雲希疑惑了,張營長到底哪一點吸引了自己呢?他脾氣火爆,行事簡單粗暴,自己怎麽會喜歡他,除非自己有受虐傾向!
何雲希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她敢肯定她沒這傾向啊。
想了很久,何雲希還是沒有理清思緒。張岩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對象,雖然他對自己不錯,也表白了,可是,他們适合嗎?
部隊對軍人的生活作風,尤其是感情問題要求嚴格,一旦決定了情侶關系,便不能随意改變。想到這個問題,何雲希打起了退堂鼓,她心裏沒底。
張岩的脾氣壞,她能忍受得了嗎?就算他肯改,他能堅持得下去嗎?要是接受了他,萬一以後遇到真正心動的呢?
可是,仔細想想,張岩的缺點也不算糟糕,他的缺點其實是指揮軍官的通病,很多指揮軍官都有固執、霸道、粗暴這些問題,但人品并沒有問題。
而且張岩除了缺點,他身上還是有很多優點的,比如說他會反省會道歉;他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拼搏一路爬上營長的位子,自身是有實力和才幹的;他堅持自我訓練,與士兵打成一片,關心士兵,沒有高高在上的官僚作風;他直爽簡單,沒有花花腸子,從不依靠旁門左道,只以實力說話,與他相處倒也簡單輕松。
何雲希糾結了,她沒談過戀愛,中學時收到過幾封情書,可惜都被她爸給強勢打壓了,後來上了軍校,她一心埋首于課業和競賽,過的完全是苦行僧的生活,對于戀愛,她完全沒有任何的經驗,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下這個棘手的問題。
病房的門打開了,警察們陸續走了出來,看樣子筆錄已經做完了。
何雲希草草收拾了一下心情,起身走了進去。
張岩的身體再強悍也不是鐵打的,畢竟剛動完手術,麻醉劑的藥效還沒完全退去,做了半天的筆錄,他的精神明顯有些不濟。可是看到何雲希進來了,他有些疲累的臉上還是煥發出了光采,眼神也明亮了許多。
張岩緊張地看着何雲希,他的心裏有期待更有害怕,這種複雜的感情他不曾體會過,此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小何。。。。。。”張岩艱難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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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張岩這副緊張無措的樣子,何雲希不忍心拒絕他,可是接受他,她又有些不情願,咬了咬牙,鼓起了勇氣:“對不起,張營長,我,我現在只想完成學業,繼續考博,沒有這方面的考慮。”何雲希用委婉的方式拒絕了張岩。
張岩眼中的光亮一下黯淡了許多。
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口中泛起一層層的苦澀,張岩勉強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窗戶紙挑開了,兩人再共處一室,便有些憋悶難解了,病房裏,兩人各自發呆。
護士前來查房,告知張岩可以進食了,何雲希便默默地為張岩熱了稀飯。張岩強撐着精神吃了飯,無話可說,便躺下睡覺了。等小趙帶看護的戰士來了,何雲希交接清楚後,看了張岩一眼,毫不留戀地與小趙一起離開了。
關門聲起,假寐中的張岩暗暗握了握拳,按捺下了突如其來的心痛。
晚上12點,李教導員給張岩打來了電話,詢問進展,張岩支開了看護的戰士,和李教導員談了很久。
第二天上午,何雲希又來了。
何雲希的心情很糾結,其實她不想來的,她昨天拒絕了張岩,現在又跑到他的眼前晃悠,這不是在刺激他嘛。可是今天一早李教導員特別拜托她看護張岩,說她脾氣好,做事細心,誇了她一通,又說張岩剛做完手術,需要悉心照顧,營裏一幫大老粗,還是她适合,而且再三保證,就看護兩天,不會耽誤她的數據錄入。
何雲希無法說出昨天拒絕張岩的事,她不能讓張岩丢臉,又實在受不住李教導員的拜托請求,只能硬着頭皮應下了。
看護的戰士回營休息了,病房裏又只剩下張岩和何雲希兩人,何雲希很尴尬。
“那個,張營長,早飯吃了嗎?”
張岩努力扯出一抹淡笑:“吃過了,你呢?”
“也吃過了。”早飯話題扯過,兩人繼續沉默。
沉默了一會,何雲希又扯了個話題:“要不要看電視,我幫你開。”
“好吧,謝謝。”張岩點點頭。
何雲希打開了牆上的液晶電視,把遙控器放到張岩床頭。
安靜的病房內,只有電視的聲音響起。
這種沉悶的氣氛讓何雲希坐立不安,又扯了個話題:“張營長,你平常有什麽消遣嗎?”
“電影,電視,報紙,偶爾上上網。”張岩淡淡地回道。
“哦,喜歡什麽電影電視?”
“邏輯性強,劇情緊湊的。”張岩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愛情片有時也看一看。”
何雲希無語了,難怪之前都沒看出來他喜歡她,原來他完全沒經驗,不懂得追女人啊。(A715獨立營全營官兵大聲吶喊:我們全營都看出來了,是你太遲鈍了吧。)
張岩喜歡看新聞,頻道就定在新聞頻道,兩人對熱點新聞進行了一番讨論,時間就漸漸過去了,午飯時間快到了,何雲希去食堂買飯。
看到何雲希出去了,張岩立刻就下床了。
張岩是個硬脾氣,一心想出院,不等醫生說可以下床走路,便強撐着身體要下床運動了。之前看護的戰士勸他,他還說什麽盡快運動,盡快恢複的話,戰士阻止不了他,只能扶着他慢慢走了半小時,現在戰士回營了,何雲希出去買飯了,張岩馬上躺不住了,再次爬了起來,扶着牆上的扶杆慢慢走了起來。
何雲希買了飯回來,一到病房走廊便看見那個高大倔強的身影在扶牆走着,頓時大驚失色地跑過來扶住他:“張營長,你怎麽起來了?還一個人出來!萬一讓人撞了怎麽辦?”
張岩沒想到她回來的這麽快,這下被抓包了,有些心虛:“那個,那個醫生說要多下床走走,免得內髒粘連。”
“胡說,你昨天才動得手術,今天怎麽可以走路,你以為你做的是微創手術啊!”何雲希瞪了張岩一眼,指了指他手上提着的尿袋,“你的導尿管還沒拆,下什麽床,而且你一個人出來,多危險。”
張岩的老臉頓時紅透了,粗糙的黑皮也攔不出洶湧的羞意,尴尬地把尿袋往身後藏了藏,真心想死。
何雲希扶住張岩的半邊身子:“現在跟我回病房,好好躺着,等護士拆了導尿管你再下床。”
張岩已經羞惱地無地自容了,耷拉着腦袋乖乖回了病房。
在何雲希的監督下,張岩吃了飯又吃了藥,乖乖地躺好睡覺。何雲希也打開了牆角的折疊床,小眠一會兒。
張岩偷偷地張開眼,看向牆邊的何雲希,笑容越揚越大,竊喜地閉上眼,睡覺。
睡了不知多久,張岩突然感覺有人靠近,馬上驚醒彈坐起來,瞪向了來人的方向,結果看到了讓他再次想死的一幕。
何雲希蹲在床邊,手上提着小便盆,正要旋開尿袋下方的小塞子倒尿,被張岩的舉動吓了一跳,正呆呆地看着他呢。
張岩的表情糾結再糾結,扭曲再扭曲,無言以對,最終選擇悶頭躺下,裝起了駝鳥。
看到張岩這副別扭的樣子,何雲希差點笑出聲來,怕張岩脆弱的心靈再次受創,她只能死命地憋着,繼續手上的動作,沒想到這個大老粗竟然還會害羞裝駝鳥啊。
經過這一事,張岩徹底沒臉見何雲希了,一整個下午都不敢看她,直直地盯着電視,目不斜視。何雲希看到他這樣,忍不住逗他,時不時和他說兩句話,逼着他回應,每每看到張岩漲紅了臉,憋出兩句應付的話,何雲希便止不住的歡欣鵲躍、心情舒爽,果然逗弄人是件讓人心神愉悅的事啊。
一個下午就這麽過去了,傍晚時看護的戰士來接班了,何雲希走後,張岩狠狠地捶了幾下床板,郁悶至極。郁悶過後,張岩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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