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節
更想回到導師身邊。
何雲希隐藏的情緒變化被張岩發現了。
“你最近怎麽了?感覺情緒很低落,是不是太累了?工作很忙?”
“是有點累,不過不是工作累,是心累。”
“為什麽?”
“這裏不是我想要的平臺,每天都在重複着安裝、維修機器的工作,我不想做個操作員,我感覺我與理想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不知道未來的方向在哪裏。”何雲希很迷茫。
“平凡的崗位也能做出不平凡的事跡。”張岩并不認同,“可能因為你不是從基層出來的,所以心理落差有點大。我是從普通士兵上來的,重複的操練和比武就是我的生活,也許在外人看來,這些很枯燥,但是我卻覺得很有意思。外面是花花世界變化萬千,部隊卻是日複一日平淡枯燥。有的人或許覺得在部隊待久了人會變傻,可是我覺得,那不是變傻,而是心變得平靜踏實。雲希,生活大多數時候是平淡的,只要你靜下心來,自然會發現平淡生活中的可愛地方,不是有句話嘛,生活中從不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
“可是天天重複這些工作,我怕我會跟不上技術的進步,導師轉發給我的雜志郵件,經常有新技術新思路發表,他們是走在前端的人,而我,卻漸行漸遠。”
“不用擔心,你就當自己還是個學生,現在只是在基層鍛煉一下,往好處想,你現在維修的手藝比以前好多了。”張岩逗她。
“難道真要我一直修到退休啊!”雲希嗔道,“你都不知道我的手起了多少泡。”
“你可以找別的事來充實自己啊,積極點,陽光點,生活還有太多的樂趣等着我們去發現。”
“嗯,我努力。”雲希決定調整心态,積極點,陽光點。
雲希從未放棄當初的理想,她決定繼續向這個理想前進。既然方向是技術研發,那就不能僅僅停留在本專業的研究上,雲希對材料學産生了興趣,現在很多新理論新技術的産生基于跨學科的合作,而新理論和新技術的成功,又催生了很多交叉學科的誕生,跨學科成為了一種趨勢。
雲希給導師打去電話,向導師傾訴了她的想法,導師對此很認同,也給出了自己的意見,他認為畢竟是跨學科,雲希最好從基礎學起,報考材料學碩士。
何雲希準備攻讀在職材料學碩士,這個消息讓陳主任對何雲希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女孩子這麽有上進心。在這種專業領域女性本來就少,機控中心也只有12名女性工作人員,且機控中心擁有博士學位的工作人員僅占8%,雲希是唯一的女博士,已經算是異類了。
陳主任雖然感到了壓力,但還是決定支持何雲希的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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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壓力最大的是張岩,這個消息幾乎把張岩劈傻了,自考本科還沒完成,結果老婆又要攻讀材料學碩士,這差距好像越來越大了。
37、兩大軍區的軍演
在導師的引薦下,何雲希報了Z大趙傅全導師的課程,趙導師的教學方式和導師一樣,放牛吃草型,完全靠學生自學。
何雲希每天除了要工作,還要花大量的時間在查找資料上,忙得連給張岩打電話的時間都沒了,只能靠張岩主動打來電話,可惜每次何雲希都是匆匆說兩句就挂了,張岩心裏有點小小的不滿,但他能理解雲希的認真和投入。
在工作中,何雲希認識了一位四級軍士長,江冬青,這可謂是一個傳奇人物,軍齡25年,長期在基層負責設備維修工作,每個零部件的優缺點都爛熟于心,還經常發表文章,不僅評論各種零部件的優劣,給它們排名,還對生産标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何雲希覺得這位四級軍士長簡直是位神人,對他很是仰慕,不僅經常與他通電話,還多次專程跑去請教他。
老江對生産工藝的熟悉,以及對各種零部件的細節和性能品評,常常讓何雲希大感佩服,委實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讓何雲希有茅塞頓開之感,求着要拜他為師,與他一起研究機器的改裝。
在老江的提點下,何雲希的進步非常快,她的進步不僅僅限于知識理論水平的提高,由于經常跟着老江在車間改裝機器,何雲希的思維方向也有了極大的拓展,對計算機的性能要求與發展方向有了新的理解。
何雲希開始與老江探讨計算機的發展方向,雖然計算機的發展極快,但核心技術一直牢牢地掌握在技術開發者手中,甚至可以說,連工藝制造标準都是由對方制定的,其實本國在技術方面,一直處于學徒的狀态。而且師傅教徒弟,總是會留一手的,技術的後門問題常常被提及,如何找到後門,并安全地關上它,也是困擾學徒的一大問題。
老江對這個問題不大感興趣,認為這是軟件技術方面的事,與他所擅長的硬件維修不搭杠。何雲希卻認為可以從硬件方面着手,所有的軟件系統都基于硬件基礎,不管是恢複損壞的存儲數據,還是惡意破壞硬件設施,都可以達到打擊對方的目的。何雲希心中有了初步的構思,為了說服老江,她開始查閱資料,分項提出可行性計劃。老江最終被她說動,為何雲希的構思提供技術支持。
在忙碌的工作和學習中,時間不停留地過了三個月,軍區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大忙碌。
東海和西山兩大軍區合作展開交流演習,這次的重點是特種部隊的尖鋒對決。這個可是大看點,兩大軍區的王牌特種部隊暗暗卯足了勁,誓要狠狠打擊對方,以展我方軍威。
軍演老規矩,所有部門都得無條件優先為此次演習提供支持,精幹全上。
在甲方大本營,何雲希遇到了林健,他當年保送讀博,畢業後就進了研究所,此次演習,研究所特別派了技術顧問團前來支持,他就在其中。
“最近好嗎?”林健主動打招呼。
“還好,你呢?”何雲希和他并沒有什麽聯系,感覺還是有點生疏。
“一樣。我現在研究所,聽說你在機控中心?”
“是啊。”
“宋慶佳好像也是在機控中心。”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林健提到了這個人。
何雲希只能微笑:“是啊,不過她和我不同組。”宋慶佳就是當年替換了何雲希被保送讀博的同學。
“很久沒見了,找個時間,我們大家聚一聚。”林健提議道。
“好啊。”何雲希感覺沒什麽可聊的了,想離開。
“聽說你的男朋友是個營長?”
“啊,你怎麽知道?”何雲希挺驚訝的。
“同學群裏提起過。沒想到你找了個基層指揮軍官。”
“怎麽了?很奇怪嗎?”
“沒什麽,只是我原先以為,你會找知識份子之類的人。”林健想說得委婉些,在他的印象裏,基層指揮軍官大多比較粗野。
“呵呵,這種事是要看緣份的。”何雲希不解釋。
林健看着何雲希,有些欲言又止。
“不管怎樣,祝你幸福,老同學。”
“謝謝。”
結束了這場有點莫明其妙的對話,何雲希回到自己的崗位,設施搶修車上。
演習開始了,雙方一開始就動用遠程火力攻擊網,争取戰場主動權。
基礎設施是重要打擊目标,各部門的搶修車頻繁來往于各處,何雲希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作焦頭爛額。
一線搶修工作很繁雜很緊迫,每個人都身兼多份工種,而總指揮部只會下達搶修命令,A地要抓緊搶修,B地也要抓緊搶修,C地必須盡快搶修,D地在某某時間前必須搶修好,可是搶修人手不夠,後續支持也跟不上,有的部門甚至遇到了為尋找一件工具而卸了一整車打包箱的荒唐事,每個搶修工作人員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稍一刺激就會炸毛。
“卡頭呢?”老梁翻找着工具袋,交換機壞了幾個端口,需要換頭。
“我只帶了十幾個,好像用完了。”助手很緊張。
老梁狠狠瞪了他好幾眼:“誰他媽的還有卡頭?”
“趙,趙頭應該有。”助手結結巴巴地。
老梁拿起電話:“喂,老趙,你那邊有沒有交換機的頭?”
“什麽?”老趙那邊也是兵荒馬亂的。
“交換機的頭!”
“什麽頭?喂,你大聲點,我這邊聽不清。”
“交換機的頭!”老梁幾乎是吼出來的。
砰,砰,幾顆空炮彈落在了附近,炸起漫天的塵土。
“喂,喂,老趙!”老梁吐出幾口黑唾沫,抱着電話大吼。
“梁頭,我們的車翻了。”助手提醒老梁,“怎麽辦?”
“喂,老梁,你是問交換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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