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默契搭檔

這次的內宴,宗親們聚在一起展望了慕星城美好的未來,歌頌了大司的勵精圖治,賓主盡歡,落幕圓滿。

只是,離席的時候,齊柏腳步踉跄,臉色也已經從蒼白變成了烏青。

“王爺小心臺階~”榮心滿臉歡喜地扶着他,一心只想着自己以後飛黃騰達的日子,完全沒注意齊柏的異常。

所以,當齊柏一腳踩空往下摔的時候,她也壓根沒反應過來用力拉住,只被他帶得一個趔趄,哎喲一聲摔在了臺階上。

齊柏仿佛暈過去了一般,從臺階半途一路摔滾到底,引得旁邊的人連連驚呼。

“王爺!快去扶王爺!”

“王爺!”

七八個宦官從旁邊跟着往下跑,可等追上的時候,齊柏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殷紅的血從他腦袋上的破洞裏流出來,滲進青白的地磚。

榮心抖着嘴唇看着,半晌,才尖叫出聲:“啊——”

聲音劃破夜幕,透過層層院牆,隐隐從外頭搖晃的獸車蓋頂上飄過。

明意坐在獸車裏,慵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大人真是大方。”她似笑非笑,“這點小事,也賞奴五塊金條。”

紀伯宰坐在車廂裏,聞言就知道她生氣了,便伸手去勾她的手指:“意兒若是覺得不夠,還可以再加些。”

“這回可不是錢多錢少的事兒。”她垂眼,“奴就想知道,若是奴沒發現那裙子遇不得齊柏的藥,也沒同人換裙子,大人打算怎麽救奴?”

奪目的木蘭青,用的是無毒的木蘭香草染制,自帶香氣,穿着就讓人如同置身花叢,但不知齊柏喝的藥裏有什麽與它相沖,藥味一混,竟就帶了毒。

這等殺人妙招,她是覺得不錯的,就算被查出來也可以推卸責任,畢竟誰知道齊柏喝的什麽藥。

Advertisement

但是,她在意的是,紀伯宰完全沒有考慮她的安危。

萬一她也中毒了呢?萬一事後有人查到裙子的問題,牽扯了她呢?

鳳眸半阖,明意抽回了他捏着的手,神色淡淡。

紀伯宰将人攬過來,溫聲順毛:“你當我是為什麽親自來接你?”

他掏了一個小瓶子出來放在她眼前,嘆息:“早就給你備了解藥,也做好了将你撈出來的準備,你怎的這般不信我。”

明意擡手,輕輕一抹,他衣襟上剛蹭的陌生胭脂就化開了。

“是從言大人那邊出來,剛好路過,聽聞奴辦事順暢,所以才順道接了奴上來的吧?”她擦了擦指腹上的紅,輕嘆一聲,“外人都道大人郎豔獨絕,誰又能料,大人傷起人來也是刀不見血。”

她似是真傷了心,鼻尖紅了,眼眶裏也有了淚,說完就将頭扭到一側,不再看他。

若是以往,紀伯宰才懶得哄,身上有胭脂怎麽了,人家自願撲他懷裏的。

但……眼下看明意這委屈的模樣,他突然就覺得言笑家那個侍女心機重不讨喜,蹭什麽胭脂,抹在這麽顯眼的地方,多半就是故意的。

他柔聲将人攬回來:“那邊才是路過,瞧着時辰早喝了盞茶罷了,今日專程就是來接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眼下不回別院,大人徑直帶你去主府。”

明意總算擡了擡眼皮:“主府?”

“答應過你的事,自然算數。”他捏了捏她的粉頰,“你的金條,我讓荀嬷嬷一條沒落地給你鎖進了箱子裏,額外給你加了兩條,當做壓驚。”

神色緩和,明意委屈地扯着他的衣袖:“大人心裏還有奴便好。”

給的錢再多點那就更好了。

紀伯宰莞爾,低頭親她一親:“你辦事那般妥當聰明,怎麽總愛在我這裏撒嬌扮弱。”

今日這事做得何其完美,齊柏沒了,她還完全置身事外,趙司判連懷疑都懷疑不到他頭上來。

懷裏這人嘤咛一聲:“在外頭與在大人跟前能一樣麽,任奴是把多尖的刀,也得拿軟把兒對着大人。”

不過她很好奇,齊柏與他能有什麽深仇大恨,突然要下這樣的毒手?

先前紀伯宰說,孟氏對他有恩,他殺那兩個醫官是為恩人報仇,可齊柏與孟氏并無沖突,不但沒沖突,看起來還挺喜歡孟氏的,能愛屋及烏到木蘭青色,紀伯宰又是為何要了他的命?

滿腦子疑惑,還不等細想,外頭就傳來聲音:“停車!”

明意一愣,下意識地往紀伯宰懷裏縮了縮,卻見他像早就料到了一般,淡聲問:“這裏何故攔車?”

聽見他的聲音,外頭的人态度立馬好了些:“紀大人見諒,是內院的吩咐,要咱們嚴查進出獸車。”

紀伯宰颔首,十分從容地帶着明意下去,不經意間,卻是将那個放着解藥的小瓶子往她懷裏塞。

明意反應很快,立馬将瓶子接住,捏在手心。

幾個侍衛上上下下地開始搜車,将車上一些香囊酒杯之類的東西都拿下來排開,挨個細查。

一看這陣仗就不太妙,明意突然咳嗽兩聲,柔弱地往紀伯宰身上一靠。後者接住她,擔憂地問:“身子還是不舒服?”

“嗯。”她扶着額角,低哼兩聲,“得按言大人的吩咐用藥。”

說着,就将手裏的小瓶子打開,飛快地往嘴裏倒。

旁邊侍衛覺得不對勁,立馬上前想攔,誰料剛一伸手,這姑娘就像是被吓着了一般,猛地彎腰:“咳咳咳——”

粉白的肌膚咳上一片潮紅,眼裏也嗆出了淚花,她顫着腰肢,哀怨地看着那個侍衛。

臉上一紅,侍衛手足無措地行禮:“夫人見諒。”

“一些風寒藥,大人也懷疑麽?”她一邊咳,一邊蹙眉将瓶子遞給他,“那便連它一起查!”

侍衛猶豫着想伸手,旁邊的紀伯宰卻是将她的手按了回去:“在外頭呢,別使小性子。”

“奴這不是怕連累大人麽。”明意突然落淚,哽咽不已,“大人就只會怪奴使性子。”

“我沒這麽說。”

“大人就是心裏有別人了,想着法兒擺脫奴。”她擡手抹眼,哭得好不可憐,“大人以前很疼奴的,早知如此,奴就該跟了言大人去~”

“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紀伯宰也惱了,拂袖上車。

侍衛僵硬地看着他倆,還想伸手去拿藥瓶,卻見明意一跺腳,大哭着就往外跑去。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