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攔路虎

明意飛快地縮回手,不敢看佘天麟的眼神,只道:“都說師長認錯了人,明獻明明在那裏。”

她指了個方向,佘天麟下意識就跟着看過去。

空空如也的小路,什麽也沒有。

他再回頭,面前的人已經跑得沒了影子。

又氣又難過,佘天麟低罵:“你這小兔崽子!跑什麽!”

都成這副樣子了,見着師父不應該先求救嗎?

明意使着渾身解數往前狂奔,顧不得回踏歌臺也顧不得什麽內院禁地,一路飛檐走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佘天麟的視野。

也以最快的速度落入了禁衛的包圍。

“什麽人!”八道元力化成方天畫戟将她制住,禁衛怒喝,“好大的膽子!”

明意一驚,下意識想反抗,又想起這是慕星城的內院,只能生生收回手。

她收了手,可禁衛不打算收手,這內院禁地,哪能容人擅闖,幾個禁衛當即就包圍上前,要将她押下去。

“慢着。”有人喊了一聲。

明意側身,就瞧見司徒嶺站在路的另一頭,快步走了過來。

“司徒大人。”禁衛語氣嚴肅,“這是擅闖內院的犯人,歸不着司判堂管吧?”

“內院的犯人确實不歸司判堂管,但大司要見她。”司徒嶺拿着令牌在他們面前晃了晃,“把人交給我。”

星隕石鑄的令牌,上頭的星辰拓印閃閃發光,幾個禁衛見狀連忙行禮。

Advertisement

司徒嶺順利接過明意,兇巴巴地押着她往前走。

明意跟着他走了一段,等禁衛都散去了,才低聲開口:“小大人來多久了?”

“明姐姐不是瞧見了麽?我方才才恰好趕到。”

方才?明意笑了笑:“此去踏歌臺兩條路可走,小大人不選那近的好走的小道,卻挑這遠的泥濘的宮道,也不怕沾髒了錦衣華服。”

司徒嶺語塞,旋即就笑:“差點忘了明姐姐記得這內院的路。”

此去踏歌臺最常走的就是那小道,尋常人都不會選這宮道來走,除非瞧見佘天麟還在那小道上,走不得。

他嘆息:“姐姐不必這般緊張,就算我都聽見了,也不會害了姐姐。”

手心緊了緊,明意垂眸:“這世上哪有誰不會害誰的,小大人不妨直說要什麽,倒還讓奴心安些。”

擡頭看着她,司徒嶺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面前這人怎麽會這麽自然地稱奴,就像當時在恭王府上初見,不明白她那一身傲骨怎麽會這麽自然地朝他一個陌生人行大禮。

明獻是何其驕傲的人,打馬從街過,手一伸便将他從一群鬥者裏撈出去擱在馬上,朗聲笑道:“此地雖只論強弱,但也有年歲之別。他尚小,不會元力也罷,日後說不定就有別的建樹。倒是諸位,恃強淩弱,豎子所為!”

街上數十鬥者,皆被她罵得動了怒,無數元力飛星一般地朝她而來。

她頭也沒回,只問他:“你是哪個城池來的,住哪個院子?”

他驚慌地擡眼,伸手指向她背後的攻擊,還未待喊她快跑,那些元力就如煙火一般在她透明的護盾上炸開,萬千流星,從他震驚的眼瞳裏緩緩落下。

“嗯?後面?”她絲毫沒在意身後的動靜,只笑,“那該是慕星城了。”

掉轉馬頭,她帶着他朝慕星城的宿地飛馳,嘴裏喃喃念着:“慕星城好啊,眠雲随風擁月去,銀河動船載星來。”

略帶笑意的聲音散在風裏,随着清脆的馬蹄聲,落滿了朝陽城的長耀街。

風拂過鬓發,司徒嶺擡頭。

面前這人眼睛未變,還是那雙帶笑的鳳眸,只是裏頭那些璀璨的光半點也沒剩了。她那話像是對他說的,又像是透過她在譏諷別人。

他有些悵然:“姐姐現在一無所有,我又能要什麽。若是姐姐覺得難安,便不如離了紀伯宰,跟我回府。”

明意不解:“小大人府上應該不缺人伺候。”

“旁人都不如姐姐有趣。”他笑道,“我給姐姐一月八千貝幣的月錢,什麽也不用姐姐做。”

“……”該說不說,怪讓人心動的。

明意猶豫了片刻,正想開口回他,就見前頭又來了一隊女婢,為首的那個女官瞧着眼熟,方才應該是在司後身邊見過。

她暗道不妙,方才那兩個內侍還有一個倒地的留了活口,這便跑去報信了。

“司徒大人。”女官走過來,與他稍稍屈膝,“我等奉司後之命前來捉拿逃犯。”

司徒嶺颔首:“這是大司要見的人,本官正奉命帶她過去。”

女官一笑:“此女身契尚在內院,歸司後所管,司徒大人不妨先将人給奴婢,奴婢帶她去見過司後便會送去大司那邊。”

這些個內院老人都油滑得很,嘴裏沒半句真話。司徒嶺瞥了一眼身後,有些後悔沒把符越帶過來。

“這命令下得急,若是慢了,大司怪罪下來本官擔待不起。”他道,“還請嬷嬷體諒。”

女官惋惜地搖頭,背在身後的手輕輕一招,後面那些個婢女便上來将明意圍住。

司徒嶺皺眉:“本官竟是不知,這內院裏司後娘娘的命令竟能淩駕于大司之上。”

“都是奉命辦事。”女官朝他笑了笑,“之後奴婢再與大人賠罪。”

司徒嶺擋在明意身前不肯讓,情急之下将方才佘天麟贈的萬花筒拿了出來。

“你別……”明意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他朝那女官耳側放了一箭。

毫無元力的箭頭依舊帶了十足的氣勢,斬掉女官一縷耳發,铮地沒入後頭的土牆。

女官吓得臉色一白,四周的女婢也紛紛後退半步。

司徒嶺定了定神,舉着萬花筒輕聲道:“勞煩嬷嬷讓個路。”

“大人隸屬司判堂,當知在內院裏私攜兵器罪同謀逆。”女官強自鎮定。

“本官自會去同大司解釋。”司徒嶺朝明意使了眼色。

明意點頭,靈活地往旁邊閃,越過一衆女婢飛快地往前跑。

繡鞋踩在灰黑色的石板上,沒跑幾步就逐漸慢了下來。明意擡頭,正迎上對面飛馳而來的鳳駕。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