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口是心非要遭報應的
明意這個姑娘,保留着明獻原有的傲骨和脾氣,不是尋常好哄的女子。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留在紀府的時候,自然會竭盡全力留下,但她覺得沒必要回去的時候,有的是辦法躲着。
所以,當荀嬷嬷拄着拐杖跨進司徒府上的時候,看見的就只有空蕩蕩的院子和正在吃糖人的司徒嶺。
“嬷嬷腿還沒恢複,怎麽就這麽大老遠地過來了。”他明知故問。
荀嬷嬷左右看了看,垂眼道:“奉我家大人之命,來接明姑娘的。”
“哎呀真是不巧,明姐姐回我老家省親去了。”他笑,“已經走了好幾日,眼下估摸是到了。”
騙鬼呢,說是娘家,但明意與司徒家沒有絲毫血緣,省哪門子的親。
荀嬷嬷有些惱:“小大人畢竟是外人,人家夫妻之間的事,還是少插手為妙。”
“夫什麽?”司徒嶺挑眉,“嬷嬷可別記錯了,我姐姐是妾,還是大司強擡的妾,禮都沒過呢,也堪稱一聲夫妻麽?紀大人聽了該生氣了。”
微微一噎,荀嬷嬷垂眼:“我們大人府裏只她一人,托付後院,執掌賬本,與妻無二。”
“嬷嬷這話自己說着自己肯信麽?”司徒嶺嘆息,“當日紀大人既然狠心将姐姐趕出來、叫她莫要再回去,今朝又何必叫嬷嬷過來這一趟。”
荀嬷嬷沉默,心想這真是自家大人造的孽。
方才大人的獸車在街口打了三個來回的轉,說是想吃這街上的蔥油餅。
那玩意兒她和不休誰不知道是明姑娘愛吃的,大人口味淡,從來不吃這重油的物什,多半是想見明姑娘了。
他身上傷也還沒好全,悶不做聲地看着獸車外頭,有些惆悵。她瞧着也不忍心,便先來一趟。
誰料,竟是過不去司徒嶺這一關。
她嘆氣:“錯了也該給個解釋的機會。”
“我姐姐錯了的時候,大人給機會了嗎?”司徒嶺問。
荀嬷嬷皺眉看着他:“大人與明姑娘并非真有血緣,何故如此阻攔。”
“也并非我阻攔,明姐姐确實不在我府上了。”他讓開身子,“嬷嬷盡管去搜。”
偌大的司徒府,她一個瘸腿老太太能搜個什麽。
荀嬷嬷繃着臉讓身後跟着的丫鬟去叫了不休過來。
然而不休帶着人裏裏外外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明意。兩人對視一眼,都懂了。
這怕是得大人親自來才行。
但,話是紀伯宰自己說出去的,他若來了,不是打自己的臉麽?大人一向驕傲,怕是不會低這個頭。
果然,回去一說情況,紀伯宰靠着車壁就冷笑:“誰讓你們替我做主的,我說了要接她回來了麽?”
“可是大人您方才……”
“我方才只是在想舊宅要多久才能修好,與她有什麽關系。”
哦好吧。
不休和荀嬷嬷都閉了嘴,心想大人說什麽是什麽,大人說沒念着,那就沒念着吧,他們不管了。
于是,獸車接着在司徒府附近的街道繞了三圈,他們也再沒開口。
紀伯宰一身冷意地踏進新宅,左看右看都覺得不滿意:“城中沒有別的地方能住了?”
司建大臣冷汗連連地跟在他身側:“紀大人,這是城中空着的最好的官邸了,以前也是親王住的,這後頭還有養獸場呢。”
“我不稀得什麽養獸場,這宅子離內院太遠,若是述職,獸車都得跑上半個時辰。”
司建想了想:“那就長榮街尾的官邸?就是小了點。”
“太鬧騰,路上堵,不好過車。”
“那,就只有二九街上還有幾座小宅,也不符合您的身份吶。”
紀伯宰不耐煩了:“永寧街上沒好宅子了?”
司建滿臉詫異。永寧街算什麽好位置,雖也有司徒嶺在那邊,但他到底是後起之秀,官邸無論是占地還是氣派,都遠不如面前這座。
“為人臣,不該只想着自己享樂,也該考慮離內院近不近,能不能及時為大司分憂。”紀伯宰語重心長地道,“我還年輕,用不着這般氣派的官邸,再說只是暫住,永寧街上那幾座官邸我覺得甚好。”
司建恍然大悟,一臉欽佩地看着他:“是下官考慮不周了,大人一心為慕星城,實乃我輩典範!”
他擺手:“換地方看吧。”
司建連忙帶路。
永寧街不吵鬧,但也不偏僻,街邊還有賣蔥油餅的小攤兒,十分有人間煙火氣。
紀伯宰遠遠瞥見一座官邸的門楣,就道:“那個不錯。”
司建順着看了一眼,立馬拱手:“下官這便找人來稍加修葺,不日便可入住。”
“好。”他颔首。
送走司建,紀伯宰一轉身,就對上荀嬷嬷和不休兩張面無表情的臉。
“做什麽?”他下意識地別開目光,“這宅子不好嗎?”
“自然不好。”荀嬷嬷板着臉道,“就在司徒府對門,往後少不得撞見明姑娘,您看了會糟心。”
“是啊,大人那般不想看見明姑娘,何苦選這裏。”不休也扯了扯嘴角。
紀伯宰扭頭:“我出入都在獸車上,能看見個什麽,你們多慮了。”
“如此,小的知道了。”不休立馬對身後的小厮道,“吩咐下去,以後大人出入都從側門登車,登車之前找幾個懂事的将路上清了,別出現什麽閑雜人等。”
“是!”
紀伯宰:“……”
他扶着額笑:“你二人跟着我這麽多年,到底是養大了氣性。”
“小的不敢,小的只聽大人的吩咐做事,為大人鞠躬盡瘁。”不休拱手。
荀嬷嬷也低頭:“老身愚鈍,只知道大人說什麽就跟着做什麽,若有讓大人覺得不适之處,還請大人明言。”
一口氣憋在心口,紀伯宰擺手,轉身就登上了獸車。
車廂不知為何有些沉重,在門口磨蹭了半晌才轉動輪子,恰好遇見司徒嶺帶着明意出來登車。
“啧。”他給荀嬷嬷指了指,“司徒嶺騙你。”
“哦。”荀嬷嬷看也沒看,只将他那一側的車簾拉下來遮好,“小大人沒什麽過錯,還免了老身受罰,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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