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在游泳上,沒有人能超過那個人。我不是指速度,而是指對水的感知和游動時與水的那種和諧感。他的泳姿是我所見過最漂亮,最舒服的。優雅靈巧,像生活在大海裏海豚。”

“……看他比賽,我才真正了解游泳的意義。只有認真地看他游泳,我才明白了人這種陸生動物為什麽要在水裏游動。不是征服水,而是感受水、與它融為一體,回複一種最原始的姿态。他就是為水而生的,我和朋友都這麽覺得。”

“那是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以前是,現在是,将來也是。他從前是我的方向,現在我希望我能跟他一起并肩走下去……他最好不要嫌棄我。”

“就是這樣。”溫柔得令人沉醉的語氣,松岡凜露出了讓女記者呆愣的笑容,如果攝影機能拉近,就會看到此時的松岡凜,眼底盡是對戀人的思念與愛意。

責怪着自己身為記者不敬業的晃神,伊藤優子尴尬地笑笑。她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麽,于是問到:“您說的那個人,不會是竹內桑吧?”同年入隊,自由泳成績優秀,關系又近。怎麽看松岡凜說的都是國家隊的另一名王牌,竹內川谷。

但這次松岡凜倒是很快回答道:“不,不是竹內。我們……關系不好。”——其實應該說是很糟。松岡凜在心裏補充道。

伊藤優子這才想起來前些日子聽到的隊員們之間流傳的一句玩笑話:如果有一天松岡/竹內摔進游泳池裏,那一定是被竹內/松岡推下去的。

“诶,我還以為你們只是喜歡互相打鬧的好朋友呢。”

“對不起,您誤會了。絕、對、沒有那回事……”松岡凜嘴角一抽,硬邦邦地說道。

“所以說您的朋友沒有加入國家隊?”

“他是國家隊的……曾經是,現在已經退役了。”

…………

伊藤優子草草結束了這個問題,開始進行下一方面的采訪。她是世錦賽随行記者,可不能一高興就向娛樂記者看齊大聊八卦。

——“不過,真的很好奇啊……”伊藤優子直到離開了松岡凜的房間,才自言自語地感嘆。

攝像師探過頭來,呆呆地問道:“好奇什麽?”

“……”伊藤優子白了他一眼,“沒有情商的男人。”

伊藤優子轉過身,紅色的高跟鞋被她踩得咯噠響,“下一個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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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的關系确實是壞得可以。”鏡頭前,竹內川谷笑呵呵地說道。

竹內川谷的名字聽起來像大叔,但他本人卻長得很斯文秀氣。雖沒有松岡凜那樣有些驚豔的漂亮,但竹內的長相也可以算是中等偏上。性格也比較開朗溫和,讓伊藤優子對他增添了不少好感。

他說話比松岡凜直接多了,有着一股子不管不顧的氣勢。

伊藤優子揮手示意攝影師結束錄像。确定攝影機停止工作後,她關了話筒,想看看能不能從竹內川谷這裏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您和松岡先生從入隊開始就一直在一起訓練吧。我聽說國家隊裏面曾經有一名自由泳十分出色的隊員,請問您知道他嗎?”

她關了所有的記錄設備表示自己的真誠,不會在公衆面前披露接下來的談話內容。竹內川谷意識到了她的意思。他眯起眼睛,想了一下才開口:“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是,是松岡先生說的。他說那個前輩對他的影響很大。”

竹內川谷坐直了身子,吐出一口氣,他的聲音因此變得有些飄渺,“有的,是有這麽一個人。我原來經常和他比賽。”

伊藤優子的眼睛亮起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和前輩私賽?”

“也不算啦,休息時候商量一下,比着游一圈。随便請個人幫忙看輸贏,沒有計時。”

“這個、能不能問一下比賽的結果一般是……?”

竹內川谷爽朗地笑着,擺了個“八”的手勢,“比十次,我輸八次。”

看着女記者吃驚地張開嘴,一副挖到寶的樣子。竹內心裏暗笑,他挑眉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是誰?”

伊藤優子點點頭,一臉期待地望向竹內川谷。

竹內卻是往椅背上一靠,帶着惡作劇得逞的語氣,說:“我才不告訴你!”

——把贏了我無數次的人的名字告訴你我傻啊?我那麽喜歡打自己臉嗎?

你當然不傻!伊藤優子欲哭無淚。

“但是有一點我得糾正你,”竹內好心情地說道,“那個人可說不上是前輩。他和我們是同一年入隊的,比我還小一歲。”

伊藤優子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喃喃:“他才那麽年輕就退役……?”

竹內川谷點點頭,一臉苦笑:“是的。”

采訪了竹內川谷,謎團卻越滾越大。她旺盛的好奇心膨脹到最大,仿佛有一只小手撓着她的心口,巨大的疑問波浪般翻滾在她的腦海,催促着她去扒開一切,刨根問底。

伊藤優子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沖動。回到住所後,她往國內打了電話,請從事體育方面工作的朋友幫她列出近三年國家游泳隊的退役運動員名單,附相關資料。

——我一定要把你找出來,你這個不知名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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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C大。

“不管,不去。”七濑遙甩過頭,留給橘真琴一個背影。高個的男生聽後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無奈樣子,卻還是湊上去繼續央求,“遙你今晚就來我家嘛。”

七濑遙不耐煩道:“不要,麻煩。”

“可是渚和憐也在,他們很想你啊。”橘真琴眨着他的下垂眼,語氣軟軟得讓人想起垂耳兔。

“……”

“晚餐還有青花魚,怎麽樣?”橘真琴繼續引誘道。

“……”

“好吧,我去。”七濑遙妥協。

在與七濑遙的第數不清多少次的對陣中,橘真琴又一次取得了完勝。

傍晚,當七濑遙抱着怎麽樣都無所謂的心情,跟着橘真琴剛走到他家門口是就已經能聽到了裏面吵鬧的聲音。

“憐醬憐醬讓我重新抽啦~!”

“快住手!抽紙牌這樣美麗的游戲怎麽能随便反悔呢?!”

“明明是你設套故意讓我抽到鬼的!”

“你說什……”

說話聲啞然而止,憐和渚兩個人僵着姿勢愣愣地看着橘真琴滿臉黑線地推門進來,他後面還跟着被兩個人“朝思暮想”了好幾天的七濑遙。

嗯……那麽龍崎憐和葉月渚現在是什麽姿勢呢?其實也沒什麽,只不過是葉月渚想搶龍崎憐手裏的牌而整個人都撲在龍崎憐懷裏……而已。

“你們兩個啊……”橘真琴覺得自己的精神又一次經受着試煉,“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打鬧耍賴,摟摟抱抱……”

憐和渚對視一眼,才後知後覺地都紅了臉,兩個人火速分開正襟危坐,沖着七濑遙和橘真琴彎下腰,“歡迎回來。”

真琴&遙:“……”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們別擺出一副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模樣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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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和E大所在的DJ市離岩鳶不算近。大一的時候,松岡凜和七濑遙就因為訓練時間與大學宿舍的規定無法協調而單獨出去租了房子,開始了他們的“同居”生活。等他們三個升到了大二,憐和渚考上同市的E大。龍崎憐聽從家裏安排住在離學校不遠的姑姑家,而葉月渚不知道怎麽竟然說服了橘真琴,他們兩個也開始同租一間公寓。雖然每個人選擇的專業幾乎沒有重疊,但到了大學還能保持這樣一種狀态,不得不說這真是奇妙的緣分。

臨近晚餐時間,龍崎憐和葉月渚拉着七濑遙玩抽小鬼,守着茶幾死磕。而橘真琴徹底貫徹着他居家好男人的理念,笑眯眯地走進了廚房準備晚餐。

七濑遙捏着手裏的一沓牌,百無聊賴地琢磨着能不能把紙牌上的花色圖案印到最近留的設計作業上。

而葉月渚和龍崎憐卻是明顯地安懷鬼胎,眼珠滴溜溜地轉,瞄瞄七濑遙,又垂下來看自己手上的牌。

“小遙,”橘真琴在廚房叫道,“能過來一下幫幫我嗎?”

“不要再說小什麽的……”七濑遙再一次抱怨着,但還是放下了牌,去廚房裏幫橘真琴的忙。

葉月渚和龍崎憐的目光随着七濑遙的背影轉動,直到他拐進廚房,兩個人才收起視線,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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