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歸來
蘇亦萱舒服地靠在飛機的座椅上,小口小口地抿着剛在空姐的推車上選的一杯橙汁,一別港城四年,她終于回來了。
非常想念家裏的每一個人,爸爸、哥哥和嫂嫂,當然還有昨晚聯系上興奮的一塌糊塗的譚若言。
當蘇亦萱想到楚致遠的時候,心裏不由地一陣唏噓。
一個剛進入大學的新生狂熱地迷戀上自己的助教,結果當然受到了所有人的反對,就連港城大學的校領導都出面加以幹涉,她清楚這些都是爸爸和哥哥在幕後暗中“努力”的結果。
最終在四年前她只能遠走美國,一來求學,二來避避風頭。四年的歲月早已經磨合了一個人的棱角,讓她不再像當時不成熟的時候那樣任性,随着時間她也發現對楚致遠只是一時的迷戀,并非愛情。
過去的不成熟的迷戀,在繼續向前延續的生活裏逐漸的變得模糊,最終煙消雲散。
蘇亦萱拉拉身上蓋着的薄毛毯準備休息,似睡非睡間想起出國前的那次車禍,她的頭部受了點輕傷,只是好巧不巧的忘記了車禍發生前後的事情,後來無論她怎麽努力去想也想不起來。
馮醫生說她的這種情況屬于車禍後遺症,是選擇性失憶。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一個有趣的醫學名詞。可怕而血腥的車禍不記得了應該感到慶幸不是嗎?除了偶爾她腦中會閃過一些零亂而又模糊的人影,蘇亦萱有時幾乎都忘了這件事情。
·
貴賓專檢通道口,蘇皓軒和寧芊芊對推着行李車走過來的蘇亦萱微笑着招手。
留着精幹短發的蘇皓軒英挺的臉上都是濃濃的笑意,他凝視着許久沒有看見的蘇亦萱,聲音裏毫不掩飾對這個唯一妹妹的寵溺:“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一定累壞了吧。”
“沒有,想你們想的興奮,十幾個小時眨眼就過去了,一點也不覺得累。”
嫂嫂寧芊芊不滿地笑道:“想?騙誰呢?那為什麽一走就是四年?每次都是我們想你了去美國,你想我們又什麽時候回來過啊?”
蘇亦萱立刻賠上無堅不摧的笑臉,逗得寧芊芊惡寒地啐了她一下,三個人說說笑笑間蘇皓軒的助手已經走過來,把推車上的行李全部搬到了汽車的後備箱裏。
在準備上車的時候,蘇亦萱扭過頭疑惑地看着四周,蘇皓軒替她關車門前随意地問道:“怎麽了小萱?不會是看見熟人了吧?”
蘇亦萱搖搖頭,她也是突然決定回國,除了譚若言并沒有和港城的其他朋友聯系,可當她出了貴賓專檢通道,總能感覺有道灼人的視線一直在注視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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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皓軒的汽車對面,一輛黑色的奔馳迅速地從旁邊開走。
“明浩,回公司吧。”席遠靜靜地靠在後排的皮椅上阖上了顯得疲憊的眼睛。
此時的她和他同呼吸着同一城市的空氣,近得相隔咫尺,仿佛伸手就能觸摸她的呼吸,這感覺多少平複了少許他千瘡百孔的心。
每天一成不變的生活顯得無望而又難熬,寂寞無時無刻不在啃噬着他的心,如若不是心裏總有着一份重生後的希冀,他幾乎有種堕落地獄的沖動。
剛才近乎于貪婪地注視着她,比半年前他去美國遠遠看見的時候瘦了些,天生微卷的短發遮住了一半柔潤小巧的下巴,顯得原本就不大的臉更加的消瘦,微微翹起的眸角,就算不笑,也讓人覺得笑意盈盈,如沐春風。
席遠緩緩地睜開幽深如潭的黑眸,投向車窗外的視線裏有着掙紮的矛盾。萱萱,失去過一次的我如今已經變得膽小,而身體的殘缺更是讓我時刻感覺自卑,所以這次換我默默地守護你,只要看着你獲得幸福就好。
曙光國際集團會所的總裁專用包間內,蘇皓軒對坐在對面的席遠挑了挑英挺的濃眉:“遠,小萱回來了,你準備好了沒有?”
席遠習慣性地看了一眼手機,屏保上的女孩側着臉露出明眸皓齒的笑容。
“皓軒,十多年了,她的心裏從來不曾有過我,現在甚至連曾經我在她生活中存在過的記憶也沒有了,而且現在我的腿又——”
“遠,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自卑?你的腿恢複的很好,不說也沒有人看得出異常,你們有婚約,從始至終我們家就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外人,難道你懦弱的連再試一次的勇氣都沒有了嗎?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席遠站起來,接過服務生遞過的昂貴純黑手工的薄呢大衣,随意地往身上一披,緩緩地走出會所包間:“皓軒,再給我一點時間。”
“再給你一點時間?天哪,四年的時間難道還不夠你想的嗎?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遠,如果你能夠放下她,昨天下午就不會出現在機場,既然放不下,那就該勇往直前,何況我們所有人都支持你,做你的後盾。”
“可是她不在乎。”快到門邊的席遠頓了一下,回過頭,狹長的丹鳳眼流瀉着極力掩藏的酸澀。
她不在乎,再多的支持又有什麽用?
·
甜品店裏,蘇亦萱遠遠地就看見譚若言走了過來,果然那個家夥經過歲月的雕琢變得更加的妖嬈動人了。
多年沒有見面的兩個小女人激動地擁抱在一起。
“壞蛋,你既然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
“不就是想給你制造一個意外的驚喜嘛,若言,我好想你哦。”當年蘇亦萱也以為只是短暫的回避,沒有想到美國一去就是四年,對好友心裏多少有點內疚。
“別騙人了,如果真的想我怎麽會一別就是四年?每年除了巴掌大的一張明信片打發我,也不知道和我聯系。”
蘇亦萱攏了一下耳邊的微卷短發,撐着下巴看着對面賭氣瞪着她的譚若言,她眯起有點翹的眼角陪着笑臉。
“我的好若言,別生氣了成不?我回來不是第一個就過來見你了嗎?送你一只可愛的泰迪熊,喏,笑一個。還有巧克力甜甜你的嘴。而且,我這次決定不走了。”
蘇亦萱拿着泰迪熊做着各種可愛的動作,逗得譚若言瞧着泰迪熊憨态可掬的模樣,再看看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的蘇亦萱,随即“撲哧—”一聲笑了。
“真的這次回來後就不回美國了?”
“真的不去了,再待下去,港城我都陌生了,最重要的是我想家了,想你了。所以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若言?”
“誰願意生你的氣啊,不過,這次說好了就不能反悔了,留下來吧,這兒有你的親人和朋友。”
“嗯,我就是這樣想的。對了,若言,我想打聽港城的情況,準備找一份工作,總是悶在家裏我可不願意。”
譚若言聽蘇亦萱打聽工作覺得很奇怪:“亦萱,明明你學的建築設計專業去你哥哥的公司正好合适,為什麽還要打聽工作呢?要知道能夠進曙光國際集團是所有學建築設計畢業生夢寐以求的事啊。”
蘇亦萱用勺子挖了一小口布丁:“其實我去美國後改專業了,是服裝設計,而且,我不想在我哥的公司裏無所事事地混日子。”
既然選擇回來了就要找一份喜歡的工作,她可不希望每天待在家裏閑得發黴,做一只米蟲。也不想去家裏的公司享受特殊的待遇。
哥哥曾笑言,公司設計總監的職務就是專門留給她的,上大學的那會兒假期也在公司設計部待過,因為身份的關系,她在設計部反而整日無所事事的混日子,其實又有誰注重她的真實設計水平呢?漸漸地她也就不樂意去了,幸好哥哥後來也沒有勉強。
譚若言聽後沉吟片刻:“亦萱,關于服裝方面你倒是問對人了,雖然我到港城工作也才第三年,但知道至善集團,他們設計出來的尚品服飾在服裝界極富盛名,你看我今天這一身就是尚品服飾的最新款。”
蘇亦萱打量譚若言身上的小套裝,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搖搖頭,接着用勺子挖着布丁。
譚若言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就問:“亦萱,那你回來還找他嗎?”
蘇亦萱知道她問的“他”是誰,笑着搖搖頭:“若言,如果我說那只是不成熟時候的任性,僅僅是一時的迷戀,并非愛情。你相信嗎?”
“我信。”
兩個人不由地相視而笑。
接下來兩個人很有興致地手挽着手,逛着商場、品嘗着當地的特色小吃,叽叽喳喳地聊個沒完,一個脫俗純美,一個性感迷人,引的路上的行人紛紛對她們注目。
蘇家別墅
蕭管家聽完蘇皓軒的電話,心裏狐疑着,不是每次遠少爺過來都是讓他領去書房嗎?少爺的心思是蘇家最難以琢磨的,他怎麽吩咐就怎麽做吧:“遠少爺,少爺讓我帶您先去餐廳用早餐,他一會就下來。”
他禮貌地引領着席遠來到餐廳。這位遠少爺和蘇家淵源頗深,不僅是少爺最好的朋友,有着多年深厚的友誼,而且聽老爺和少爺多次提及到生意上的合作。如果不是小姐的失憶,這位遠少爺該是蘇家的女婿了。
“謝謝!”席遠除了這聲謝謝,之後一直沒有吭聲。
蕭管家也習慣了他的話少,因為每次他過來都很少聽見說話,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傾聽少爺的談論,可是他的沉默絕不會讓周圍的人忽略他的存在,恰恰相反,他那眼睛似乎能夠看透一切,常常令人膽戰心驚。
“蕭伯伯,我想喝一杯豆漿和周阿姨炸的油條。”悅耳的女聲打破了蕭管家的分神。
“萱小姐醒了,我現在就去吩咐廚房給您現炸。”蕭管家看到是蘇亦萱,笑得雙眼都成了一條縫。
這個從小看着長大的小姐人不僅長得漂亮,還難得沒有一般富家子女的刁蠻驕縱,對誰都親切有禮,蘇家上下沒有不喜歡她的。
蘇亦萱洗漱後還是感到睡眼惺忪,她步履不穩地來到餐桌前,随意坐下,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對着已經坐在餐桌前的人打着招呼:“嗨!早安!”
“早安!”回應她的是一道顯得低沉磁性的嗓音。
她繼續打着哈欠,怎麽聽着這聲音不對呢,是誰啊?等看清了對面坐着的人,蘇亦萱猛地合上打哈欠的嘴巴,瞪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問:“啊……你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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