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登門

第23章 登門

自打開始燒瓷後，土嶺子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本來各家各戶零散生活的土嶺子村子因為燒瓷也逐漸聚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方式有所變化，靠着莊稼艱難生存的過去已經全然不在，除了能夠解決溫飽問題，村民們甚至還能留出來存款。

當然這對于沈琳岚而言，是能夠預想到的結局，同時也不是她預想的最終結局，目前看來，村民們的生活固然是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發展，但還不夠好，還不是她想要最終達到的。現代能有專業村，那她們為什麽不能是呢！

靠着每月的供貨和富商們廣泛的流通渠道，沈琳岚和村民們的瓷器很快便打出了名號，穩定的收入給沈琳岚帶了了不少的發揮空間，置辦新的工具，創造良好的工作條件，力求能讓大家夥兒更好地進行瓷器燒制。

原來簡陋搭建的棚子變成了結實的木頭房子，成為瓷器成品的倉房，燒瓷器的窯子也擴建完成，村民也有了休息喝茶的舒适場所，對于燒瓷的技巧掌握的越來越娴熟，整個燒瓷流程也都進行的有條不紊。

蕭其晟三人來這裏的時候，沈琳岚正幫着給瓷器上釉，轉身背對着那幾人，就連馬車的聲響也沒聽見，專注于手頭上的活。

有看見的村民說了句：“看看看，這是哪家的貴公子和小姐，也不知道來咱們這窮鄉僻壤的是作甚？”

蕭月纖這小丫頭一路上嘴都不閑，一直吵吵着，一會兒說：“蕭其晟，你是不是忽悠我的，沈姐姐怎麽可能在這，明明都沒什麽人！”

蕭其晟不願搭理她，閉着眼睛裝作沒聽見。

過了一會兒，馬車又繼續行駛了一段路，蕭月纖拉開簾子隐約能看見個村莊人家的昏影，才半信半疑道：“沈姐姐怎麽會住在這麽遠的地方？”

到了地兒，馬車還沒停穩，蕭月纖迫不及待地要下車，蕭逸瞧她這幅虎的樣子，趕忙把人攔住，自己下了車搭手扶着。

“沈姐姐！”小丫頭眼神掃視一下子就找到了沈琳岚，激動道。

沈琳岚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愣是給吓得打了個顫，緩神之後反應過來是小丫頭的聲音，連忙轉身驚喜地迎上去：“你們怎麽來了？”

蕭月纖抱着沈琳岚的手臂撒嬌道：“沈姐姐不歡迎我來嗎？你答應我要教我做瓷器的，這麽久都等不到你，我只好不打招呼就來了。”

沈琳岚笑了笑，連忙回答：“怎麽會不歡迎，你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坐車累了吧，我們這就是有些遠，快歇歇。”

說完沈琳岚牽着人到那休息地地方，轉身招呼着蕭逸、蕭其晟和馬夫也坐下來喝喝茶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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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纖一來便霸占了沈琳岚，小嘴不停地說着，給沈琳岚講講她皇兄的罪行，又表達自己多麽甚的相思之苦，轉而拉着沈琳岚問東問西。

看着兩人那幅黏糊勁兒，他自己都還沒說上話呢，蕭其晟頗有些吃味兒道：“你不是說來這是學習的嗎，還不幹正事？”

蕭月纖不給自家皇兄好臉色，哼了一聲對着沈琳岚道：“沈姐姐，我要學，你教教我呗。”

沈琳岚自是歡喜答應，帶着蕭月纖去制作瓷胚那裏。

蕭其晟看着沈琳岚還是沒給自己說話，忍不住心裏暗戳戳地生氣，突然給了身旁的蕭逸一腳，冷哼道：“什麽時候管管這丫頭，沒點禮節，不知道讓着哥哥。”

蕭逸無辜，只能挨受着，小聲嘟囔道：“可是這不是您妹妹嗎，再說了我也管不住的啊。”

蕭月纖這丫頭倒是十分有天賦，拉胚學的十分快，沒一會兒可就拉的像模像樣了，沈琳岚直誇她。

兩人正說着話一個村民着急忙慌地走到沈琳岚身旁喊道：沈丫頭，窯洞好像有些不對勁兒，你快去看看。”

沈琳岚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燒瓷最難得就是控制窯洞的溫度，過高或者過低都會對瓷器的燒制産生損壞，嚴重的話可能會産生粘連，她喊着沈耀讓他教教蕭月纖，便慌張地跑過去了。

蕭其晟看着她急忙過去，便也擡腳跟了上去。

見沈琳岚過來，在那看着的人連忙解釋道：“沈丫頭，這你快瞧瞧是什麽問題，這洞裏面怎麽時不時發出些尖銳的響聲。”

沈琳岚聽完心下有預料，随手撿了地上的一塊石頭，湊到窯洞外壁上輕輕地砸了砸，卻是發出了叮叮不小的聲音，她皺着眉頭心下了然。

“快快找些人多弄些冰的水來，多些水！”沈琳岚對着村民喊道。

村民們一聽連忙發動人朝離得近的村口裏去打水，一桶接着一桶放在窯洞邊上，這一批剛送過來，下一批水就要換，幾乎不停歇，沈琳岚一直待在邊上，時刻關注着洞內氣溫變化。

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兒，大概是一刻鐘左右，吳老九喘着粗氣問道：‘沈丫頭，好了沒有，還需不需要再弄些水過來？”

沈琳岚又仔細聽了一會兒聲音，松了口氣道：“沒事了，不用了，大家歇歇吧。”

吳老九還有些擔心道：“那這好了？”

沈琳岚嗯了一聲。

“那就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這樣了，以前也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啊！”有人問道。

沈琳岚淡定地解釋道：“洞裏氣溫過高了，敲着外壁就會發出叮叮的響聲，不過好在處理的及時，應該是沒什麽問題。涼水放在邊上能夠吸收熱量，産生水汽，對降溫有不小的作用。”

“奧奧，難怪沈丫頭你讓大家夥兒打些水來呢。”

“好在沒什麽大事，要不然這一洞的瓷器可就可惜了。”幾個村民談論道。

沈琳岚笑了笑，對大家夥兒道：“剛才我瞧着大家夥兒都累得不行，趕緊去坐着歇歇喝點茶緩緩，這我先守着就成。”

衆人聽了之後應好便走到那邊去歇着了。

蕭其晟剛才打水也幫了不少忙，眼下看起來沒點累的樣子，抱着雙臂晃着走到沈琳岚的身旁，挑眉疑惑地問道：“你怎麽懂這麽多？”

“什麽？”沈琳岚一時沒反應過來。

蕭其晟解釋道：“燒瓷、水汽，這些東西我記得都沒什麽人知道吧。”

沈琳岚眼神一愣，手不自然地摸了摸垂在臉頰兩旁的發絲，強裝鎮定道：“我還能怎麽知道，不就是看書多了，書上的東西可多着呢。”

蕭其晟不知道相信沒相信，只是問了句：“是嗎？”

沈琳岚害怕他繼續問下去，連忙應答後轉移話題道：“你上次不是說要個補償嗎，我給你做好了。”

蕭其晟好在沒繼續問下去，沈琳岚悄聲松了口氣跑到裝瓷器的倉房裏。

蕭其晟也跟着走了進去，眼瞅着她從一個偏角落的小櫃子裏拿出了個小玩意兒，驚喜地遞到他面前。

蕭其晟伸手接過來，眉頭皺着瞧着這小玩意兒：“這，什麽東西？”

瞧着倒是挺精致的一個小東西，底部和四周釉層凝厚卻又不顯粗糙，內壁滿釉，高也就三四公分那個樣子。

沈琳岚脫口道：“白瓷小燈盞啊。”

“燈盞？你竟還會做燈盞？”蕭其晟驚訝道，倒不是說燈盞有多稀奇，只是燈盞對于燒瓷的技藝要求的更加高些。

沈琳岚驕傲道：“那有什麽不會的，掌握了基本的技能，無非就是形狀變化而已，流程什麽的沒差。怎麽樣？這個補償你還滿意吧？”

蕭其晟握着手裏的玩意兒，嘴角勾了勾道：“滿意倒還算滿意，不過你怎會想起送我這個？”

沈琳岚解釋道：“無燈罩之油燈，有了這個豈不是方便許多，既實用又好看，我就想着便做了。”

蕭其晟心裏暗想：“果然是不知道另一層含義。燈盞可是有另一種說法，說的是稱贊孩童聰穎可愛，智慧出彩。不過也挺好，至少比送給蕭月纖那丫頭費的心思多。”

正想着，蕭月纖可就歡歡喜喜地跑了過來，蕭其晟悄悄把燈盞藏在袖子裏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小丫頭身後跟着同樣開心的沈耀和一臉不如意表情的蕭逸。

“沈姐姐，我做好了，你快來瞧瞧，是不是可以進窯燒制了，沈哥哥誇我，說我做的可好看呢。”小丫頭激動道。

正好吳老九他們也來了，沈琳岚也不用守在這裏，便随着那丫頭去了，三人走在前面，剩下蕭其晟和蕭逸跟在後面，不知為何瞧起來總有些落寞的感覺。

說起這小丫頭靈性高，沈琳岚瞧了一眼她做的，果然如此，第一次上手拉的瓷胚都完成度極高，不需要再多加修整，直接上窯都沒什麽問題。

沈琳岚笑着看了一眼蕭月纖，這丫頭亮晶晶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沈琳岚覺得甚是可愛，便揉了一把她的長發道：“真棒，第一次做都做的真不錯。”

“耶，我就說我做的不差，當然沈哥哥幫了我不少呢，可細心了，我哪裏做錯了他都幫我指了出來，嘻嘻。”蕭月纖害羞地謙虛道。

沈琳岚聽了這話，有些詫異地看了看自家弟弟，沈耀什麽脾性她可了解的門兒清，在自己面前，兩人天天不對盤，一言不合就要拌兩句嘴，怎麽對蕭月纖這丫頭這麽耐心，有問題吧。

沈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故意躲開自家阿姐那帶着審視的眼神，羞澀地看了一眼蕭月纖。

沈琳岚：“……？？發生了什麽？”

蕭其晟看着幾人的互動，又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後一臉憋屈的蕭逸，沒忍住給了他一腳，恨鐵不成鋼地暗怼：“慫蛋子。”

蕭逸委屈啊，他張了張嘴想解釋，可看了看蕭月纖那丫頭，滿臉興奮地在和沈耀聊着，手舞足蹈，他就硬生生止住了嘴，低頭喪氣。

沈琳岚走過來看着兩人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尤其是蕭逸，沒了往日的精氣神兒，便問蕭其晟道：“他怎麽了？”

蕭其晟咳了咳，摸了一把鼻子平淡道：“奧，他啊，沒事，頂多就是媳婦兒快跟別人跑了，頭上帶點綠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逸，逸逸子，唯唯諾諾不男人，給爺沖就完了，按着親一頓就好了！

咳咳，正經了正經了。

感謝看文和收藏的我的寶兒們啊，愛你們愛你們，愛心光波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