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尴尬

短短一個年，喻言卿辦了兩件最重要的事。第一，将馮程秋吃幹淨了。第二，馮程秋是她老喻家的人了，不光求了婚，連婚都訂了。雖然只有兩個當事人見證，但他們說好了，婚禮會在将來的某一天，當馮程秋退出娛樂圈的時候去國外舉行。

兩人就此約定，離開L市返回。下飛機後兩人不敢大意，但喻言卿不放心馮程秋一個人，把她送到住處附近看着她走進小區，才回到應江雪住處。一進門，應江雪跑過來給了個大大的擁抱。她說，她想她。

喻言卿突然想起年前放假那天，應江雪對她說的話。整個年，她一直跟馮程秋在一起，真真把這事兒給忘了。對應江雪，她一直是抱歉。

“先進來吧，把東西放好。”應江雪發覺氣氛不太對，努力保持以往的平靜關系，主動将喻言卿的行李箱拉進屋。

“文成呢？我從家裏帶了好多吃的，都是我媽做的一些菜，晚上叫他一起過來吃。”

“好。他那個饞貓，看到好吃的就流口水。”應江雪好似并不想刻意什麽，也不想掩飾心裏對喻言卿的愛。話已經說出口，不能再當作什麽都沒有說過。

突然，她發現喻言卿手上的戒指。

“喻指，你這是……”心沉了沉，應江雪顯得很緊張。過年一般都是相親的高峰期，別是喻言卿已有男朋友了。

“哦。”喻言卿笑了笑，“那個……”

應江雪見她有些難為情，心更覺，握着她的手力道加重，喻言卿一愣，将她的手掰開。

“我家親戚怕我嫁不掉，安排我相親，還真有一個被我看上了。所以……”

“你們訂婚了？”

“對啊！”喻言卿裝作無所謂，從箱子裏一邊取衣服和帶來的食物，“兩家人覺得既然對上眼了，所以就把婚也訂了。反正我無所謂呀，反正目前看着那人還順眼，至于結婚嘛大家現在太忙……”

“喻姐。”應江雪急急打斷喻言卿的話，“難道我跟你說的事你沒有考慮過？”

喻言卿沉默下來，沉沉吧離口氣。

“江雪，你現在還年輕，我希望你以事業為重。感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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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了。我二十四歲了。況且誰規定以事業為重的時候不能談戀愛。”

“對，沒有誰規定以事業為重的時候不能談戀愛。但是江雪，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我們的關系只能是友誼和姐妹。首先，我對沒有任何過分的想法。其次，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我寵溺的小妹妹。”

“我不要什麽姐妹什麽小妹妹。”應江雪急得在房間轉來轉去，捂着臉哭泣，一邊自言自語說不要做姐姐，不要做姐妹……

喻言卿擔心她精神不好影響拍戲，只好安慰她，讓她別想太多。但是安慰幾乎沒有任何作用。應江雪拿了衣服就出門了，不讓喻言卿跟。

喻言卿很郁悶，這教什麽事兒，好不容易和馮程秋有了一個好的進展，又出了應江雪的事。這該如何是好？

手機呼了，一看是哈哈怪打來的，心情好了不少。兩人互通電話互報平安，馮程秋那邊好似有人來了，兩人挂掉電話。

開門進來的人是誰，當然是嚴立威。

“我說你好歹敲個門吧，萬一我在換衣呢？”馮程秋收了手機，給嚴立威拜年。

嚴立威站在她面前上上下下仔細的看她，神情很失落，但臉上卻是往日的笑容。

“養胖了，臉色很紅潤，人也很精神，眼中有滿足的光芒，全身散發幸福的味道。”

馮程秋白了他一眼，“神神叨叨的，幹嘛呢？”

嚴立威笑了笑，但整個眼神是無光彩的，跟馮程秋一起坐下，并沒有看她。

“說說，這個年你去了哪裏？”

馮程秋幹嘛兩聲，“還能去哪兒，當然是……”

“別跟我說你去了美國。”

馮程秋驚了一下，定定的與嚴立威對視，他的眼裏好像有一些她不明白的東西，為什麽會這樣？眼前這人好似并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嚴立威了。

“立威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嚴立威沒說話，點了一支煙。在平常他幾乎是不抽煙的。可是現在，他只覺得煙可以解決一些煩惱。

“立威哥，到底出了什麽事你告訴我，別讓我擔心。”

嚴立威從大衣內側口袋裏摸出一個信封和一部手機，放到馮程秋的面前。馮程秋狐疑的打開，取出裏面的東西。一看，吓得全身發抖。

“這是……誰拍的，為什麽……”

五張照片上，不同的鏡頭，全是馮程秋和喻言卿在山莊泡溫泉的畫面，有親吻的，有互掐的，總之讓人一看就能聯想到不是普通關系的畫面。

嚴立威看着她，目光落到她的手指上，神情一怔，輕輕的嘆息一聲。馮程秋看了看嚴立威，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将照片扔到桌上。

“你怎麽會有這些東西？”馮程秋并不打算解釋什麽，也并不想欺騙嚴立威。

“報社主編跟我助理是哥們，有人将照片和這部手機給了他，他看到是你就原封不動的給了我助理。”

馮程秋看了一眼手機，應該就是拍這些照片用的。那個主編的人會辦事，把源頭也一起買了。

嚴立威沒說話，只是安靜的抽煙。馮程秋也不說話。這麽多年其實她對嚴立威還是有一些愧疚，假如她的生命中沒有喻言卿，那麽愛男人的馮程秋肯定會選擇他。

良久之後，嚴立威扔掉煙蒂，“阿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不會怪你的。我雖然喜歡你，但我不會是非不分，更不會強人所難。只是我們認識那麽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愛的是她。”

他記得她，那個給自己畫過一個病裝的人。她很好！

“立威哥，我……”

“我不想聽解釋。你也不需要對我解釋什麽。”嚴立威笑了笑，“當然，我不會因為你喜歡的是女人就對你有不同的看法。我又不是老古董。”

馮程秋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嚴立威把照片拿回來，制止了一場危機，這對她來說等同于一次絕處縫生。這份恩情她記在心裏。

“立威哥，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嚴立威的精神好了不少，也許是因為聽她親口承認。至少她不是因為任何一個男人在拒絕自己。他只是輸給了性|取向。

“你沒有對不起我，別給自己壓力。正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過得開心。看到你手上的戒指，我替你高興，祝福你！”

馮程秋默默凝視手上的戒指，想起喻言卿在山巅求婚，揚起嘴角笑了。擡頭看到嚴立威微微的笑，剛才的失落感淡了很多。覺得這一聲立威哥沒有白喊。

晚飯是嚴立威做的，合馮程秋的喟口中。她與嚴立威之間，只是一種習慣，平平淡淡，像兄妹。

相較于她和嚴立威的平靜，此時應江雪的家裏卻只能用詭異來形容。

文成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的氣氛，但又不知道是哪裏有問題。喻言卿做晚飯，煮的火鍋。從家裏帶了一些媽媽做好的菜，蒸一蒸媽媽菜的味道引得文成直流口水。只有應江雪，反常的不怎麽說話，時不時的盯着喻言卿看。

“江雪，多吃點菜。”文成将一個丸子放進應江雪碗裏，應江霓哦了一聲，顯得有些無力。

文成看了一眼喻言卿，那意思……她怎麽了？

喻言卿輕輕搖頭，……不知道。其實心裏，她還是有一點擔心。下午應江雪一個人跑出去轉了兩個小時才回來，一回來就回房睡覺，睡到她做好飯菜。然後文成來了，也不跟文成說話，抱着劇本心不在焉。

這事得應江雪自己看開，喻言卿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有些事情解釋得多了反而會加深誤會。倒不如就此以平靜的方式處理。她也相信應江雪不會不顧事業而沉溺于悲傷。

吃完飯應江雪給喻言卿和文成各發了一個紅包，一份她的心意。雖然看到應江雪臉上有了笑容，但文成并沒有多留，臨走時示意喻言卿好好安慰應江雪。他這個男人就不方便插手了。

文成走後，應江雪什麽話也沒說，拿着劇本回房間。喻言卿收拾廚房幹淨，到應江雪門口通知她後天才開機，讓她明天的時間自由安排。然後她自己也回房沖涼去了。

躺在被窩裏，摸着手指上的戒子，跟馮程秋短信交流，心裏美得冒泡。互道晚安後，她并沒有睡意，在猶豫應江雪這事要不要告訴馮程秋。想來想去，覺得等《長生殿》殺青以後再說比較适合。于是，她也就此把這事暫時忘記了。因為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應江雪并沒有再提起那件事情。

是否，她已經接受了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晚上還能寫出一章完整的，于是我就愉快的更新了。看在我勤奮的份上，歡迎多收藏多留評，順便把專欄也收了。感謝大家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