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改變

馮程秋兩天假期的時間都跟喻言卿在一起。走之前還跟喻言卿逛了個街，手挽手進出超市商場，馮程秋一路刷卡，給喻言卿買這買那，還囤了一堆吃的，怕喻言卿忙起來時沒空做飯。

喻言卿送她走時誇她是賢妻中的典範。

自從有了愛的滋潤，喻言卿工作生活事事順心。就連性格略叛逆的金唯心都擺平了。乖乖拿着劇本同意了。另一點，金唯心也知道，正式簽約經紀人，接戲的徐徑會快捷方便更多。她也知道過去的一些成績不能證明什麽。再者，喻言卿的話有道理。

相較于沈佳晴，因為帶她的是有經驗的老一輩經紀人，一簽約就接了一個廣告和一部戲，戲份不多，但居然是主角的少女時代。這令金唯心原本就有些不平的心情更加糾結。同是簽約的新人，待遇卻是天嚷之別。

喻言卿知道金唯心有心結，這幾乎是新人的通病，急功近利，還總是拿自己跟相近的人來做比較。她并不想刻意提醒她這種心誠不能要。而是打算任由她自己想通。

蘇姐将喻言卿叫進辦公室，問她怎麽應對金唯心的這種狀态，她笑着說，放養！

蘇姐這人有魄力，有氣度，用人不疑。對喻言卿的做法表示支持，同時建議她多跟金唯心溝通。喻言卿知道蘇姐有意提點她，十分感激。

剛從蘇姐辦以室出來，就聽到吵吵鬧鬧的聲音傳來，往門口一看，看到了個熟悉的人。以往很多次，她也這樣走在那個人的身邊。只不過不同的是，過去她的身邊基本上只有兩個人，可現在她有兩個助理，一個化妝師，還有一個打雜跑腿的跟班。

進來的人在看到喻言卿時也怔了，曾經的特助，現在的經紀人，時隔近一年，一切都變了。

喻言卿發現，現在的應江雪比過去成熟了很多。

“喻姐。”應江雪很高興的迎上來，主動跟喻言卿打招呼。文成是舊人，跟喻言卿很熟，自然也很熱情。化妝師和小跟班倒是互看一眼，覺得應江雪掉價。

“沒想到今天能見到你，很高興。”喻言卿微笑着，卻刻意保挂了一定的距離。可應江雪很自然的抓住她的手，約她中午一起吃飯。

喻言卿本來是要拒絕的，但是應江雪卻不給她說不的機會。看着應江雪離去的背影，她心裏有種隔世的感覺。這将近一年的時間，應江雪的變化實在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名氣變大的原因。

獨自回到辦公室，她心裏總有些懵懵的，不對味兒。

“喻姐。”

門外有人喊，喻方卿聽出了聲音。也很久沒見文成了，兩人到樓下咖啡廳聊天，喻言卿發現文成也變了。難道也是因為應江雪人氣漲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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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過去的你？”

文成嘆了一口氣，低着頭有些失落。“喻姐，我覺得我不适合作助理。”

喻言卿一驚，不明白文成為什麽要這麽說。她跟文成共事兩年多，她了解文成的為人，也知道他是有能力的，做助理不在話下。如若不然，當然她不會跟蘇姐極力推薦他做應江雪的大助。

文成苦笑一聲，輕輕晃着手中的咖啡，“也不知道為什麽，當初有你在，我總覺得不管我們遇到什麽困難都能迎刃而解。可現在到了我自己身上，我只感覺以壓力，壓力，還是壓力。不論我做什麽，都不如江雪的意。你說，是她變了，還是我根本沒那個能力？”

這番話令喻言卿很是吃驚，在她的印象裏，應江雪不是個挑剔，任性的人。

“會不會是什麽別的原因，比如拍戲壓力大，工作繁重？”

文成搖頭，“我跟你進過很多次劇組，我知道所有的工作流程，也知道該怎麽樣去做助理。但我卻做不到你當初的得心應手。”

照文成的意思他确實認為是他自己沒有那個能力。但喻言卿卻不這麽認為。想到先前見到的應江雪，與過去那個說真話沒心機的她對比，她突然有種疼惜。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應江雪真的變了。她的眼神裏多了很多她看透的東西，她的笑再也不像過去那般真實。

“或許，這些問都不是你自己的原因。我覺得，江雪變了。”

文成雙眼一亮，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想了想突然搖頭笑了笑。

“你這麽說我突然想通了。也許主要問題真的不在我。”他邊說邊回憶，将零零散散的事件說給喻言卿聽，比如他看到過幾次應江雪神神秘秘的接電視，在劇組裏時常跟導演或者制片人聊天，時不時還會撒撒嬌賣賣萌。還有一次，他看到應江雪對着手機什麽人的照片發呆，有時候關夜會聽到她哭。

後面的話讓喻言卿突感不安，文成不知道，便她能猜到，應江雪手裏的照片很可能就是自己的。

本來，她真的以為應江雪會徹底放棄，因為自己的堅決。可如今天聽文成這麽說，令她不安。她深怕應江雪正是因為自己才走不出那道坎。

中午的飯，她好想避開。

“文成，不管怎麽說，你對江雪最熟悉。即使她變了，我相信她本質不變。你多包容她。”

文成沒回話，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應江雪剛好打來電話，告訴喻言卿她在公司對面的餐廳定了包廂。喻言卿想帶文成一起去，文成拒絕了。他似乎是刻意避開這樣的場合。喻言卿沒有多問什麽，獨自去餐廳。包廂裏，應江雪已經點好了菜，正端着紅酒獨飲。

幾乎是習慣性的，喻言卿讓她少喝點。兩人面對面的坐着，一時間都不知道要開口說什麽。

服務員上了菜，應江雪先給喻言卿挾菜，笑眯眯的心情似乎非常好。

“這次蘇姐找你，有什麽好事吧？”喻言卿開口打破了尴尬。

應江雪端起酒杯跟示意喻言卿幹了，才告訴喻言卿，這次回來是劇組放的假，順便蘇姐手上有三個新劇本，讓她挑一挑。

劇本找上門這種事情并不少見，但多數是因為演員的名氣夠大。僅僅一年而已，喻言卿确實被應江雪的名氣飙升而震驚。她也不得不承認，是自己還停留在過去。如今的應江雪已經完全兌變成蝶，她有能力高飛，有資格選擇。

這頓飯喻言卿只吃出了一種隔絕的味道，她和應江雪已經沒有過去的那層關系。于是她只能默默的吃飯，一邊聽應江雪說各種在劇組裏發生的奇葩事。期間，應江雪的電話響了兩次，但她都會馬上挂掉。響第三次的時候，喻言卿突然擡頭，讓她先接電話。正因為這一眼，喻言卿看到了應江雪一瞬間的驚慌失措。

應江雪掩飾得很好，拿起手機出了包間。喻言卿嚼着嘴裏的菜，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覺。

應江雪很快回來，什麽也沒說又給喻言卿挾菜，還說喻言卿瘦了很多，要多吃點補回來。還說回頭跟蘇姐商量，給喻言卿找個助理算了。

喻言卿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也沒往心裏去，但是她卻真真感覺到了應江雪的表面很多都是假象，很刻意。

“江雪，人可以随着時間的變化而改變，但是我希望這個人的本質不要變。”喻言卿頓了頓，看着應江雪留在臉上的笑臉，心裏有些觸痛。曾經對面這個人是多麽的純真善良，但是如今天她也看不懂她。

應江雪不怒反笑，“喻姐，只有你從來不會騙我。所以，我好希望蘇姐能把你還給我。”

最後一句話，喻言卿聽着很不舒服。這話裏的意思就好像她抛棄了應江雪一樣。可明明現實不是這樣的。她只是非常直接的拒絕了應江雪而已，為什麽到了今天，就好像她曾經是她的人？

“江雪，你……”

“我自罰一杯！”沒等喻言卿把說話出來，應江雪愧疚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吃到這份上，喻言卿已經沒有心情再繼續下去。她對應江雪已經有了失望的感覺，應江雪是真的變了。再也不會像過去那樣。而這種改變也是她無力勸阻的。

曾經的姐妹情份，曾經的不離不棄，如同一陣狂風吹散了所有的美好，只留下最後的殘敗。

“江雪，我約了人見面，我先走一步。”

喻言卿不由分說，拿了包逃離現場。所以，她聽不到包廂裏嘩啦啦的響聲，應江雪掀了一桌酒菜。

“全是為你而準備，你卻不屑一顧！”應江雪咬着唇，握緊的拳頭狠狠的砸到桌子上。“曾經回不去了，我确實變了。可不都是因為你一個人嗎？你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讨厭我了？”

看着一地的碎碟和各種菜，應江雪捂着臉苦笑。盡管猜到喻言卿會是這樣的反應，但是真正面對還是會痛心。……她就這樣丢下她，幹幹脆脆的走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拿起手機拔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