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節
第 11 章節
折騰了這麽久呢?”
徐臨越長嘆了聲氣:“怪我吧,我一把年紀,情啊愛啊的說不出口。”
陶婷頗為理解的點點頭,直白地表達“我愛你”,确實很難。
“那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徐臨越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問吧。”
陶婷雙手背在身後,往前邁了一小步:“請問學長,你的理想型是什麽?”
徐臨越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當時的回答應該是,我喜歡努力的女孩子。”
陶婷問:“那現在呢?”
徐臨越眉眼展開:“一如既往。”
“那巧了。”陶婷的眼睛裏映着路燈和月光,還有一顆悄悄收藏多年的星星。
她說:“我除了努力什麽都不會。”
夜晚八點,街道空空蕩蕩,冷風吹得樹影淩亂。
徐臨越俯首彎腰,吻在她的眼睛上。
“其實我很惶恐不安。”
陶婷在他懷裏擡起頭:“為什麽?”
男人很少會展示出脆弱,唯有的幾次都在她面前:“我可能并沒有你想象的好,我怕你會覺得幻想破滅。”
陶婷不知道他還會有這樣的擔心,有些意外,想想又笑了:“不會哦。”
“如果你永遠高高在上,我會崇拜你,但不會喜歡你。愛有的時候是庸俗的,因為看到你也會煩惱、會累,看到你身上的缺點,所以才喜歡上你的吧。不是我終于爬到山頂追上你,是你朝我走了過來。”陶婷就着高度,啄了一下他的喉結,“所以千萬不要有偶像包袱,你在我這裏早就幻滅了。”
顧慮掃除,徐臨越摟緊她,貼在她耳邊說:“我沒有缺點。”
陶婷偷偷翻了個白眼:“嗯,沒。”
徐臨越在她身上聞到淡淡的香味,像是白桃的甜。
他啓唇,溫柔低啞地說出一個疊詞稱呼:“桃桃。”
他明顯感到懷裏的人顫抖了一下。
“我剛剛看到你媽媽給你的備注,原來是這個‘桃’,是你的小名麽?”
陶婷點了點頭,把臉埋進他胸膛。
徐臨越偏頭吻在她的耳朵尖上:“那是脆的軟的,還是甜的澀的?”
“不知道。”陶婷大着膽子說,“要不你嘗嘗?”
黑色賓利的後車廂,容納兩個成年人還是有些擠。
衣料摸索的聲音混着輕喘,在狹小的空間裏無限放大。
外頭是寒冬長夜,這裏是徐臨越送給她的春天。
溫暖、柔軟、晴朗、馨香,讓她肆意綻放,獨屬于她的春天。
—
策劃部的花束又開始定期配送,這次清清楚楚寫着收件人。
中午陶婷和同事們在員工餐廳吃飯,突然看到大家紛紛起立,她也放下勺子站起身。
回頭看見是不知為何大駕光臨的執行總裁,陶婷一口飯差點噎着。
“聽說食堂裏的糖醋小排很好吃,我今天也來嘗嘗。”穿着昂貴高定西裝的男人拿了餐盤要去打飯,有人要幫他都沒讓,執意要親自體驗一番。
陶婷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是她昨天随口說的,徐臨越當時說要抽空試試,沒想到執行力這麽高。
看大家站着不動,徐臨越擺擺手:“都吃啊,看着我幹什麽。”
衆人紛紛坐回位置,埋頭安靜進食,偶有竊竊私語。
等徐臨越端着餐盤坐到對面,陶婷感受到四面八方彙聚過來的目光,無所适從地摸了摸脖子。
她畢恭畢敬喊:“徐總。”
男人“嗯”了一聲。
這桌只有他們兩個人,陶婷壓低聲音問他:“你怎麽來了?”
徐臨越回答:“我來看看我的小女朋友。”
牙齒磕到排骨,陶婷吃痛輕呼了一聲:“那看到了麽,她怎麽樣?”
徐臨越泰然自若地喝了口湯:“還行吧,但好像有點牙疼。”
有徐臨越在,方圓三桌都沒人敢坐,但不缺沒心沒肺的。宋青青端着剛打好的飯菜,一屁股坐在陶婷身邊,看着對面的男人說:“喲,王爺下民間來了?”
徐臨越瞪她一眼,學着她的語氣:“喲,這不是我們流落民間的綠格格麽?”
宋青青說不過他,嘁了一聲,湊近陶婷掩着嘴說:“以後千萬別跟他吵架,會被氣死。”
陶婷掀唇笑了笑,徐臨越不以為意地挑了下眉。
看到正在過道上茫然找座位的江蓁,陶婷朝她招招手:“這裏來。”
全然不知那裏還有座大佛的江蓁樂呵呵地走過去,待看到徐臨越,她猛地止步,繃直肩背喊:“徐總!”
徐臨越笑了下:“坐吧。”
“欸欸。”江蓁一頓飯吃得戰戰兢兢,甚至為彰顯自己積極響應國家號召,把餐盤裏的飯吃得幹幹淨淨。
等三人一起回部門時,江蓁摸着吃撐的肚子,誇張地呼出口氣,問陶婷和宋青青:“你們倆怎麽這麽淡定,好像和他一家人似的。”
陶婷和宋青青對視一眼,一個摸摸鼻子,一個捋捋頭發,只能昧着良心誇。
——“徐總平易近人。”
——“徐總和藹可親。”
—
四月春回大地,申城的郁金香盛開,街道旁花團錦簇,紅黃粉白,整個世界像是藝術家所繪的油畫,色彩斑瀾,明媚而鮮豔。
伴随氣溫上升,春困又席卷而來。
一場會議,陶婷偷偷打了好幾個哈欠。
察覺到男人的視線,陶婷抿了下嘴唇擡起頭回望過去。
主位上的徐臨越放下手中的鋼筆,插了句題外話:“是昨天晚上熬夜加班了,還是會議室裏有瞌睡蟲啊?”
他這麽一說,底下人的困意瞬間消散,咳嗽的咳嗽,喝水的喝水,紛紛坐直身體,重新集中注意力。
一旁的手機屏幕亮起,徐臨越瞥了一眼。
【桃桃:是你昨天晚上非要多來一次。】
兩聲幹咳,徐臨越扯了扯領口,發話道:“既然大家狀态不佳,今天就先到這,都要好好注意休息啊。”
白天這事被陶婷記到了晚上,洗完澡吹幹頭發,她就縮進被窩裏,作勢要準備入眠了。
徐臨越打完電話從書房出來,就看見被窩裏鼓起的一團,他走過去,問:“這麽早就睡了?”
陶婷閉着眼翻了個身:“徐總說的,讓大家好好休息。”
徐臨越自作自受,再憋屈也只能忍着:“那睡吧。”
陶婷其實并無困意,剛想睜眼看看他在幹什麽,唇角就被溫柔吻住。
徐臨越關了落地燈,躺在她身邊,把人攬進懷裏,貼着耳朵輕輕說了句膩歪話。
——“Gute Nacht, meine Rose.”
晚安,我的玫瑰。
—The End.
11.十件小事
徐臨越其實很早就發現陶婷可能暗戀自己,車載音響裏播的歌,一首兩首是他聽過的不奇怪,但曲風各異語言不同還能連着五首,他立馬就察覺出不對勁。
他曾經因為這事對兩人的暧昧産生懷疑,覺得陶婷也許是将錯就錯,畢竟無論是上司還是偶像示好,都讓人難以拒絕。有夠自戀的吼。
後來正式在一起,徐臨越說起這個事,陶婷立刻否認,說你別太自以為是,我從前只認可你在事業上的成就,并沒有非分之想,徐臨越聽了頻頻點頭,表示他懂,知道她是害羞不好意思說。
徐臨越第一次登門拜訪,陶爸陶媽做了一桌子好菜。
酒過三巡,陶澤均拉着徐臨越暢談他的往昔歲月,說起年輕時他曾在電影譯制廠工作,給不少老片子配過角色。
陶澤均報了幾部片名,咂咂嘴感嘆:“真懷念啊,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看譯制片咯。”
徐臨越啪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吓得陶婷和楊芳華當場愣住。
然後她倆便看見,身高一米八多的徐臨越抱住另一個身高一米八多的陶澤均,神情激動,雙臂緊圈,仿佛抱住了他一整個童年。
徐臨越私底下很懶,進門脫了外套随手就扔沙發上。
陶婷起先會幫他挂好,後來每次都要提醒,再後來光說不管用了。
一般這種時候,陶婷就會佯裝失望的口吻:“幻滅咯,原來徐總生活裏這麽邋裏邋遢。”
出于說不清的偶像包袱作祟,徐臨越會立馬快步走到沙發邊上挂好自己的外套:“你偶像完美無缺。”
徐臨越有很多件皮衣和機車服,陶婷才知道他年輕時候的一大愛好是摩托車。
“那以前怎麽從來沒見你在微博上分享過?”
徐臨越撓撓眉毛:“去德國之前玩了幾年,出過一次車禍,腿上現在還有疤,我爸媽當時就下令不許再碰了。”
他自己也留下陰影,在死亡邊緣走一遭的感覺不好受,何況年齡越大就越貪生怕死。
“原來你年輕的時候是這種風格。”陶婷覺得稀奇。
徐臨越翻看着平板随口問:“什麽風格?”
“又糙又野。”陶婷說這四個字的時候,眼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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