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他似是把那一年半之期忘了一般。

眼前蘇攸棠還在小聲的咋咋呼呼反駁沈鏡,卻沒有瞧見他眼中揶揄之色。

沈鏡也是見好就收:“銀子找到了嗎?”

上一秒還是虎虎生威下一秒便成了乖巧貓咪:“還、還沒找到,要不你再寬限我點時間?”

沈鏡:“我真想敲開你腦子,看看裏面都裝了什麽!”

若是別人這麽說,蘇攸棠只當對方是在發牢騷,但沈鏡這麽一說,她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的話可不是随便說說的,他是真的能做出來。

盡管她還沒有看過書中後面的劇情,但他一介普通百姓僅是通過科考便年紀輕輕成了權臣。

可想而知他的手段定然不簡單,當然其中也許還摻雜着幾分主角光環。

蘇攸棠連連搖頭:“我找,我一定會把它找出來。”

沈鏡:“其實找不到也沒關系。”

“真的?”蘇攸棠兩眼放光的看他。

“嗯,不過那是我上京趕考的銀子,大不了我不去科考了。”沈鏡一副不甚在意的說。

蘇攸棠:……

“呵,夫君真是愛說笑。”蘇攸棠真想給他翻一個白眼。

說完也又繼續翻找起來,至于蘇攸棠為何只在東廂房內找?

原因有二,其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其二,人總是盲目信任自己熟知的領域。這一點有些像某些兇手作案後會把兇器留在身上一個道理,因為他們相信自己身上是最安全的。

這都是蘇攸棠可控的原因,而不可控的地方便是她沒法子去林氏卧房翻找。

至于阿福,她也沒那個膽子。

原主總不能把銀子藏在竈房這樣的地方吧?

那裏除了沈鏡不會踏足,林氏和阿福可都是會去的。

而且竈房的柴火都是阿福劈的,也是他搬運的。

蘇攸棠覺得阿福雖然面上看起來是個大塊頭,但心思一定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這般。

所以藏在竈房還不如藏在東廂房。

沈鏡看着她不停的忙活,自個兒卻悠閑的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蘇攸棠忙裏偷閑瞧了他一眼,越看越生氣。

沈鏡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嗓音低沉地問:“不服氣?”

蘇攸棠只敢怒不敢言,繞是心中恨不得紮他小人,卻依舊撤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夫君誤會了,阿棠沒有。”

沈鏡将被子靠在唇邊,掩住唇角的笑意:“是嗎?為夫還想給你出個主意,看來是不用了。”

蘇攸棠頓住:“什麽主意?”

“阿棠啊,你有所不知,我自幼與娘相依為命,銀子向來都是放在娘手中。

之前銀子之所以在我手中,是因為我們成親的事務繁多,我不認娘太過操勞,所以攬下了所有事情,這銀子便也在我身上了。

而且那是我們沈家全部的身家了。”

蘇攸棠不明白,不是要給她支招嗎?怎麽突然說起這話來?

沈鏡:“不明白我的意思?”

蘇攸棠乖巧點頭。

此時沈鏡眼中的蘇攸棠因為翻找東西,衣裳已經不再整齊,有些淩亂,平日裏梳妝整齊的發髻也有些散亂,而此時她的神情竟有花貓有幾分神似。

沈鏡差點忘了言語,片刻後才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态:“與阿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阿棠,不是我不想寬限你時間。

算起來我們成親已經有好些時日了,之前我身體一直不适,娘也就沒有提起這事。

可我如今身體已經好轉,這銀子自然也應該歸還到娘手中。”

蘇攸棠連臉上的假笑也已經繃不住了:“夫君不是要給我支招嗎?你确定這不是雪上加霜?”

沈鏡做無奈狀:“我只想與阿棠說,雖然我們已經商量以後只做表面夫妻,但阿棠有難,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蘇攸棠已經想抓着他的衣領大喊:你能不能別說廢話?趕緊說解決的法子?

沈鏡終于見着他預計中她的神情,頓時有些愉悅。

“阿棠也莫要焦急,我記得那裏面約有三十兩銀子——”

“三十兩?”蘇攸棠驚呼,三十兩雖然不少,但好在也不是很多。

沈鏡點點頭:“沒錯,裏面有三十兩銀子和一百兩的銀票。”

蘇攸棠喃喃道:“一、一百兩銀票?所以一共是一百三十兩?”

說到這,沈鏡已經換了一副頗為嚴肅的神情:“沒錯,銀子和銀票加起來一共一百三十兩。”

蘇攸棠和林氏閑聊時,已經大概知道這個時代的物價水平。

俞州城不算大,但也絕對不小,以五口之家為例,只逢年過節吃的豐盛些,換季做兩身衣裳,一年的花銷在二十兩左右。

現在告訴她,丢了一百三十兩?

她看她也別走了,橫豎都沒有活路,早死早超生得了。

當然這樣消極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銀子只是沒找到而已又不是真的丢了。

另外,她覺得沈鏡的話十分可疑。

“夫君,你是不是記錯了?我記得那裏面只有銀子,沒有銀票的。”

那銀子是被布裝着還是盒子裝的,她都不知道,不能全憑沈鏡一張嘴說什麽,她就信什麽。

萬一他只是猜她拿了銀子後,并沒有清點,诓她裏面有這麽多銀子?

沈鏡:“阿棠不信?那我們可以去娘面前說道,娘是最清楚裏面有多少銀子的。”

說着便作勢起身,蘇攸棠哪能讓他去找林氏,單憑沈鏡這張嘴,黑的都能給他說成白的。

到時候還不知給她按個什麽罪名。

蘇攸棠拉着沈鏡的手臂:“夫君有話好好說,娘繡了一天的帕子,咱先不打擾她了。我信,我信還不成嗎?”

沈鏡卻似受了委屈一般,滿是隐忍的神色:“原來我在阿棠眼裏便是這般小人嗎?”

許是沈鏡演技頗為精湛也或許是蘇攸棠的心思都在那一筆銀子上,壓根沒瞧見沈鏡放在背後緊握的拳頭。

他為了壓制笑意,掌心已經被指尖壓的刺痛,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忍住不露出半絲笑意。

蘇攸棠放開拉着他的雙手,舉在身前做認輸狀:“我沒有,夫君在我心中堪比聖人!”

沈鏡本就是演戲,這會自然順坡往下走:“阿棠果然最是明白為夫的。”

蘇攸棠欲哭無淚:不,我一點也不明白你。

沈鏡又緩緩坐了回去:“既然阿棠不知那裏面有多少銀兩,我倒是還有一個辦法證明我所說的。”

“是什麽?”難不成是沈家的賬簿?蘇攸棠頓時覺得又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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