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阿棠後肩處有一顆小小的……
站在一旁看着沈鏡哄着林氏,若是能坐下磕着瓜子就更好了。
不過蘇攸棠想象中沈鏡慌亂無措的樣子并沒有出現,只三言兩語就逆轉了局勢。
沈鏡:“前些日子不讓娘進來,是擔心把病氣傳給娘。
再說了,我與阿棠平日裏是什麽樣的,娘最是清楚了,我心疼她還來不及呢,怎會是戲文中的假夫妻?
昨日衣物被褥都被扔在地上,染了灰塵送去漿洗,東廂房就只剩一條被子了。
娘應是知道阿棠的,休息的時候總不好好蓋被子。
所以我便與阿棠一起宿在了小榻上,娘若不是信盡可去看看床上可有宿過的痕跡?”
林氏沒有立刻起身,但眼睛卻是往床的方向瞟,卻說着:“娘怎麽會不信你呢?”
以沈鏡的聰明機智,自然也是上道的,立刻扶着她往床的方向走:“雖然娘放心阿鏡,但娘是知道我性子執拗,娘還是親自看看更為妥當。”
蘇攸棠在一旁簡直嘆為觀止,沒點演技,他們怕是都做不成母子。
那張名義上的婚床幹幹淨淨的,根本看不出有無睡過的痕跡。
若是有點灰塵,沒人睡過灰塵自然是均勻分布的,還能作為說服林氏的證據,可是這床上可太幹淨了。
蘇攸棠想到的林氏自然也想到了,于是便伸手在床板上摸了一把,可床上太幹淨了。
蘇攸棠不合時宜的想,或許有時候懶一些也好?
平時他們分開睡,沒人質疑,偏偏昨夜他們還真的宿在一起反而沒人相信。
蘇攸棠倒想看看,沈鏡要如何來證明。
伸手試床之前的林氏還精神滿滿的,這會忽然就扶額說着心口不舒服。
饒是如此,沈鏡面上還是不見一絲慌亂。
“娘是不是還不相信我們?”沈鏡言語中有着淡淡的失落。
林氏心口立刻就不疼了,扶着額角的手也放下了:“阿鏡,娘當然相信你們,可、可……”
這欲言又止,話中點明而又不明說,加上一副苦惱的模樣。
蘇攸棠在心裏默默打分,這一局林氏占上風。
許是她在一旁太過歡快,絲毫沒注意到沈鏡正不悅的看着她。
而沈鏡站着的角度,恰好林氏瞧不見他的神情。
蘇攸棠趁林氏不注意的時候,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原以為沈鏡會生氣,沒想到這人居然抿唇一笑,蘇攸棠頓時覺得不好,這人定是又想了什麽壞點子。
果然下一刻沈鏡便對林氏道:“娘,我這倒是有法子打消您的疑慮,只是……”說着看了蘇攸棠一眼。
不愧是母子,這神情與林氏之前欲言又止簡直是如出一轍。
林氏追問:“只是什麽?”
沈鏡這會看着蘇攸棠道:“是擔心阿棠會惱羞與我,真不讓我睡床了那可怎麽辦?”
蘇攸棠:……我倒是想搶你的床,可我搶的過嗎?
林氏輕輕拍了他一下:“盡胡說,阿棠這樣溫婉的女子怎會做出那樣的事?”
沈鏡:“既是如此,那我便說了?”
蘇攸棠也好奇:“夫君說便是的,也省的娘擔心。”
沈鏡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微微低下了頭。
這樣子着實讓蘇攸棠驚奇,天哪,他居然還有純情少男的時候,對他要說的話更好奇了。
沈鏡清了清嗓子道:“阿棠後肩處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蘇攸棠還沒反應,倒是林氏臉一紅。
對于蘇攸棠這個現代人而言,露出後肩并不是什麽大事,夏日穿着吊帶的女生比比皆是。
但對于林氏這個古人而言,那能被看到後肩,除了夫君怕是不會有別男子了。
沈鏡:“這般娘總該相信了吧?”
林氏:“我不是一直都相信阿鏡的嗎?”
沈鏡一怔,林氏之前卻是表示相信他們,可那是嘴上說說,可臉上明晃晃挂着‘我不相信’四個大字,這會聽到她這般說,還真有被将了一軍的感覺。
這件事總算被糊弄過去了,沈鏡将林氏送出房門回來的時候甚至不着痕跡的松了一口氣。
見蘇攸棠還傻傻的站在那裏,連鞋子都沒穿,雖然穿了襪子,可這樣站在地上還是很涼的。
沈鏡:“你先把鞋子穿上。”
蘇攸棠層層幾步便回到小榻上坐着,給自己找出了那雙類似長靴的鞋子。
只是沒想到,她在穿鞋子,沈鏡還站在一旁看着。
這人怎麽回事?古代男子不是不能看女子的腳,這人怎還盯着看?
沈鏡:“剛才的事,我很抱歉。”
蘇攸棠手一滞,這人忽然到什麽歉啊?奇奇怪怪的,不會又有什麽陰謀吧?
“我不應該那樣對娘解釋。”沈鏡認真道。
蘇攸棠瞧着他,忽然發現,其實沈鏡雖然偶爾像個瘋子,但骨子裏卻是個君子。
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或許上一世的他,在這個時候只是一個心思沉重的大男孩吧?
不管沈鏡原先的性情如何,她見到的沈鏡已經是一個随時會發瘋的的人,她還真是命苦啊。
蘇攸棠:“你會這麽鄭重其事的給我道歉是因為,你原本并不是想這麽對娘解釋的吧?”
說完之後,有小聲的咕哝:“若真是迫不得已那麽說,你就不會在說之前那麽邪魅的笑了……”
“你說什麽?”沈鏡沒聽清她小聲嘀咕的話。
蘇攸棠:“沒什麽,既然如此,那你說說,你原本是打算如何讓娘相信的?”
沈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她:“若是阿棠面對這樣的狀況,會怎麽做?”
蘇攸棠:“明明是我問你,你怎麽反過來問我了?”
沈鏡沉吟片刻後道:“若是阿棠答的好,那這十文錢就歸你。”
蘇攸棠見他拿出是個銅板,瞬間眼睛都亮了,鑒于他的狡猾,她還是确認的一邊:“你說真的?”
“自然是真的,阿棠若是不信,那這三文便算是定金,若你答得好,剩下的都給你。
當然阿棠若是答不出,那這三文錢,自然就與阿棠無關了。”
待他話音剛落,蘇攸棠便搶過那個放在桌子上的銅板。
“這還不簡單。”說着招呼沈鏡站到小榻前繼續說道:“發生過的事情,自然都是有跡可循的。”
說完便從小榻上取了幾根頭發,放到沈鏡面前:“你看這些頭發,雖然分不清是誰的,但很顯然易見的是,這是兩個人的。
這還不足以證明小榻上曾宿過兩個人嗎?
就算娘依舊懷疑,只要拿着頭發對比一下,便可分出哪些是我的、哪些是你的頭發。
這般娘就算想反駁也反駁不了,好了,剩下的七文拿來吧。”
沈鏡瞧着她說話時臉上是不同尋常女子有的自信,眼神也是堅定而又明亮。
若是別人怕是早已慌亂不已,她能不疾不徐說的頭頭是道。
蘇攸棠:“你看我做什麽?銅板給我!”
蘇攸棠比他想的還要聰明,這銅板他倒也給的果斷。
只是這樣一個人,是怎麽被人騙的拿着毒藥當迷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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