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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師傅現在是騎虎難下?”

季翎岚尴尬的咳嗦了兩聲,??說:“也不能這麽說,我之所以這麽冒險,還不是想少牽連無辜的人,??現在整個寧城被鬧得人心惶惶,??每天都有人被抓進提刑司,??那個時代的牢獄之災,??可不比現在,??各種酷刑加身,??能囫囵着出來就已經不錯了。況且我是故意引起高瑾的人注意,??就是想引他在劉府露面,??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抓住他。如果他一直縮在那個殼子裏,我們怎麽折騰也沒用。”

季翎岚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就好似他們之前的計劃就像他說的一樣。

“原來是這樣。”唐棠信以為真的點點頭,随即關切的說:“可師傅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是我現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見唐棠眉頭緊皺,季翎岚安慰地說:“別擔心,??一有危險,我就躲進來,??誰都追不上,這可是萬無一失的保命神器。”

唐棠想了想,??說:“那倒也是。師傅,反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要不你就在這兒躲一段之間,??等那邊的事了結,??你再出去。”

“那不行,密室的鑰匙還在我這兒呢,我怎麽着也得幫着找到那間密室吧,??要不我不是白進來一趟麽。”後面的一句話,季翎岚說的聲音很小,唐棠并沒有聽清。

“可師傅已經憑空消失兩次,那個高手不會猜到什麽吧,萬一他在老地方等着師傅,那師傅不就危險了。”

“也就兩次,又是黑燈瞎火的大晚上,那人應該不會那麽輕易就猜到。如果在之前我告訴你,我能自由出入另一個世界,你會信嗎?”

唐棠斬釘截鐵地說:“信,師傅說的話,我都信。”

季翎岚一怔,随即笑罵道:“也就你這個傻小子會信。”

唐棠苦着臉抱怨:“師傅,你老說我傻,不傻也被你說傻了。”

季翎岚笑了笑,說:“剛才我看了條新聞,鄭海的兒子鄭明磊正式接受鄭氏地産,還和喬氏實業聯姻了?”

唐棠點點頭,說:“确實有這麽回事,現在網上鋪天蓋地全是兩家聯姻的新聞。”

“鄭海的死還沒查清,這鄭明磊就這麽大張旗鼓的訂婚,就不怕被人說閑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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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高隊說,鄭明磊這麽做也是迫于無奈,好像是因為鄭海的死,給鄭氏地産帶來不小的經濟損失,尤其是之前那次中标又放棄,對鄭氏的信譽有所損傷,導致他們公司的股票下跌。再加上鄭氏的許多元老都欺負鄭明磊年輕,想方設法的阻止他接手公司,他這才想到和喬氏聯手。”唐棠眉頭微皺,想了想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對他們這些商場的勾心鬥角也不是很懂。”

季翎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之前我讓你查的線索,查的怎麽樣?”

“高隊還在查,暫時還沒什麽收獲。”

季翎岚看了看時間,說:“該上班了,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師傅,白天你應該一直在這兒呆着吧,那中午你想吃什麽,我給你買。”

季翎岚想了想說:“想吃青椒牛肉蓋面了,中午給我捎一份過來。”

“好的。師傅,那我先去上班了,等空閑了就來找你聊天。”

“等等。”季翎岚叫住唐棠,想了想說:“唐棠,你查一下鄭明磊那幾天的通話記錄,以及他的行蹤,看他是否與劉小路的行蹤有重疊的地方。”

“師傅,你是懷疑鄭明磊殺了鄭海?”唐棠驚訝地睜大眼睛。

“這不是正常的調查流程麽,用得着這麽大驚小怪?唐棠,你私下裏查,不要驚動別人,也一定注意自身安全。如果發現有危險,馬上抽身,将調查到的情況上報局長,聽明白了嗎?”

“師傅,為什麽要讓我私下調查,你還是懷疑隊裏有內鬼?”

“我也說不清,總之你按照我的意思去辦,不要輕信任何人,也不要急于求成,慢慢來,以自身安全優先,明白嗎?”季翎岚忍不住叮囑道。

“明白!如果我沒了,師傅該怎麽辦,就為這個,我也不會讓自己出事。”

季翎岚聞言既窩心又無奈,說:“傻小子,你的命是自己的,跟別人沒關系,以後多為自己想想,別總這麽傻乎乎的。”

唐棠點點頭,說:“嗯嗯,師傅,那我先去上班了,中午見。”

看着唐棠離開的背影,季翎岚腦海裏突然閃現傅南陵的臉,不知為何竟有幾分心虛,無奈地嘟囔道:“還有個傻小子在等着我呢,怎麽我遇到的人都這麽傻兮兮的?”

張府客院內,陸九跪在院子的正中,身旁站着傅南陵,他面色蒼白,唇色發青,心口隐隐有些發疼。

小李子見狀連忙跪倒在地,道:“主子,您息怒,身子要緊。”

傅南陵捂住胸口,冷聲道:“陸九,我可是對你太過縱容?”

陸九心裏苦笑,筆直地跪在地上,道:“屬下不敢!”

“你不敢!你有何不敢?劉府是何等的龍潭虎穴,你居然讓他獨自去闖,你可知他不會武,你可知若他被抓是何下場?”傅南陵越說心口越疼,身子跟着踉跄了一步。

小李子慌忙扶住傅南陵,焦急地說道:“主子,快服藥!季公子還等着您去救他呢,您可不能出事啊!”

“屬下知罪,唯望主子保重身體,屬下甘願以死謝罪。”

傅南陵拿出藥瓶吃了藥,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道:“通知鷹衛,殺進劉府,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他救出來。”

“主子不可!”陸九連忙阻止,道:“主子,阿岚與屬下有過三日之約,未免破壞他的計劃,三日內不可輕舉妄動,三日後無論結果如何,他必安全返回。”

“要你這腦袋何用?若換成你,能否從劉府安全脫身?”

“主子,阿岚能在屬下的監視下逃脫兩次,足以說明他的能力……”

“閉嘴,我主意已定,小李子去傳令。”

陸九見狀牙關一咬,說道:“主子,阿岚說若主子胡鬧,就與主子絕交,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主子面前!”

“混賬!”傅南陵一腳踹在陸九身上。

陸九被踹到在地,很快又跪好,道:“主子,屬下也曾問及阿岚緣由,為何明知是龍潭虎穴,還要義無反顧?他言之寧城不比京都,藥材供給不上,主子身子只會日漸衰弱,只有盡早了結此間事,主子的安全才能無虞。主子,阿岚此番冒險,皆是為您,您便信阿岚一次,莫要辜負他的良苦用心。”

傅南陵一怔,随即問道:“他……真是此番回答?”

“主子,屬下句句屬實,不敢欺瞞。”

傅南陵沉默了一會兒,道:“小李子,傳令鷹衛,嚴密監視劉府,有任何動靜,均要向我禀告,可明白?”

見傅南陵神色恢複正常,小李子不由松了口氣,躬身道:“是,主子,奴才這就去。”

陸九心裏也是松了口氣,卻又忍不住為季翎岚擔心,一夜過去,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陸九,這筆賬先記着,若他出事,你也跟着陪葬!”

“是,屬下遵命。”

上一世,傅南陵雖然知曉季翎岚不簡單,不僅有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還總能鼓搗出許多奇奇怪怪,但很實用的東西,卻不知他有一個能聯通兩個世界的空間。自傅南陵重生後,他也猜想過,上一世的季翎岚應該也是重生的,所以才會明明小小年紀,卻能擁有那樣的醫術和智慧。之前的幾番試探,也确定了他這種想法,季翎岚的處事方式和态度,本就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也就是他少年的身體中,住着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只是和上一世一樣,季翎岚依舊不認識他,如若不然,待他不會是這般态度。也因他的重生,導致上一世的相遇提前發生,之後的事也随之變化,他現在也漸漸無法掌控,這正是傅南陵憂慮的地方。

沉吟了一會兒,傅南陵出聲說道:“去知會張漢臣,讓他時刻準備,三日內動手。”

陸九一怔,随即說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傅南陵小聲地呢喃道:“阿岚,你定要安然無恙,否則……”

很快一日便匆匆而過,解剖室內的季翎岚正和唐棠一起吃晚飯,突然門外傳來動靜,季翎岚和唐棠都是一怔,同時看向門口。

唐棠慌張地說:“師傅,有人來了,我們怎麽辦?”

季翎岚一陣好笑,說:“別人既看不見我,又聽不到我說話,你慌什麽?”

唐棠一怔,随即反應過來,讪讪地笑着說:“那什麽,我給忘了。”

解剖室的門被推開,張輝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唐棠也在,神情一怔,随即說:“唐棠,你還沒走啊,怎麽在這裏吃飯?”

“我想再梳理梳理資料,看看有什麽遺漏的線索。我和師傅之前就經常在這裏吃飯,習慣了。張科,您怎麽還沒下班?”

張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說:“你師傅的案子,我們都會盡力,你也別太為難自己。”

唐棠笑了笑,說:“嗯,我知道,謝謝張科。張科,您怎麽還沒下班?”

張輝解釋說:“最近這解剖室的監控總出現問題,我過來看看。”

唐棠對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心知肚明,卻裝作不知情地說:“是啊,總有些時候處在故障狀态,好在沒耽誤我們什麽事。張科,要不您上報一下,讓局裏給我們換一套設備。”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還是先修一修吧,如果實在不行再上報。”

張輝搬了把椅子,檢查了一遍監控探頭,也沒發現什麽異常,奇怪地說:“這看着也沒問題啊。”

“我也看不出問題,要不找個專業的過來看看?”

“明天吧,今天都下班了。”張輝從椅子上下來,說:“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

“好,張科慢走。”

……

鈴鈴鈴,鬧鐘響起,季翎岚從睡夢中驚醒,他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從解剖臺上坐起來,伸展了一下四肢,又檢查了一下身上的麻/醉噴霧,以及麻/醉針、手術刀,這才出了解剖室,再次回到梅園牆外的那棵桃樹下。

四周一片漆黑,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季翎岚摸索着來到牆根底下,等待眼睛适應周圍的環境。

今夜沒有月亮,應該是因為陰天的緣故,唯一的光亮就是十幾米遠的地方,也就是梅園的院門口挂着的那盞燈籠。

待眼睛逐漸适應,季翎岚便摸索着爬樹,在他想來,這都過去一天一夜,那人應該不會這麽好的耐心。

吭哧吭哧爬上了樹,果然沒有發現任何人,季翎岚看看一米遠的牆頭,身子一縱,便跳了上去,随即穩住身子,仔細聽着周圍的動靜。

見附近沒人,他蹲着身子在圍牆上慢慢挪,挪到另一棵樹前,費勁巴拉的翻了過去。

院子裏很安靜,正廳的屋檐下挂着兩個燈籠,季翎岚蹑手蹑腳的靠近,來到卧房的窗前蹲了下來,心裏泛起了嘀咕:這大晚上的翻牆頭、爬窗子,不說是古代,就是現代,也不像好人該幹的。這劉夫人萬一把我當成了登徒子,該怎麽辦?

季翎岚完全忘了現在他的身子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待他看清自己的影子,猛地回神,不禁一陣好笑,沒再猶豫,在窗口輕輕敲了兩下。

等了一會兒,房間裏沒有動靜,季翎岚又敲了兩下,輕聲叫道:“劉夫人,劉夫人……”

“誰?”房間裏傳來一個女聲,語氣裏帶着防備。

“劉夫人,我是李泰李大人派來的,冒死前來見劉夫人一面,有要事相詢,還請劉夫人屈尊見我一面。”

屋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亮起燈光,又過了一會兒,腳步聲響起,劉夫人來到窗前,罵道:“你堂堂男子,半夜三更,翻牆入室,企圖毀我清白,莫說見你,不送你見官,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季翎岚被說的臉上一熱,慌忙說道:“夫人,劉府現下被重重把守,我能來此已是僥幸,還望夫人莫怪。”

“這兩日府上搜索的賊人便是你?”

“是。夫人,我有李大人的信物,只要您見了,便會相信我所言非虛。”

“信物?是何信物?”

“夫人,能否讓我進屋詳談,外面實在危險。”

劉夫人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到門口,我與你開門。”

季翎岚聞言不禁松了口氣,快步來到門口。房門被打開一條縫隙,劉夫人探頭一看,見季翎岚竟還是一名少年,神情一怔,随即又皺起眉頭,一把将他拉了進去。

房門關上,季翎岚躬身一禮,道:“阿岚見過夫人。”

觀季翎岚的模樣和舉止,劉夫人的防備心稍稍有些松懈,道:“信物呢?”

季翎岚從袍袖中将密室的鑰匙拿了出來,遞到劉夫人面前,道:“夫人請看。”

劉夫人一眼便認出這是劉吉之物,眼眶有些發紅,道:“這物件怎會在你手上,真是李大人派你來的?”

“這是李大人親手所贈。夫人,李大人讓我來取賬冊,您可知在何處?”

劉夫人收拾心情,上下打量季翎岚,疑惑地問道:“劉府被重兵把守,你小小年紀有何能耐,李大人為何放心将這般重要的物件交與你手中?”

“夫人,李大人當初雖從寧城逃脫,卻被高瑾的人重傷,是我救了李大人……”季翎岚明白劉夫人的疑慮,便簡要的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只說了京中已派人來寧城調查,唯獨隐去了來人是傅南陵的事實。

劉夫人激動地抓住季翎岚的手,道:“你是說皇上已知遼遠之事?”

“是,現已派人來到城中,我冒險進來,便是想取得證據。”

劉夫人臉上一喜,随即有皺緊眉頭,道:“孩子,這裏重兵把守,你這般莽撞的上門,若是被抓到,可是會沒命的。那些大人為何讓你進來,真真是誤人子弟!”

季翎岚笑了笑,道:“夫人,其實我昨日便已到了府上,他們就算發現,不也沒抓到我。夫人放心,我年紀雖小,能耐不小,如若不然,大人也不會将如此重要之事交與我來辦。”

劉夫人半信半疑,若昨日午夜的搜查,今日早上的嚴防,皆因眼前毫發無傷的少年,那确實說明這少年的能耐非凡。

見劉夫人猶疑,季翎岚連忙說道:“夫人,現下不是敘話的時候,我必須盡快将證據送出去,您是否知曉密室所在?”

劉夫人沉吟了一會兒,道:“密室并不在府中。”

季翎岚神情一怔,随即說道:“不在府中,難怪高瑾将劉府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那夫人可知,密室在何處?”

“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季翎岚聞言微微皺眉,道:“夫人可是不信我?”

話說到這份上,劉夫人依舊沒有說出密室的下落,足以說明她對季翎岚還處在半信半疑的狀态。

“事關重大,我不得不多加防備。”

“那要如何,您才能信我?”

“若你們能抓到高瑾,我自然會将證據雙手奉上。”

季翎岚認真地打量着劉夫人,三十來歲的模樣,眉眼算不上漂亮,卻很耐看;穿着樸素,卻有大家夫人的端莊;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顆堅毅不屈的心,是個讓人敬佩的女子。

“好,那夫人千萬保重,阿岚便不打擾了,待高瑾落網,阿岚再來叨擾夫人。”季翎岚躬身,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劉夫人一怔,顯然沒想到季翎岚會這般輕易放棄,道:“你……當真就這般走了?”

季翎岚笑了笑,道:“自然不是。夫人,這物件我還需帶回,否則大人問罪,阿岚不好交代。”

劉夫人看看季翎岚,又看看手中的鑰匙,遞給季翎岚道:“你叫阿岚?”

“是。”季翎岚将鑰匙接過來,道:“夫人千萬保重,阿岚告辭。”

見季翎岚轉身走向門口,劉夫人突然出聲叫住他,道:“等一下。”

季翎岚轉身看向劉夫人,道:“夫人可還有吩咐?”

劉夫人從頭上取下發釵,交到季翎岚手中,道:“阿岚,這本是李夫人贈與我的發釵,如今李家被毀,李夫人被害,這發釵勞煩阿岚交給李大人,就當留個念想吧。”

季翎岚将發釵放好,笑着說道:“夫人放心,阿岚定會轉交。”

劉夫人拍了拍季翎岚的手,溫柔地說道:“孩子,多保重,定要活着出去。”

“夫人,昨日我進府,無意間聽到有人在打小公子的主意,夫人定要看好小公子。”

“漣兒?他們都說了什麽?”劉夫人緊張地抓緊季翎岚的手臂。

季翎岚微微蹙眉,猶豫了猶豫,道:“夫人,其中一個名叫劉二的人,對小公子似乎有非分之想。”

劉夫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憤怒地說道:“無恥!畜生!”

“夫人,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之人,夫人定要小心防備。”

“阿岚,謝謝你,只是我們這一屋子老弱婦孺……”

季翎岚從袖袋中掏出麻醉/噴霧,遞給劉夫人,道:“夫人,這裏面裝的是迷藥,只要往下按這個按鈕,迷藥就會噴出來,一次的藥量便足以放倒一個人。夫人要切記,使用前定要閉氣,否則也會跟着遭殃,這個便送與夫人防身吧。”

劉夫人接過噴霧,好生放好,感激地說道:“謝謝阿岚,若我們還能活着相見,定當厚報!”

“夫人言重。阿岚不易久留,便先行離開了。”

“阿岚保重!”

季翎岚沒再多說,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原路返回,爬樹翻牆,一次生兩次熟,動作比之前要利落的多。他剛剛落地,無端的吹來一陣風,不待有所反應,手腕便被人捉住,緊接着一扭身,便被人反手壓制在桃樹上。

“嘶!”肩膀傳來劇痛,季翎岚不禁發出一聲痛呼。

高威冷漠的眼睛一亮,道:“你居然還敢回來。”

季翎岚一聽,哪還能不明白,忍着肩膀的疼痛,道:“你居然還在這兒守着。”

高威微微挑眉,道:“守株待兔,以逸待勞。”

季翎岚忍不住嘀咕道:“守株待兔的都是傻子。”

高威的眼睛一冷,随即閃過笑意,道:“那被抓的兔子呢?”

季翎岚一噎,沒好氣地說道:“成,傻子撞上蠢蛋,你厲害。”

高威眼底的笑意漸濃,道:“你是誰,來此有何目的?”

“若我說我是小賊,你信麽?”

“自然不信。”

“那你還問。”

季翎岚話音剛落,脖頸一涼,随即一陣刺痛傳來,不用看他也知道,那鐵定是殺人的兇器。

高威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殺吧,反正落在你們手裏,我便注定好受不了。幹脆的死了,總比生不如死強,等下了陰曹地府,我還得謝謝你呢。”季翎岚看樣子是破罐子破摔,實則是在放松高威的警惕。

一陣沉默後,高威收回匕首,道:“我不殺你,只要你說出為何能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脫的,我便放你一次。”

季翎岚不禁松了口氣,繼續胡言亂語道:“這可是我吃飯的手藝,若是被人學了去,那我豈不是要餓死。”

“那你選一個,是要這吃飯的手藝,還是要這吃飯的家夥。”高威邊說邊拍了拍季翎岚的腦袋。

季翎岚佯裝猶豫,道:“我如何信你?萬一我說了,你又要殺我,那我豈不是虧了。”

“你只能信我,沒得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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