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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阿陵,??你如今已不是少年,怎的還這般愛撒嬌,這若是讓旁人看了去,??還不笑話你。”
傅南陵的臉立時垮了下來,??道:“阿岚可是嫌棄我老了?”
季翎岚見狀不禁一陣好笑,??道:“你方才二十不到,??怎會老?”
“那阿岚喜歡少年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還不都是你麽,??有何區別?”
傅南陵看着季翎岚心裏一陣嘆氣,??都已經知道沒區別了,??那明顯就是在問‘你喜歡我嗎’,可惜面前這位就是根筆直的木頭。
傅南陵索性直接問出口,??道:“那阿岚喜歡我嗎?”
“喜歡啊。”季翎岚幾乎沒有任何思考,脫口而出。
傅南陵見狀卻不見一點欣喜,??他明白季翎岚口中的喜歡,只是純粹的喜歡,??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情人之間的喜歡。傅南陵心裏苦笑,已經過去三年,??他們之間似乎還停留在原地,一點進展都沒有,??可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腳步聲響起,小李子從殿外走了進來,??道:“主子,??一切準備停當。”
因為之前有過經驗,??即便不問,小李子也知道該準備什麽。
“準備幹淨床單,小心移動屍體。”這裏的條件不允許,??季翎岚只能從簡。
小李子叫來兩名小太監,按照季翎岚的吩咐,将屍體裹起來搬了出去。
跟随小李子一起來到偏殿的一個小房間,轉身對傅南陵說道:“王爺,勞煩在外面等候。”
傅南陵點點頭,和其他人一起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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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翎岚關上門窗,走進解剖室,拿起工具再次出現在房間,穿上防護服便開始屍檢。一個多時辰後,季翎岚走出房間。
小李子正在門外等着,卻不見了傅南陵的身影,見他出來,連忙說道:“季公子,主子正與平王在正殿說話,讓奴才在這裏等候公子。”
季翎岚點點頭,道:“那你帶我去內殿吧,我去看看是否能找到線索。”
小李子躬身說道:“公子,還是等主子空閑,再一同前去吧。”
季翎岚一怔,随即想起自己的身份,道:“是我考慮不周。”
“公子請随奴才來。”
季翎岚疑惑地跟在小李子身後,來到另一個房間。
小李子躬身說道:“公子,這是主子特意吩咐給您留的飯菜,午時已過,公子該用膳了。”
季翎岚心裏一暖,道:“替我謝過王爺。”
“公子慢用,奴才就在門外,若有吩咐知會一聲便好。”
季翎岚應聲,走向一旁的盆架,簡單地洗漱了一番,便坐下用飯,剛才不覺得,現在聞到飯菜的香味,還真有點餓。
季翎岚剛拿起筷子,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傅南陵從門外走了進來,徑直來到桌前坐下,道:“阿岚怎的這麽晚才出來?”
“驗屍是個細活,自然要慢些。這次的死者死亡時間不用推測,已經省了不少力氣,不然還會更晚。阿陵可曾用過午飯?”
“沒吃飽,想着留着肚子陪阿岚吃。”
剛才他還奇怪,怎會準備兩副碗筷,聽傅南陵這麽一說,季翎岚便明白了,笑着說道:“阿陵方才可是陪平王用的飯?”
“不是,單獨用的,看到他就倒胃口,我可沒心情和他一起用膳。”傅南陵轉移話題道:“阿岚,李光禮的屍體上可有發現?”
“他的口腔出現損傷,嘔吐物中帶血,腎髒和肝髒皆有損傷,腸道中……”季翎岚看看面前的飯菜,話音一轉,道:“總之他應該也是服用的□□,死因是呼吸抑制。毒物發作需要時間,他應是再被問責之前便已服毒。”
傅南陵冷笑道:“這還真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也不知我與他有何冤仇,居然讓他做的這般決絕。”
“也不盡然,或許是為了利益,或者有把柄握在旁人手中。”季翎岚頓了頓,問道:“阿陵,那個蘭貴妃是何人,為何我總覺得她對你不懷好意?”
傅南陵輕蔑地笑了笑,道:“她是傅南平的母妃,慣會裝腔作勢,不過都是表面功夫,和傅南平相比差得遠。”
季翎岚看看四周,小聲問道:“聽她說傅南平似乎已經參與朝政,皇上是否有意讓他做太子?”
傅南平嘆了口氣,道:“父皇的身子時好時壞,他便是不想放權,也是有心無力。朝中大臣半數以上舉薦傅南平為太子,父皇雖然心生厭煩,到底形勢所逼,無可奈何。”
季翎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夾了菜放入傅南陵碗中,道:“快些吃吧,吃完去看看林貴妃那邊是否有線索。”
兩人不再說話,安靜地吃完飯,随後便去了林貴妃所在的內殿。季翎岚轉悠了一圈,又回到了床前,看着床上的屍體,一個勁兒地嘆氣。
“阿陵,你讓秋娘進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她。”
傅南陵轉頭看向小李子,小李子會意,躬身退出殿外。
見季翎岚的眼睛一直盯着林貴妃,傅南陵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道:“阿岚在看什麽?”
季翎岚實話實說道:“看屍體,可惜不能驗屍。”
對于一個法醫來說,面前有一具死于非命的屍體卻不能檢驗,就相當于餓了三天後的人面對一只燒雞卻不能吃,是一樣的感覺。
季翎岚對屍體的執着讓傅南陵難以理解,道:“阿岚可看出什麽了?”
“看出的我方才已經說了。”季翎岚轉開視線,在床邊找了找,卻什麽都沒找到。
就在這時,腳步聲響起,小李子帶着秋娘走進殿來。
“主子,人已帶到。”
秋娘見狀跪倒在地,道:“老奴秋娘,見過王爺。”
傅南陵出聲說道:“秋娘,季公子有話問你,你要如實回答,可聽清了?”
秋娘連忙應聲,道:“是,老奴遵命。”
季翎岚出聲問道:“嬷嬷,請問娘娘的嘔吐物是何人清理的,現在在何處?”
秋娘如實答道:“是娘娘身邊的侍女巧蘭。老奴替娘娘整理幹淨以後,就吩咐她将那些穢物拿了出去。”
“娘娘平時的飲食都是誰在照料?”
“娘娘的一日三餐都是老奴在照料。娘娘身懷龍種,皇上非常重視,特許置辦了小廚房,讓奴婢們專門照料娘娘的飲食,從選材到下鍋,再到上桌,都由老奴親手打理。老奴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昨日娘娘都吃了什麽?”
“公子是問哪一餐?”
“昨日三餐。”
秋娘想了想,道:“早膳娘娘用了些燕窩粥,吃了些清口小菜,還吃了些桂花糕。午膳吃了拌肚絲、熘魚片兒、鍋燒白菜、麻酥油卷、還有煙鴨掌兒,其他的菜都沒動。晚膳娘娘只喝了一碗銀耳蓮子羹,吃了點什錦豆腐。”
“在腹痛之前娘娘可有說過其他不适,例如灼口?”
“老奴無知,不知灼口是何病症?”
季翎岚一怔,随即解釋道:“就是唇舌間疼痛,有燒灼之感。”
“有,昨日晚間娘娘便曾說過,所以晚上吃的甚少。”
“大約什麽時辰?”
“娘娘用晚膳一般都是酉時中。”
“昨日的午膳也是你做得?”
“并非老奴所做,但老奴一直在廚房盯着,并未發現不妥。”
“負責小廚房的人有幾個?昨日做午膳的人是誰?”
“廚娘有兩個,打下手的侍女有三個,昨日娘娘吃的午膳都是兩個廚娘所做。”
“小廚房何在,帶我去看看。”
“是。”
秋娘起身帶路,季翎岚三人跟在後面。
傅南陵靠近季翎岚,出聲問道:“阿岚可是想到了什麽?”
季翎岚耐心地解釋道:“根據中毒症狀的推測,兇手應是午膳時下的毒,而且很有可能是将做菜用的油,換成了蓖麻油,下在了那道拌肚絲裏。因為□□經過加熱後,會破壞其毒素,最好下在涼拌的菜裏。”
“原來如此,阿岚懂得真多。
季翎岚一怔,随即便釋然了,反正這三年自己露的也不少了,不差這一點。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小廚房的門外,因為林貴妃宮裏的人都被看管了起來,所以裏面并沒有人。
季翎岚徑直走了進去,視線巡視着桌案上的東西,目光落在那些瓶瓶罐罐上,依次打開看了看,有三個罐子裏放的是油,其中一罐是香油,聞一下味道就能确定。另外兩罐季翎岚沒聞出區別,只是顏色的深淺稍有不同。
季翎岚指着兩罐油,問道:“這兩罐油是做什麽用的?”
秋娘答道:“這兩罐油左手邊的是冷油,炒菜用,右手邊的是蔥油,拌菜用。”
季翎岚端起油罐,讓秋娘看了看,道:“這灌油的分量可準确?”
秋娘一怔,随即回過神來,從季翎岚的手裏接過油罐,走到門口看了看,道:“似是多了些。”
“你确定?”
“确定,每日膳食準備完畢後,老奴都會檢查用量,以免那些手腳不幹淨的奴才偷食。昨晚因為沒有拌菜,所以這蔥油的量和午時并無不同,現在卻似多了些,而且這油裏并沒有蔥香味。”
季翎岚眉頭舒展,方才沒聞出區別,是有人在這裏動了手腳。
“這油罐可曾換過?”
“這廚房裏的瓶瓶罐罐都有标記,老奴肯定這油罐不曾換過。”秋娘回答的信誓旦旦。
季翎岚點點頭,接着問道:“這廚房的廚娘和幫工都是誰?”
“廚娘有兩個,一個叫春萍,一個叫秋意,幫工的侍女分別是春桃、夏荷、秋菊。”
季翎岚轉頭看向小李子,道:“勞煩李公公将人找來。”
小李子應聲,轉身出了小廚房。
季翎岚看向一旁的秋娘,道:“這廚房內可有酒?”
秋娘點點頭,道:“有時做菜也需用到,所以都會存些,只是都是些烈酒。”
“給我倒兩碗酒來。”
蓖麻油溶于乙醇,而食用油大多不溶于乙醇,這裏沒有純正的乙醇,季翎岚只能試試白酒能否可行。
“是。”秋娘雖然有些疑惑,卻還是按照季翎岚的吩咐去倒酒。
傅南陵有些疑惑,問道:“阿岚要酒作甚?”
季翎岚解釋不清,索性敷衍地說道:“只是想做個試驗。”
秋娘将倒得兩碗酒端了過來,季翎岚用勺子先在普通食用油的罐子裏舀了一勺,放進酒裏,食用油漂浮在酒面上,絲毫沒有溶解的跡象。他用勺子在蔥油罐子裏攪了一會兒,這才舀了一勺油倒進另一個酒碗裏,随後端起酒碗仔細的觀察着。雖然很細微的變化,但季翎岚還是看到了溶解現象。
季翎岚不禁一陣欣喜,他掃了一眼四周,發現廚房一角有個籠子,裏面有兩只兔子。他重新拿了個碗倒進去一部分油,從竈臺上拿了棵白菜,将白菜葉扯下來一些,浸在油碗裏,最後将油碗放進籠子裏。
傅南陵出聲說道:“阿岚這般所為可是要拿這兔子試毒?”
季翎岚點點頭,道:“是。不過因裏面的蓖麻油被食用油稀釋過,毒物的量變少,毒發需要更長時間,還需耐心等待才行。”
“那阿岚方才所為,已經确定這油罐內有毒?”雖然不明白季翎岚方才那麽做的原因,但以傅南陵的心智已經從剛才的對話中猜到結果。
季翎岚笑了笑,道:“那還要看這兔子是否毒發,毒發後的反應了。”
說話間,小李子便将人帶了過來,他們齊齊跪倒在傅南陵面前,道:“奴婢參見陵王殿下。”
季翎岚出聲說道:“你們分別報一下名字。”
“奴婢春桃。”
“奴婢秋菊。”
“奴婢夏荷。”
“奴婢春萍。”
“奴婢秋意。”
其間穿着粉色衣服的少女率先出聲,其他幾人見狀相繼報了自己的名字。春萍和秋意年齡稍微大些,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模樣。
季翎岚看了看幾人,直截了當地問道:“昨日晚膳後,你們誰進過廚房?”
幾人相互看了看,春萍出聲說道:“回大人,昨日晚膳後,我們收拾完廚房就回了卧房休息。後來秋嬷嬷說娘娘要喝糖水,奴婢和春桃就又回了廚房準備。再後來娘娘腹痛要生産,奴婢五人又回了廚房準備熱水,還根據禦醫的吩咐熬了參湯。”
季翎岚指了指炤臺上的油罐,道:“晚膳後,你們誰動過這個放蔥油的罐子?”
春萍答道:“因為晚膳後便沒用過,所以奴婢們都沒動過。”
“這麽說,晚膳後你們就不曾有人單獨在廚房呆過?”見衆人不說話,季翎岚提醒道:“這件事涉及到娘娘和九皇子的死,我勸你們還是實話實說,否則當真問起責來,恐怕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一旦确定林貴妃和九皇子的死與這廚房有關,若是查出是誰還好,若是查不出,她們很有可能會被一起處死。
五人臉上浮現惶恐之色,春桃突然轉頭看了一眼左側,微微咬了咬唇,似是在猶豫。
季翎岚将一切盡收眼底,道:“謀害皇妃和皇子,這可是抄家滅族的罪過,你們可考慮清楚。”
春桃臉上的猶豫更甚,随即垂着頭說道:“大人,昨日晚膳後,奴婢與春萍姑姑奉命為娘娘準備糖水,期間……期間奴婢曾去如廁。”
“哦?你離開多久?”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回來時廚房就只有春萍姑姑一人。”
春萍聞言連忙辯解道:“大人,那時确實只有奴婢一人,但奴婢什麽都不曾做,還請大人明查!”
季翎岚微微皺眉,道:“昨日午膳那道拌肚絲是誰做的?”
秋意看了看春萍,出聲說道:“是……是春萍做的。”
一旁的秋娘憤怒看向春萍,疾言厲色地說道:“春萍,娘娘往日待你不薄,你娘家有難,娘娘還出手相助,你居然狠心加害娘娘,你簡直忘恩負義!”
“不是,奴婢沒有加害娘娘,奴婢沒有。”春萍拼命搖着頭,惶急地說道:“王爺,奴婢沒有加害娘娘,那拌肚絲是奴婢做的,但奴婢并沒有下毒,廚房裏那麽多雙眼睛看着,奴婢怎麽敢在自己做的菜裏下毒。王爺,奴婢是冤枉的,還請王爺明鑒!”
“午膳時,除了那道拌肚絲外,還有哪道菜用了蔥油?”
秋娘答道:“別的菜都未用過蔥油。”
“在午膳前後,除了春萍以外,還有何人動過那個蔥油罐?”
衆人沉默下來,她們現在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春萍突然出聲說道:“大人,秋意動過,這蔥油就是秋意炸的。”
秋意連忙解釋道:“這蔥油是奴婢做的沒錯,但炸蔥油的時候他們都在,若是奴婢做了手腳,她們怎麽可能毫無察覺。”
季翎岚絲毫不受影響,接着問道:“娘娘每日所用的飯菜,是否都有定例?”
秋娘答道:“若是禦膳房所出,那便是有定例。可娘娘身懷龍種,皇上垂簾,便是娘娘想吃什麽便做什麽。”
“那這麽說,菜單皆是娘娘親點?”
秋娘接着答道:“菜單是由老奴根據每日分派來的菜品出的,然後再由娘娘過目,若是娘娘沒有意見,便按照菜單來做。”
季翎岚看向春萍,說道:“春萍,拌肚絲由你所做,晚膳後,你又單獨在廚房待過,種種跡象皆對你不利,你還有何話要講?”
春萍聞言惶急地辯解道:“大人,拌肚絲是奴婢所做沒錯,可旁人也有接觸,那牛肚便是春桃所洗。還有那蔥油,蔥油是秋意炸的,她們都有嫌疑。大人,您一定明查,就算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給娘娘下毒啊。”
“毒物不是下在牛肚上,而是那蔥油出了問題。”
“那也是秋意,那蔥油是秋意炸的,跟奴婢沒關系。”
秋意一聽臉色變了,說道:“大人,蔥油是奴婢炸的沒錯,但奴婢并沒有下毒,奴婢怎麽可能蠢到在自己炸的蔥油裏下毒,還請大人明查。”
秋娘面色陰沉地說道:“王爺,這樣問肯定什麽都問不出,既然嫌疑在這兩個奴婢身上,那就請王爺将兩人交給老奴,老奴有的是辦法讓她們開口。”
春萍和秋意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一白,眼底滿是畏懼。
“大人,奴婢們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求大人明查,明查啊!”春萍聲音裏已經帶了哽咽。
秋意看了秋娘一眼,咬牙說道:“大人,昨日早膳過後,奴婢曾見秋嬷嬷進過小廚房,當時廚房內并沒有人。”
“早膳過後?”
話已出口,秋意也不在顧忌,道:“是,這蔥油是奴婢早膳時炸的,若是蔥油有問題,那秋嬷嬷也有嫌疑。”
秋娘一聽變了變色,走上前就給了秋意一腳,憤怒地說道:“你這個小浪蹄子,我也是你能誣陷的,看我不打死你!”
見傅南陵皺眉,小李子出聲呵斥道:“住手!王爺面前豈容你這奴才如此放肆!”
秋娘的動作一頓,連忙跪倒在地,道:“王爺,老奴也是一時氣憤,還請王爺恕罪。”
傅南陵語氣淡淡地說道:“秋嬷嬷,你真是好大的脾氣,可是跟了個好主子,養了這般驕縱的性子。”
秋娘心裏一緊,連忙說道:“王爺恕罪,老奴不敢。着實是因為這小……秋意太猖狂,居然誣陷老奴,老奴可是娘娘的奶嬷嬷,怎能做出傷害娘娘的事,還請王爺為老奴做主。”
“那你說早膳過後,是否單獨進過廚房?”
“老奴沒有,早膳過後,老奴一直在娘娘身邊時候。”
“一刻也未曾離開?”
秋娘猶豫了一瞬,說道:“辰時末的時候,老奴看娘娘房間的荷花不新鮮了,便到禦花園采了一些,離開了大約半個時辰。”
季翎岚看向秋意,問道:“昨日早膳過後,你是何時見秋嬷嬷進的小廚房?她身上穿着哪件衣服?”
秋意臉上的惶恐之色漸消,平靜地答道:“回大人,大約巳時初,秋嬷嬷身上穿着藏青色衣裙,裙擺繡着芙蓉花的圖樣。”
“你撒謊。”秋娘怒瞪了秋意一眼,說道:“王爺,秋意分明是聽了老奴方才的回話,才編造出的謊話,王爺切莫聽信。”
秋娘知曉季翎岚的身份,雖然明面上有幾分恭敬,心裏到底是看不起的,所以她每次回話其實都是回給傅南陵聽的。
季翎岚不理會秋娘,繼續問道:“秋意,當時秋嬷嬷進小廚房時,手上可拿了什麽東西?”
秋意回答道:“秋嬷嬷手上拿着一個青瓷花瓶,還有幾支含苞待放的荷花。”
季翎岚微微皺眉,問道:“那荷花花苞是否插在花瓶中?”
秋意想了想,搖頭說道:“不曾。”
“若你再看到那個花瓶,是否還能認得出?”
“認得,那就是娘娘房裏常用來插花的青瓷花瓶。”
季翎岚雖然看不清秋娘的表情,卻看到她僵硬的身子,随即看向小李子,說道:“勞煩李公公派人将那只花瓶拿來,還有秋嬷嬷那件藏青色芙蓉花的衣裙。”
“是。”小李子躬身退出廚房。
秋娘擡頭看向季翎岚,說道:“公子為何不信老奴,偏偏相信秋意?老奴才是娘娘身邊最親近的人,老奴才是替娘娘喊冤的人,公子這般偏信偏聽,可是與這秋意有什麽勾連?”
不待季翎岚說話,傅南陵一腳将秋娘踹到在地,冷聲說道:“你是個什麽東西,在本王面前居然敢這般說話,當真該死!”
說誰不好,偏偏說季翎岚;說什麽不好,偏偏說季翎岚與別人有染。這分明是往傅南陵的槍口上撞,死了也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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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