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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瑤華公主一聲令下,??門外的影衛随即走了進來,三兩步來到近前,将常林按在了地上。

常林掙紮着,??眼睛瞪着瑤華公主,??道:“公主,您這是什麽意思?憑什麽抓我!”

瑤華公主冷笑一聲,??道:“本宮和呂相之間确實有嫌隙,不過那只是政見不同,??在面對國家大事上,我們向來以國家利益為重,??你這般挑撥離間,??明顯是居心不良。無論今日之事,是否是你所為,本宮都不能再放任你留在這裏。押下去,好好問問他的主子是誰。”

“是,屬下遵命。”

“等等。”季翎岚出聲阻攔,??道:“讓我看看他的手。”

影衛擡頭看向瑤華公主,??等待她的命令。

“從今往後,公子的命令便是本宮的命令,不可違背,可明白?”

衆人連忙應聲,??道:“是,??公主殿下。”

未免出現意外,??影衛将常林綁了起來,??季翎岚走上前,蹲下身查看他的雙手,左手的手背有一塊燙傷的紅痕,??大約花生一般大小的不規則圓形。

看完後,季翎岚站起身,道:“他便是給我送衣服的人。”

季娉婷感興趣地問道:“哥,他手上有什麽記號嗎?”

季翎岚解釋道:“雖然那個送衣服的人,一直沒有露面,但他将衣服放置窗臺時,我看到他手背上有一塊燙傷,和常林的一模一樣。”

常林反駁道:“房間裏只有一支燭火,且距離窗臺較遠,現下又是晚上,你怎會看得清那人手上的印記,我看是你胡亂編造,想置我于死地!多虧我忠心耿耿,不遠千裏來到異國他鄉,如今卻遭到這般對待,真是讓人寒心。”

“若你不曾去過,又怎知房間裏的燭火距離窗臺較遠?”

常林的神情一滞,随即狡辯道:“你在沐浴,自然會将燭火移到浴桶旁的桌上。”

季翎岚笑了笑,道:“只可惜我并未挪動燭火,所以将你手上的燙傷看得一清二楚。”

“你!”常林憤憤地看着季翎岚,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日你們便是想拿我開刀,殺雞儆猴罷了。”

“你以為我只有這麽一個證據?”季翎岚彎腰将常林的鞋子脫了下來,指着鞋底的一塊污漬,道:“窗臺外面的鞋印上,有一只被踩死的蜈蚣,而你的鞋底的縫隙裏正好有蜈蚣斷掉的腿,你還說送衣服的不是你。”

常林的臉色一白,還想狡辯,卻已經想不到狡辯的理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名影衛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啓禀公主,李平已被找到。”

“哦?人呢?”

“人已死,屍體是在他的卧房內找到。”

瑤華公主看了看常林,接着問道:“怎麽死的?”

“回公主,是自缢。”

“常林,你還真是聰明!事先将李平殺了,再将罪名推到他身上,來個死無對證。待本宮發現時,理所當然地會認定他是畏罪自殺,然後你便可以安全脫身。只可惜,你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露出了破綻。”

常林沒再說話,他心裏明白今日之事已成定局,多說無益。

“若你肯說出你的主子是誰,本宮便留你家人性命。”瑤華公主臉上神色淡淡,說出的話卻讓人心裏發寒。

“此事是奴才一人所為,與奴才的親人無關。公主,您向來寬厚,如今怎能這般心狠手辣?”

“本宮心狠手辣?當真是笑話!”瑤華公主冷笑兩聲,接着說道:“明知阿岚是何身份,卻還痛下殺手,這不叫心狠手辣?若是阿岚出事,莫說你的親人,便是你的三族,本宮也給你屠了,讓你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你說還是不說?”

瑤華公主找了季翎岚十幾年,好不容易找到,卻接連兩次被自己人謀害,這無疑是觸碰了瑤華公主的逆鱗。

常林臉上浮現掙紮的神色。

瑤華公主不耐煩地說道:“三息的時間,若你還不說,那本宮便默認你頑抗到底。一、二、三……”

‘三’字落下,常林連忙打斷瑤華公主的話,道:“我說!我說可以,但公主一定确保我家人的安全。”

“你放心,只要你說的是實話,本宮确保他們的安全。”

常林剛想說話,突然一枚暗器射出,直直地朝着常林的咽喉射去。季翎岚一直在留意衆人的動靜,見站在最後面的侍從,悄悄移動了一下位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常林。季翎岚感覺不對勁,視線一直盯着他,見他右手微垂,随即擺動,便知不好,手上沒有兵器的季翎岚,只能一腳踹向常林,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常林被踹到,‘啪’的一聲,一枚閃着寒光的飛镖,插在了地面上。

“抓住他!”季翎岚指向人群中的兇手。

影衛随即反應過來,紛紛向那名侍從撲了過去,雙拳難敵四手,侍從很快便被制服,随即咬破藏在口中的毒藥,中毒身亡。

常林驚恐地看着盡在眼前的飛镖,後怕地吞了吞口水,不等瑤華公主發問,随即說道:“公主,奴才的主子是太子妃。在公主到京都之前,奴才們便收到傳信,知曉了公主和驸馬來傅國的目的。太子妃命令我們,無論您找到的人是真是假,一律格殺。”

“太子妃?”瑤華公主眼底露出震驚之色,顯然沒想到這幕後之人竟然是她敬重之人。她面色陰沉似水,道:“你說的可是實話?”

“回公主,奴才說的句句屬實,我們三人皆是太子妃安插進來的。不止如此,公主身邊也有太子妃安插的眼線,且是近侍,便是她給我們傳信,說了今日公主的行程。”

瑤華公主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看向身邊的巧意,道:“巧意,本宮待你不好?”

巧意面色平靜地跪倒在地,道:“公主,奴婢有愧。”

瑤華公主痛心地說道:“你跟随本宮近二十年,為何要背叛本宮?”

巧意不着痕跡地看了看季明秋地方向,道:“奴婢愧對公主。”

瑤華公主不解地看向季明秋,随即眉頭緊皺,道:“巧意,你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巧意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看向瑤華公主,道:“公主,您曾說會将奴婢許給将軍,可奴婢等了十幾年,奴婢還只是奴婢,是您食言在先。”

瑤華公主一怔,随即想起年幼時的玩笑,她沒曾想巧意居然當了真,也未曾想到就因為這個她背叛了她們二十幾年的情誼。

“本宮曾問過你,可有中意的男子,本宮會用十裏紅妝送你出嫁,可你說只願陪在本宮身邊,原來你想陪的,并不是本宮。”

被信任的人背叛,這種滋味很難受,即便再強悍的人也一樣。

“公主,是您讓奴婢對将軍動了情,結果卻自己嫁給了将軍,而奴婢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每每看到公主和将軍恩愛纏綿,奴婢都心如刀絞,這本該是屬于奴婢的,卻因奴婢身份卑微,一切都化為泡影。奴婢想要拿回來,有錯嗎?”巧意眼眶通紅地控訴着。

季明秋見瑤華公主傷心,心中惱怒,道:“屬于你?笑話!你在本将軍眼裏,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婢女,若不是公主信任你,本将軍甚至連你叫什麽都不會記得。”

巧意不敢置信地看着季明秋,道:“将軍,您怎能對我如此無情?”

季明秋冷笑道:“自作多情。除了公主,本将軍眼底何曾容得下旁人?”

巧意看着季明秋愣在原地,眼淚不自覺地漫出眼眶。

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氣氛變得非常壓抑。

巧意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看得人心裏發苦,道:“原來這二十年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的一生是多麽可笑,又多麽可悲!”

“巧意……”

不待瑤華公主說完,只見巧意嘴角流出鮮血,她看向瑤華公主,道:“臨風瑤,我不甘心,為何你是公主,我是奴婢……”

看着倒在地上氣絕身亡的巧意,瑤華公主痛心地揮揮手,道:“帶下去,好好安葬。”

“是,公主。”

瑤華公主疲憊地說道:“都退下吧。”

衆人應聲,相繼起身,退出了正廳。

季明秋來到瑤華公主近前,想将其攬進懷中,卻被她一把推開,遷怒道:“都是你惹得禍,我不想看見你。”

季明秋無奈苦笑,道:“瑤兒,這跟我有何關系?”

“就是因為你,不然巧意怎會與我離心?”瑤華公主明白自己在遷怒,卻忍不住想要胡攪蠻纏,以發洩心裏的負面情緒。

季翎岚見季明秋求助地看過來,道:“公主,今日時辰已晚,不然我先回去,待明日再與公主詳談。”

“阿岚。”瑤華公主成功被轉移視線,她站起身走向季翎岚,握住他的手,道:“現下已經證實,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這十幾年,我們沒盡到父母的責任,讓你受苦了。”

對于瑤華公主的親近,季翎岚總有些不自在,道:“公主,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會有傳言稱公主的兒子早夭?還有,太子妃又為何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此番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坐下來邊吃邊說吧。”

季翎岚自然沒有意見,折騰了這麽久,他确實也餓了。

四人在飯廳落了座,瑤華公主因為巧意的事和季明秋賭氣,不讓他挨着自己坐。季明秋嘆氣,只能選擇坐在對面。瑤華公主現在滿心滿眼全是季翎岚,又是夾菜,又是盛湯,照顧的無微不至。季明秋看得哀怨,季娉婷看得直笑,只有季翎岚覺得不自在。

見季翎岚放下筷子,瑤華公主忙問:“阿岚可是吃飽了?”

季翎岚點點頭,道:“吃飽了,多謝公主款待。”

“阿岚,都是一家人,不必說客套話。”瑤華公主期待地看向季翎岚,道:“阿岚可能叫我一聲母親?”

季翎岚看着瑤華公主,卻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只能歉疚地說道:“我……一時間還無法适應這個身份,公主見諒。”

瑤華公主雖然有些失望,卻也能理解季翎岚的感受,道:“這不是你的錯,阿岚不必感到歉疚,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受了這麽多年的苦。好在老天垂簾,終于讓我們找到了你,我會用接下來的餘生好好補償你,我相信終有一日,你會心甘情願地叫我一聲母親。”

季翎岚不禁在心裏嘆了口氣,真正的原身已死,他不過是個贗品,瑤華公主永遠也彌補不了什麽了。

“公主,當年到底發生何事,為何我會出現在傅國,撫養我長大的人又是誰?”季翎岚現在唯一能為原主做的,就是找尋當年的真相。

瑤華公主沉吟了一會兒,道:“十三年前,鎮北王梁渠起兵造反,戰亂席卷整個京都,梁渠一度打進了皇城。母後為了掩護父皇離開,率影衛拼死抵抗,最後以身殉國。幸好有大将軍季擎帥軍救援,與呂中一起奪回了皇宮。鎮北王伏誅,其子梁河逃遁,并前往公主府擄走了你。當時我與你父親皆在皇宮,救援不及,後來再去追,已經沒了梁河的蹤影。”

季明秋接話道:“公主命人四處搜尋你的下落,可一直杳無音訊。直至一年後,我們在高鎮找到了梁河,并将其擒獲,當我們逼問你的下落時,他大笑着說你已被他所殺,當時公主便傷心過度暈了過去,以致于纏綿病榻半年有餘。她說一日不見你的屍骨,她便不會放棄,這一找便找了十年。”

“所以你們也不知我為何會流落傅國,對嗎?”

“大約三年前,我們找到了梁河的一個親信,從他那兒得知,你并未死,而是逃了。聽到這個消息,我高興至極,便求父皇将影衛交與我,用來尋找你的下落。幾經波折,我們收到消息,你被人牙子賣到了傅國。阿岚,尋找你的下落,才是我們出使傅國的真正原因。”

季翎岚聽得眉頭直皺,看了看季娉婷,問道:“那聯姻之事只是個幌子,還是你們真打算讓婷兒留在傅國?”

瑤華公主握住季娉婷的手,溫聲說道:“聯姻之事只是個幌子。婷兒是我的寶貝女兒,我怎舍得讓她遠嫁千裏。”

季娉婷‘嘿嘿’笑了兩聲,道:“只要能找回哥,就算讓我真嫁也沒關系,反正我身後有整個臨國撐腰,不怕被人欺負。”

季翎岚擔憂地問道:“若是傅國皇帝堅持聯姻呢?”

瑤華公主笑着說道:“那便聯姻,反正人選并非婷兒不可,到時已備嫁為由返回臨國。那時要不要聯姻,可就不是他們說的算了。況且傅國皇帝現在重病垂危,說不準還能撐幾日,那聯姻的事想要擱淺,便更簡單了。”

季翎岚一想也對,便松了口氣,接着問道:“那太子妃為何要殺我?”

“還能為何,自然是為了皇位。”瑤華公主嘆了口氣,現在想想她倒是能夠理解太子妃的心情,道:“父皇已經垂垂老矣,精神大不如前,有心想要太子繼位,可太子性格太過溫和,做個閑散王爺可以,卻不适合做君主。而世子又體弱多病,雖然已經到了弱冠的年紀,卻也是有心無力。太子妃唯恐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所以才會铤而走險。”

“公主的意思是,太子妃唯恐我搶了太子的帝位,所以才會不惜一切代價,将我扼殺?”季翎岚聽得瞠目結舌。

瑤華公主握住季翎岚的手,道:“阿岚,若是你皇祖父看到你,定會非常高興。你不僅聰慧,還敏銳,若是将來登上帝位,有我和你父親的輔佐,定能讓臨國更加強盛。”

季翎岚苦笑着說道:“公主,您過譽了!讓我查案驗屍,甚至治病救人都成,但做一國之君,我實在不能勝任。”

季明秋插話道:“現在說這些還早,待過兩日返回臨國,再做打算。”

“返回臨國?”季翎岚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道:“可我在傅國還有未完成的事。”

放置醫療設施的密室還沒建,傅南陵的病也還沒治,季翎岚當真做不到撒手不管。

瑤華公主語重心長地說道:“阿岚,若讓傅國人知曉你的身份,那後果将不堪設想,更何況你現在還在王府,他們定會認為你是臨國派來的細作,到時再想離開,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可是……”

季翎岚自然明白其中兇險,只是他走了,傅南陵怎麽辦?若傅南陵知曉他的身份,又會怎麽做?

從傅南平的表現來說,前世的他們并不知曉季翎岚的真實身份,這場聯姻也應該并未發生過,不然傅南平不必這般處心積慮。

“哥,母親找了你近十年,已經心力交瘁,再經受不住打擊。”季娉婷看着季翎岚,問道:“哥,有何事是比你的性命和母親的健康更加重要的?”

“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季翎岚心裏矛盾至極,起身道:“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王府了。”

“哥……”

季明秋攔住季娉婷,溫聲說道:“确實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瑤華公主也跟着站起身,道:“阿岚,雖然和你相處不久,但我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孩子,無論你作何決定,我都支持,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多謝公主體諒,我定會三思而行,告辭。”

季翎岚沒再多說,起身離開,瑤華公主三人将其送出門外,再由影衛護送他回王府。兜兜轉轉回到王府,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季翎岚叫開大門,随即便回了院子。

小林子上下打量季翎岚,随口問道:“公子,您這是去哪兒了,怎的這個時辰才回來?”

季翎岚解釋道:“瑤華公主留我用了晚飯,所以晚了些。王爺可曾睡下?”

小林子答道:“公子沒回來,王爺怎麽可能睡,正在卧房看書,等您呢。”

“嗯,你去打點水,我要洗漱。”

“是,奴才這就去。”

季翎岚徑直朝着卧房走去,看看房內亮着的燈,季翎岚不由嘆了口氣,随即推門走了進去。

小李子見他進來,躬身行禮道:“奴才見過公子。”

季翎岚應聲,徑直走向床邊,道:“王爺為何還不休息?”

“阿岚遲遲不歸,我睡不着。”傅南陵放下手裏的書,看着季翎岚,試探地問道:“阿岚可還生氣?”

季翎岚一怔,随即想起晌午時發生的事,搖搖頭,道:“夜深了,早點歇息吧。”

“阿岚,你今日陪瑤華公主游京都,都去了何處,怎的現在才回?”

“去了百花園。”季翎岚一邊說,一邊脫下外衫,随即想起身上的小白,他猶豫了一瞬,道:“今日我去客房睡吧,王爺早點歇息。”

“阿岚若是不想說,那我便什麽都不問,別留下我一個人,可好?”

季翎岚見他誤會,卻也沒有多做解釋,季翎岚不想騙他,又不能告訴他實情,他不問是最好。

“好。”季翎岚将身上的小白拿了出來,放到軟塌上。

“阿岚,那是蛇?”傅南陵看着小白微微皺眉。

“嗯,你不喜蛇類?”

傅南陵實話實說道:“幼時被蛇咬過,所以多少有些不喜。”

季翎岚點點頭,道:“那我還是去客房睡吧。”

聽季翎岚這麽說,傅南陵心裏不是滋味,委屈地看着他,道:“阿岚,在你心裏我還不如一條蛇麽?”

傅南陵幽怨的語氣,讓季翎岚一怔,道:“我并未這麽想。”

“那為何不能将它放至別處?我等你到深夜,可以不問你去了哪兒,也可以不問你跟誰一起,但你卻因為一條蛇去客房睡。”傅南陵明亮的鳳眸暗淡了下來,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并未傾慕與我,卻未想到我在你心裏的分量竟這般輕,還不如一條蛇。”

看着這樣的傅南陵,季翎岚既心疼又好笑,道:“你是在跟一條蛇吃醋?”

“我是嫉妒!它能挂在你身上,你去哪兒,便帶它去哪兒,可我卻只能在這空蕩蕩的王府等着。”

傅南陵一副怨婦的口吻,讓季翎岚哭笑不得,道:“小白有劇毒,我是怕它初到陌生的地方,沒人看管會傷人。想讓它在這裏熟悉兩天,再放它單獨呆着,你未免想的太多了。”

“阿岚,你出去了整整一日,我也乖乖等了一日,好好吃飯,好好喝藥,你真的忍心讓我自己睡嗎?”

季翎岚無奈說道:“我将它放在軟塌上,然後用被子擋住,這樣你看不到它,應該就不會怕了吧。”

傅南陵見驅逐無望,便只能後退一步,道:“那好吧。”

房門被敲響,小林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公子,水已經備好了。”

“進來吧。”

季翎岚簡單的洗漱過後,又安置好小白,這才脫鞋上了床。

傅南陵自覺地靠了上來,問道:“阿岚,那條蛇是哪來的?”

季翎岚猶豫了猶豫,還是如實的回答:“是娉婷郡主送我的。”

“娉婷郡主?”傅南陵的眼底閃過不悅,道:“她怎會送你這個?”

“娉婷郡主喜歡養些小動物,正好我也挺喜歡小白的,然後她就送我了。”

見季翎岚提起季娉婷時嘴角含笑,再想起今日鷹衛說的話,傅南陵心裏像是倒了個醋缸一樣,一陣陣泛酸。

“自瑤華公主進京,我還未曾見過,都說娉婷郡主長得傾國傾城,不知可是真?”

季翎岚點點頭,道:“娉婷郡主的容貌确屬上乘,再加上她性子率真活潑,确實讨人喜歡。”

傅南陵的心髒揪了起來,問道:“阿岚可是喜歡娉婷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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