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海螺王子的報恩 “知道了……
“知道了,媽。不用擔心我,我已經21了,可以一個人住。”
妲言打開新家的門随手将手中裝滿小扇貝蝦米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電話的那頭似乎從女聲換成了男聲,妲言眉頭不耐煩的皺了皺然後挂掉了電話。
她擡頭呼了口氣,目光卻微妙的頓了頓。
這個房子她昨天就搬來了。
搬來之前母親已經提前找人打掃了一番。但是她昨天,最起碼昨晚看的時候還沒有這麽的…幹淨。
整個房間就像是用水洗過一般,變得明亮又潔淨。
妲言低伏着身子,趴在玻璃桌上仔細的看了看。她的感覺沒錯,這桌子像是被人用小抹布擦了最起碼三遍以上,幹淨的一丁點灰塵都沒有。
然而昨天她搬家不可能沒有灰塵。
她開始低頭思索今天早上出門時家裏是什麽樣子。奈何早上走的太過匆忙了,根本就不會注意房間的整潔度。
妲言神色漸漸凝重。
這時,放在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妲言拿起看了眼,然後松了口氣。
手機上是母親發來的消息,說給她找了個可信的鐘點清潔工。
想來估計是她早上出門的空檔,鐘點工過來打掃的。
妲言站起身,看着周圍幹淨的照出人影的牆壁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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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剛畢業的白富美,妲言十分豪爽的決定給這個認真勤勞的阿姨加錢!
目光掃到客廳安置的大魚缸,妲言似乎想到了什麽。她彎腰用指尖勾起小袋子,緩步走了過去。
玻璃的大魚缸裏鋪着一層厚厚的泥沙,幾條碧色的海草搖曳生姿,這裏面沒有魚,只有一只瓷白色的大海螺卧在其中。
這只大海螺長的十分漂亮,螺旋狀的外殼像是工匠精心打磨的瓷釉。
魚缸的玻璃映着妲言被綠裙包裹着的曼妙身材。大海螺似有所感,它緩慢伸出軟白的嫩肉,朝着妲言的方向一點一點的挪動。
神奇的是原本瓷白色的海螺殼竟在頃刻間染成了淡粉色,像是在對妲言表達它的羞澀。
這也是昨天妲言把這只大海螺從海灘上撿回家的原因。
一只會變色的漂亮大海螺。
她從小袋子裏捏出一只小小的扇貝肉開始進行投喂。嫩黃的扇貝肉沉于魚缸底部,恰巧落在了大海螺旁邊。
不知道是不是妲言的錯覺,她總覺得海螺在害羞。
就比如剛剛這只大海螺就趁着妲言怔神的瞬間快速吃掉了扇貝肉。就像是不好意思讓她看到自己的吃相一般。
想到這裏,妲言啞然失笑。
暗道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海螺哪裏會在意人的看法?又不是田螺姑娘。
但她心裏卻還是止不住的對這只撿來的大海螺生出喜愛。
修長白嫩的指尖浸入水中,妲言輕輕的摸了摸大海螺的外殼。
涼涼的,觸感就像是瓷釉一般細膩,光滑。
然後,魚缸裏的大海螺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底下軟白的嫩肉都緊張的縮回殼中。
妲言抿唇輕笑,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指尖輕挑,大海螺便被翻了個面。軟白的嫩肉不安的往裏回縮,妲言戳了戳他的底部。
大海螺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後飛快的翻了個身卧進了泥沙裏。只露出螺殼上一個紅透了的尖頂。
“害羞啦?”妲言挑眉。
大海螺卧的更深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妲言畫了個淡妝便打算出門。
她生的張揚,五官精致又立體,盡管只是薄薄的一層打底也顯得明豔動人。
這次出門,是圈裏的朋友有約,剛好她也正在愁中午的午飯去哪家酒店解決。
被綠裙包裹着的身姿凹凸有致,妲言緩步走到門口,卻又想起家裏還有一個活物。
她轉身對着玻璃缸,饒有閑心的擺擺手:
“晚上見,小海螺。”
話落,她轉身便走。
殊不知,魚缸裏的海螺像是聽懂了她說的話。軟白的嫩肉用盡全力朝着妲言的方向奔去,卻在聽到關門聲的瞬間,螺殼轉變成了幽深的海藍色。
等到妲言開着車到酒店的時候,她的那群狐朋狗友早就已經開好了包間喝了起來。
她緩步走過去做了下來。身旁的短發女人上來便是一句:
“聽說你搬出去住啦?”
這話一出,身旁的人目光立馬三三兩兩的落了過來。
妲言家裏的事大家也清楚一點,這會紛紛伸長了耳朵,想聽聽又發生了什麽。
妲言“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卻沒有再多說什麽。
短發女生遞給她一杯甜酒,又道:“搬出去也好,妲叔叔這段時間應該會消停一下。”
身旁又有別的人插嘴道:“我聽說這次妲叔叔找的是徐家的。”
“徐家?”短發女生詫異的看着妲言,“那,還好啊。徐奕延人挺厲害的。”
妲言小抿了口甜酒,諷刺的笑了笑:“是挺厲害的,玩嫩模都玩到頭條新聞上去了。”
短發女生也就是李冉不說話了。
妲父明面上選擇的是徐奕延,實際上只不過是看中了他身後的徐家罷了。
至于徐奕延這個人是否合适當丈夫,妲父不會關心,盡管要嫁的是自己的親女兒。
李冉哈哈笑着打了個圓場,她跳開話題說:“妲言,那你說你喜歡什麽樣類型的男人?”
妲言放下酒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乖巧,聽話,懂事。”
李冉:“……”
“還會洗衣服。”妲言又添了一句。
她腦海閃過一幕童年時的場景。記不清是虛假的幻想,還是真有其事。
記憶中,她八九歲的時候貌似偷偷養過一個弟弟。
妲言雖然家庭富裕,但從小的家教告訴她,貼身衣物必須自己洗,不可以讓家裏的阿姨幫忙。
小小的妲言懶惰至極,便從路上抱回來一個長相精致可愛的弟弟偷偷的放在自己的房間藏着。
那段時間,母親經常誇她衣服洗的幹淨,房間也比哥哥的整潔。
現在看來,那就只是童年時的一個美好幻想罷了。
李冉決定再跳開話題,她站起來拍了拍妲言的肩膀:“餓了吧,我們去吃點東西。”
這次出來的目地就是為了填飽肚子,妲言起身跟了過去。
吃完飯又出去玩了一通,等再次回到家,天色已經暗了。
妲言有些微醺,換下衣服洗了個澡便躺下了。奶白色的睡衣松松軟軟的套在身上,剛洗過澡的皮膚透着淡淡的粉色,露出來的脖頸也是纖細修長的。
她翻了個身,渾然不知寂靜的客廳,一只小海螺悄然越獄 。
幹燥的地面不如水裏,小海螺爬了好久才越過客廳到達目的地。它用殼輕輕的頂開房門。
裏面躺着的是熟睡的妲言。
小海螺局促的停在門口,不敢再上前一步。視角裏只有雪白的床沿,于是他探出觸角。
視角擴大了一點,多出了一只垂下來的手。
修長白嫩的,妲言的,手。
門縫被拉的更大了,卧室的地上印出一道修長的人影。
黑發黑眸的少年抱着大大的海螺殼安靜的站在門口,精致的眉眼一眨不眨的落在妲言身上。他抿了抿唇,
就看一眼。
半小時後,妲言翻了個身,脖頸下的雪白肌膚一覽無遺。少年手忙腳亂的抱着海螺殼轉身關上門。
他揉了揉泛紅的臉呼了口氣。
他是海螺王子,不可以這麽不知羞 。
螺明皎步伐輕輕的,先是把妲言帶回來的新款包包一一放好,又把門口的鞋架陳列整齊。
等到這些事都做完後,這才去了浴室 。
浴室裏,妲言剛剛換下的衣物被随意的扔在一旁。螺明皎屈膝小心翼翼的撿起,然後走到了洗漱臺。
這裏有專門的洗衣機,但他想自己洗,就像小時候那樣 。
他把螺殼鄭重的放在了一個目光所及的安全位置。然後伸出修長的指尖板着臉,開始認真的揉搓,衣服的布料看着很奇怪。
但他沒有多想,直到衣服開始破損。
螺明皎:!!!
他久居深海根本就不知道人類有一種衣服是不可水洗的。
少年漆黑的瞳孔睜得大大的,眼神裏充滿了無措與愧疚。
他把妲言的衣服洗壞了。
妲言知道了會不會嫌棄他笨手笨腳的?
這個恐怖的猜測一旦出現,他就控制不住的開始緊張。螺明皎抿了抿唇,不可以。
他抱起濕漉漉的綠裙轉身離開了浴室,背影決然 。
不可以讓妲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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