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言言想小海螺了 …
……
被重新放回魚缸的螺明皎探出腦袋目不轉睛的看着妲言。
那就在看最後一眼。
妲言扔了幾條新鮮小魚進去, 看着小海螺一動不動的卧在泥沙上她扯了扯嘴角說:“小騙子。”
螺明皎一僵,更加不敢動了。
“還是你好,不會騙我。”
小海螺羞愧的縮回了殼裏。
再等等, 過一會兒他就走。
不讓妲言讨厭。
“還不會離開我。”妲言又說。
她低眸注意到小海螺的螺殼變成了深藍色。伸出指尖浸入魚缸裏拎起螺小聲的嘀咕道:“怎麽了, 你也不開心嗎?”
小海螺被拎在手裏一動不動,妲言摸了摸螺殼。
沒有變化。
她又撓了撓螺殼底部的嫩肉。
螺殼漸漸變得瓷白,妲言皺眉, 竟然沒有變粉?
“不舒服嗎?”她擔憂的舉起海螺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半響,螺殼在她視線裏泛起了淡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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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螺從中緩慢的探出腦袋認真的看着妲言。
他真的想過要離開的。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總想接近妲言的心。
那麽從現在開始他就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小海螺好了。
這樣好歹能待在妲言身邊。
見它探出身體妲言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
“你乖乖的呆在裏面。”她将小海螺放回魚缸,自己轉身離開。本想出去找李冉放松一下心情,目光卻在觸及客房對面的餐桌上時頓住了。
都已經走到門口了,腳步卻始終走不出去。半響,妲言放棄掙紮回過身來到餐桌旁。
餐桌上是少年一貫的作風,滿滿當當的宛如吃席。
也不知道是從哪學來的這種鋪張浪費的做飯習慣。妲言坐下身挨個嘗了一口, 她早就該想到的,哪有保姆的兒子會長的跟基因變異似的。
在醫院時母親告訴她, 原本給她準備的保姆在臨近工作前的一天突然病發昏迷。而保姆的家人在将她送進醫院後過幾天才想起她這個雇主。
然而手機裏傳來的轉賬信息卻讓本就急需用錢的保姆丈夫産生了貪欲。
如果不是母親親自去找他, 或許這件事就會這麽一直陰差眼錯的運轉下去。
她也就不會發現那個小騙子的真面目。
不對。
妲言低頭咬了口蟹黃包,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少年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嘴裏的包子蟹黃很足,精致小巧的一個,看得出捏的人對它很是用心。
妲言吃着吃着就想到第一次見到少年時, 他就在做包子。面粉糊在臉上,身上穿着破舊的蛋黃圍裙直愣愣得看着她。
會不會那次也是設計好的?
妲言忽然疑心大發,會不會少年這個人就是誰派來的商業間諜。
要不然怎麽會這麽完美的符合她喜好?
門外傳來的門鈴聲打斷了妲言的思緒,她起身的動作微頓,會是誰?
整理好面部表情, 妲言冷淡的打開門。看到是物業的時候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想法,反正不上不下的。
“小姐,這是這周的新鮮食材。”
“嗯。”妲言颔首說,“進來吧。”
物業小哥面帶微笑進屋将食材一一放在冷凍室裏。
妲言站在旁邊看着突然問道:“怎麽沒有螃蟹?”
“啊?”物業小哥撓撓頭,“我們都已經好幾周不進螃蟹了,不過小姐你想吃我這就記下來下次就給你送過來。”
妲言怔神,她确認道:“前幾周都沒進螃蟹?”
物業小哥點點頭。
“我知道了。”妲言垂下眼眸将物業小哥送出門外。她怔怔的站在門口不免的想到她平時吃的螃蟹是哪來的?
她在此之前查過,少年這段時間的消費為0。所以不可能是用自己的錢買的。
有什麽東西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妲言沒有抓住它。而是想到了另一種誤打誤撞的猜測。
她換上鞋來到後院,說是後院其實就是這裏的公共場合。這片小區裏都是獨棟別墅一家一戶的離得很遠。
所以平時也沒人來這裏。妲言在這裏安家,為的就是圖個安寧,當然它的價格也很讓人安寧就是了。
後院有一小片池塘,裏面的水流被人專門換過了。原本沒有活物的水裏此時随便一扒拉都能弄出個螃蟹來。
路過的精壯保安跟妲言說了原因。
“之前有一個男學生在這裏忙活了半天才把水給換了,裏面的螃蟹都是他自己養的。”保安大叔咂咂嘴,“說是家裏有人喜歡吃。”
顯然他對于少年的這種行為很是不解,畢竟住在這的哪有人會自己養螃蟹。大手一揮就有人親自送過來。
除非是真的沒有錢買螃蟹。
妲言閉了閉眼,說了句“謝謝”後就回了別墅。
餐桌上的菜已經冷掉了,籠子裏的蟹黃包還剩三個。一共是六個,平時她跟少年兩人吃剛好。
思緒逐漸煩躁,妲言起身回了房間。
怎麽會沒有錢買螃蟹呢?
他不應該是小騙子嗎?
重新趟回床上,她心裏控制不住的想,小騙子這麽費盡心思的到底想要騙她什麽?
到底有什麽目标才能讓他這麽的、這麽的讨好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妲言長舒了一口氣。
算了,不想了。
總之人已經走了,她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拿出手機,妲言打了個電話 是專門的家政公司。少年不在了,她的自理能力又不行所以得趕快找個鐘點保姆應對一下。
手機裏的事解決了後妲言換了身衣服決定出去散散心。
臨走時,她轉身看了一眼幹淨整潔的屋子。等她回來打開門這裏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等她走後,螺明皎變為人形跑到頂樓的窗戶邊看了許久。
他漆黑的瞳孔落寞得垂下,然後轉身來到餐桌收拾了一下殘局。他剛剛聽到妲言重新找了個鐘點保姆。
螺明皎抿了抿唇,所以這是又找到人代替他了嗎?
那些人能有他做得好?
明明只要妲言願意,他就可以聽妲言的話一輩子的。
面對這種結局,螺明皎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如果時間回到當初他一定不會騙妲言。
可是如果不騙妲言他就不能留下這麽長時間。
他該知足,螺明皎如是想。
門鎖扭動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皺起眉頭。
年過四十的張阿姨打開雇主的房門,就看到客廳的中央立着一個身形修長的少年。
少年容貌精致,眉目冷俊。見到她的瞬間下颚線便繃得緊緊的。
張阿姨不解,不是說雇主是一個獨居女性嗎?
怎麽會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出現在家裏?
或許是親戚吧,張阿姨沒有多想。畢竟這位少年的長相真的太過俊俏,她本能的覺得長成這樣的人,不會是壞人。
“你好,我是鐘點清潔工。”張阿姨猶豫道,“請問…我現在可以開始打掃了嗎?”
不怪她猶豫,實在是這個屋子真的是太幹淨了!
她從業這麽多年還沒見過有人能把房間打掃的這麽幹淨整潔!
“不可以。”螺明皎果斷拒絕。
妲言的房間,他還是不想讓其他人碰。
“你以後不用來了。”
突然就沒了工作的張阿姨:?
“工資照發,事情我幫你做。”
張阿姨:?!
“你可以出去了。”螺明皎害怕她反悔,便直接站在門口等着她。
在張阿姨百思不得其解期間,螺明皎快速關上了房門。
他心裏松了口氣。
“你說什麽?”李冉吃驚的看着妲言,“那是個騙子?”
妲言端着酒杯遲疑的點了點頭:“對,小騙子。”
“騙你多少錢?”
妲言回道:“還沒騙到錢。”
李冉更不解了:“那你這副跟被騙了七百個億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有嗎?”妲言下意識的摸了摸臉。
李冉點頭然後想到了另一個猜測,“所以這個小騙子騙了你的感情?”
妲言垂下眼眸想了良久還是點了點頭。
她被騙感情了,所以才會這麽生氣的對少年,還把少年送給她的珠子給扔了。
珠子…
李冉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
妲言卻忽然站起身,她放下酒杯拎起包說:“我先回去了。”
李冉剛說了聲“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轉身離開了酒吧。
打開門,妲言大步走到餐桌随即腳步一頓。餐桌上被收拾的很幹淨,就像往常一樣。
鐘點保姆會這麽快的嗎?
沒忍住心底的想法,妲言給她打了個電話 。
電話接通,她問道:“剛剛你已經來過我家了嗎?”
話落,她靜靜的等待着對面的回應。直到手機裏傳來阿姨有些緊張的聲音。
“是的,我來過。”
“好。”妲言垂眸又道,“那、你有沒有在地上撿到一顆黑色的珠子?”
過了一會兒,妲言挂斷了電話。
她蹲下身在客廳的地上仔細的找着。可惜找了半天也沒看到珠子的影。
估計是被阿姨不小心混進垃圾裏了吧。
算了。妲言嘆了口氣,算了。
就這樣一連過去幾天,妲言不是窩在家裏,就是去公司。仿佛又回到之前的模樣。
直到黃彬給她打了電話。
“妲總,明晚七點的幽都慈善晚會您是要和大少一起去嗎?”
妲言想起了這事“嗯”了一聲。
她挂斷電話,然後收拾了一些東西準備回家。
臨走時她看了眼卧在魚缸裏的小海螺。這段時間她每次見它都沒有埋進泥沙裏。看樣子是待久了不在害羞了。
妲言多扔了幾條新鮮小魚進去,小海螺對着她變了變色。
“我要離開兩天,你乖乖的待着別在爬出來了。”
聽到她要離開,小海螺變成了灰藍色。
妲言已經能猜出它得想法了,見它不高興又說:“是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他也姓螺。”妲言惡趣味的說,
“叫螺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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