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霸總的純純小嬌妻10
江霂揚在外頭被教練訓了半小時,中心思想大概就是不許他在外頭亂吃東西,不可以吃外面的肉,不要喝酒,心虛的江霂揚嗯嗯啊啊地敷衍着。
最後教練別別扭扭地說:“你個臭小子,聽見沒有?對了,明天回東城來,你師娘給你買了幾斤特供的牛肉,做水煮牛肉給你吃,記得早點過來。”
江霂揚立刻滿血複活:“好的教練!”
“嗯,好好玩吧,生日快樂。”教練這才挂了電話。
江霂揚握着手機笑了。
他十歲就跟着現在的教練,比起那個死在牢裏的爸爸,教練更像他爸爸。他往回走的時候嘴角都還不自知地挂着笑,直到掀開店門口的塑料簾子,看到舍友已經喝趴了兩個,而對面的鄭沅正仰着脖子灌下滿滿一杯啤酒。
“我艹!!”江霂揚箭步上前奪過鄭沅的酒杯,扶住她東倒西歪的身子,“怎麽喝起來了?不對!江笛你胃不要了?你你你氣死我了!”
“啊,霂霂!”鄭沅擡起眼皮,眼眸水光潋滟,一只手指戳到他身上,“來喝酒!”
地上散落的啤酒瓶滾到江霂揚腳邊,他氣得拍掉姐姐的手,一時都說不出話來,雙手探到她腋下,直接把人背起來。
他沉着臉,打電話給隔壁寝室的哥們交代一聲,讓他們過來領人,掃碼付錢的時候和老板提醒一聲幫着照顧照顧,便背着鄭沅先走了。
夜色沉沉,背後的人嘟嘟囔囔不知道說什麽,她的馬尾随着步子一晃一晃落到他臉頰上,他低頭走路踢着路上的碎石子也一直沒說話。
“霂霂。”耳旁炙熱的呼吸混着濕漉漉的眼淚流進他的脖子,把江霂揚的雙腳燙得幾乎邁不動步子,“我離婚了。”
身後的人嗚咽出聲,抱着他脖子的手都哭得顫抖:“你姐夫不要我了。”
“……姐姐不哭。”江霂揚偏過頭去,她伏在他肩頭,他的下巴正好能碰到她頭頂的絲巾,他輕輕地蹭了一下,也很輕很輕地說,“他不要我要。”
他其實很清楚,自從嫁入豪門後,他能給姐姐的便很少很少了。
他不想去勉強她,她想做什麽他都能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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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願意給她。
他确信,他會一直在她背後,只要她想回頭,就能找到他。
“滴,定位人物已在後方200米處。”
喝得半醉的鄭沅趴在江霂揚的背上只愣了一秒,就把掌心裏揉皺的離婚協議書松開。
一個紙團從江霂揚胸口滾落,他眼疾手快抄起來,就着昏黃路燈看了看,猛地扭頭想說什麽,卻發現姐姐閉着眼睛,似乎已經在他背上睡着了。
與此同時,校外寂靜的林蔭道盡頭投射來兩道車燈,像是閃電劃破了黑夜,黑色帕加尼急停在兩人身旁。
車門開了,邵律大步走下車來。
江霂揚背着人,冷冷地後退一步。
【系統提示:仇恨值-20點,目前仇恨值:49。】
鄭沅勾了勾唇角。
他來了,也就輸了。
林蔭道的路燈暗得可有可無,夜風從兩個對峙的男人之間吹拂過去。
邵律目光沉沉地從趴在江霂揚背上的鄭沅掃過,又看向目光不善的江霂揚,先開口了:“先上車吧。”
“裝什麽好人,別逼我揍你。”江霂揚寒着一張臉,把手裏那團紙扔過去,背着人轉身就走。這時候他平日裏的乖巧懂事算撕裂了,打小沒父母教養,在街上厮混的那種狠勁從骨子裏透了出來。
邵律展開一看,是他讓宋聞送過去的離婚協議書。
江笛的名字已經簽了,筆鋒被水痕暈開,一滴一滴,糊成一團。
他沉默得站了會,江霂揚已經背着人走出幾十米。
江霂揚心頭像是有火燒着,一路上忍不住把邵律祖宗三十八代都問候個遍,卻發現身後的車燈還在遠遠跟着。
更氣了。
江霂揚假裝沒注意到,氣呼呼地快步一直走到馬路邊,攔了車,讓司機開到他和江笛小時候住的那個家。
帕加尼開成了拖拉機,後面的車依然還倔強地跟兩人身後,不遠不近地龜爬。
江家在城中村,是一棟兩層的自建房,樓下是店面,樓上住人。門口有一點點空地,以前是江笛媽媽用來停放小攤車的,後來媽媽去世了,爸也在牢裏被人打死後,這房子的産權就落在了江霂揚頭上,他有時候不想在學校呆就會回來住,因此打掃得還算幹淨。
他和江笛的房間現在都還留着。
沒什麽變化,江霂揚刻意地不讓這裏發生改變,二樓角落裏的小小房間,用一個舊書架隔斷成兩半,一邊各有一張桌子一張床,牆上還貼着江笛從小到大的獎狀,如今都泛黃褪色了。
江霂揚把江笛放在床上,給她打水洗臉洗腳,酒精作用下,她都還睡得很香。
江家二樓的窗戶對着街道,偶爾有車駛過,掠過的車燈會映在天花板上,轉瞬即逝,江霂揚沒有開燈,他搬了一張小板凳到床邊,趴在床沿發呆。
今天的月亮很亮很亮,銀白色的月光像流水淌進窗子,照亮了江笛的眉眼。江笛算不上頂頂好看的人,但她身上有一股特別的勁,像蓬勃生長的植物,有一股讓人忍不住靠近的生命力。
“阿律……”
一聲夢中的夢呓把江霂揚驚醒。
他看見江笛眼角流下一滴淚,那滴淚仿佛滾落進他的心裏,又酸又澀,他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真的好氣啊……”
隔了一會,江霂揚低頭自嘲地笑了笑,拿起家裏的鑰匙下樓。
像他預料的那樣,邵律還在外頭等着。
城中村沒有路燈,他靠着車門,手指間一點煙的火光便是所有光源,他半張臉籠罩在黑暗裏,仰着頭不知在看什麽,神色竟也有些寂寥。
“喂,你還是不是我姐夫?”江霂揚手插着口袋叫了他一聲。
“是。”邵律低頭把煙碾了,“我們還沒離婚。”
江霂揚面無表情地将鑰匙抛給他:“我回學校了,你好好照顧她,別再讓她不開心了,她哭得那麽難受,剛剛做夢卻都還叫你名字。”
邵律接過鑰匙,低頭苦笑,明明是她做錯了事,怎麽卻好像總是他的不對,可是他心底竟然也生出與理智不符合的自我譴責。
他走進這幢老舊的磚房,像是踏進了江笛很少提及的童年。
江笛自從能夠自己養活自己以後,就再也沒有踏進這房子一步。她憎恨這個地方,就像憎恨從前狼狽的自己。
邵律知道她內心深處對往事的偏執,所以很少過問了解她的過去。
他自以為是的尊重,卻又好像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或許是他錯了,他早就應該嘗試着踏入她的心去看一看。
看一看她心中的傷疤,撫摸她那些尖銳的棱角,或許很多事都能夠得到答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一好忙好忙
存稿君日益消瘦
統一在這裏感謝所有小天使萌。
愛您們(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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