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怨報德的毒蛇
——宮丘益:本王哪裏體弱了?
魏榮并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昏睡不醒,早晨還是習慣地天一亮就醒了。譚音也有這習慣,第一次遲了是因為中了春藥。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醒來,魏榮發現他還在譚音懷中,頓時臉上又開始泛紅,察覺到譚音漫不經心地注視時又想起昨夜的驚吓,最終魏榮的第一反應就是下床叩頭,“臣失禮了,請陛下責罰。”
他保持着這個動作開始感受身上又有哪裏痛,好像也只是後穴有些裂了,還在想着,譚音坐了起來,雖然是剛醒,但眼神已經是完全清醒了。他只是淡淡道,“起來吧,去側間洗漱下。”
說完也喚了下人前來伺候,現在宮裏管事的管家是他過去太子府的,叫馮伯,他一直以來除了使喚魏榮,日常瑣事就由馮伯打理,因此入了皇城後就封馮伯為內務總管,喚起來最合意。
“馮伯。”譚音伸出胳膊來由宮女服侍更衣,這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滾出來似的喑啞,“魏卿的住處在哪?”
“回陛下,魏将軍的住所老奴安排的離陛下寝宮不遠,就在西側旁宮。”
“一會派人領他認認路,另外,”譚音嗯了一聲,又道,“朕不想聽到自己的私事從別人口中提起,若是被朕知道”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他的氣場讓在場的人都是一哆嗦,連連稱是。
魏榮梳洗完回來的時候龍床上已經沒了人,留下的宮女見了他彎腰一拜道,“魏将軍,陛下趕着急上朝了,您若不急的話先留在這吃了早膳先。”
魏榮道:“……我也要上朝啊!”
“陛下剛才下令了,将軍今日不用上朝,陛下還說,将軍只要吃了早飯後回軍營看看即可。”
宮女面露為難,譚音是什麽人,他的話誰敢不聽。
魏榮:“……”好吧,他剛才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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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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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愛卿在婆河州上任的日子可還習慣?”譚音雖然微笑,可眼底還是冰冷。
顧語恩跪下一叩頭,道:“謝陛下關心,臣近日深刻學習了婆河州的風土人情,大有收獲。”
譚音嗯了一聲,又慢條斯理地問道,“即使如此,顧愛卿何事拖了兩日?”他從一開始就有點看顧語恩不順眼,也許她早看穿了他的想法,卻一直裝作不知地阻撓,他得首先解決這個障礙。
顧語恩又是恭恭敬敬地一拜,不卑不吭道,“那是因為臣受傷了。”
“嗯?”
“啓禀陛下,是這樣的,臣在臨近啓程的前幾日,在花園中撿到了一條蛇,臣見這寒冬它冷的快沒了氣息,起了善意将它捉起捂在懷中溫熱,誰想到那畜生不通人性,只有本能,它醒來第一件事竟是咬了臣一口然後逃竄。”
顧語恩說完擡頭直視着譚音,譚音臉上的微笑不知何時消失了,也淡淡地盯着她,她能感覺出來譚音那滿含的殺意。顧語恩心底有些畏懼,但仍是保持着柔和的巧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譚音終于慢慢開口了,“顧愛卿說朕是以怨報德的毒蛇?”
“臣絕無此意。”顧語恩叩頭。
令人意外的是,譚音竟然慢慢地揚唇,這冰冷的笑容完全沒有觸及眼底,“顧愛卿,柳家的十三口朕都令人好生待着。”
果然,顧語恩心裏沉了一下,慢慢地舉起右手,白玉般嬌嫩的手背上赫然是一排深深的牙印。
兩人仍是靜靜地對峙着,譚音又打破了沉默,“朕不管他的出身,但從他出現在朕眼前時起,他便是朕的人,你最好停止那些行為。”
顧語恩經不住他那威壓,苦笑着又一叩頭,“臣遵旨。”
“還有,”譚音帶着完勝者的姿态接着道,“你的花樣雖不少,但能活到現在也是看在他的份上。”
顧語恩被他語氣中的狠勁凍了一下,再次叩頭道“陛下的事臣不敢管,臣只求陛下憐惜他,他從小到大都是苦往心裏去。”
譚音沒有說話,顧語恩停了一會又道,“看在,他無數次以死相護的份上。”
這句話戳中了譚音的心裏,便也沒說什麽讓她下去了。
不知為什麽,他此時,非常想見魏榮。
嗯,昨日是有點欺負狠了,誰讓他竟然敢想着娶親,竟然敢想別人呢?
下次,再溫柔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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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夠了,不能溫柔點嗎?!老子今天上朝時候皇兄看我的眼神都是別縱欲過度的意思!”宮丘益剛回王府就竄到書房沖着尹子顏嚷嚷。
“你皇兄惹的你為何把火發到我身上?”尹子顏完全是一副你在找茬的态度。
宮丘益愣了幾秒,氣急敗壞地罵道:“……你能再無恥一點嗎?!”
尹子顏還是淡定地坐着,擡起頭來看着他,笑了。
“能。”
宮丘益:“……”別攔我我要跟他拼了QAQ
最後的結果是宮丘益被氣得離家出走找魏榮玩去了,其實他對尹子顏的說法是,“那個,我出去走走,晚上回來吃飯。”
尹子顏完全無視了他的別扭,笑吟吟地盯着才收到的書信,“和慕天堡合作,開設學堂?”
魏榮此時正在軍營裏操練士兵,養兵千日,吃着皇糧的他們自然要每日訓練以滿足随時的征戰,所以即使是寒冬他們也依然在營外一絲不茍地訓練。
“王爺,王爺這是軍營您不能亂闖啊。”守門的侍衛連連勸他,但礙于他這身份也不敢攔他。
宮丘益本來就心情不好,現在竟然連軍營都不讓他進,他更不高興了,自然理都不理,遠遠看到魏榮在帶兵訓練,便大聲吆喝道,“魏将軍,不累麽?”
魏榮和他雖然初次見面不是很愉快,但後來一路來到京都也是有了些交情,便作了個揖禮節性地笑道,“微臣見過小王爺。”
宮丘益看他身上的戰袍泛着寒氣便就知道他在外面呆了很久了,便道:“這天這麽冷了,在外呆久了也不好,磨刀不誤砍柴工,該休息就休息吧。”
魏榮趕緊道,“這可不行,我們吃皇糧的,豈能因天冷而松懈。”
“你看他們手上都凍起凍瘡了。”宮丘益雖然懶得管,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索性說完,“咱們習武之人有內勁禦寒,可平頭百姓卻受不了這酷寒。”
“這……”
魏榮聽他說了也有些為難,還在猶豫就聽到軍中有人不屑地哼了一聲,魏榮皺眉,大聲道,“剛才是誰無禮?”
當軍人的脾氣倔傲,還真的有人站了出來,魏榮皺眉正要訓他,宮丘益就搶先道,“你叫什麽名字,敢對魏将軍無禮!”
魏榮:“……”不是對你無禮的?
那人态度并不怎麽友好,但也不算無禮,“小人陸少商,笑的是王爺錦衣玉食不知軍中之苦,王爺身弱不識匹夫之勇。”
宮丘益的理智在身弱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斷了。怒極反笑,“你這說法沒有依據,本王确是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可身弱一說……”
然後,更多人笑了。
魏榮:“……”
宮丘益:“……剛才笑的人出列!”
這下理智的弦徹底崩了。
宮丘益不明白了,他好好的來湊個熱鬧怎麽淨遇到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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