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紙老虎
唔不是一般軟,而是非常非常軟!
那般柔軟的觸碰下,錢生甚至都來不及驚訝自己竟然就這樣直直的撲進了孫蕾的懷裏,而是順應自己的心意對着那柔軟蹭了蹭。
越發濃郁的栀子花香中,是清晰入耳的劇烈心跳聲,以及帶着幾分壓抑的喘~息聲。
喘~息聲?
錢生下意識擡頭,還末看清,就被孫蕾的滾燙的手掌捂住,一片漆黑。
“孫蕾?”
天色将暗不暗,眼前的女孩微微仰頭,滿臉無辜,孫蕾壓抑着喘~息着,制止着手抖的沖動,可就算這樣,被旁人觸碰的感覺依舊清晰極了,令人臉紅心跳。
“孫蕾,我看不見了~”
明明是抱怨,錢生卻連動都未動,近乎乖巧的任着孫蕾捂着。
這般模樣哪有一分之前明目張膽耍流氓的架勢。
孫蕾眼眸微微暗了暗,終是略顯憋屈開口∶“別靠這麽近。”
“哦,可是我只是想幫你背包,明明是你……”
“嗯?”
“好,我不靠這麽近了,那你手可以松開了嗎?”
“嗯。”
孫蕾手的确松開了,但之後的路上一直以着背對着錢生的姿勢穩超前一步,任是沒讓錢生在看過一次正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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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蕾,你走慢點。”
“孫蕾,我們不是一直都是并行的嗎?”
“小氣。”
屢次追逐失敗的錢生很有惱羞成怒感,以至于兩人回去的路上比着平日還要熱鬧些。
“走了。”
“哼。”
“膽大了?”
“你自己做的不對。”
“嗯?”
“不跟你說了,回去路上小心點,明天見。”
兩人在門口進行了一場特別幼稚的對話後,以着錢生小跑着進了家門而結束。
此刻,陽光似墜非墜,有着暖光從那未曾關緊的房門洩了出來。
“生生,回來了?快洗手準備吃飯。”
“知道了,媽,讓我先抱一會。”
“喲,怎麽又撒起嬌來了?”
隐隐約約的對話聲中,似乎有食物的香氣順着暖光一道溢了出來。
“啧~”
在孫蕾低頭看着自己不自知向前邁了一步,輕叱一聲,毫不遲疑的轉身離開。
在陽光漸漸墜落,直至稀疏的路燈亮起,四處無人之時,那一直懶懶插在口袋的右手緩緩碰向胸~前。
那裏曾經被觸碰過。
以至于此刻似乎都能隐隐感覺到那被觸碰的感覺。
僅僅只是數秒,那手就像被燙着一樣迅速放下,伴随着耳垂微微泛起暈紅,孫蕾那一直緊緊抿着唇淺淺的揚了起來。
這是獨屬于孫蕾難得隐秘而愉快的記憶,珍藏着可以回味許久。
只是那樣的愉悅當看見屋內久違的亮起暈黃的燈光戛然而止。
幾若瞬間,孫蕾的眼眸就暗了下來,懶懶插在口袋的手不自知的握緊,整個人都帶着難掩的戾氣。
未曾掩實的房門被推開,女人從屋裏裏推門走了出來,在看見孫蕾的瞬間,整個人都笑開∶
“蕾蕾,你回來了?”
柔弱的女人原就美麗,在笑起來的時候更加好看了。
孫蕾的目光在女人頭上那發着亮光的發夾上頓了頓。
“今天你爸爸回來了,他替我買的,是不是很漂亮?”
女人帶着幾分珍視的碰了碰頭上的發夾,臉上浮現淺淺暈紅,一幅甜蜜而歡樂的模樣。
“你把工資給他了?”
孫蕾臉色越發平靜,只有那滿是幽深的眼眸深處那淺淡的火苗展露內心的不平靜。
女人摸着發夾的手微微頓了一頓,下一秒低下眼眸不敢再看孫蕾,帶着急迫的轉移話題∶
“他說有用。
蕾蕾,今天我發工資了,特意加餐了,飯菜都熱乎着,有你最愛吃的紅燒肉,醋魚,還有”
那些真的是她喜歡吃的嗎?
不,只是附帶。
就像明知道對比于男人,她才更需要錢一樣,女人一邊展現着母愛一邊一次次的妥協。
因為愛情。
“蕾蕾,快進來呀。”
女人站在四方桌前,溫柔的催促。
略顯昏黃的燈光下,臉上沒有淤痕的女人哪怕帶着飾品店兩塊錢就可以買到的發飾也漂亮的不可思議。
而一切只是因為男人會為了哄弄女人辛苦一個月工作的工資,給予的幾句甜言蜜語及完全不用心的禮物。
呵,愛情!
這一刻,今日因為錢生而帶來的隐秘的愉悅被驟然染上了什麽,失去了原本的豔麗,帶着厚重的壓抑。
時間不知不覺間總是過得極快,在冬季的寒意越發猖狂中,高二下學期終于迎來的結尾。哪怕歷經連續兩天的期末考,再次面臨着宣傳欄成績的公布以及短短二十天的寒假足有十幾項作業量的各種心酸,待班士任宣布放假的那一刻,錢生依舊幸福的想要流淚。
她終于可以不用早起了!
天知道怕冷的孩子早起要面對多大的考驗,晚上回家的寒風又有多麽的猖狂!
“錢生,寒假的作業好多啊啊!”
“嗯嗯。”
“那你還笑?”
“因為不用早起,可以美滋滋的熬夜。”
“嘻,你這麽一說,其實放假也挺不錯。”
“那是。”
“反正作業一時半會也做不完,既然放假了我們好好放松放松,明天一起逛街吧?”
“不要,冷。”
“那?”
“我們一覺睡到十點,然後一起泡網吧!”
“好!”
“那我明天去你家找你。”
“好。”
美滋滋的睡個久違的懶覺,吃着萬婉手藝越發漸長的好吃早餐,然後與着林俪手挽手一起去網吧,錢生只覺得人生都得到了升華。
“錢生,孫蕾她她還在這家網吧啊?”
之前就說要努力跟着孫蕾做着好朋友的林俪一直處于只說不做的境界,此刻歡歡喜喜的與着錢生一起進了“遠峰網吧”在錢生熟門熟路的替兩人充好卡後,林俪坐在電腦前,偷偷的看了孫蕾一眼,生怕被發現的拉了拉錢生的衣袖,湊到錢生耳邊,極小聲的說着。
話語裏帶着說不出的敬畏與慫意。
這姿态特別的熟悉。
似乎錢生自己對着孫蕾也經常這樣。
但何時起,哪怕會犯慫,但心裏一點也不怕了呢?
“嗯,她一直都在,而且工作幹得特別賣力。”
錢生輕輕笑了笑,學着林俪的樣子說着悄悄話,話語裏帶着幾分自豪。
林俪默默擡頭,就見錢生嘴裏特別賣力的孫蕾正半趴着,似睡非睡,渾身散着生人勿擾的暴燥氣息。
“你看,氣場也特別強大。”
林俪∶“……錢生,你高興就好。”
“噗哈哈,林俪,你別這表情,孫蕾這人其實是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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