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錢毛毛蟲
就沖木屋外的精心布局,裏面定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咦~”
但等真正跟着孫蕾一起踏進木屋,錢生依舊忍不住小小的驚嘆了一聲。
實在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偏生這五髒還都特意裝扮過。
似乎是為了貼合木屋的整體環境,裏面的一切也盡量貼進原木色,甚至于一旦踏進都能聞到略顯濃郁的木頭香氣。
木桌木椅木桌木櫃木...
雖然一切都原生态,卻也在不經意中帶出一分現代化,兩者緊密的貼合在一起,形行成了一種難言的驚喜。
許是因為木屋的正上方就是蔥郁的傘狀樹冠遮掩,屋內其實顯得有些暗,坐于木桌前的孫蕾正把那插了一株純白色的花瓶往旁邊挪了挪,劃動着點燃了蠟燭,幽幽的燭火搖曳,把一切都照出了暖色。
“看來很喜歡。”
聽着孫蕾近乎肯定的話語,把木屋一切都看了一遍的錢生在木桌上那束純白花上定了定,迎着孫蕾含笑望來的目光并末回話,反倒輕擡腳步坐下。
不大的木桌原就只能坐兩人,此刻哪怕末曾刻意,兩人的肌膚溫度也是隔着衣服淺淺傳來。
孫蕾眼裏的笑意越濃,卻并末開口,而只是用着一種意味深長,格外顯得撩~拔的目光望來。
錢生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一樣,迎着這樣的目光非但末曾臉紅,反倒把頭湊到那株白花面前輕輕的嗅了嗅。
果不其然在漸顯濃郁的木頭香氣中有着淺淡的栀子花香飄散開來。
那有別于孫蕾身上慣聞的味道,更清淺更鮮活。
“這是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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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秒後,錢生伸手極輕的摸了摸花瓣,身子往後靠,望着孫蕾目光也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嗯。”
“你身上就是這種味道。”
“你喜歡這種香氣。
現在連我用的洗發水挑的都是這種味道。”
一問一答,彼此都特別認真誠懇的模樣。
“噗~”
錢生突然輕輕笑了起來,湊過頭對着那純白的花瓣輕輕的吻了下:
“孫蕾,這木屋裏放的栀子花,到底是因為我喜歡,還僅僅只是因為某人的霸道,嗯~”
那個總是運籌為握,就連剛才說話時都一臉正經的孫蕾第一次愣住,明明依舊坦蕩望來,卻莫名就帶了一絲窘意。
簡直就是風水輪流轉!
想不到孫蕾也有今天!!
如果說前面還似有感而發,相逢後第一次見到孫蕾這般模樣,伴随着心頭得意的尖叫,錢生整個人都不由有些飄。
想要看到更多這般模樣的孫蕾。
想要孫蕾也跟她一樣,被撩~撥的落荒而逃!
“你怎麽不說話,難道我說錯了嗎?”
似帶委屈的腔調中,錢生整個人往前傾了傾。
欲碰不碰那純白栀子花中,手指輕輕的碰到了孫蕾的手腕。
就像個突然發現新鮮玩具的孩子,手指在那手腕上輕輕滑動:
“我雖然聞到過很多次栀子花香,但這還是我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清栀子花的長相。
以後我到底該看到栀子花就想到你,還是該看到你就想到栀子花了?”
這一個月雖然每每最後總會被孫蕾撩~撥的落荒而逃,但事實證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種以前絕對不敢說的話輕而易舉的脫口而出,甚至連臉都末紅。
兩人靠的實在太近了,呼吸交錯,發絲交纏,眼眸裏能看清彼此小小的身影。
靠的極近的錢生此刻全身心只關心一點,孫蕾怎麽還沒被她撩~撥到羞赦難耐不可自拔!
“錢生~”
“嗯。”
“你真想知道?”
“啊?當然。”
許是太過專注,當孫蕾嗓音暗啞,帶着某種危險意味開口,錢生沒有絲毫猶豫的應聲,甚至還帶着點小驕傲。
“呵~那我告訴你~”
迎着那帶着幾分愉悅的笑聲,錢生忍不住越發往前湊了湊,眼裏滿是期待。
“呀~”
伴随着小聲尖叫,孫蕾竟是直接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俯視,臉上帶着幾分危險的笑意,雙手攬住錢生腰間,直接抱着她坐到了木桌上。
可以讓兩人坐下的木桌在此刻恰好占滿。
木桌用的材料實在太好了。
非但光滑無毛刺,而且帶着一種沁人的涼意。
與着身體的火熱形成鮮明的差異。
“孫..孫蕾。”
你怎麽把我抱到木桌上了?
前一刻還撩~撥的無比歡快的錢生有些不自在的雙腿曲起,臉龐微紅的想要離開木桌,孫蕾的雙手擋在身體兩側,根本無法逃。
偏生就這樣了,孫蕾還在往前傾。
以至于那身體像是穿過雙~腿向她靠來。
明明都穿着衣服,明明一點肌膚都沒有相碰。
別說那結結巴巴的話語到底想說什麽了,伴随着瞬間襲卷而來的熱度,是劇烈至極的心跳聲。
是今天她做的太過火了嗎?
但孫蕾之前也這樣那樣對她,也沒真的生氣啊。
孫蕾這樣把她抱到木桌上到底是想幹什麽?
怎麽會如此羞恥啊啊啊!
“錢生,想讓你看到任何一種花都能想到我。
更想的是...”
搖曳的燭火被遮掩的大半,照着孫蕾那張精致而滿是豔~色的面容帶着些許暗色,也把越發襲來的身影氣息宣染的越發濃郁。
“把你的身上染上我同樣的味道。”
越發輕緩暗啞的嗓音中,孫蕾整個人虛虛的附在上方,唇滿是珍視的從額間慢慢親吻,額,眼,鼻...緩慢的,溫柔的,把栀子花緩慢暈染後,終于附于唇上親吻纏綿。
平日就受不了這般親吻的錢生,此刻更是無用到極致,在那唇附到眼睫之時就顫動着眼睫閉上,之後就再也沒睜開過。
“啪~”
有什麽東西被不經意的撞擊摔倒在地,聽這清脆的聲音,估摸着是碎的徹底。
腦裏迷迷糊糊是閃過這般的念頭,卻不待細思,伴随着孫蕾的唇順着唇瓣下移,錢生手指猛得揪緊,全身心只在那唇下一步該去的位置上。
“把你的身上染上我同樣的味道。”
結合孫蕾最後一句話語,這位置其實很好細思。
可是就算隐隐能猜到,但那話語變成實際行動。
以為以前被撩~撥到極致,落荒而逃已經很羞恥的錢生方才發現那其實真的只是小兒科
當孫蕾十分認真的時候,那是連逃都沒辦法逃的。
“嗚~嗚,孫蕾,孫蕾。”
錢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這種事情上哭出來。
事實上她非但哭了,還哭的頗為期期艾艾格外可憐的樣子。
“我錯了,不該這樣的。”
“我也不關心什麽栀子花了。”
“孫蕾~嗚,孫蕾~”
燭火不知何時燃盡,惟有漸墜的日落灑下一抹餘輝,影影綽綽的照出那滿面暈紅,如同鹹魚一樣躺在木桌上,雙目通紅,小聲抽泣求饒的身影,以及那個比着任何時候都要豔,卻完全無動于衷只顧着專心品嘗的身影,與着木屋外那閃爍的燈光一起,形成一種溫馨而美好的畫面。
***
昨天的事情絕對是早有預謀!
那半個小時的騎行孫蕾一定是故意的!
不是她體力不好,而實在是騎行實在太消耗體力了。
孫蕾簡直不是人!
要不怎麽可以非但體力那麽好,還在她都服軟哀求的前提下,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繼續下去。
簡直是...簡直是!
“吱呀~”
木質房門被推開的清脆聲響中,是初起的陽光争先恐後的順着門鋒鑽了進來。
前一刻還義正言辭,滿是憤慨的錢生在門響的瞬間“赤溜”鑽進了被子裏,因為太急太猛,力道不由太大,以至于扯着身子酸痛,整個縮在被子裏的錢生咬着被角,呲牙咧嘴,卻偏生一聲不發,帶着說不出的倔強。
推門而入的孫蕾右手端着尚冒着熱氣的白粥,入眼就見那像個毛毛蟲裹的連絲發絲都不露的身影,靜默數秒,眼見那被子動都不動,眼裏滑過笑意,嗓音卻極其輕柔:
“錢生,我煮了點白粥,熬了許久,香軟白糯,最适合早上暖胃,你要不起來吃一口?”
昨天先是騎行半小時,之後又是那般折騰,絕對是體力活。
再加上最後孫蕾終于肯放過時,疲累的只顧着沉沉睡去。
剛睡醒時滿是憤慨尚不覺得什麽,此刻單單聽着孫蕾的形容,錢生似乎都隐隐聞到了白粥的香氣,以至于肚子有些可憐的輕輕叫喚了一聲。
錢生有些動搖,以對于包裹嚴實的被子中烏黑的發絲淺淺露出一絲,但伴随着腦中她哭唧唧的求饒,結果孫蕾一幅美食家的姿态說着“真甜”,
羞惱感成倍增長,錢生迅速的又往裏鑽了鑽,重重的“哼”了一聲。
錢毛毛蟲就那樣隔着被子給孫蕾先是表演了笨拙的扭身子,鑽洞,以及憤怒的哼聲。
孫蕾端着粥碗,眼裏笑意越濃,在那重重的哼聲中,以手掩唇,壓下絕對會讓錢生越發惱怒的笑聲,安靜的等了一會,确定錢生不會有別的動作後,掩下眼裏淺淺的失望,刻意放重腳步聲向屋裏走來。
“噠~”
“噠~”
不急不緩的步子越是靠近,錢生就越忍不住禀氣凝神去聽,甚至于不自知的在腦中描繪孫蕾此刻的模樣。
會不會在她的“哼”聲中意識到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心虛難安,以至于滿是愧疚的望着?
“噠~”
腳步聲驟停,整個房間霍的安靜了下來。
似乎只餘錢生一人的呼吸。
這是走了?
雖然覺得不怎麽可能。
但在耐着性子又聽了一會,錢生終于忍耐不住,連身子拉扯帶來的酸痛都顧不得,迅速的從被子裏鑽了出來,下意識的就往四周張望。
僅僅只是第一眼,就被那明顯守株待兔含笑的眼眸恰好捕捉!
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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