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會對你好的【二合一】……

煙草味淡淡消散,轉而萦在鼻尖的，是陸格身上凜冽的氣息。

知柚愣坐在那裏，因為陸格的一句話,臉上的皮膚像被火燒了一樣燙。幸好有夜色遮蔽，陸格才姑且不會發現她面上的緋紅。

一時間,知柚甚至不清楚陸格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那雙眼睛與生淡漠,知柚連想發現蛛絲馬跡的機會都沒有。

她有些恍惚地撇開眼神,不敢在陸格身上多做逗留。

只是現在這個姿勢不上不下,實在進退兩難。

那看過來的兩道目光,幾乎要把她烤化了！

良久，知柚聽到陸格輕嘆了聲，沉悶又短促。

“柚柚。”

聽到他叫自己名字,知柚本想擡頭看他,腰間卻被人桎梏住。知柚就這樣側坐在陸格腿上，腰上的力道輕輕收緊。

耳垂上傳來絲溫軟，輕柔至極的擦碰。

知柚渾身一僵，她有些機械地轉過頭，看到陸格薄唇輕啓，他說：“好了，現在不生氣了。”

剛才那個輕飄飄的吻,匆匆掠過耳垂，除了知柚此刻狂亂的心跳,什麽痕跡都沒留下。

腦子裏像同時爆裂了無數捧煙花,響亮又碩大。知柚只覺得，胸口好像有東西像煙花一樣炸裂開，不受控制。

陸格捏了捏知柚的手腕,像是在警告，“以後少去那種地方，我不在的時候更不行。”

想到今晚上那個男人看向知柚的眼神，陸格就恨不得把他整顆腦袋都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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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陸格頓了頓，還是道：“最好再也別去。”

還在出神的知柚好半天才把話聽進去，她知道陸格是說去酒吧的事，于是應了句，“我本來也就沒想去啊。”

“是我朋友她剛回來，我就陪着她一起了…”

她一本正經地解釋着，好像生怕陸格不信一樣。

“以後不想去就不強迫自己去，是朋友也不去。”陸格抱着知柚，對這個問題莫名的執着，“如果有下次，你就說是我不同意。”

“我是你的未婚夫，馬上會成為你的丈夫。”

“我就是你的理由。”

“聽到了嗎。”

以往都是被勸告着出門交際，可現在陸格把她這麽一點畏懼都護住了。

用自己給了知柚一個理由。

莫名的，知柚生出一股極大的安全感。

她點了點頭，“嗯。”

聽了肯定回答，陸格眉頭舒展開，他按按太陽穴，然後笑看着知柚，“餓不餓？”

中午本就沒吃什麽東西，現在聽陸格這樣一問，知柚更覺得餓得前胸貼後背。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可感受着陸格直勾勾的目光，還是老實回答，“餓。”

尾音剛落，知柚就被抱了起來。

怕不小心摔下去，她本能的摟上了陸格的脖子。陸格抱着知柚，摸黑穿過客廳，一手拉開餐桌椅子，把她放了上去。

“啪——”

陸格開了餐廳的一盞小燈，燈光昏花偏暗，并不刺眼。

有了這光亮，知柚才發現了桌面上的東西。

是好幾張不同大小的餐盤，上面蓋了蓋子，隐約可聞到隐隐的飯香。

“有些涼了，我先去熱一下。”

看着陸格忙碌的身影，知柚心情有些複雜，猶豫了片刻，她開口，“陸格。”

“怎麽了。”陸格把意面放在知柚面前，自己也落了座。

“你是一直在等我嗎。”

陸格挽了挽袖口，溫聲回答，“嗯，怕你沒吃飯所以早就做好了。”

“沒想到卻被人告訴我，在酒吧看到你了。”陸格笑了聲，眸色深深地看向知柚，“所以柚柚，你可要對我好點。”

這句話幾分真幾分假，知柚并不清楚。可不論是真心實意，還是對她這個未婚妻的逢場作戲，她是真的聽進去了。

言畢，陸格笑了笑，拿起餐具，“快吃吧。”

知柚低着頭，用叉子把意面送進口中。番茄和牛腩的濃香，開胃又誘人。

突然，知柚狀似自然地道：“嗯，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會對你好的。

後面那句話她沒說出來。

陸格擡眼，看到知柚正小口地吃着東西。若不是剛次真真切切地聽到了那句回應，他甚至都認為是自己的錯覺。

飯桌上，只能聽得見餐具碰撞的輕微響動。

陸格唇角輕揚，吃東西的動作慢條斯理，溫雅斯文。

然後他用同樣自然的語調回應知柚的話，他道：“好。”

距離訂婚宴只剩下不到兩周的時間。

知柚站在衣櫃前，看着之前陸格送給她的禮服出神。

她已經試穿過了，每一處都很合身，像專門為她定制的一般。

夏天才剛重遇，入了冬天，他們的婚姻就要人盡皆知。

現在想想，知柚仍覺得匪夷所思，極其不真實。

她關上衣櫥，拿着手機躺進沙發裏，拿着塊紫米面包吃。嚼了兩三口，手機嗡得響起，屏幕上顯出“辣辣”兩個字。

前一天晚上的事知柚只晚點的時候，在微信上草草解釋了幾句。現在她打電話來的原因，知柚也能猜到個七八分。

“喂，辣辣。”

“呦呦呦呦呦～”電話那頭傳來林辛束不懷好意的聲音，她聲音故意拉長，“怎麽樣，起床了？昨天晚上和陸格共度春宵一刻了？”

“你能不能別胡說！”

林辛束的話讓知柚忽而想起昨天晚上的情狀，陸格的話，陸格的懷抱，還有那個輕輕的吻。

心跳又開始加速，臉上血液上湧，然而林辛束就像完全沒聽到知柚的話似的，嘴上繼續沒個把門兒。

“說真的，你老公是真帥啊！”

“這臉！這比例！”

“除了表情看着有些可怕外，就是絕色中的絕色！”

“對了柚柚，怎麽樣啊？”

“啊？”知柚沒明白她的意思，“什麽怎麽樣？”

“身材怎麽樣？吻技怎麽樣？活兒好不好啊？”她越說越來勁，音量持續增大。

“林辛束！”

知柚一字一頓地叫她名字，聽起來倒是惡狠狠的，“你再亂說我挂電話了！”

“诶诶诶等等！”林辛束想到知柚在電話那頭臉色緋紅的樣子，就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幾聲，“好好好！不逗你了行不行！”

“對了柚柚，你老公不是快過生日了嗎，你打算怎麽給他過啊？”

估計是林辛束的诨話太多，知柚也沒在意那聲“你老公”，注意力都放在了後面，“生日？陸格要過生日了？”

“不是吧，你這陸夫人怎麽當的啊，自己老公生日都不知道。”林辛束打趣着，“有沒有點夫妻意識啊。”

知柚心虛地反駁，“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啊，別人告訴我的呗。”

前一天晚上知柚被陸格拉走後，明聽南他們和林辛束各作為新郎新娘的一方進行了短暫的交流，那個時候林辛束的興趣都在陸格和知柚身上，只潦草地敷衍了幾句。

可她卻記得，那個叫明聽南的一臉不懷好意，問她下周陸格生日，要不要一起來玩兒玩兒，還特別強調了，一定要帶上他們的“小嫂子”！

他還說，陸格這人從來不過生日，在這一點上軸得很，怕是只有“小嫂子”才能請得動。

那種場合，光是想想就知道是紙醉金迷的交易場和玩樂場，林辛束敢肯定知柚不會去，所以就直接回絕了他們。

而那群人的表情也着實很精彩，一個個痛心疾首，為無法一睹小嫂子風光而悲痛。

聽林辛束說了緣由，知柚才想起來昨天除了他們，還有幾個人在場。

其中有兩個人面孔很是熟悉，好像是在明老爺子金婚宴的時候見過。

“看我夠姐們兒吧。”林辛束揚着尾音，“直接幫你拒絕了，讓你可以和老公過二人世界哦～”

知柚無奈的摸摸眉毛，“是是是，特別夠。”

“所以你到底要怎麽過啊。”林辛束聲音興奮，“要說我，你把自己打包送給他得了！身嬌體軟小美人，霸道總裁最愛了！”

一開葷腔就停不下來的習慣林辛束是一點沒變，知柚被迫被她灌輸了一堆不正經思想，聽得面紅耳赤。還是最後實在忍不了了，才找借口挂了電話。

她口中那些辦法，沒一個派得上用場的！

今天是周五，下周二的生日，也沒幾天了。

其實知柚有一瞬間想過，幹脆當不知道糊弄過去算了。但這種想法只持續了一秒鐘就被她消滅了，太沒良心了。

不管陸格到底是怎麽想的，起碼在面子上，他真的待她很好。

就算是合作，一方不配合，合作結果也遲早完蛋。

有了想法，知柚便開始籌劃為他慶生的事。

可是對于她這個重度社恐人來說，這事兒也着實是不太容易。

找個高奢店挑個禮物？她可能會在進商場的一刻就落荒而逃。

訂個餐廳燭光晚餐？她可能會直接敗在和酒店人員的交涉上面。

聽明聽南的去陸格的生日局？她可能會在無數道打量她的陌生目光中當場尬死。

思來想去，知柚決定把地點還是安排在公寓裏。

她從手機app上訂了些模具和食材，打算給陸格做個生日蛋糕。

按照知柚的話來說，就是雖然樸素，但重在心意。

考慮到陸格在周二當天晚上的生日組局，知柚特意把自己給他慶生的日子定在了前一天。

最近這段時間，陸格好像更忙了。有的時候連早上倒垃圾時陸格都沒個人影，知柚倒是沒在意，只是陸格會和她解釋，公司的事沒處理完，晚上不回去了。

就像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有事不回來會提前說。

知柚便也會回答好。

但她現在卻在意的是，萬一周一晚上陸格也不回來怎麽辦。

想着一定要和他提前說，可卻不知道怎麽開口。這樣拖着時間，一拖就到了日子。

知柚看着眼前的模具再三糾結後，決定給陸格發個消息。

公司掌權人應該是真的要管很多事情，雙休日都不歇着。昨天晚上，陸格還是沒有回來。

今天是工作日，還是午休過後。她不是沒想過陸格可能在忙，但現在不說那就真的沒機會了，于是她硬着頭皮把消息點了發送。

[知柚：今天晚上回家嗎？]

本以為等回複的過程要很慢，可出乎意料的，回複一如既往的快速。

[陸格：不确定，怎麽了。]

看着那簡簡單單六個字，知柚不知道怎麽解釋她的想法。

直接說想給他過個生日嗎？好像又很突兀。

正在她糾結用此時，對面又發來了一條信息。

[陸格：想我回去？]

這下，知柚更不知道怎麽回複了。

說想嗎，好像不太好。

說不想嗎，好像更不太好。

看着聊天框，知柚仿佛在腦海裏描摹出陸格說這句話時的樣子。

清貴，且蠱。

知柚攥着手機，好半天沒發出去一個字，連表情都沒有。她匆忙退出聊天界面，害怕對方的聊天框上會出現[對方正在輸入…]的提醒。

那樣的話，陸格肯定會想到她在二十六鍵拼音輸入法前慌得焦頭爛額的模樣，知柚隔着屏幕都會直接社死。

這時，又彈出了一條消息，還是陸格發來的。

[陸格：我盡量。]

他跳過了上面的話題，知柚便就着他的話一并跳過，裝作沒看到消息的樣子。

[知柚：好。]

慶幸着陸格沒有對那個問題執着詢問時，手機再次響動。

[陸格：柚柚，你可以先到我公寓裏等我，餓了廚房裏有你喜歡的中式糕點。]

[陸格：直接進去就好，公寓密碼是你生日。]

蛋糕做好後，知柚把它包裝好便拎了手機出門。

此時的夜幕已經落了下來，就要入冬了，東臨的天黑得越來越早。時針剛過七點，天空便已經看不到一絲天光。

知柚走到陸格的公寓門前，看着密碼鎖想起陸格的那句話。

他說，密碼是你生日。

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樣，陸格的做法讓知柚感到莫名的不對勁，但也說不上來是哪裏有了問題。

所以從一開始，密碼就是這樣嗎？

說不疑惑是假的。

商業聯姻塑料夫妻難道也可以和和睦睦恩恩愛愛？知柚再一次對這場聯姻有了不一樣的認知，她心底總覺得，他們的關系在朝另一個怪異的方向發展。

但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麽大問題。

半信半疑地輸了密碼，成功開鎖的提示音響起，知柚的陌生情緒更濃。

陸格還沒回來，公寓裏漆黑一片。

經常宅在家的緣故，知柚通常是自己下廚，遇到陸格前，她還姑且可以認為自己的手藝還不錯。可是在吃過陸格的做的，她才知道是小巫見大巫。

蛋糕被她擱在餐桌上，然後知柚又返回了自己的公寓端了幾道菜過來。

簡單的糖醋排骨、地三鮮和酸菜龍利魚，都用保溫罩蓋着。

今天是陸格生日，總不能把做飯的活兒繼續交給他。

顧着他愛幹淨，知柚是做好了再端來，不會弄髒廚房，也沒那麽多油煙味兒。

只留着餐廳的一盞燈，客廳是暗着的，知柚也沒打算開。

她很識趣地沒有趁主人不在家而四處亂看，穿了拖鞋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看一眼客廳挂着的時鐘。

覺着無聊，知柚打開了摩爾莊園，跟着自己的小摩爾在地圖轉來轉去，打發時間地做着任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門口卻始終沒有動靜。

本想在微信問問陸格回來了沒有，但又怕打擾到他，聊天框裏打好的字又被挨着删除。

等就等吧，知柚想，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掌權不久，公司的事一堆接着一堆，忙起來根本沒個完。

臨近訂婚的日子，為了給之後騰出時間，陸格不斷地在趕工作進度，手下的人累得私下叫苦連天，可對着陸格，又都敢怒不敢言。

老板助理發了話，這段時間的加班工資按以前的三倍算。

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總裁辦公室設有休息房間，陸格最近經常歇在這裏。裏面備了換洗衣服，常常是忙完直接在這裏歇會兒，等到天亮了，再繼續起床工作。

今天晚上有個跨國的視頻會議，按照陸格工作時的精細态度，估計又得到了很晚。

如果不是知柚突然給他發消息，他應該還是會直接住在公司。

正在看文件的陸格收到手機的消息提示音，置頂的星标聊天框出現了一個小紅點。他立刻放下手頭工作點了進去，知柚的一句話幾乎讓他産生了立刻奔回去的想法。

于是他有意地問了那個問題。

知柚沒回，他也沒追着問。

畢竟，他的柚柚真的太乖了，他怕他太魯莽，會吓着柚柚。

盡管已經盡量縮短了工作時間，可到忙完的時候也已經接近了九點半。

晚間，路上車少，又是一路綠燈，陸格行得很通暢。

進門的時候燈暗着，陸格的第一反應是知柚已經回去了。他關了門，進入玄關，清亮的眼眸敏感地發現沙發上的人。

纖細，清瘦。

穿着咖側毛衣和針織休閑褲，蜷縮着靠躺在沙發上。

陸格心間一跳，立刻放輕了步子。他心頭怔忡，每走過去一步，心間都放軟一分。

他在知柚身邊站定，俯首蹲下身子，離知柚那張臉更近。

淺淺的呼吸像酣然入睡的小貓，她的皮膚很白，如同滑溜溜的牛奶。毛衣領口微開，海藻般的黑發堆在鎖骨上，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陸格的指尖輕輕地撥開知柚的頭發，滿眼濃厚的柔色，甚至擋住了他臉上的疲态。

其實在陸格進門的時候知柚就睡得沒那麽沉了，絲絲縷縷的冰涼觸感碰在臉上，讓她悠悠轉醒。

密長的眼睫清晃，知柚模糊的視野裏出現了熟悉的面孔。

“陸格。”知柚含含糊糊的叫他名字，神智還沉浸在睡意中，不太清明。知感受到陸格把她的頭發撥到身後，動作輕緩。

“你再躺會兒，我去做飯。”

陸格聲音放低，怕徹底驅散了知柚的困意，只湊近着耳語，尾音溫柔的幾乎聽不到。

“嗯～”被困意纏綿的知柚習慣性地應答着陸格，她縮了縮脖子，不經意發出的悶哼讓陸格唇角揚起，眼底的笑意更濃。

恍惚間，知柚好像看到陸格走了，往餐廳和廚房的地方去。

睡意朦胧間，思緒中好像又什麽在叫嚣着，讓知柚猛然驚得爬起身。

然而等她想開口叫住陸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餐桌上的光景一覽無餘，蛋糕被透明的禮盒裝着，巧克力蛋糕層上放着一張卡片。

繪制着陸格身型的手繪形象特別突出，沒有五官，但光從輪廓便能知道這就是陸格。是知柚親手畫的，廢稿無數，只為了畫出最貼合的那一張。

可無論再怎麽修改，畫好像也只是畫，在知柚看來，始終不及真人十分之一。

卡片上還寫着一行字，字跡娟秀清麗。

[Happy Birthday！]

餐廳的光線從前方打到陸格身上，光影形成輪廓，在他周圍四散。

知柚看到陸格立在那裏，肩寬腿長，身形高瘦，偏偏不再邁開步子了。

通過側影，知柚能看清陸格是在盯着蛋糕看。

時間過長的凝視，讓知柚坐立難安的同時又有些尴尬。

她好像從來沒想過，萬一陸格不喜歡怎麽辦。

不喜歡的話，難不成扔掉？

知柚心口砰砰地跳動着，她緊了緊指尖，往陸格那邊走了幾步。

身前的人終于有了反應，他轉過身，原本依稀的側臉此時變得明朗。陸格正對着知柚，眼神相彙。

空氣股股灌入肺部，壓得陸格幾乎喘不過氣來。狹長深邃的眼眸裏，翻湧的情緒幾乎要變成漩渦，把瞳孔中的人影肆虐着吞噬。

連知柚都感覺到陸格不同尋常的沉默，還有那幾乎要把自己盯穿的眼神。

她想，她是摸不透陸格的想法的。

可是這一刻，沒來由的聲音又告訴她，陸格，好像還挺開心的。

知柚看了看桌上的東西，然後秉着氣将目光移回陸格身上。第一次為一個男人做這些，知柚像一個正常女孩子一樣緊張地喉嚨都發顫。

指尖拼命地往掌心鑽，好像也羞于見人。

知柚暗暗吸口氣，靜悄悄的屋內，她的聲音因為局促有點磕磕巴巴的，但極為清晰。

“陸、陸格。”

“聽說你明天有聚會，我就、我就提前一天給你慶祝。”

喉間發出的聲音繞進耳朵裏，知柚聽着自己的話，有種莫名其妙的眩暈感。

心髒焦灼，空氣沉凝得好似能滴出水。

好久沒人應答，知柚看着陸格，探究他心緒無果，知柚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心中的失落感明顯，不免帶了幾分落寞在臉上。

知柚問了句，“陸格，你不喜歡是不是。”

“那算了。”

還沒等到陸格回答，知柚就洩了氣，語氣裏有了些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小情緒。她往餐桌邊走，想要把東西收好打道回府。

與陸格擦身而過時，身後卻突然被一層陰影籠罩。

手臂被人握住，知柚受力往後倒。下一秒，她撞進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上。

肩膀被人從後方用一只手臂攬住，身體幾乎被融進懷抱中。親密地貼合，讓知柚的呼吸都窒了一瞬。

頸側傳來溫熱的氣息，陸格低着頭，若有若無地蹭了下知柚的耳垂。

他的另一只手臂環住知柚的纖腰，又軟又綿，像在抱一團絨花。

周身包裹的氣息好聞且清淡，知柚渾身發麻，瞳孔因為驚訝而睜大。

“當然喜歡。”陸格俯首輕語，像在耳鬓厮磨，“只要是柚柚做的，都喜歡。”

他的聲音壓抑着喜悅，低沉若幽谷發出的回音。

看到桌面上蛋糕的那一刻，他瞬間就明白了知柚突然問他回不回來的理由。

因為從來沒有期待過，所以就不會有什麽期待之外的想法。

他們之前，陸格從來沒奢望着知柚的靠近。

她只需要站在原地不動，他過去就好了。

所以哪怕知柚只是給了一個笑臉，陸格也會欣然若狂。更何況，是現在呢。

這樣的姿勢太過親密，暧昧得過分，知柚不适應。心口像鼓點敲擊，一陣陣地在胸腔轟鳴，好像渾身都發了熱。

被陸格從身後抱着，知柚有點慶幸他看不到自己的臉，暗暗喘了喘氣。

只是臉頰邊抵着陸格的頭，稍不注意就會碰到，以至于她脖子都發了酸。

“陸格？”知柚叫他名字，“還吃嗎…”

言畢，身後的人卻好像抱得更緊，知柚甚至覺得自己隔着衣服，都在往他的胸肌裏嵌。

聽這話，陸格下意識以為是知柚不願意讓他再抱下去了，眉毛輕輕蹙起，卻還是想和知柚商量着來。

“柚柚。”

“嗯？”

“能不能再抱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