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有趣的事?”蘇槐盯着它。

“我給你總結一下。”

系統長長的四肢站直來, 眸中的自豪藏也藏不住。

尤其是它看向蘇槐時候的亮光, 更是讓人覺得這小東西是不是瘋了。

即使透過半薄的象牙色簾帳都能感知一二。

蘇槐頓時不明覺厲, 連語氣都帶了些認真:“發生了什麽?”

“你那個未婚夫,聽說你死了的消息後,瘋了;而你那個心心念念的老師出了意外,死了;至于和你一起長大的竹馬,沒死沒瘋, 但被你哥弄到了荒僻的地方, 貧困交加,重病在身。”

蘇槐愣了愣, 良久才反應過來系統說的是什麽, 她擡手拍了拍掌。

“真是天道好輪回,人民群衆發來賀電。”

蘇槐是真的驚訝了, 她還以為自己死了之後,那幫人就過得無憂無慮,夜夜笙簫,畢竟沒她擋路了,元明伶左擁右抱,可不快活。

沒想到。

蘇槐心中搖頭感嘆,卻沒仔細問系統到底發生了什麽?

比如她未婚夫為什麽會瘋,老師又為什麽會出意外……蘇槐都沒有問。

一群無關之人, 用不着她勞心費力。

系統心情十分舒暢,以前為蘇槐死而扣掉積分的郁悶全都不見了。

曾經它還以為蘇槐死得莫名其妙,沒想到她自己心裏還是有點算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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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槐沒看懂系統在想什麽。

系統“哼”了一聲, 走來走去,面上大義凜然,它說道:“多虧我當時的慧眼,這種男人,就該讓他們去死一死。”

蘇槐不在意地攤攤手,“死不死的跟我沒關系了,我對他們沒興趣。”

系統又是恨鐵不成鋼,現況對她如此有利,奮起一下說不定就他們都弄死了。

它準備去翻起攻略書——如何提高宿主積極性。

系統又像想起了什麽,它說道:“你猜元明伶最後怎麽樣了?”

“死了。”蘇槐猜的。

那幫對她死心塌地的人都快要沒命,元明伶自己又能好到哪裏去?

也不對,蘇惜旭還活得好好地,說不定那時她已經當上宰相夫人,與現在有了天壤之別。

但蘇槐沒興趣知道。

系統郁悶,就不能多猜幾次嗎?

“是死了,而且死得很慘。”系統寒戚戚道,“你哥下手可是真狠。”

哦?

再次聽見系統說起蘇惜旭,蘇槐的細眉不由得微微上挑。

怎麽,難道她這別有心思的哥哥最後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蘇槐單是想想就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她側身掀開淡色的繡花綢被,從床上走下來,白皙的腳踏進精致的地毯之中,長發直直垂在盈盈不可一握的腰間,眸中明明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卻硬生生的讓人看出了一種渾然天成的媚态。

系統是個非人類,只是微微察覺到一些奇怪,但也沒多少想法,因為它早就習慣了。

蘇槐則是完全沒注意過。

過于豔麗的樣貌其實不打緊,只要自己安安靜靜,一般而言是不會讓人覺得張揚。

蘇槐性子淡靜,絕對算不上張揚。但她的身體極弱,整個相府的珍貴藥材幾乎都用在了她身上。

于是乎,嬌養的肌‖膚如珠玉般閃着光澤,蔥白玉指纖細柔長,臉色沒有病人那種白到極致,也沒有常人那番臉色紅潤。

可就是這種恰如其分的弱态,加上她毫無防備的謙和和冷靜,一颦一蹙都格外招眼,即使她只是不小心看了人一眼,也能讓人看出無限的情味。

只是可惜,高高在上的相府貴女,沒有人敢上前冒犯,即使犯了熊心豹子膽,有了某些想法,最後也只敢把心思都壓在肚子裏。

以至于直到現在,蘇槐也沒察覺自己的身上露出來的某些風情。

……惹人瘋狂。

“蘇惜旭做了什麽?”蘇槐随口問了一句,還沒等系統回答,就又對外面說道:“更衣。”

這時候還不起床,到時候指不定傳出什麽消息,她不想遭無妄之災。

幾個早已有準備的丫鬟走進來,訓練有素,她們低着頭,手裏端着洗漱的東西,表情恭敬而又木然。

蘇槐的視線在她們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又不動聲色的移開。

以前的丫鬟換了批,這些幾乎全是蘇惜旭的人。

“大小姐。”帶頭的青衣丫鬟名叫梨瑚,她行了禮,恭順說道:“林先生今日生了風寒,卧病在床,相爺說讓他歇息幾天,往後再來。”

蘇槐心裏微微訝然,她對這次生病印象格外深刻。

大概是因為林為恒教了她幾年,從來沒有一次告過假,也不會連續兩天的教學日都告假

前天林為恒和元明伶外出游玩,途中下了暴雨,林為恒護着她回來,淋了半天雨,一回去就病倒了。

“是嗎?那替向我先生問好。”蘇槐颔首道。

簡單的對話後,蘇槐不再說話,室內只剩下更衣發出的窸窣聲。

系統在一旁說道:“也沒做什麽,連私下的陰謀手段都沒耍,你以後可得多小心,萬一人要是把目光轉向了你,那就危險了。”

蘇槐微微皺了皺眉,她沒回系統的話。

蘇惜旭現在不會做出格的事,但為了元明伶,他可是什麽事都做盡了。

蘇槐是不想理這幫人,但這不代表她願意被這些人欺辱至死。

她靜坐在梳妝鏡前,等丫鬟替她梳弄好後,蘇槐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扶了扶頭上的月白玉釵,眸色微淡。

幹脆利落的把所有人都推走,然後自己在一旁嗑瓜子看熱鬧,豈非更好?

梨瑚站在一邊,正欲問這位大小姐可要用早膳,蘇槐就先開口。

玉指輕敲了一下紫檀木的妝匣,她對梨瑚說道:“方才我想了許久,先生高中多年,沒有入仕為朝廷效力,反倒因為父親的緣故做了我幾年的老師,以前年紀尚小,沒有多想。”

梨瑚不解地望着她。

林為恒是少年狀元,但一直看不慣官場的污濁,寧願出來做個教書先生也不想到朝廷做官。

蘇槐和他相處已久,自然知道他并非如此淡泊名利。

他只是在等,等一個完美的契機。

“我身份特殊,若先生入仕,閑言碎語必是不少,我知先生最不喜這種。”蘇槐仿佛深思熟慮了一番,她慢慢開口:“替我與先生說一句,明日起,請林先生好好歇息,以後不必再過來。”

梨瑚微微一驚,低頭道:“是。”

大小姐怎麽會說出辭退林先生的話?

林為恒是蘇槐父親替她找的,自她父親死後,這位大小姐就把情感寄托在長她一輩的林為恒身上。

梨瑚退下之後就連忙跑去找蘇惜旭。

正巧蘇惜旭不在,她又白白等了半個小時。

當蘇惜旭出現後,梨瑚連忙迎上去,然後見他微微搖了搖頭,讓梨瑚明了,跟在他後邊進了書房重地。

“大小姐怎麽了?”蘇惜旭問。

“我今日同小姐說先生有病告假,結果小姐直接讓我跟林先生說……讓他以後不用再過來了。”

“氣話?”蘇惜旭不信。

“奴婢看小姐那樣子,不像是氣話,反倒像真的在替林先生的仕途着想。”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會讓人過去說一聲。”

梨瑚應了聲是後告退,蘇惜旭在書房裏想了許久,最後提筆寫書,叫來另一個人,讓他前往林府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遲了,這是昨天的更新,記住作者的套路,渣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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